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要命的
「您看您是不是不小心丟到了別的地方?」
蘇染被這個女人刺耳的聲音吵的有些頭疼,拉著顏清撥開人群往前走了一些,這才看清到底是什麼情況。
只見一個身穿酒紅色長裙的女人坐在那裡,面前的地上還有摔碎的玻璃杯,精心打理好的波浪卷垂在肩膀上,如果忽略她現在一臉的尖酸刻薄,那麼她看上去一定是個溫柔寬厚的貴婦人。
「我說了在你們這裡就是在你們這裡,沒有在地上,肯定就是在某些不乾不淨的人身上。今天你們就是搜身,也一定要把我的戒指給我找回來!」
女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酒侍,隨即目光就落在了看熱鬧的人群裡面。好巧不巧,就這麼跟蘇染的目光相遇。
不知道是不是蘇染的錯覺,她總覺得,女人在看見她的那一剎那,眼裡閃過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裡都是我們的客人,不能這麼做。」酒侍看起來也有些頭疼。這裡隨隨便便的一個人都能讓他們丟了工作,甚至,餓死在這座城市也未嘗不可。
他們當然不會為了一個無理的女人去冒這種險。
女人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臉上儘是諷刺,「既然不能搜身,那看監控總可以吧,給我仔仔細細的看監控,就算把這裡翻個底朝天,在我沒找到戒指之前,誰也不許離開!」
酒侍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朝著女人彎了彎腰,就朝著一旁的角落走去。
蘇染收回目光,悄悄附在顏清的耳邊小聲問道:「這個人是誰啊?看起來挺厲害的樣子。」
在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之中這麼囂張放肆,她還是第一次見。
顏清朝著女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我也不太確定,似乎是白家的夫人,聽說剛從國外回來。如果她的東西真的是被人偷了,那個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白家,就等於死路一條。」
聞言,蘇染倒是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誰這麼膽大,敢在這麼大的宴會上偷東西。
她雖然平時很少參加這些活動,也不喜歡主動打聽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事情,但是也知道白家白老爺,在A城幾乎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如果非要說一個人可以跟他相提並論。那麼蘇染只能想起一個人,那就是陸景琛。
正在感慨之間,顏清就碰了碰她的手肘,「快看快看,應該是找到了,到底是誰這麼不要命啊!?」
蘇染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剛才的那個酒侍拿著一個平板電腦放在了白夫人的面前,手指在上面滑動了幾下,靜止的畫面就開始播放。
白夫人不耐煩的看了一會兒。在耐心到達極限的時候,看著屏幕上的畫面猛地抬起了頭,像是追蹤到了自己獵物的狼一樣,眼睛裡都帶著光芒。
只見她直直的看著一個方向,霍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就是她,就是那個女人,只有她近距離的接觸過我,我記得!」
這話一說,大家的視線都朝著她手指的方向聚集了過來面前的人群散開了一些,只剩下蘇染和顏清站在她手指的最前端。搞笑 .
蘇染還沒有說話,顏清就開始沉不住氣了,看著她有些莫名其妙,「您是認錯人了吧。我們跟您見都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是我們?」
「不是你們,是她!!」白夫人揮了揮手示意顏清讓開。對著蘇染眯了眯眼睛,「我對她有印象,肯定是她趁著我上二樓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拿了我的戒指。」
她說著,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劃了一下,電腦上面的畫面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的一個大屏幕上。
那上面的人,正是蘇染站在樓梯口一臉疑惑往回望的模樣。
蘇染皺眉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當時她並沒有看清到底是誰撞的她,但是她可以確定,一定不是眼前這個所謂的白夫人。
因為白夫人的身上有香水的味道,可是那個撞她的人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味道。
她的眸子裡有些冷漠,毫不畏懼的盯著白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你非要說是我。那麼請問這個畫面上,我在偷拿你的戒指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少在這裡狡辯,我記得你撞了我,然後我的戒指就找不到了,你肯定是故意的!」
白夫人見她不肯成人。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不交出我的戒指,今天所有人都別想離開這裡。」
「你的戒指到底去哪裡了我不知道,只是我倒是想知道,我們萍水相逢,之前並沒有見過面,你就這麼一口咬定是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蘇染還是一副平靜似水的樣子,聲調溫溫柔柔的,可是卻帶著一股冷冽的寒意。
顏清盯著白夫人看了一會兒,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臂,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她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你,你……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我怎麼知道。」蘇染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害怕一會兒白夫人會把氣撒在顏清的身上。
「監控就擺在那裡,空口無憑,你一直裝無辜也沒有什麼用,給你兩條路,一是自己主動把戒指交出來,二是搜身,你自己!」
白夫人說完揮了揮手,身後的兩個酒侍就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他們的常客,不敢得罪他們,但是這個很是面生的女人,他們還是不怕的,甚至,想用她平息一下白夫人的怒火。
蘇染捏緊了手指,眼底一片寒意,「我從來沒有碰過你的戒指,怎麼……」
「照你的意思,是選擇第二種了?」白夫人打斷了她的話,剛才怒氣沖沖的樣子完全不見,看著她反而有些戲謔的神色。
現在白夫人一口咬定了是她偷的戒指,任憑她怎麼說,肯定都會來第二種方式。
蘇染將下唇咬的發白,腦海裡面飛快的旋轉著。
她們之前並沒有見過,為什麼這個白夫人就對她記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