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整裝待發,我叫任很帥(萬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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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

  我跑。

  我繼續跑!

  發完狠,裝完逼之後,丁來留沒命地逃,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在確定足夠安全後才停下。

  他來到一處山洞中,點燃火把,小心翼翼地拿出八極墜,左看右看愣是沒看懂。

  「師侄孫,你的意思是讓我繼承這八極墜,成為命家掌門,之後為你復仇?」

  「可你明知會死,還偏要跑4區幹嘛?」

  「你這白痴!」

  睹物思人,丁來留不禁哽咽了起來,緊接著他吃驚地看見一道流光從八極墜中飛出。

  然後化作人形。

  可不就是嚴卿麼。

  丁來留瞠目結舌地盯著嚴卿,又望了眼手中的八極墜,有些驚駭道:「師……師侄孫,你別找我啊!」

  「要找找史廣立那雜碎去!」

  「我當然要找。」

  嚴卿笑了笑,拿過來八極墜,「可不是現在,總有一天,我會報這殺分身之仇的!」

  「分身?」

  丁來留緊緊望著他,喉嚨蠕動,「你的意思是你沒掛?」

  嚴卿一下不高興了,「看你這話說的,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著麼?」

  丁來留猛地一咬牙:「艹!」

  嚴卿附耳在外面聽了下,「不會有人追蹤過來吧?」

  「應該不會。」

  丁來留氣呼呼地說,「你師叔祖我別的不強,逃跑的本事還是槓槓滴,再說了,有谷秘書攔著呢!」

  嚴卿摸摸下巴,「這老穀人還算可以。」

  當時其實還是很兇險的,萬一谷執沒出手阻攔,丁來留哪能從那些支空高重手裡逃脫。

  丁來留瞥了眼嚴卿手裡的八極墜,眼皮一挑,問:「這玩意兒還真能藏人?」

  之前他是有過猜想的。

  可很快否決了。

  因為就算他的師父也沒說過八極墜有這種功能。

  「是的。」

  嚴卿稍稍安心,隨意道:「應該只能藏我一個,比我實力低或者差不多人的人也能藏。」

  「不過需要我來打開。」

  在使用八極墜的過程中,他發現不僅可以意識進入,身體也能進入其中進行隱藏。

  氣息、氣味等等全部憑空消失。

  誰也感知不到。

  從這點來看,八極墜不愧是命家瑰寶。

  對於嚴卿的話,丁來留雖然心中有疑惑,可也識趣地沒多問,這是嚴卿的秘密。

  按下心中驚悸,丁來留上下打量著嚴卿,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你這小子,還真讓你給做到了,盜了傷甲,史廣立那狗比肺都要氣炸了!」

  「關鍵還是兩個王兵聚形……」

  語氣略帶酸味兒。

  這種事誰敢想?

  誰敢做?

  「你是個十足的瘋子!」

  丁來留最終評價。

  「哈哈,」

  嚴卿自嘲道:「不瘋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

  丁來留也跟著笑,笑得有些苦澀,他知道嚴卿之所以兵行險招,定然是壓力過大。

  為身邊人的著想。

  否則以嚴卿的天資和實力,就哪怕聯盟再混亂,外星人再入侵,隨便都能活得滋潤。

  長吐了口氣,丁來留認真地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嚴卿不宜再露面了。

  起碼短時間內不行。

  否則一旦被聯盟總部得知,那等待他的將是天羅地網般的通緝,再想金蟬脫殼就難了。

  這個嚴卿早就想好了,脫口而出:「先消化下最近所得,然後去天才修羅場。」

  「真的要去?」

  丁來留難掩擔憂。

  天才修羅場兇險萬分,去往裡面的天才最高可達見霞巔峰,不止藍星,更有外星天才。

  而外星天才的實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除此之外,裡面情況不明,但危機四伏是肯定的,據說進入裡面的外星天才基本都沒能再出來!

  嚴卿點點頭,「不為其他,只為機緣。聽說裡面藏有縱液,到時我拿出來給你泡澡。」

  一提這事,丁來留喜上眉梢,旋即收斂,「這個,縱液什麼的不重要,關鍵是安全!」

  「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鄭重地拍了怕嚴卿的肩膀。

  至於勸嚴卿不去?

