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眾人才反應過來,展翼四重的張銷居然被這個新來的聚形八重給吊打了!
19區和20區這種邊遠區可沒法和前面那些區比。
能在25歲達到展翼四重,毫無疑問,張銷是這支反抗軍中的一位天才,誰想這麼脆?
齊杆狠狠吞了口唾沫,自語道:「我現在有點相信之前他真的想一挑三了。」
李粗只覺脖子發緊。
袁丹鳳一臉難以置信。
這個『任很帥』能戰勝張銷還不是最誇張的。
最誇張的是,竟然如此輕鬆,那種感覺就像老子打兒子一樣,迅猛、嫻熟,兒子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沒理會這些人,嚴卿轉頭看向遠處愕然的首領袁樸素,「這位首領,我沒有開玩笑。」
「我確實要去天才修羅場。」
袁樸素很快恢復正常,走了過來,輕咳了聲,這才道:「我承認你的天賦和實力。」
「但天才修羅場遠比你想像中要危險的多。」
他瞅了地上昏死的張銷一眼,「那裡可不是展翼四重,而是見霞四重乃至見霞巔峰。」
「其他區、改造秘社、機械聖教還有外星人。」
「一個比一個強的天才。」
「他們之中隨便拎出來一個實力天賦都是你十倍百倍千倍。」
「你現在還要去嗎?」
嚴卿想都沒想,點下頭,「要。」
呼——
袁樸素長呼了口氣,他知道年輕人不撞南牆不回頭,因此無奈地回答:「好吧,你可以跟著去。」
「去見見世面也好。」
「當你真正認識到自己和那些人的差距時,我保證你會做出更加明智的選擇。」
嚴卿微微拱手,「那就多謝首領了。」
隨後袁丹鳳帶著他去往了一個帳篷,她這會哪還相信嚴卿是一個白痴,至少不是一個十足的白痴!
後面,鴕鷹乖巧地跟著。
我就說,這人類不是一般的強!
原地,等眾人差不多散了後,一個快30歲的剛毅男人走來,「首領,真的要帶他去?」
「帶著吧。」
袁樸素望著嚴卿進入的帳篷說,「反正鳳兒這幾個年輕人也去,也就在外邊,不進戰場。」
剛毅男人向毅目光狐疑,「可我總覺得此人出現太過蹊蹺,附近可沒聽過這號人物。」
「無妨。」
袁樸素果決道:「他既來投,我們至少不能表現得太過不信任,否則影響不好。」
「再說了,如果真是改造秘社的細作,也沒必須要表現的這麼咋咋呼呼的,故意吸引我們注意。」
……
在營地呆了一天,第三天,一切準備就緒。
首領袁樸素向副首領交代了些事,隨後,帶著一支十來人的隊伍在其他人不舍希冀的目光中出發。
嚴卿了解到。
一行中,首領袁樸素是見霞八重,之後是幾位強力見霞境,最後則是袁丹鳳這幾個展翼境。
一群人在低空飛行,騎著鴕鷹的嚴卿自然落在了最後面。
好在行進速度不是太快,才沒有掉隊。
這種時候,之前被嚴卿揍的張銷心情好了不少,心道:「我竟然被這種貨色偷襲了!」
「下次,下次我會讓他好看的!」
鴕鷹吐著舌頭,累如死狗,但苦逼的鷹生還得繼續,同時心中不停咒著某個惡魔。
嚴卿騎在它脖子上,問向飛過來的袁丹鳳,「我們這是繞著去嗎?」
他發現多功能戒上電子地圖顯示所行路線不是直接去南極。
「不是。」
袁丹鳳想了想,謹慎道:「是去另一家反抗軍,那位首領和我爸是多年的故交。」
「兩家之前說好一起組隊去南極。」
嚴卿頷首,「哦。」
看來反抗軍不止一家。
不過在嚴卿看來,這些肯定成不了什麼氣候,幾百人的反抗軍能幹嘛?還不夠人塞牙縫。
一個多小時後。
遠處飛來一個人影,嚴卿探測器上顯示對方的實力是展翼八重。
人影靠近,展露出一個傑出青年的樣貌,傑出青年禮貌地笑著拱手行禮。
「袁叔!」
「嗯。」
袁樸素滿意地點點頭,「是傑出啊,一個多月不見實力又增進不少啊。」
「袁叔謬讚!」
傑出青年房傑出再次躬身,然後看向一邊的袁丹鳳,禮貌地微笑了下,「鳳妹。」
袁丹鳳卻別過頭,根本不予理會。
見狀,袁樸素臉色瞬間不悅起來,肅聲道:「鳳兒,長這麼大禮儀都不知道嗎?」
袁丹鳳板著個臉就那麼隨手一拱。
房傑出急忙主動圓場,「袁叔,無妨,我就喜歡鳳妹這種直率的真性情!」
