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身高一米九,寬肩細腰窄臀大長腿,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他的五官也很特別,是高深莫測的典雅之美,細長的雙眼,尖尖的下巴,如果再配上一隻單片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
他跪在地上,修長的脖頸上套著一隻皮項圈,底端連著一根細長的銀鏈,鏈頭就抓在南希手中。
兩人動作一致地看向門口,看向米洛斯寒峭的眼睛。
「啪」的一聲,南希果斷把鏈子丟在命運身上,捂著臉哭起來,「我不要牽著你的鏈子玩,我不喜歡這種遊戲。」
命運:「……」
米洛斯大步走過來,拉起南希,上下檢查了一番。看她衣飾完整,頭髮也整整齊齊的,鬆口氣,辛虧他回來的及時。
「米洛斯……好朋友聽我解釋……」命運結結巴巴地說。
米洛斯沉下眼,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好朋友這個詞。好朋友是用來偷家的鑰匙嗎?好朋友是澆灌青草地的雨水嗎?
他垂下目光,望著垂著頭抽抽噎噎的少女,從她微抖的肩膀來看,她一定害怕極了。他連忙把她擁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他嗓音很輕很輕地問。
「我不知道,」少女把臉埋在米洛斯的胸膛上,面無表情地抽泣,「我好好坐在這裡等你,這個叔叔突然出現在我腳旁,說讓我看看他的身體。」
叔叔?命運的臉都要裂開。他顧不得酸年齡,他得先把身上這口鍋摘下來。
「讓我解釋……」
「禁言。」米洛斯冷冷地說。
光明神的地盤,一切規則都是他制定的,命運在這裡實力被壓制一半。他本來就不是戰鬥型的神,壓制一半後更是大打折扣。
他的嘴無法張開,上下嘴皮粘得緊緊的,就像他根本沒有嘴一樣。
他急得滿頭是汗。這件事如果不解釋清楚,他不僅會失去米洛斯的友誼,還會被烙上裸奔哥的印記。裸奔?對,氣得他都忘穿衣服了。
他揚起一道暗淡的灰色光芒,澆灌在身上變成了衣服。
南希用餘光瞥了一眼,命運狹長的眼睛上多了一隻垂著銀鏈的單鏡片,身上穿著深灰的華麗法袍,露出白襯衣的領子,每一顆扣子都牢牢系在扣眼裡。
唔,氣質是禁慾系,怪不得跟米洛斯是摯友。唯一的區別是,米洛斯是清冷禁慾系,命運是斯文敗類禁慾系。
命運氣咻咻地伸手在空氣里寫,讓我說話,讓我說話,讓我說話。
重要的事說三遍,兔子好像氣瘋了。
南希的眸光微微轉了一下,「米洛斯大人,」她把擠不出淚的眼睛揉得紅紅的,小聲請求,「我們聽聽他說什麼吧。我認為無論是誰,都該有說話的權力。」
米洛斯垂眸看了她一眼,少女眼睛紅紅的像只可憐的兔子。都被欺負成這樣了,她還善良的堅守做人的底線。
不過他確實很想知道真相。剛才一瞬間他氣瘋了,任憑是誰也無法接受好友跟喜歡的女孩坦誠相對。但是回過神,他覺得裡面有點蹊蹺。
他看向命運,嗓音淡淡,「說實話。」
這道也是命令,雖然解除了禁錮在命運嘴上的神術,但也給他下了只能說真話的限制。
「喂喂餵——」命運先試了試聲音,發現可以發出聲,他不由得大喜。
「事情,事情是這樣的。我是(在蘋果樹的指引下,找到她的。本來想報復她,沒想到被她變成了)兔子。我(不可能背叛你)喜歡她,我只想(找回場子)讓她看到我的(厲害)。(沒有裸露)身體……」
命運細長的眼睛驀地睜大,他剛才的話有一大半都被消了音,傳到米洛斯的耳中就是,「我是兔子,我喜歡她,我只想讓她看到我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他倒吸一口涼氣,震驚中腦海中蹦出一個詞,契約。
正因為契約里寫著不能傳播南希的事,所以一說到關鍵部分就會被消音。
他看向南希,後者回了他一個微笑。
一瞬間命運恍惚了,他仿佛看到了狡詐之神。除了智慧,他就沒見過誰能把事情做的這麼環環相扣滴水不漏的,他簡直在不斷走進她挖好的坑。
看到米洛斯的眼眸越加得冰冷,他急得滿頭是汗,這樣不行,這樣絕對不行。他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怎麼規避契約的約束,把事情真相說出來。
「米洛斯,我……」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米洛斯淡淡地看向他。
「你知道什麼了?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知道了?」
「當著我,你勸告我遠離戀愛。背著我,你扮成兔子玩書房play。你剛才都承認你喜歡她,你想讓她看看你的身體。」
米洛斯話音頓了一下,嗓音中摻雜了一點嘲意,「你確實也這樣做了。在我的書房裡,你扮成那個樣子,帶著項圈……」
「不是啊,啊啊啊,不是這樣的。」命運現在就恨自己口才不好,但凡他弄張智慧或者海神的嘴,他也不會憋屈在心口難開。
「以後你別來找我了,」米洛斯微涼的眸光清清淡淡,「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米洛斯,米洛斯別這樣,」命運頓時變得可憐兮兮,「我真的沒有啊,你相信我。」你腦袋上那頂綠帽,真的不是我織的。
命運為自己辯白的笨拙模樣,打動到了南希。她仿佛看到電視劇一到關鍵時候,被冤枉的人就說不出完整的話。
不是我,我沒有做這樣的事,你相信我啊……令人捉急。
關鍵是,她怎麼感覺命運要哭了呢?