  還是算了。

  嚴卿太有主見了,幾時聽過他的勸?

  丁來留明白,嚴卿有自己的路要走,那是充滿危機卻又充滿可能的一條未知之路。

  而他能做的便只有儘量為嚴卿保駕護航而已。

  「放心。」

  嚴卿重重地點下頭,「師叔祖,師父、師姐還有窗城那些我的故交老師就交給你了!」

  「到時齊怪和申抱攻應該會去找你,你們直接就呆在窗城吧!」

  「好!」

  丁來留回答,他大概算了算,道:「這裡離南極還有些距離,要不我送送你?」

  「不用。」

  嚴卿拿出趙懶之前給他的多功能戒,上面有電子地圖,「我飛一個禮拜左右就能到。」

  「好吧,那我走了。」

  丁來留走到洞口,回頭望了嚴卿一眼這才離開。

  嚴卿沒再多想,直接再次進入八極墜。

  他現在確實得好好梳理下自己。

  從霜寂劍開始,在藏劍塔里他承受並領悟了些許萬年劍氣,有霜寂劍的輔助,假以時日必能完全領悟。

  他還得到了廖霜,一種極致之霜。

  這種霜冷而重,有時看起來輕輕的一片能將一塊石頭給壓碎。

  之後便是霜寂劍和命魂小斷劍結合在一起的劍——斷霜劍,這把劍威力提高了數個層次。

  當然,對嚴卿自身的加持也是非常大的,即便不用這把劍的情況下,他也很強。

  在藏劍塔里,他的身體得到了劍意的淬鍊。

  接著便是傷甲。

  從中嚴卿獲得了墨棘,一種帶刺的極致植物,韌性和威力不亞於廖霜和業火!

  另外還有甲意。

  和劍意刀意不同,甲意主要是防禦效果,在防禦的基礎上觸發強大的進攻威能。

  而結合了黑霧的傷甲,不管是防禦還是進攻也都得到了質的飛躍。

  在藏甲塔里,嚴卿的身體同樣得到了甲意的淬鍊。

  但這些與那時出現的霞光對他的淬鍊相比,差得不是丁點半點。

  那霞光如此強悍,不斷淬鍊強韌他的肉體,讓嚴卿只覺肉體的強度在節節攀升。

  要不是史廣立那狗比搗亂,他會得到更多!

  「那霞光是什麼呢?又為何會出現?」

  嚴卿不禁呢喃。

  可不管是什麼,經過這一系列的加持,嚴卿的實力事實上已經到達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

  可以說與冰語靜交戰時不可同日而語!

  單說聚魂,當時嚴卿需要青龍輔助治癒才勉強能使出200倍,可現在……

  嚴卿握著拳頭,白色魂能浮現,興許是那霞光的緣故,這次拳頭竟然意外地沒變大。

  直到他超過極限值880倍時,拳頭才驟然變大,從饅頭大小一下變得和一輛小轎車那麼大。

  如果有青龍輔助,這個數值還要再往上升。

  收起拳頭,退去聚魂,嚴卿現在開始研究另一個問題——能否將三劍進行簡化。

  不用鋪墊,想使第幾劍就使第幾劍?

  因為真的你死我活的時候,誰會給你機會讓你一次一次慢慢在那疊加?

  都是一招秒!

  很可能瞬間的工夫就完了。

  隨著第一次使出第四劍,嚴卿對這門顏文心所創造的地階武技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

  《三劍》的缺點還有一個便是速度過慢。

  這個問題嚴卿之前曾依靠《後發必殺》和《影掠》解決過,但總覺得不夠完美。

  「能否將這三種武技相結合,取各自的優點從而創造出一種更加簡單直接且強大的武技?」

  嚴卿開始思索。

  顏文心都能創造出武技,他天資這麼逆天為什麼不行?況且還有前人總結的經驗。

  拿來主義,在這個基礎上創造!