「噁心。」
袁丹鳳衝口而出。
「你——」
袁樸素大怒,房傑出再次打圓場,笑著說:「袁叔,咱們趕緊下去吧,正事要緊!」
「哼!」
冷哼一聲,袁樸素率領眾人跟著房傑出掠下,原處只剩一臉厭惡的袁丹鳳和嚴卿。
房傑出在下去時,還不經意地回頭瞥了一眼,給嚴卿遞了一道略帶威脅的眼神。
嚴卿嘆了聲,「長得是磕磣了點,怪不得你無法直視。」
一聽這話,袁丹鳳被逗樂了,她一雙丹鳳眼睛瞥向嚴卿,「你這是自誇呢,還是自誇呢?」
說完表情立刻認真起來,「這房傑出就是個陰險小人,據說他15歲就開始嫖·娼。」
「好些女孩都被他折磨死了。」
「可我爸這糊塗鬼偏偏被他的表面騙的一愣一愣的,反倒整天說我!」
嚴卿輕嘶一聲,「我去,原來是個變態啊。」
袁丹鳳瞟了他一眼,「我跟你說這個幹嘛?我勸你把對他的意見放在心裡,對你沒壞處。」
「你不是我。」
撂下這句忠告,她一個加速疾馳而下。
「這還用你說?」
嚴卿嘟囔了一句。
現在寄人籬下,務必得低調行事,那變態房傑出當然還是不去惹的好,這可是人家的地盤。
「走了,笨鳥。」
他腿輕輕一抖,鴕鷹便迅速飛掠而下,早已力竭的它巴不得呢。
隨著逐漸下降,嚴卿發現這裡不是袁樸素那支反抗軍那樣的帳篷營地,而是像小村莊一樣。
袁樸素正在一處廣場上和一個男人寒暄。
這便是他的故交,也是這處反抗軍的首領——房故。
其中,一個氣質豪爽的女人發現嚴卿騎著笨拙的鴕鷹降落,眼眸不由得一亮。
「喲,袁丹鳳,你們啥時撿了個帥哥?」
袁丹鳳瞅了眼正在走過來的嚴卿,嚴肅道:「房爽,我警告你離他遠點,他可不是你的玩物!」
豪爽女人房爽緊緊地打量著嚴卿,從上到下,仔細信息,舔了舔朱唇,「可我偏要。」
「強扭的瓜才甜麼。」
袁丹鳳貝齒輕叩,啐罵了句:「你這浪蕩女人!」
「謝謝誇獎。」
房爽徑直繞過她,挺了挺胸,嘴角噙著挑·逗的笑意迎了上來,「帥哥,怎麼稱呼?」
「任很帥。」
嚴卿回答。
他一眼看穿了這個女人,很豪爽,尤其是胸懷,那是真的豪,讓嚴卿目光忍不住落在上面。
當然,這絕不是嚴卿無禮。
而是那對兒實在太大太亮了。
房爽嫣然一笑,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端詳著他,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像是在看一隻獵物。
「名副其實!」
她點頭說。
那邊,正在和袁樸素寒暄的房故注意到了這一幕,遠遠地瞅著嚴卿,問:「老袁,我沒想到你會帶一個聚形境來。」
「咱們可是要去九死一生的修羅場,你確定不是要害這個後生?」
他的語氣半認真半開玩笑。
袁樸素笑了笑,「老房,你可不要小看這個後生,他曾輕鬆戰勝了展翼四重的張銷。」
「哦?」
房故微微一驚,看向一旁尷尬萬分的張銷。
張銷急忙解釋,「我是被他偷襲的!」
齊杆這些人沒說話,臉上掛著一抹鄙視,畢竟是在外人跟前,好歹給這孫子留點面子。
「一個聚形八重就算是偷襲,能戰勝展翼四重的張銷,這等天才在我們這可不多見啊。」
房故忍不住誇讚,「老袁啊,你這回可賺大發了。」
「哪有那麼誇張!」
袁樸素難掩笑意地擺著手。
一旁,房傑出微笑地望著嚴卿,建議道:「爸,要不這樣,武者都是以武會友。」
「就讓王屠和這位天才來一場友誼賽如何?」
「也算是為袁叔一行接風洗塵。」
一聽這話,袁丹鳳、齊杆這些人臉色登時一變,袁樸素不免陷入猶疑:「這……」
「傑出這建議好,」
房故喜笑顏開,熱情地抓著袁樸素的手,「客隨主便,這事就這麼定了,咱趕緊入席吧!」
被房故這樣牽著,見狀,袁樸素只好被迫同意,同時給袁丹鳳使了個眼色。
房故領著袁樸素一行很快到一座大房子裡。
房傑出望著正和房爽聊天的嚴卿,冷笑一聲。
「女人,走開!」
遠處,嚴卿面色冷漠,眼前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竟然想撩他,把他當什麼人了?