她本來也沒打算拆散命運和光明的友誼。剛才那種情況下,那麼緊急,她當然選擇先保全自己。
「米洛斯大人。」她輕輕拽拽米洛斯的袖子。
米洛斯垂下目光。
「我仔細想了一下,也許您的這位朋友沒有說謊。我昨天撿到一隻兔子,髒兮兮的很可憐。我把它帶回家,讓女僕給它洗了澡,拴上鏈子。這期間,它一直在睡覺,似乎很疲憊。」
「剛才我在等您的時候,兔子從我腿上掉下去了,落地就變成了人。我當時很害怕,他說的話很多我都沒有聽清。我想,您可以問問他,也許有什麼隱情?」
少女細聲細氣的話語,就像細雨一樣澆灌在每個人的心裡,撫平了毛躁和惱火。
命運有些震驚地看著她,細長的眼眸里流轉著一抹複雜。這個時候把他剔出光明的朋友圈,對他一腳踩到底才是正確做法。以後他做的任何預言,都無法得到光明的信任。
但是她沒有。她一臉興味地看了半天熱鬧,最後還是選擇幫他澄清。
對方已經遞來階梯了,他不接住就是真的智障了。
「是這樣的,米洛斯,」他語氣沉重地接著編,「你知道,智慧一直想對付我。吃下金蘋果後我去找他算帳,在打鬥中他將我變成兔子,暫時束縛了我的力量。昏昏沉沉中,我被這個小姑娘撿到了。」
「就在剛才,我突然從束縛中解脫出來,變回人形。但是沒想到,我的身上竟然一件衣服也沒有。慌張中,我騙她這是一個遊戲,我的身體不是真的身體。」
「我只是想讓她冷靜下來,不要真的被我嚇到。但就在這個時候,你開門進來了……說起來,如果你沒把人放進蘋果園,我也不會吃到金蘋果。」
嚯,人才啊,都會倒打一耙了,南希感嘆。看來人在絕望中還是能夠激發潛力的。剛才口齒木訥的命運之神,這不是說的挺好嗎?