  ……

  嚴卿在山洞裡鑽研,而外面世界則徹底炸了鍋。

  一條條有關他盜取傷甲的新聞被報導。

  聯盟這麼多區,每天發生的大事要聞數不勝數,可這件事的確足夠聳人聽聞。

  如果之前他成為17區領主,在論劍會奪取冠軍,這兩件大事還不足以讓所有人知道他。

  那麼現在,他世人皆知了。

  2區。

  領主辦公室。

  領主曹匿正和17區新任領主伏蒼茫通著電話。

  「我滴個天啊,領主,這小子閒著沒事幹嗎?還是非要行事不驚人死不休,去盜傷甲?」

  「現在可好了,直接把命搭上。」

  「唉,真是可惜了。」

  聽筒里,伏蒼茫的聲音難掩震驚和惋惜。

  曹匿做了個深呼吸,心中感慨無限,有些沉重道:「果然,並不是所有天才都最終能成長為強者。」

  「你管理好17區就行了,也算是對他的最好的送別吧。」

  ……

  此時的17區人們如遭晴天霹靂。

  許多人無法相信這個噩耗,不管如何,嚴卿都是他們的信仰,現在信仰消失了。

  一些17區的人更是怒火攻心,揚言要為嚴卿報仇。

  而4區的人也同樣開始仇視17區,因為嚴卿盜取了他們的至寶,傷甲也跟著消散了。

  魔州大學。

  洪若妍得知消息後,承受不了打擊病倒在床,柳牧天則沒有多少悲痛,只是一個勁地在陰陽房中修煉。

  魔大的學生和教員也都一個個情緒低落,像失去了生活的目標一般。

  辦公大樓樓頂。

  劉魔心遠遠眺望著4區的方向,呢喃道:「你說,他真的沒了嗎?」

  旁邊的徐欽不語。

  半晌,他躬身說:「校長,我要辭職。」

  劉魔心瞅了他一眼,「辭職幹嘛?去殺4區的人嗎?就憑你一個固能境二重?」

  他嚴厲道:「別做傻事,要做也得等真正有實力,否則除了白白送命什麼也做不了。」

  ……

  何莎站在陽台上,仰望著天空的人造太陽,一雙美眸平靜如水。

  「他們都說你死了,但我卻認為你還活著,就像熄滅的太陽一般,太陽真的熄滅了嗎?」

  ……

  17區邊境。

  齊怪心情大好,甚至都哼起了小曲,「老申,既然那小雜碎已死,我們也該報仇了。」

  「現在?」

  申抱攻陷入遲疑,「要不要再等等?別到時他沒死,死的可就是你跟我孫子了!」

  「瞧你那慫樣!」

  齊怪不禁嗤笑,「那麼多支空高重在場,他能跑得了?不可能!就算他會分身也會被發現!」

  「這一點不用我多說你也清楚。」

  「走!」

  「把老夫當狗使喚了這麼久,別以為人死了老子就會善罷甘休,你身邊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都得死!」

  申抱攻想想也是,正準備同意,結果旁邊的申害眼中突然露出驚恐的神色,一臉煞白。

  「害兒,難道?」

  申抱攻一看,申害脖子後的陰陽咒開始瘋狂旋轉,申害本人也處在崩潰的邊緣。

  一滴冷汗從齊怪額頭滴下,他的笑容僵住了,「不,不會吧?啊!」

  砰!

  齊怪猛地砸落而下,一頭栽倒在地。

  幾分鐘後,陰陽咒才漸漸停止下來,齊怪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哪裡還有先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沒死?」

  他咬牙切齒,「不可能!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那麼多支空高重都在場,會讓一個聚形境跑掉?」

  「那些人都是白痴嘛!」

  申抱攻長舒了口氣,無比慶幸,若剛才真按齊怪這二貨說的做,他的孫子就沒了!

  申害狠狠吞了口唾沫道:「爺爺,既……既然他能悄無聲息潛入藏甲塔,還奪取了傷甲。」

  「那從那麼多強者眼皮底下逃離也很正常吧?」

  聽了這話,齊怪和申抱攻猛然驚醒。

  雖然當時的具體細節還不知曉,但可以確定一點,嚴卿確實溜進了藏甲塔,奪取了傷甲!

  細思極恐!

  申抱攻這才想起來,「據說那嚴卿曾在巨齒城時也曾做過同樣的事,偷遍全城陽光液!」

  呼——

  齊怪和他對視一眼,眼中驚駭。

  齊怪握緊拳頭,痛苦地凝眉,「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難道真的有絕世大能在背後幫他?」

  這一點他先前就懷疑過。

  聽罷,申抱攻頷頷首,「很有可能!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亂來,先找到他的師叔祖再說!」

  ……

  一天後,齊怪三人在窗城找到了丁來留。

  齊怪堆著笑臉問:「丁道友,他是不是沒死?」

  丁來留眯著眼,幽冷道:「你叫我什麼?」

  艹!