房爽也不生氣,見袁丹鳳過來,拋了個媚眼,「帥哥,咱們宴會上見。」
說完便離開了。
「這女人誰啊?」
嚴卿問。
「房爽,和那個房傑出都是這首領的兒女,這蕩婦見到稍微有點姿色的男人就會下手。」
「你自己小心點!」
袁丹鳳嗤之以鼻道。
嚴卿無語,「還真他麼碰見女流氓了!我現在可是你們的人,你們就不能保護下我嗎?」
「儘量。」
袁丹鳳敷衍地說,她立即斂容,「有個事要給你說下,你恐怕得進行一場比試。」
旋即她將事情簡單說了下。
嚴卿聽完愣愣地盯著她,「你們既不能保護我,又無緣無故安排我進行一場非對稱比試。」
「我還算是你們的人嗎?」
「當然算。」
袁丹鳳聳聳肩,「但既然你選擇跟隨我們,就不能只吃飯不幹活,利益你要享,責任你也得扛。」
嚴卿乍一聽,說的好像也沒毛病,可仔細一想,狗屁!
「我不比。」
他果斷拒絕。
比個毛呢。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樣下去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暴露,引來無法解決的麻煩!
「好吧,」
袁丹鳳也沒強求,「我會給首領說,畢竟那可是王屠,就算我也不是對手,你就更不行了。」
想用激將法,嚴卿呵呵一笑。
太年輕。
嚴卿自認為性格還是非常沉靜的,況且這往大了說事關生死,他絕對不會中計。
宴會大廳。
當袁丹鳳將這個消息告訴袁樸素後,袁樸素面子上稍微有些下不來,但也能理解。
他大方地笑道:「老房,我那個天才這幾天修煉出了岔子,身體有些不舒服,比試嘛……」
「哦?」
房故吃了個葡萄,詫異地問:「之前不是幾拳就把張銷KO了,今天怎麼就不舒服了?」
下方不遠處的張銷臉一黑。
他麼的。
差不多行了。
把我一直拉出來鞭屍!
「唉,」
袁樸素嘆了口氣,「年輕人都喜歡急功近利,這不就出問題了麼?這小子,真是的!」
說的有模有樣。
房故差點就信了。
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始聊一些最近的局勢,還有之後去南極的一些打算之類的。
天色漸晚——改造秘社在19區和20區之間設置了一顆人造太陽。
宴席也逐漸開始。
大廳中。
一側是袁樸素這邊的,十來人,一側是房故那邊的,好幾十人,明顯氣勢上更足一些。
雖然這兩人是故交好友,可攀比還是免不了的,就像剛才嚴卿那件事一樣。
上頭倆首領都有這樣的心思,底下人就更不用說了。
房故下面的反抗軍看袁樸素這邊的,眼睛都要飄到天上去了,那叫一個輕蔑不屑。
這不僅是此時人數差的緣故,還因為原本房故這的勢力就要大不少,總兵力達500人。
而袁樸素那邊也就不到200人。
堅毅男人向毅這些屬下難免有些憋悶。
嚴卿則坐在大廳盡頭,豪爽女人房爽在遠處時不時望他一眼,嘴角漾著挑弄的笑意。
嚴卿直接無視。
他也見到了那個原本要和他比試的人,王屠。
那是一個屠夫一樣的青年,20歲出頭,展翼二重,從進來之後就一個人在那喝酒。
也不理會其他人。
更沒有看嚴卿一下。
老實說,嚴卿一點都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可以他現在的身份不參加顯然說不過去。
你不參加就是不給人面子。
這可不行。
他得保持低調。
可有人不讓他低調,嚴卿正在隨意撥弄著桌上的飯菜,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是王屠。
「有事?」
嚴卿隨意問。
「你,跟我比試。」
王屠毫無感情地說。
嚴卿用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嘴裡,「沒興趣。」
嗡!
