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
司老夫人在飯廳等著,卻沒見到司霽清和宋雨薇下來。
容姨走了進來,低聲笑笑,「雪琪,你端些飯菜給少爺和少夫人送上去。」
「好的。」林雪琪應道,然後就開始分出些菜餚來。
司老夫人疑惑道,「他們怎麼不下來吃?」
容姨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她俯身在司老夫人耳邊低語。
「哎呀!胡鬧!」司老夫人驚叫出聲,「還懷著孩子呢!阿清也真是的,猴急!」
林雪琪抬眸瞧了一眼,看著司老夫人難為情的模樣,大概也猜到了幾分。
容姨滿臉笑容,勸慰道:「老夫人,他們不是孩子了,自己有分寸的!」
林雪琪端著菜上了二樓,正要敲門,就聽見裡面傳出些靡靡之音,她小臉一紅,糾結了一下,還是敲了門。
顫悠悠地開口,「少爺,我來送飯菜。」
裡面傳出司霽清的聲音,低啞無比,「放門口。」
「是。」林雪琪將托盤放在了門口的柜子上,就趕緊跑下樓。
房間內,滿地凌亂的衣物,空氣里飄蕩著曖昧旖旎的味道。
宋雨薇還坐在書桌上,但她坐的位置已經變得滑膩無比,她只能用雙腿纏緊男人的腰,以免自己滑下來。
她的長裙被扯得皺巴巴的,和白色內衣一起堆疊在她腳下。
男人食髓知味,不知餮足,抱著她光滑細膩的身體,捨不得放開。
手掌一寸一寸撫過她後背的肌膚。
宋雨薇香汗淋漓,長發散落,髮絲粘在額前。
她皺了皺眉頭,小口嬌喘,嗔怪道,「司霽清,我……我累了……」
明明是在表達想結束,可她的眼睛裡含著一汪秋水,含情脈脈,韻味十足,捏著一股勾人的勁。
看得男人躁動難平。
司霽清抵住她的額頭,眼底瀰漫著欲色,又將她鬆懈的腿往腰間貼了貼,他的唇幾乎要貼著她的,呼吸滾燙,「叫我什麼?」
「薇薇,你剛剛喊了那麼多遍,又忘了?」
男人唇邊勾著痞笑,惡劣地往前挪了一步,宋雨薇立刻嗚咽起來,握住他的後脖,在他耳邊喊道,「老公,老公!」
她仰頭,眼尾沁著濕潤,吻上他的嘴角,軟聲撒嬌,「老公,我餓了……」
宋雨薇是認真的,懷孕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體力消耗過大。
司霽清口舌乾燥,還有些戀戀不捨,可他要顧慮孩子,不能那麼肆意妄為。
他抬手狠狠揉捏了她的胸脯,聽著她嬌媚的呻吟,身體顫了顫。
風停雲歇後,他將已經軟成一灘水的宋雨薇抱進了浴室清洗。
宋雨薇洗好澡,換了一條桃紅色的裙子,倒是和她現在緋紅的臉龐很是映襯。
她坐在小沙發上,拿著筷子,慢悠悠地吃飯。
而司霽清穿著灰色中褲,赤裸著熱意難消的上半身,默默把地上的衣物撿起來,丟去髒衣簍里。
然後他站在書桌前,雙手叉腰,看著黑胡桃木上的桌面浸潤著一層水漬,滿是靡麗。
宋雨薇害羞,斷不能讓傭人來清洗。
他只好自己拿了條濕毛巾,仔細地將上面的痕跡擦乾淨。
等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換了一身白襯衫,坐去了宋雨薇的身邊,準備吃飯。
宋雨薇側眸向他看去,白衣黑褲,乾淨整潔,甚至連扣子都一絲不苟地繫到了最頂端,儒雅又冷欲,哪還有半分剛剛縱情的模樣。
斯文敗類。
宋雨薇在心裡暗罵。
碗裡落下一塊牛肉,司霽清的聲音隨之響起,嗓音散漫不羈,「夫人,愣著做什麼?」
他眼神深深,暗藏迷霧,調笑道,「在回味嗎?」
宋雨薇瞳孔一怔,才褪下熱意的耳尖,此刻又紅了起來,她磕巴道,「你胡說什麼……才沒有呢!」
司霽清神色從容,夾起了一根菜心,又漫不經心道,「也是,有什麼好回味的。」
宋雨薇嘴裡含著牛肉,贊同地點點頭。
他垂眸下來,盯著宋雨薇飽滿的臉頰,嗓音撩人心尖,「夫人要是喜歡,我隨時奉陪。」
就知道他憋不出什麼好話!
宋雨薇哀怨地瞪了他一眼,鼓著臉頰,將碗放下,低聲嚷道,「我吃飽了!」
她站起身來,想離這人遠遠的。
走去了書桌,看著剛剛擦乾淨,還沒幹透的桌面,那些香艷的畫面浮現出來。
她的臉浮現兩團紅暈,只好又跑回沙發,坐去了離司霽清較遠的位置,抱著抱枕,一臉防備。
司霽清含笑看了她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吃起飯來。
-
下午,司霽清去了司珏住的院子。
司珏的院子叫做墨園,離竹林很近,偏僻幽靜,適合他靜心修道。
司霽清緩緩踏進房間,看見司珏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面前是一個日式的茶桌。
茶已經沏好,清香裊裊。
司珏手上摩挲著小葉紫檀珠子,稍稍地看了司霽清一眼,低聲道,「回來了,坐吧。剛沏的茶,上好的君上銀針。」
司霽清在他對面盤腿坐下,抬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茶,指腹捻著茶杯,細細品茗。
白霧籠住他的眉眼,垂眸間可見雙眸中柔情似水。
司珏臉色沉了沉,語調幽幽道,「到底是結婚了,有了女人的滋潤,你看起來比以前溫良許多。」
「那二叔也該找個女人滋潤滋潤,去去身上的戾氣。」
司霽清握著茶杯,抬眼望著他,聲線明潤清朗,語調悠哉而輕快。
司珏眼中寒意密布,右手手指猛力捏住珠子,語氣克制,「我修道。」
「修道?」
司霽清冷笑一聲,手上拿著擺弄著茶杯,嗓音染上冷厲,「二叔修的是什麼道?要在祠堂之上,當著那麼多宗族長輩的面,去為難身懷有孕的侄媳婦?」
「咣當——」
圓潤的茶杯摔在紫光檀桌面上,豁了個口子,轉著圈。
司霽清的雙眸不見剛才的半分柔情,戾氣瀰漫,嗓音肆意,「二叔,她是我的女人。我既然和她結了婚,就不喜歡看見有人為難她。」
「趙念如那些險惡的心思,我看慣了。二叔,你又是為什麼?」
司珏雙眸幽深,低聲問道,「你喜歡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