「我記得你幾百年都找不到智慧。」米洛斯說。
「對,是這樣,但昨天有個線人給了我智慧的消息。你看我的手,」命運伸出右手,上面有道剛結痂的傷口,「你探入一縷神識就能感覺到,這是智慧拿刀捅的。」
米洛斯微動手指,一縷細細的光覆蓋在命運的傷口上,不過一秒光線就消失了。米洛斯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很顯然他探到了,確實是智慧的手筆。
他思考了一下,扭頭看向南希,「你覺得怎麼樣,你肯相信他的解釋嗎?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會跟你站在一起的。」
重色輕友,命運在心裡下了一個結論。
她當然相信啦,因為根本就沒有的事嘛。
「他是米洛斯大人的朋友嗎?」南希猶豫著問。
「嗯,」米洛斯點點頭,「他是命運之神,算是朋友吧,今天過後可能打個折扣。」
「咦,他也是神明嗎?」少女眨了眨漂亮的藍眼睛,可可愛愛地問。
命運:「……」
「那我沒有問題了,」南希很認真地說,「我相信米洛斯大人的眼光。米洛斯大人這么正直,他的朋友也不會差到哪去。」
「也不一定。」米洛斯輕輕地笑了一下,「他未必如你想的那麼好。」
「喂!」活過來的命運之神不滿地說。
米洛斯瞥了命運一眼,「你嚇到了她,沒有什麼要補償的嗎?」
命運覺得有點心梗,短短一天,他都快被折騰死了。性命之憂、友誼之憂,成為怪蜀黍,全都是她帶來的。但是反過來,他還得給她補償。
「唔,你想要什麼呢?」命運問,「我本來有個不錯的小東西,可以預言命運,但是被米洛斯拿走了,那個其實很適合女孩子用。」
「預言小貓咪嗎?」南希問,「它已經屬於我了。」
命運微微有點驚訝,那隻小貓咪里融了他的一縷神識,所以才會預言的那麼准。原本是做給自己的寵物,卻被米洛斯看中拿走了。兜兜轉轉最後到了南希手裡。
真是……他本人做了她的寵物,他做出來的寵物還是她的寵物。
這真是命啊。
他仔細想想,他還真沒什麼特殊的好東西,金錢想必她看不上,米洛斯那麼富有。
「你有沒有什麼好建議?」他乾脆問。
南希輕笑了笑,「你弄沒我的兔子,陪我一隻一模一樣的就好了。」
命運狹長的眼眸睜大了一些,透過單片眼鏡,少女的笑意清晰又模糊。
怎麼可能有那種兔子?兔子的眼睛都是圓的,只有他本人做兔子才是細長條眼睛。
他的心微微動了一下,「我明白了,我會替你找到這隻兔子的。」
他轉過身看向米洛斯,「那麼,我走了?」
米洛斯點點頭。
命運抬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缺口準備離開,突然餘光瞥見地上有一樣東西。他微頓了一下,彎腰拾起。
銀鏈發出「唰拉拉」的聲音,那是拴在兔子脖子上的皮質項圈。他若無其事地揣進兜里,走進黑洞洞的缺口。
他離開後,缺口再度閉合,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南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命運消失的地方,腦子裡緩緩思考。她用契約拴住命運是沒用的。對方是神明想給她使絆子手段多的是。一勞永逸的方法是讓對方心甘情願為她保密。
她站了一會兒發現身邊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忙扭頭,米洛斯眸光稍帶涼意地看著她,「人都走了,你還一直看?」
「沒有,我在想事情。」南希實話實說。
「想什麼?」
「唔……」想什麼就不能告訴你了。
米洛斯並不在意這個問題,他只在意另一件事,「你剛才為什麼問他要一模一樣的兔子?」
「我喜歡那隻兔子,細細的眼睛很特別。」
「他跪在你面前的樣子也很特別吧?」米洛斯面無表情。
南希:「……」呃,這算什麼,吃醋後反勁嗎?
她歪頭想了一下,「蠻特別的,沒見過那樣子的。」
「沒見過?」米洛斯輕聲問,「在山洞裡,你沒有見過我的樣子?」
南希:「……」當然沒見過了,那不都是你的想像嗎?