王屠拔刀而出,幽冷的聲音在大廳中迴蕩,「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站起來,或者跪下認輸。」
現場早已寂靜下來。
上座,袁樸素皺起眉頭,房故則不禁笑罵道:「這個王屠,你也知道,就他麼是個武痴,」
「你看看,都說了不比了,他還要強來,真是個混帳!」
袁樸素還能說什麼?這個房故明顯是為了壓他一頭,現在看起來這一場比試非進行不可了。
房傑出走了上去,對嚴卿笑著說:「任兄弟,給大家助助興麼,你的實力我們可是如雷貫耳啊!」
圓場加捧殺。
好一個笑裡藏刀。
袁丹鳳目光一凝,沉聲道:「王屠,誰不知道你的實力?曾經單獨擊殺一個見霞境改造秘社強者的你。」
「現在要對一個聚形八重動手嗎?」
王屠毫無感情地回答:「是。」
他凝視著嚴卿,「不要裝了,我感受得到你實力不弱,何故藏頭露尾?拔劍吧。」
一聽這話,不少人目光一怔。
若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那八成是激將法,可從王屠的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王屠不是那種人。
「難道這姓任的真的很強?」
許多人心中生出了這樣的疑問。
一想到這種可能,東道主房故倒是一下來了興趣,當然他不認為王屠會輸掉比試。
不可能。
在這一代,王屠可是出了名的天才。
就連改造秘社都曾多次通過各種途徑想要將其招攬,只不過王屠的性格當然不允罷了。
到了這個時候,嚴卿知道比試已無法避免。
他站起身,迎著王屠的目光,「那就如你所願。」
兩人來到外面的馬路上。
外面此時也正擺著許多桌宴會,一見有好戲看連忙起鬨吃瓜。
「喲,這就是那個東里山新來的天才麼?賣相不錯,可對上王屠只看輸多慘。」
「沒法子,我們西凹村出的天才太強了,王屠簡直非人類!」
「王屠的比試還用看?一覺醒來又是一場碾壓。」
「王屠,下手輕點!這是咱們的友軍,別把人揍得一個月下不了床,哈哈!」
「……」
路邊,豪爽女人房爽自然也在。
她幽笑著盯著嚴卿,已經準備等會嚴卿被重傷,她再來一個美女救英雄,將嚴卿強行拿下!
袁丹鳳低聲叮囑嚴卿:「別勉強,輸給王屠沒什麼可恥的。」
說完這她便將場地交給了兩人。
袁樸素和房故也出來了,只不過站在稍遠處。
袁樸素不禁埋怨了句:「老房,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就這麼喜歡爭強好勝嗎?」
房故笑道:「我的錯,是得變變了。現在的局勢,若不思變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
「嗯。」
袁樸素點點頭。
他理解的是這位故交指的是去天才修羅場,那邊機會無限。
路中央。
嚴卿拔出一把一級合金劍,他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低調,不要一劍給秒了。」
「先拖一會兒,等時機差不多了再砍。」
他實力現在太強了。
真怕一個不小心把這王屠給秒殺了。
那樣不好。
會讓他藏不住的。
總之,現階段最好不要裝逼,逼氣越強,越發耀眼,就越會引起別人的聯想!
「我不是嚴卿,我就是一個劍術很爛的天才!」
默念完這句話,嚴卿直接進攻。
雙方開始交戰。
光影蹁躚,鏗鏘不斷,所有人驚愕地發現,這個聚形八重的任很帥(嚴卿)竟然和王屠過了100招!
而這100招基本五五開!
嚴卿總算反應過來,不行,我得弱勢一點,我得大口喘氣,我消耗得非常大!
於是他就開始了。
那邊,王屠從起初的驚駭轉化為此時的戰意昂揚,他是那種遇強則強類的天才。
對手強,那他就要更強!
在這種信念的支撐下,嚴卿被打得節節敗退,起碼看起來是這樣,王屠士氣大振。
勝利就在眼前。
嚴卿爆退,王屠執著快如疾風的刀緊跟到了他身前,這刁鑽迅猛的一刀王屠勢在必得。
可是忽然王屠只覺腳下一疼,失去重心,重重地趴在了地上水窪里,濺起髒水。
嗡!
一把劍出現在了他的臉上,映射著他狼狽的樣子。
「你輸了。」
上方傳來淡淡的話音。
晚風拂過,現場安靜一片,所有人盯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陷入短暫的失神。
直到有人打了個嗝。
「我艹。」
旗杆男人齊杆眼睛瞪得渾圓。
袁丹鳳就那麼盯著嚴卿,腦袋像是被砸了一下那樣,嗡嗡作響。
張銷緊閉嘴巴。
偷襲贏得他?
別開玩笑了!
這事他已後再也不敢提了!
其他東里山的強者不禁彼此相視一眼,眼神震驚莫名。
王屠竟然輸了?
還是輸給了一個聚形八重!