  齊怪心中一惱,可臉上還是賠笑,「丁哥!」

  「嗯。」

  丁來留顏色稍緩,抱起雙臂,只回說:「記著,只要此事被別人知道,你就得死。」

  「還有你。」

  他看向驚惶的申害。

  齊怪要哭了,急忙道:「不是,那不是我們泄露的也得我們背鍋?」

  「對。」

  丁來留面無表情。

  你大爺!

  齊怪心中既委屈又暴怒,他麼的,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但也確定了一件事。

  嚴卿還活著!

  丁來留瞅了他一眼,命令道:「你們倆就跟我呆在這,對了,把業火刀交出來給我。」

  業火刀之前一直都是齊怪拿著,為了防備申抱攻。

  齊怪不舍地拿了出來。

  等丁來留走後,申抱攻低眉問:「齊兄,那陰陽咒你研究得怎樣了,我們這樣太被動。」

  被人當狗一樣使喚。

  很難受!

  齊怪眼神陰沉,「還得一段時間,這玩意兒哪有那麼好破解?」

  ……

  山洞裡。

  八極墜中。

  轟!

  嚴卿一劍劈出,快如閃電,不禁大喜。

  「成了!」

  經過在八極墜中一個多月的研究,終於讓他搗鼓出來一門集三劍、後發必殺和影掠優點一身的武技。

  這個武技出招奇快。

  攻擊力比原來三劍還要上升一個檔次。

  同時也能讓自身速度瞬間爆發,達到一個誇張的層次。

  「起什麼名字呢?」

  這是嚴卿的處·女作武技,「就叫秒劍吧,一劍出,必定秒殺目標!」

  搞定了這個,他開始從霜寂劍和傷甲中感悟本源劍意和本源甲意,隨後進行業火、廖霜和墨棘的開發使用。

  嚴卿現在的境界是聚形七重。

  他回想當時在霞光中的感受,很快掌握了一門可以不斷壓縮自身境界的法門。

  說白了,就是提升到聚形九重後再拉回到聚形一重,然後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個過程。

  重複的好處。

  一,可以盡最大可能地激發自身潛力,讓他在境界錨定的情況下提升個人實力。

  二,可以淬鍊肉體。

  這樣一來聚魂的倍數就能進一步增加。

  聚形境之上是展翼境。

  嚴卿並不著急提升。

  展翼境,顧名思義,就是聚形成雙翼,讓武者擁有飛行能力,當然,嚴卿早已會飛——

  通過陰陽流轉實現的。

  而想要聚形成雙翼首先得需要一副合適的翅膀骨架進行定型,之後才能將魂能聚上去。

  一般情況下,骨架都會選擇飛行類妖獸的翅膀。

  骨架的質量也是天差地別。

  比如之前在魔大的懾鷹,對於一般人來講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目標,可嚴卿根本看不上。

  懾鷹在鷹類妖獸之中排第三。

  至於第一第二,嚴卿也有些看不上,畢竟他可是見青龍和朱雀這樣的遠古生物。

  怎麼也得來個差不多的吧?

  這個嚴卿不急,反正沒事先壓縮境界玩再說。

  這次去天才修羅場說不定就會有什麼意外收穫!

  ……

  這一日嚴卿出關了。

  在八極墜里待了好幾個月,頭髮長了,鬍子也長了,幸好他隨身攜帶者剪刀和剃鬚刀。

  這次前往天才修羅場當然得偽裝下。

  嚴卿乾脆就留了一頭齊肩長發,劉海遮住右眼,只把鬍子刮乾淨,反正就挺帥的。

  很有文藝范兒!

  當然也得想個名字。

  「就叫任很帥吧!」

  嚴卿決定。

  出發之前還是老規矩,確認下自身實力。

  聚形八重。

  光之力狀態完整。

  至高陰陽流轉。

  至高四象之力。

  本源刀意。

  本源劍意,萬年劍氣。

  本源甲意。

  本源業火、廖霜、墨棘。

  聚魂極限1000倍(未使用青龍的情況下)!

