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宋雨薇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司霽清去了樓下的夜市。
攤位全部都擺好了。
乾淨的街道兩邊，統一的木色攤位上還綁著五顏六色的絲帶，風一吹，就飄了起來。
「我要這個。」
宋雨薇從賣風車的攤位上拿起一個粉色的風車。
司霽清拿出手機付錢，摸到了口袋裡的棒棒糖。
再看看宋雨薇拿著風車，特意迎著風讓它轉起來，一副天真的樣子。
他將糖拿出來，遞過去，「怪不得那個徐大姐要給你棒棒糖。你瞧瞧你，哪裡像一個快做媽媽的人，還玩小孩子的風車。」
宋雨薇用指腹蹭著風車的旋轉的葉片，嘟了嘟嘴，「玩個風車怎麼了？以後我要買好多玩具給寶寶，陪他一起玩。」
她抬手去拿他掌心裡的糖，卻被他握住了指尖。
男人眼皮一撩，嗓音低沉道，「那看來以後買玩具得買兩份。我不能偏心。」
「大寶小寶得一視同仁。不然，哄起來挺麻煩的。」
宋雨薇翹了翹嘴角，他說她是大寶。
「就你這張嘴，也不知道是哄了多少女人，才練成的。」
司霽清將手收回來，垂下清潤的眼眸，慢條斯理地將棒棒糖的包裝紙撕開。
晶瑩剔透的糖果露了出來。
他抬手將棒棒糖塞進宋雨薇的嘴裡，認真道，「就你一個。」
夜色繾綣，攤位上的彩燈閃爍不定，他們身邊走過好幾對手牽手的情侶，氛圍熱烈又旖旎。
司霽清沒有穿西服外套，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身長玉立，光是站在那裡，就像從古墨畫裡走出來一般，俊逸綽約。
宋雨薇有一瞬間的失神，嘴裡的糖被唾液化開，絲絲縷縷的清甜在口腔里蔓延開來。
她抬手拿著棒棒糖的棍子，吮吸了幾下，才道，「這糖真甜。」
路過奶茶攤位，宋雨薇嘴饞了，眼巴巴地看著人家做奶茶。
香甜的味道直往她的鼻腔里鑽。
女老闆笑容甜美，問道，「美女，要不要來一杯玫瑰奶茶，喝完更漂亮哦。」
宋雨薇抬眼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司霽清笑容溫和，「想喝？」
感覺他今天特別好說話，宋雨薇連忙點頭，「想喝！」
下一秒，司霽清盯著奶茶攤上的餐單，語氣近乎無情，「麻煩給我一杯熱牛奶。」
女老闆怔了怔，才發覺宋雨薇的肚子隆起，只是暗色里不好分辨。
她立刻歡喜地回應，「好的。請稍等一下。」
很快，宋雨薇的手裡就多出來一杯熱牛奶。
奶茶杯，但是熱牛奶。
宋雨薇雙手握住奶茶杯，低頭悶悶不樂。
司霽清單手插兜，問道，「不喝嗎？」
她仰起臉來，示意她嘴裡還有糖。
司霽清幫她拿著熱牛奶，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哄她，「等你生完孩子，我天天給你買奶茶喝。」
宋雨薇白了他一眼，「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她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往前面走去，司霽清看著她的身影，彎了彎鳳眸。
-
司韻哭了大半天，連飯都吃不下，泡了個澡出來。
有人敲了敲房門。
她往貓眼一看，趕緊打開了門，滿眼驚喜，「你怎麼來了？」
文維鴻一身米色風衣，丰神俊朗，沒有一點中年男人的油膩和發福。
他邁步進去，將門關好，伸手掐住她的細腰，仔細看著她的眼睛，低笑一聲，「又哭了？」
司韻扁了扁嘴，「阿清告訴你的？」
「這小子嘴真快！」
文維鴻脫掉米色風衣，往衣架上放好。
「他也是擔心你，才通知我的。」
他往沙發上一坐，抬手喚她，「過來。」
司韻走過來，自然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長腿曲起，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裡。
她靠著他的肩膀，語氣低落道，「媽知道了伊伊有女兒的事。是我不好，我太著急了，才不小心給她知道了。」
文維鴻一手摟住她的腰身，一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臉龐。
司韻是千嬌萬寵長大的，沒吃過苦，沒受過罪，結婚對於她來說，就是從司家換到文家享福。
因此保養得極好，肌膚白而細膩，加上還沒有生過孩子，神態和心態都宛如少女。
她這輩子吃得最大的苦，就是自己給自己餵的一碗碗中藥了。
「沒事。遲早都會知道的。」
文維鴻安撫她，「我剛剛去看過媽了。她很想得開，能找到最好，如果找不到，她也看淡了。」
「今天那個徐大姐見過伊伊。」司韻語氣急切，「如果能治好她的腦子，說不定她能想起更多事情！」
文維鴻長睫忽閃，將她往懷裡按了按，「她現在的狀態不太好，說的話未必是真的。也許，她就是順著你的話講而已。你想想，她要是見過，直接說見過不就好了，幹嘛非得說是和雨薇一樣大肚子呢？」
「說不定是覺得雨薇和照片上的伊伊有些像，她才會這樣說的。一個痴傻的人說的話，不能輕易相信。」
司韻單手摟住他的脖子，神情有點失望，但很快，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不對！」
「當時，我可沒有提到伊伊懷孕的事，是徐大姐一看照片，就說伊伊和雨薇一樣大肚子。怎麼就那麼巧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她瞳孔一轉，「我覺得她說的話可信度很大……」
「唔……」
男人突然吻了下來，長指勾下她的吊帶，「特意趕過來找你的。你都不想著親親我。」
他吻著她的鎖骨，意亂情迷地控訴。
「哎呀！」司韻推了推他，嬌嗔道，「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
「你說你的，我親我的，又不耽誤。」
文維鴻調笑道。
司韻低聲道，「今天不是排卵日。」
文維鴻掐了一把她的腰，皺起眉頭，「說了多少次了，放寬心。說不定你不緊張要孩子的事，孩子就不知不覺來了。」
「況且，你這個年紀，其實不適合要孩子。風險很大。」
司韻不高興了，「怎麼不適合？我們身體年齡都年輕著呢。」
文維鴻看她臉色變了，趕緊哄她，「行，年輕。」
他湊近她的臉，曖昧地說道，「哪也得多做，機率才大嘛。」
司韻被他逗笑了，「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