房傑出臉色鐵青,後背的手不自地握成拳頭,原本他想打擊下這個顏值比他高的小白臉。
同時打擊下東里山的士氣。
可誰想會是這種結果!
王屠會輸?
哪怕是親眼所見,房傑出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場邊,他的姐姐房爽,本來一切都準備好了,她一直都等著美女救英雄,可沒等到!
不過房爽並不氣餒。
反倒興致大增。
「好傢夥,不僅帥氣,連天賦實力都如此強悍,你這個瓜我強扭定了!」
她下定決心。
不遠處。
袁樸素倒抽了口冷氣,看向房故禮貌一笑,傷害很小,但侮辱性極強。
房故咬著半邊腮幫子,呼吸粗重,半晌哈哈大笑,勉強化解尷尬。
這事鬧的。
艹!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眼紅地盯著收起劍的嚴卿,房故感慨了一句:「此子大才啊!走,喝酒!大家今晚暢快喝。」
「不醉不歸!」
說罷,拉著袁樸素進廳,至於剛才比試的事絕口不提,誰提我他麼跟誰急!
西凹村的反抗軍們此時才如夢方醒。
他們之中,那個無往不勝,曾以展翼二重擊殺見霞境的天才王屠敗了!
再次看向嚴卿,這些人眼中哪裡還有先前的嘲弄,無一不震驚於嚴卿那可怕的天賦。
事實上,許多人都能看得出來,嚴卿戰勝王屠存在一定的偶然性,但這就足夠了。
要知道,嚴卿才只有聚形八重!
哪怕小輸也是大勝,更不要說真的贏了呢!
西凹村強者們之前還飄在天上的眼睛,此時不由得不往下落一點,正視東里山。
東里山也有天才啊!
19區和20區的人靠近南極,性格都偏豪爽,既然誤會解除,那大家很快打成了一片。
稱兄道弟,把酒言歡。
只有王屠稍顯落寞。
但王屠卻沒有不甘。
如今冷靜下來,再回想剛剛和嚴卿的戰鬥,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嚴卿根本沒拿出真正的實力!
沒有證據,就是一種直覺!
大廳中,觥籌交錯,氣氛熱烈。
剛才高光了一把的嚴卿自然成為全場的焦點。
「什麼?你戒酒了?別逗!男人怎麼能不喝酒呢?來來來,給任很帥滿上了!」
一個大鬍子男人端著一大杯啤酒硬往上遞。
嚴卿這會兒被這麼多人包圍著,想逃都不好逃,連忙擺手,「不!我下了很大決心戒酒!」
「喝酒誤事!」
「你們他麼就不要為難我了!」
「真的戒了?」
豪爽女人房爽端著酒杯走到桌子前,笑道:「要不這樣,你喝一杯,我……脫一件如何?」
這裡離南極較近,氣溫都在零下攝氏度以下,很多人都穿著厚衣服。
房爽穿著一件紅色修身羽絨服,將她那豪爽的身材襯托得更為誇張,讓不少人血脈噴張。
她往下拉拉鏈,露出那麼一抹幽深。
霎時間,大廳中口哨聲此起彼伏,嚴卿耳朵都要震聾了。
上座。
房故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我這個女兒啊,真是沒法子,管不住,愛咋咋滴,咱喝酒!」
袁樸素也是無語。
他女兒要敢這樣,他直接一巴掌呼死。
此時,袁丹鳳靠在牆上,遠遠地看著被人群圍著的嚴卿,咽了一口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房傑出微笑著走來,「鳳妹,要不咱倆喝一杯?」
袁丹鳳板著個臉離開。
人群中。
面對房爽那不知廉恥的行為,嚴卿搖頭,「我不喝。」
其他人哪肯罷休,有東里山的,也有西凹村的。
「任很帥,你天賦和實力都很強,不過,我猜你不是戒酒,而是壓根兒沒喝過酒!」
「對不對!」
嚴卿一時無言以對。
在原先世界,其實他是喝過一次的,結果就那一次,只消一口他就醉了,還耍酒瘋。
自從那以後他就沒再喝!
一見他這樣子,其他人哪能看不出來,大鬍子男人笑哈哈道:「我說呢!別怯場。」
「男人不喝酒,那和不跟女人滾床單有什麼區別?」
嚴卿又是沉默。
現場稍稍安靜片刻,隨後一陣哄堂大笑,有人笑嗤嗤地說:「任很帥,你不會還是個處吧?」
「哈哈啊!」
大廳中,酒香濃郁,熱氣騰騰,嚴卿一時不免有些頭昏腦漲,更重要的是心裡不服氣。
即便他已經歷了那麼多。
可他在這世界仍舊只是一個18歲的娃娃,被人這麼一激,難免有些不忿。
關鍵是不喝酒只怕是走不出這間大廳了。
算了。
喝一口,睡覺去。
「咳!」
嚴卿輕咳一聲,站起身,環視其他人,「誰說我不會喝酒?誰說我是個處?我喝一杯給你們看看!」
說罷,他直接端起酒杯,正要一飲而盡,一隻玉臂穿了過來。
香氣傳來,房爽紅唇一勾,像狐狸一樣盯著他,「帥哥,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
「咱倆喝個交杯酒。」
滾!