  除此之外,黑霧傷甲可以抵禦強者攻擊,而且還能反傷對方。

  斷霜劍威能爆炸,不說毀天滅地,但平山移海還是差不多滴。

  最最重要的,是他創造出的新武技——劍秒!

  「我好強!」

  嚴卿前所未有的自信,現實時間距離論劍會也才過去一個多禮拜而已,可他早已今非昔比!

  「冰語靜,垃圾。」

  現在他一拳一個冰語靜不是問題。

  走出山洞,恍如隔世,嚴卿這才反應過來他在這鬼地方呆了很久了,再配上這長發都要成野人了。

  不過他當然不是野人。

  乾淨整潔的衣服,飄逸的長髮,帥氣的面龐。

  就跟他的新名字一樣。

  任很帥。

  荒郊野嶺的,倘若碰上一個女流氓,他怕都要被就地正法了。

  嚴卿甩甩腦袋,「我他麼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之前在八極墜里他早已確定了此時的位置,現在他位於19區和20區邊境地帶。

  「也不知道老丁怎麼逃到這來的。」

  「他也真敢。」

  「一頭扎進人改造秘社的地盤,也不怕被逮住。」

  嚴卿隨意溜達起來。

  他原本想飛,可一想,他一個聚形境飛太扎眼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嚴卿那個天才。

  還算了吧。

  「我現在不是嚴卿,我是任很帥。」

  四處找找,看能不能抓到一隻飛行妖獸。

  ……

  高空中,一隻剛剛成年的鴕鷹正在翱翔,雄姿英發,豪邁萬千,準備征戰這蒼茫天空。

  咕。

  肚子有點餓了。

  鴕鷹一眼瞥見了下方叢林中的一隻兔子,隨後目光迅速掃視四周,嗯,沒有威脅。

  這隻鴕鷹乃展翼一重。

  實力不弱。

  對付一個普通的兔子那自然是爪到擒來,它已經想好待會要怎麼享受這頓美餐了。

  很好,就是現在。

  鴕鷹低飛,自信地往下俯衝,猶如利箭一般,這種捕獵它早已進行了無數次,輕鬆。

  寫意!

  然而當它正要抓住那兔子時,忽然只覺脖子一沉,眼皮上翻,一個黑影正壓著它。

  艹!

  鴕鷹大怒,一個小小的聚形八重人類竟敢挑戰我這個展翼一重,小子,你這是在玩火!

  愚蠢的人類!

  鴕鷹魂能迸發,氣勢瘋狂,就要將上面的人類給甩下去,可它的腦袋突然遭受一記爆栗。

  疼!

  鴕鷹痛叫一聲。

  可鴕鷹哪肯受此侮辱,只見它扶搖而起,找準時機,一頭扎進一處狹窄的峭壁。

  嘿嘿。

  人類,去死吧!

  結果只聽轟一聲,那片峭壁直接沒了。

  鴕鷹目瞪狗呆!

  不可能!

  區區一個聚形八重怎麼可能這麼強悍!

  嚴卿很不滿意,這鴕鷹太小了,騎著它就感覺像是小孩在騎兒童車一樣,太倒勢。

  飛得好像也不太穩。

  「要不再找找看?」

  嚴卿一邊呢喃著,一邊已舉起手,化手成刃,可怖的威能在上面醞釀。

  嚶!

  鴕鷹嚇得不自地一個激靈,急忙飛穩了一些。

  它雖然聽不懂嚴卿在說什麼,可上方那舉起的『屠刀』,它可是能清清楚楚感受得到的。

  那手劈下來它就得死!

  然而嚴卿還是不滿意,「穩是穩了些,可速度太慢,我趕時間。」

  鴕鷹急忙撲棱起翅膀,使出吃奶的勁往前沖,沖沖沖,我很穩的,我很快的,你看!

  「額。」

  嚴卿無語,「求生欲還挺強的,別太勉強。」

  不勉強。

  一點都不勉強!

  你看我,身姿矯健,迅疾如風!

  儘管脖子很疼,身體很累,可為了活命,這隻鴕鷹只能一路狂飛,我要飛得更高!

  空中。

  嚴卿忽然目光一凝。

  嗖嗖嗖。

  三個黑影疾馳而來,徑直將他包圍住,三個展翼境!

