清風拂面,宋雨薇額前的碎發也隨之飄舞。
她抬著澄澈的眼眸與他對望,嘴唇抿了又抿,卻說不出話來。
這種事情,可真是有嘴都解釋不清啊!
她原本就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當上了司太太的,現在再跟他解釋,自己沒調查他,也沒想學他的母親,簡直就是在欲蓋彌彰。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更何況是司霽清這種敏感的性子。
宋雨薇深深嘆了一口氣,嬌聲道:「既然你覺得我在裝,那就當我是在裝吧。」
她向他走近了一步,呼吸漫過他的肌膚,嗓音柔柔,「索性我就裝到底。司先生,你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司霽清眯起了狹長的眸子,細細地打量著她,像是在分辨她又在玩什麼把戲。
大掌勾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靠。
宋雨薇柔軟的手掌貼住了他炙熱的胸膛。
她抬眸,眼睫輕閃。
司霽清抬手撫摸她的臉頰,指腹緩緩描繪她的臉龐輪廓,從額骨到眉骨再到鼻樑。
他冷冽的嗓音透著一抹溫情,「我媽媽出自書香世家,她知書識禮,是名門閨秀。她性子溫順,從不發脾氣。對我也是溫柔教導,從不苛責。」
他的眸子裡泛起了絲絲縷縷的柔情,指腹停在了宋雨薇的紅唇上,輕輕摩挲,又道:「她這樣好的人,不是你可以模仿得來的。」
「我記得很清楚。兩年前,有個女人,她和你一樣,頗有心機,學的比你還像,打扮得跟我媽媽去世前一模一樣,我差點以為我媽媽投胎轉世了,居然被她糊弄了幾日。」
靜了片刻,司霽清眸光飄忽,似乎陷進去了某種回憶里。
宋雨薇紅唇微啟,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司霽清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帶著痞氣,「她每天勾著我,讓我總想著看她一眼。
可是她本性太糟糕了,終於還是露出了馬腳。被我發現她不過是個流連於夜場到處勾搭男人的慣犯。」
「後來,我讓人把她處理了。」
宋雨薇呼吸一滯,怯生生地看著他,「處理了?是什麼意思?」
司霽清邪性地笑著,湊到她的耳邊,磁性的嗓音透著肆虐的野,「把她丟去沒人的荒山野嶺里。」
「你猜沒人的荒山野嶺里會有什麼?」
宋雨薇咽了咽嗓子,唇舌瞬間一干。
所以傳聞是真的!
那些接近司霽清的女人都會被丟到荒山野嶺!
讓她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無人的山林,能有什麼?無非是老虎,獅子,野狼,這些兇猛的動物!
明明是艷陽天,但宋雨薇的後背卻冒著冷汗。
她瞳孔緊縮,腦海里都是被野獸撕咬的血淋淋的肉體。
小腿倏然一軟,撲在了司霽清的懷裡。
司霽清看她臉色都白了,臉上浮現出惡作劇後的得意的笑容。
他將她的腰身扣緊,垂頭下來,薄唇在她的脖頸處來回摩挲,「你想到了什麼?是什麼血腥的場面嗎?」
「是這樣嗎?」
他露出白潔的牙齒,在她瑩潤光滑的頸側肌膚上磨蹭著。
宋雨薇瞬間感到脖頸一涼,大叫了一聲,就想推開她。
司霽清卻緊緊抱住她的腰身,看著她一臉驚恐的模樣,笑出了聲,笑聲綿延不絕。
把周圍巡邏的安保都吸引了過來,卻看見少爺和少夫人在親熱,小伙子臉一紅,趕緊走開了。
宋雨薇看著司霽清笑得那麼高興,忽然反應了過來,沉聲道,「司先生,你是不是在嚇唬我?」
司霽清笑道:「我早就說過的,我不是法外狂徒。」
宋雨薇一把推開了他,惱怒地走到長椅那裡,坐了下來,捏了捏自己發軟的小腿。
司霽清跟著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長臂展開,放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手臂輕輕蹭著她的後背。
宋雨薇一邊捏腿,一邊抱怨道:「司先生,你還挺無聊的。」
「你這樣嚇我,要是嚇到寶寶了怎麼辦?」
司霽清風輕雲淡,「不會的。我有分寸。是你膽子太小了。」
宋雨薇轉眸看著他,好奇地問道:「那傳聞就是假的咯。那那些故意接近你的女孩子到底去哪了?」
司霽清濃眉一挑,嘴角噙著一抹壞笑,「那些女孩通常都是在夜場混的,隨便找個錯處,把她們送進去牢里,改過自新了。
如果是世家的小姐,就更簡單了,收了她家的公司,讓他們全家都滾出京北。久而久之,就有了那些傳聞了。」
司霽清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宋雨薇,你運氣還不錯。」
「但你有沒有想過,等孩子生下來。我會如何處置你?」
宋雨薇一愣,低聲道:「不用你處置。」
司霽清歪頭,眉梢輕挑。
宋雨薇抬著清澈的杏眸看著他,嗓音盪著悲苦,「我會自己離開京北的。」
「不會礙你的眼。」
司霽清眸光一凜,他不喜歡這個答案。
他往宋雨薇挪動了一下,一手順著她的肩膀往下滑,一手穿過她的膝蓋窩,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宋雨薇抓住他的肩膀,眸光閃了閃,嬌嗔道:「司先生,你又怎麼了?」
司霽清的薄唇覆蓋在她的耳邊,嗓音撩心入骨,隱匿著幾分強勢,「宋雨薇,你以為你害怕就能來和我睡嗎?若是我不同意,你以為你可以隨意拿捏我?」
「你記住了,我們這段關係里。我才是主導的那個,結婚是我提的,以後怎麼處置你,也是我說了算,你少在那自以為是。」
宋雨薇咬了咬唇瓣,本就嫣紅的唇又濕潤了幾分,誘人極了。
他盯著她的唇,聲音低沉極了,像惡魔呻吟,「聽懂了嗎?」
宋雨薇垂了垂眼睛,輕輕點頭。
心裡卻在腹誹,今日真是沒有一句話說對的。
司霽清用指腹捻了捻她白皙的耳垂,喉結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