你這放蕩女人!
嚴卿心中大罵,可其他人興致暴漲,拍著手異口同聲地喊著:「喝!」
「喝!」
「喝!」
「……」
艹!
嚴卿見狀,只能硬著頭皮一口悶,悶完之後他就有點後悔了。
他只覺天旋地轉,站立不穩,視野模糊。
「你們這酒里……下藥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醉過去了,只覺躺在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上。
下藥了。
不是老子酒量不行!
然而這無心之言卻讓大廳里驟然寂靜下來,東里山眾人手中的酒杯一滯,臉色微變。
上座。
袁樸素和房故相視一眼,幾秒種後,兩人哈哈大笑。
繼續吃。
繼續喝。
繼續玩!
大廳中又開始熱鬧起來。
舌尖從某人的臉頰划過,房爽公主抱著不省人事的嚴卿,嘴上露出了得逞的壞笑。
「爽姐,人家還是處,你晚上對人家可要溫柔點!」
「是啊,爽姐這次可賺大了!」
「爽姐,細水長流,別把娃一晚上給榨乾了,人家東里山的人可不答應!」
房爽嗔怒一聲:「去你的!」
說罷,歡喜地抱著某人出了大廳,沿途的人主動讓開一條路,還不忘揶揄幾聲。
樓道里人聲漸遠,袁丹鳳獨自端著酒杯靠在牆上,房爽想著自個好事,壓根沒理。
「你不能這樣對他。」
後方傳來聲音。
房爽停下腳步,微微側頭,幽笑了下,「怎麼?你羨慕嫉妒啊?那要不一起來?」
咔嚓!
袁丹鳳直接將酒杯捏碎。
房爽笑著離去。
三樓。
砰一聲,房爽一腳將閨房門踹開,抱著嚴卿進入後,腳跟嫻熟地一勾再將門給帶上。
她將嚴卿輕輕放在香軟的大床中。
玉手輕輕撥開他的劉海,陶醉般地欣賞著他的顏值,最後,視線逐漸下移,再下移。
房爽美眸睜大,喉嚨蠕動,「我要吃了你!」
但就在一切都準備就緒,她要動嚴卿時,忽然一條兀然出現的黑色荊棘將她的手纏住。
房爽一驚。
嗖嗖嗖。
數十條黑色荊棘如蛇一般湧出,眨眼間就將意圖對嚴卿不軌的房爽給結結實實捆綁起來。
房爽轉驚為喜,「沒想到你還喜歡玩這種,真是太好了!」
真興奮!
然而下一刻,房爽眼睛一睜,看向手臂上的荊棘,一根細長的刺直接洞穿了她的手!
噌!
又一根洞穿了她的後肩。
房爽再也忍不住叫出聲來。
她瞬間暴起,可當她想要掙脫這些荊棘時,卻駭然發現以她見霞一重的實力竟然無法掙脫分毫!
噌!
她的大腿被洞穿!
樓道里。
當房爽的一道道叫聲傳來時,靠在牆上的袁丹鳳忍不住暗啐一口:「呸,下流,蕩婦!」
房爽叫的聲音很大,傳到外面不像是慘叫,不知為何,反倒像是那種不可描述的叫聲。
大廳中,西凹村的強者哈哈大笑。
「這爽姐,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顧及咱們這些單身漢的感受!」
「艹,這姓任的小子真他麼有福!」
「……」
房故就算再想忽視,再怎麼通達,這會兒老臉也不禁一紅,罵道:「真是混帳!」
好在這種叫聲持續了兩三分鐘後便停了下來。
對此,許多人表示理解。
畢竟某人是第一次麼。
幾個小時後,宴會終於結束了,一切歸於靜謐。
大廳里外狼藉一片,人們或是橫七豎八地躺著,或是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上座正歪著腦子昏睡的房故猛然睜開眼睛。
同一時間。
一雙雙眼睛睜開,目露凶光,許多西凹村的強者們悄悄站了起來,摸出鋒利的兵器。
鐺!
