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鋒盯著手錶,等時間一到,他低喝一聲:「集合!」
400多名學生立即結束討論,迅速從各處匯集,按照原先的隊形整整齊齊地站著。
方寒鋒冷厲的目光送每個人身上掃過,「從現在開始,禁止說話,這是軍令,違反者殺!」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一凜,不由得感到緊張起來。
「現在,分成三個縱列跟我來。」
說著,他以一個極其標準的姿勢小跑起來,學生有樣學樣,速度並不快,但卻格外整齊。
一行繞過一條條彎曲狹小的道路,5分鐘後豁然開朗,來到一處幽靜的曠地之中。
嚴卿注意到,曠地之中似乎匍匐著什麼黑乎乎的東西。
聽到腳步聲,那東西忽然睜開眼睛,這一睜把許多學生嚇出一身冷汗,那是一隻和門一樣大的金色眼睛。
「妖獸!」
「大型妖獸!」
所有人心中猛驚,隨著距離的拉近,嚴卿看清楚了,那是一隻長著翅膀,體型宛如客機的巨獸。
「停!」
方寒鋒輕聲說,先上前去似乎和那妖獸交流了幾句又立馬回來,「登上去,一個一個來。」
登上妖獸的背?
這可把一些學生嚇壞了,不過魔州、京州的天才顯然司空見慣,毫不猶豫地順著翅膀小跑上去。
後面的人一見似乎沒事,也都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嚴卿踩著羽毛感覺跟登機梯似的。
東臨州、免州的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難免膽怯。
高蒙止比了一個口型:「這尼瑪等會不會被風吹掉下去吧?」
丁用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等所有人都站上來後,方寒鋒低沉著解釋說:「放心,鵬背上有隱形能量護罩,風吹不進來。」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稍稍安心,可還是緊張無比。
方寒鋒站在最前面,用手輕拍了下妖獸粗大的脖頸,「小鵬,走了!」
咕。
那妖獸沉悶地回了一聲,然後緩緩站起,兩支巨大的翅膀伸展開來,根本不用助跑。
一個猛躍便騰空而起,隨後以極快的速度翱翔上天,一些膽小的學生忍不住都抱在了一起。
嚴卿也嚇得不輕,不過他畢竟是隊長,就算再害怕緊張也得端著,把范兒裝下去。
漆黑的夜空中,黑天鵬迅疾又悄無聲息地馳騁著,鵬背上安靜無比,甚至由於能量罩的存在,風聲也聽不到。
但毫無疑問,幾乎每個學生心中都充滿了緊張,他們無比清楚地知道,自己離那處村莊越來越近。
離戰爭越來越近!
有些人希望來得快一些,有些人希望來得晚一些,但不管如何黑天鵬開始緩緩下降。
最後呼一聲,塵土飄散,青草傾倒,他們著落了。
方寒鋒第一時間便跳下去,急聲道:「下背,速度!」
許多人還沒有緩過神來,幾分鐘後所有人再次按照先前的隊列集合,也是他們最後一次集合。
方寒鋒沒有廢話,「目標在此地向北1公里處,考試正式開始!」
說完人直接消失不見,黑天鵬也飛走了,學生們目送它離開,直至徹底消失在夜空中。
「好了!」
顧劍深沉的聲音將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們先一起向前突進,等快到了地方再分散開來。」
「按照既定的分配發動進攻!」
「好!」
伏一震點頭,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
畢竟第一次進行這種危險的任務,很多人還希望一直呆在一起,起碼能多些安全感。
東臨、免州一行本來就在隊列末尾,因此這次行軍也是。
400多人在黑夜中沿著山路急行軍,後面,在嚴卿的命令下,他們稍稍與大部隊拉開些距離。
「最後再檢查下無線電,是否收到?」
「梁棟收到。」
「畢置加收到。」
「邢魁收到。」
「姚琴收到。」
「何莎收到。」
「丁用收到。」
「敖敬收到。」
「潘寵收到」
「高蒙止收到。」
「步……步經略收到。」
「……」
算上嚴卿自個,總共18個人都已回復了,還剩下一個人,半晌,總算聽到了。
「季正豪收到。」
聲音有些不情願、冷漠。
「很好。」
嚴卿邊低聲道,邊望著幾十米開外的大部隊,「大家就保持這個速度,別跟丟就行。」
耳麥里響起了邢魁的聲音:「隊長,你是不是有些太過謹慎了,都還沒到地方呢。」
「是啊,我們這樣做會被人家看輕的。」
敖敬贊同。
嚴卿懶得解釋,冷聲說:「忘記約法三章了?服從命令就行!」
……
大部隊最前方,顧劍等人一馬當先,其中一個魔州一中的學生輕蔑道:「顧劍,東臨那些老鼠是不是慫的有些過分了?」
顧劍急速前行,面無表情,「管他們作甚,一群註定被淘汰的可憐蟲,直接無視就行了。」
「也對!」
那學生點點頭,「功勞是我們的,他們只有仰望的份,我都迫不及待了。」
說著一個加速沖了出去,結果還沒跨出幾步,腳下突然一空,身體徑直掉了下去。
因為離得太遠,顧劍等人想要去抓根本來不及。
下一刻,一聲嘶聲裂肺的慘叫在寂靜的夜晚中響起,「啊——」
所有人驟停,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後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劍的臉色無比凝重,下方是一個巨大的陷阱,那學生的身體被數根鋒利的鋼刺洞穿。
叫了幾聲就死了。
……
村莊中,一簇簇火焰點亮起來,血滴子也從睡夢中驚醒,一個下屬急匆匆來報。
「連主!山下發現大批年輕的覺命境!從外貌看起來像是學生。」
血滴子不禁雙眼微眯,以他的見識很快就想到了什麼,忽然咬牙啟齒,慍怒無比。
「看來人家是想拿我們給這群娃娃練手呢。」
「您是說我們被發現了?」
那屬下慌忙問。
「這點毫無疑問。」
血滴子站起身。
那屬下愈發驚慌失措,急聲道:「連主,那我們該怎麼辦?跑還是?」
「跑不了了。」
血滴子穿上衣服,系上佩刀,他看向窗外,「好啊,既然讓我們血色旅陪練,那我們就好好表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