  「你是何人?」

  其中一個丹鳳眼女人提劍質問,她的身後一雙光翼正在輕輕閃動,另外兩人也是。

  「你們是何人?」

  嚴卿幽冷道。

  後方,一個粗獷男人厲聲說:「我們在問你,立刻回答,否則後果自負!」

  得了,局勢不明,嚴卿也沒打算直接出手,「我是……」

  他剛一開口感覺有些不對勁。

  眼前的三人怎麼突然一下開始上升了,他低頭一看,不是那仨上升了,而是鴕鷹在下降。

  上方。

  丹鳳眼女人三人額頭滴下一條不存在的黑線。

  事實上,鴕鷹已經很努力了,可它畢竟剛成年,尤其是被騎著脖子,真的有點不堪重負。

  鴕鷹還在努力,不努力就要被宰。

  終於,在它千辛萬苦的撲棱後,嚴卿再次和那三人回到同一水平線上。

  嚴卿臉色稍顯不悅。

  他麼的。

  我修煉大成後第一次正式亮相,沒想到被你這垃圾鴕鷹給敗壞了,你丫給我等著!

  「咳。」

  嚴卿輕咳一聲,隨手撩了下額頭前的劉海,這才瀟灑地自我介紹:「我叫任很帥。」

  三人愣了下。

  那粗獷男人立即爆粗道:「狗屁!立刻從實招來,否則就當你是改造秘社那些狗賊!」

  嚴卿翻了個白眼,看向那丹鳳女人,「我就叫任很帥啊,難道不是嗎?」

  丹鳳女人盯著某人幾秒,下意識地點點頭,旋即嗔怒起來,劍在空中劃個半圓直指嚴卿。

  「敢戲弄我,看我不宰了你!」

  「對!宰了!」

  粗獷男人附和,「鬼鬼祟祟的,除了狗賊改造秘社還能是誰?別跟他廢話,宰了!」

  三人剛準備動手,結果嚴卿又下降了,一點一點地下降。

  鴕鷹好累。

  但再累也得咬牙堅持!

  上面,另一個瘦得跟旗杆一樣的人低聲說:「誒,我看這小子八成是這有問題。」

  他指了指腦袋。

  丹鳳眼女人和粗獷男人相視一眼。

  鴕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次飛了上來,嚴卿森冷地望著三人,「你們剛才說要宰了我?」

  「忘了告訴你,一般說這種話的人都得死。」

  聽罷。

  瘦得跟旗杆一樣的人,齊杆再次對兩人耳語說:「病情還挺嚴重的。」

  一聽這話,粗獷男人李粗竟然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唉,肯定也是被改造秘社迫害的。」

  「真可憐!」

  丹鳳眼女人袁丹鳳把手放在嘴邊,又叉上腰,最後看向幽森的嚴卿,苦思冥想起來。

  「可我總覺得他有問題!」

  粗獷男人李粗不以為然,他不忍地打量著嚴卿,「你看看,頭髮長這麼長都不剪。」

  「八成是和咱們一樣,被改造秘社奪了家園流浪至此,無家可歸。」

  「對對。」

  齊杆跟著附和,「你看他說的那話,擺的那副架勢,明顯是想一挑三幹掉咱們仨。」

  袁丹鳳點點頭,「看出來了。」

  「唉!」

  李粗再次嘆氣,「一定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打擊才會如此,可惡,該死的改造秘社!」

  他長呼了一口氣,「我們把他收留了吧。」

  旁邊,齊杆皺起眉頭,「不要了吧?一個傻子除了多吃我們的糧食外還能幹嘛?」

  「我們自身都難保!」

  李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瞅了眼同伴,低沉道:「我說收留他!」

  袁丹鳳左右為難,想了想,最終說:「要不這樣,咱們把他帶回去,看首領怎麼說?」

  李粗點頭。

  三個人就當嚴卿沒存在,總算商量出個結果來。

  嚴卿的臉更冷了。

  你們他麼竟然當老子是白痴?