打鬥聲響起,刀光劍影,幾十招後,一道身影飛砸而出。
袁樸素倒在地上,不斷喋血,死死盯著走出來的房故,「為……為什麼?我們情同手足啊!」
房故面無表情,「我說過,是該做出改變了,反抗軍不會有任何未來,只有投降!」
啪啪。
夜色中,一個陰沉的男人邊拍手邊走出來,「說的沒錯,識時務者為俊傑,房首領才是聰明人!」
到了這時,袁樸素徹底明白了。
這個應該是改造秘社的人。
而房故早已投靠了改造秘社,就等著他來上門了!
「你這個叛徒,膽小鬼!」
袁樸素從心底發出怒吼。
嘭!
一記重腳踩在了他的胸上,讓他再次噴血,高高在上的房故森冷道:「這世道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沒一會兒,這次來的十幾個東里山反抗軍的人全部被抓了起來押到門口,除了嚴卿。
一盆盆冷水將這些人潑醒。
剛毅男人向毅、齊杆、張銷等人先是一臉懵逼,等發現事實後忍不住破口大罵。
東里山的強者們自然是拳腳招呼。
遠處。
一聲痛叫,一道身影飛出砸落在地,房傑出陰笑著走出來,手掐住袁丹鳳的脖子將她提起。
「繼續給我擺臭臉啊?」
「我發過誓,總有一天,一定要將你蹂躪至死,讓你跪地求饒,現在時候到了。」
撲!
袁丹鳳一口痰直接吐在了房傑出的臉上。
房傑出擦了下,手臂猛地一甩,強橫的力道將她重摔到了門口。
「鳳兒!」
袁樸素目眥欲裂,「你這小混蛋,沒想到你跟你父親竟然是這種人,我殺了你們!」
咔!
他的右臂被踩斷掉。
房故毫無感情地說:「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作為故交兄弟,我還想給你留點體面呢。」
「誰他麼是你兄弟!」
袁樸素咬牙切齒。
房故朝著他的臉一腳踢了上去,袁樸素慘叫一聲,感覺腦袋都要碎了,悽慘無比。
此刻。
東里山十幾人中心中只有憤怒、絕望!
他們被一種叫作禁魂銬的手銬鎖著,魂能根本無法使用,只能任人宰割。
張銷靈機一動,急忙飛撲上前,不停地給房故磕頭,「房首領,饒了我吧,我投降!」
「只要你放我一命,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剛毅男人向毅大怒:「你這沒骨氣的軟蛋!」
其東里山的人也跟著罵。
張銷根本不理會,只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呵呵,」
陰沉男人蘇陰沉哂笑一聲,「小子,你在想什麼呢?你們腦袋可是我們的功勞。」
「不砍掉你們的腦袋我們怎麼向上頭邀功?」
「你說是麼,房首領?」
房故跟著笑了下,俯視著痛苦惱怒的袁樸素,「那就直接殺了吧,我送你上路,老袁。」
說罷,舉起屠刀。
就在這時,一串水滴落在了房故的頭上。
下雨了?
不對。
這水貌似有些溫度,有些酒味,還有些……
房故猛地抬頭。
某人正迷迷糊糊地在陽台上撒尿,舒服多了,提起褲子,嚴卿準備繼續回去睡覺。
一聲低沉的聲音傳出:「喂,你想死嗎?」
因為房爽看上了嚴卿,所以房故這個做爸的就沒想著殺嚴卿,或者暫時先不殺。
等房爽啥時爽夠了,玩膩了再殺。
可現在他忍不了。
他房故好歹是幾百號人的首領,而且準備去改造秘社手底下去混,卻被人用尿澆頭。
這種事,哪怕是佛也得暴怒。
更不要提房故了。
傳出去了他還做不做人了?
發現那是嚴卿,袁樸素心中一嘆,「唉,這傢伙,明明能逃過一劫,怎麼偏偏——」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他東里山的人也是無語。
這麼嚴肅的場合,你丫整出這麼滑稽的一出,是閒我們不夠絕望嗎?
地上。
袁丹鳳咳了一口血,低罵道:「白痴!」
「爸!交給我,我去殺了他!」
房傑出早看嚴卿不順眼了,見自己的父親竟然被如此羞辱,他真是怒火衝天,提刀就準備上。
樓上。
惺忪的嚴卿聽到有人說話,再次折回,雙眼朦朧地望著下面,「那個,有什麼事嗎?」
袁丹鳳:「……」
齊杆:「……」
向毅:「……」
張銷:「……」
袁樸素:「……」
改造秘社的那位蘇陰沉:「……」
所有人思維都卡頓了下。
久久沒聽到回應,嚴卿撓了撓頭,自言自語著:「應該不是叫我,繼續回去補覺。」
下方。
房故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袁丹鳳急聲提醒:「你這白痴!快他麼醒醒!西凹村的人要殺光我們,你趕緊逃!!!」
熟悉的聲音劃破夜空,也讓嚴卿清醒了一些。
他來不及思考,逃就完事了!
嚴卿急忙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不遠處的巷道里,鴕鷹正在呼呼大睡,一聽這口哨立馬炸毛挑起,循著聲音飛去。
見坐騎以來,嚴卿二話不說直接跳上了上。
「走!」
鴕鷹剛開始還拼命撲棱了兩下,結果還沒飛出5米,就開始晃晃悠悠,越飛越低。
到最後啪一聲砸在地上。
它也喝大了。
腦殼疼。
袁丹鳳:「……」
袁樸素:「……」
向毅:「……」
蘇陰沉:「……」
房傑出:「……」
房故:「……」
所有人:「……」
「艹!你這笨鳥!」
嚴卿大罵。
噌!
寒光閃爍,冷風顫動,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房傑出目光冷怒道:「你這蠢貨……去死吧!」
他猛地用力,就要一刀結果了嚴卿,可發現他的刀動不了了,眼前,嚴卿正用手指夾著刀尖。
後面,房故催促:「傑出,你在磨蹭什麼?快點殺了這小子!」
「我——」
房傑出有苦難言,眼睛越睜越大直到他的脖子被自己的刀劃破。
嚴卿緩緩越過他,徑直走向門口,後方的房傑出應聲而倒。
空間中死寂。
只有他那噠、噠的腳步聲。
房傑出可是展翼八重,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個聚形八重給那麼輕描淡寫地幹掉。
這不管是誰看來都是無法想像的!
令人驚悚的!
「混蛋!竟然敢殺少領主,看我梟了你!」
一個見霞二重撲殺而來,結果剛撲到嚴卿跟前就停住了,一秒後再次應聲而倒。
同樣是被自己的兵器劃破脖子。
「這小子……有古怪,大家一起上,將此獠誅殺!」
一個個西凹村的強者撲上。
聚形境,展翼境,見霞境,瞬間撲上去了50多個,氣勢如虹,刀光劍影,寒氣逼人。
一道道鮮血在空中飛舞,一個個身影接連倒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全部陣亡。
嚴卿繼續走著,眼中冰冷如霜。
噠。
噠。
噠。
他的腳步聲宛如地獄的呼喚一樣,凡是入耳者,只要一敢應答,一敢妄動必將殞命。
遠處的王屠人傻了。
他料到嚴卿會很強,可沒想到會這麼可怖!
殺見霞境如殺雞屠狗?
艹!
饒是房故和蘇陰沉額頭此時也不禁滴下冷汗,嘴唇泛白。
蘇陰沉咬了咬牙,他可是凝氣一重,「房首領!別被嚇住,我們還有400多號人。」
「一起上!」
「就算他是閻王也給他滅了!」
到了這時房故也總算回過神來,他攥起雙拳,提起刀,怒喝道:「兄弟們,跟我殺!」
霎時間,400多人瘋涌而至,將嚴卿圍得水泄不通,他們要用人海戰術將其狙殺!
但這些在嚴卿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嚴卿像踩死一群螞蟻一樣將這些人一一收割,根本不帶絲毫手軟,這是正當防衛。
400多個人仿佛草一樣被割掉,大片大片的倒下,血水飛流,痛叫慘叫聲此起彼伏。
袁樸素這些人腦子持續短路。
瞠目結舌地盯著這聳人聽聞的一幕。
時間一點點流逝,終於,還站著的只剩下房故和蘇陰沉了,兩人臉上驚恐而麻木。
嚴卿不善地瞟著他倆,幽幽道:「我本想低調行事,你們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
「殺人好玩嗎?」
兩人竟下意識地搖搖頭。
不玩了。
我們錯了。
但他們知道嚴卿不會放過他們的。
見霞巔峰的房故發瘋了似的,邊嘶叫著邊端著刀沖向嚴卿,而蘇陰沉則藉機開溜。
房故倒下。
死不瞑目。
我他麼為什麼不放這個閻王走?
我留下他幹嘛呢。
嘎!
袁樸素一口咬下,總算回過神來,咽了口唾沫喊道:「任道友,不能放那個人走!」
嚴卿白了他一眼,「要你教我做事?」
袁樸素急忙閉嘴。
只見嚴卿緩緩收拳,深呼一口氣,然後拳頭猛地砸出,一道迅疾如雷的萬年劍氣躥出。
遠處應聲傳來一聲慘叫。
砰!
接下來是砸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