  袁丹鳳撤回劍,上前一步,與嚴卿保持適當的安全距離,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別害怕,我們是好人,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任很帥。」

  嚴卿再次重複。

  得嘞。

  袁丹鳳跳過這個話題,詢問道:「那任很帥,你的家人朋友呢?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在很遠的地方,」

  嚴卿冷漠地說,「我之所以在這是要去南極的天才修羅場。」

  現場又是一陣安靜。

  齊杆再次對兩個同伴耳語:「病入膏肓,沒救了!」

  李粗則越發憐憫。

  粗獷的臉上露出那種悲天憫人的神情,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嚴卿恨不得一拳砸上去。

  袁丹鳳深吸了口氣,跟隨著鴕鷹慢慢下降。

  「這個,我們是一支反抗改造秘社的反抗軍,你跟我們回去,有飯吃,有衣穿。」

  「好嗎?」

  好你妹啊!

  嚴卿真想給這仨一人一拳,送他們上天。

  可轉念一想,他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就這破鴕鷹還是守了老半天才守到的。

  能不能搞到一支大的難說。

  就算搞到了怎麼飛到南極也是個問題。

  要去南極得穿過20區,怎麼避開改造秘社的偵查,安全到達南極就更是個大問題了。

  不如先混在這個所謂的反抗軍里。

  嚴卿料定裡面肯定也有要去天才修羅場的人,到時跟隨這夥人一塊兒去不就得了?

  想到這,他冷怒地瞪了三人一眼,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靠!」

  齊杆低罵一聲,「這小子還敢瞪咱們,我看先收拾一頓再說,別到時不知好歹!」

  「你敢?」

  李粗氣勢爆發。

  見狀,齊杆很快撇撇嘴,嘟囔了句:「算了,不跟你這白痴一般見識。」

  於是一行掠下步行。

  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得出來嚴卿胯下的鴕鷹都累成狗了,根本不支持再繼續飛行。

  齊杆原本想拽著嚴卿飛,結果被嚴卿一腳給踹開了,莫挨老子!

  齊杆也不生氣。

  四人一鷹在叢林裡走著,鴕鷹稍稍喘了幾口氣,逮住機會直接起飛跑路,溜了溜了!

  傻叉人類!

  袁丹鳳指著天上,「你鷹跑了,要不要幫你追回來?」

  「誰說我鷹跑了?」

  嚴卿不善地瞅著她,「多事!」

  結果在三人驚詫的目光中,本來都快不見蹤影的鴕鷹又急吼吼地飛了回來,停在嚴卿身前。

  嚴卿撫了撫它的長脖子,叮囑道:「乖,不要溜達,這裡有壞人。」

  壞人……

  袁丹鳳和齊杆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下。

  李粗急忙說:「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首領留下你,沒人會傷害你,我保證!」

  滾!

  嚴卿壓根兒沒理會,自個先走。

  後面,鴕鷹噠噠噠地跟上,嘴上笑嘻嘻,心裡麻麻比。

  他麼的。

  這個人類惡魔,在我腦袋上幹了什麼,剛才腦袋差點給爆掉,你丫給本鷹等著!

  其實嚴卿也沒幹什麼,就是施加了陰陽咒而已。

  約莫半個小時後。

  嚴卿見到了這伙反抗軍的大本營,在一處隱蔽的山坡上,駐紮著十幾個大帳篷。

  此刻,除了幾個負責警戒的人,其他大約不到一百人正在開著集會。

  袁丹鳳和崗哨打過招呼後徑直進入,帶著嚴卿來到了集會處,幾人順勢參加聆聽。

  中間,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男人正在講話。

  「各位,現在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如果只是被動防守,遲早會被改造秘社剿滅!」

  他望著每一個人的眼睛,「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尋找一切可以變強的機會,不惜一切代價!」

  「總之,這次的天才修羅場我們一定要去,儘管可能九死一生,但也比什麼都不做強!」

  現場有的人緘默,有的人則亢奮地揮著拳頭,主動請纓,要去那修羅場闖一闖!

  集會結束後,衣著樸素男人袁樸素走來,瞟了眼嚴卿。

  「首領!」

  李粗躬身道:「我們剛才在附近巡邏,正好碰到一個精神受損的兄弟,還請收留!」

  袁樸素警惕地打量著嚴卿,問向袁丹鳳,「人沒問題吧?」

  問的是嚴卿是否有可能是改造秘社的奸細。

  袁丹鳳有些不太確定,最終還是搖搖頭。

  「那就留下吧。」

  袁樸素指了指李粗,「你負責盯著他,若他出了問題,你知道後果。」

  說完剛轉身,後方,嚴卿平靜的聲音傳來:「這位首領,我也要去天才修羅場。」

  聽畢,袁樸素皺眉望了望李粗,又望向袁丹鳳。

  齊杆無奈地聳聳肩。

  又犯病了。

  袁樸素用餘光瞅著李粗,「好好看著他。」

  隨後揚長而去。

  李粗捏了捏額頭,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天才修羅場——」

  「天才修羅場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去的。」

  一個25歲上下的囂張青年走了過來,嘲弄地看向嚴卿,「那是見霞境的戰場,對你這個聚形八重來講太危險了。」

  聚形之上是展翼,展翼之是見霞。

  「張銷,你說話放尊重點!」

  李粗怒道。

  「尊重?」

  囂張青年張銷冷冷一笑,「這是實力為尊的時代,強者何須尊重弱者?尤其還是一個白痴。」

  「你——」

  李粗就要發飆。

  只聽嚴卿幽幽道:「這麼說,你認為自己是強者了?」

  張銷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至少遠遠比你強,你這個虛有其表的白痴。」

  「張銷!」

  李粗魂能爆發,雜草散開。

  張銷繼續嗤笑著,斜眼看了發怒的李粗一眼,「怎麼了?想打一架?還沒輸夠嗎?」

  李粗猛地掄出拳,兩人迅速戰鬥在一起,其他人見狀紛紛過來圍觀。

  嚴卿無法確定兩人的境界,但毫無疑問,這個李粗實力要弱一些,真是太差勁了。

  砰!

  一腳下去,李粗徑直砸倒在地,嘴中喋血。

  俯視著地上不忿的李粗,張銷一個勁直搖頭,「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弱啊,沒意思。」

  說完,再次瞧向一邊的嚴卿,趾高氣揚地說:「看見了嗎?這就叫實力,這就叫強者。」

  嚴卿轉過頭,詢問不遠處的袁丹鳳,「我可以揍他嗎?我平生最討厭別人裝逼了。」

  「哈?」

  所有人不由吃驚。

  齊杆一邊扶起倒地的李粗,一邊感嘆:「看看,我早說過他沒救了。」

  李粗木然失語。

  袁丹鳳總算反應過來,連忙低聲說:「跟我來,我安排房間給你!」

  真的有病!

  他麼一個聚形八重想要去揍人家展翼四重,你病情得有多嚴重才能說出這種話!

  就連張銷本人也愣了幾秒。

  他抬起手,笑意漸起,「丹鳳,人家遠來是客,客人的要求怎麼能隨便拒絕呢?」

  他哂笑著看向嚴卿,勾了勾手,「來,狠狠地揍我,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千萬別。」

  然後在眾人譏笑的目光中,嚴卿就那麼直直地走了過去。

  遠處。

  正在和手下商議的首領袁樸素也注意到了這一幕,隨口冷漠道:「蠢貨年年有,今年——」

  話還沒說完,只聽蓬一聲,張銷的腦袋猛地向後倒去,旋即想彈簧一樣直了起來。

  張銷有些蒙。

  摸了摸鼻子,手染上了鮮血。

  「你——」

  蓬!

  又是一聲,張銷腦袋再次後倒彈起。

  他輕嘶一聲,再次摸了下鼻子,鼻樑好像斷了。

  「你他麼——」

  張銷終於反應過來,就要暴起,結果腦袋又雙叒叕像後仰去,這一仰就再也沒停下來過。

  蓬蓬蓬!

  張銷的腦袋像拳擊球一樣上上下下不停,也不知晃了多久,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

  停了下來。

  現場一片安靜,張銷有些懷疑人生,怯怯地望了嚴卿一眼。

  砰!

  一記他根本看不見的重拳將他OK。

  所有人目瞪口呆。

  齊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被他扶著的李粗只覺突然失去力量,再度癱倒下來,一雙震撼的眼睛仰視著那個男人。

  袁丹鳳則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久久地凝視著自個帶回來的『白痴』。

  遠處。

  手下木然自語:「首領,你剛才說到哪了?」

  袁樸素猛嘬了口氣說:「天才年年有,今年特別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