「有點忘記了。」南希用手指沿著米洛斯袍子上的花紋滑下去,「要不,我們重溫一下,加強一下記憶?」細白的手指輕輕柔柔地往下滑。
滑過胸口,米洛斯的睫毛輕顫。
「宿主,一分好感值。」
滑過腰際,米洛斯輕輕抿抿唇。
「宿主,又是一分好感值。」
手指沿著袍子的腰線再往下滑,就被對方一把抓住了。年輕神明的手心,熱得燙人。
「宿主,再加一分好感值。」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讓米洛斯有些氣息不穩。淺藍的琉璃般的眼眸,顏色變得深了一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遇到南希,就理智全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三個糰子並排坐著,旁邊放著疊好的冷漠網。其中一個頭上帶著唇印的糰子,正在拿兩根銀針織毛衣。
「這樣不好吧?」團一說,「你把真的羊毛線弄來了,主人會時不時感覺頭疼。畢竟這些人類的東西在神識里,對祂而言是異物。」
團三拿起一顆明亮的珠子加進毛線里織上去,「沒事,我織得很快,主人祂忍一忍就好了。祂不是忍者嗎?」
團一:「忍者?」
團三把一朵堆紗小花加入毛線里一起織,「祂那麼喜歡隱忍,就是一個忍者啊。」
團一:「可是……」
「別囉嗦了,再囉嗦就把你捆起來。我的女女必須穿得好看。」團三兇巴巴地說。
團二:「汪。」
神識外,米洛斯皺了皺眉,似乎很不舒服。
「怎麼了?」南希問。
「頭突然有點疼,沒關係,一會兒就好了。」米洛斯說,「最近總這樣,我想,可能是每天睡得都太晚吧。」
「為什麼會睡得太晚呢?」南希有點驚訝,「您不是一向九點準時躺在床上嗎?」
「躺是躺了,但是無法睡,」米洛斯瞥了她一眼,「你還記得吧,我手心種的花。」
「記得啊,」南希點點頭,「您為了提醒成為神明的自己,每天準時會放一些溫馨的回憶。」
米洛斯微微驚訝了一下,「溫馨?」
「嗯,不是嗎?」南希有點疑惑,「記憶吵得您無法入睡嗎?」
米洛斯又注視了她一會兒,低笑一聲,「確實挺吵的。」
「有沒有辦法把種子弄出來呢?」南希問。
「沒有。」
「那礙不礙事呢?」南希又問,「比如會不會給您的身體帶來損傷?」
米洛斯沉默了一下,每天晚上種子從手心裡長出來時,整條手臂都疼麻了。種子不停地吞噬血肉,他從以前不吃飯食到現在一日三餐都得進食,為的就是使血肉再生。
「不礙事。」他輕聲說。
南希打量著他輕垂的眼帘和強行裝出的若無其事,就知道其實還是有損傷的。用血肉供養的種子埋在手心,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呢?
她抱住他的腰,仰起臉,「米洛斯大人,你真好。」
米洛斯掃了她一眼,少女全心全意依賴的眼神,讓縈繞在心頭的煩悶醋意散去了大半。他輕翹唇角,「我們開始學習吧,就學剛才的神術。」
南希用了點力,把他推到在座椅上,順勢騎在他的腿上,「我不想學啊,米洛斯大人。」
米洛斯維持著冷冷清清的神色,微仰著臉看著她,「就知道你會這樣。」
南希摟住他的脖子,目光停在他削薄的唇上,「或者,您就在這裡教我吧。」
「這樣沒法教。」米洛斯輕聲說,「你先下去。」因為少女離得太近,說話間氣息落在脖頸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層紅澤。
南希用指腹蹭了蹭,年輕神明的眼帘垂得更低,幾乎看不清眸色。
「宿主,加一分。」
一共得到四分後,南希心滿意足地鬆開手,「算啦,我下去您好好教吧。」她想從他腿上下去,但是腰際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根本無法挪動。
「就在這兒學吧。」米洛斯抬起眼,還是那副清淡的模樣,但是嗓音被**灼得很沙。
「這兒怎麼學呀?」南希忍不住笑,「我們要學的可是造水術。」
「這不是正好嗎?」米洛斯望著她,語速緩慢,「水落下來……衣服就濕了。」
南希:「……」
看著她有賊心沒賊膽的樣子,米洛斯勾勾唇角,鬆開手臂放過了她。
南希連忙滑下地站好。
年輕的神明隨即也站了起來,他又恢復了清冷的神情,伸手摘下一枚素色銀指環,套在她的無名指上。指環瞬間收縮,絲毫不差地包裹住手指。
「這是什麼?」南希抬起手,銀指環上刻著一圈古語,每一道縫隙里都流淌著細細的光芒。
「這是通往我神國的鑰匙,只要你想,你就會到這裡。」米洛斯輕聲說。
南希心中一動,來不及想些什麼,就看到空中浮出一行字。
【五枚ssr幣:光明神將神國的門戶徹底向您敞開。】
五?南希頓時感覺呼吸一窒,小r的聲音隨即響起,「宿主,這意味光明神的神國對你不設防。只要你願意,你甚至可以帶著軍隊進入這裡。」
「我瘋了嗎?」
「就是這個比喻。哇,宿主,你不會還沒給我升到sr,就攢夠ssr級別的幣了吧?」
南希沒有理它,輕輕皺著眉,想把指環摘下來。
米洛斯有點意外地按住她的手,「你不喜歡它的樣子嗎?」
「不是,」南希搖搖頭,「它象徵著神國的門戶,我覺得它太沉了。」
米洛斯輕笑著說,「你不需要為它的安全操心,那是我來考慮的。你只需要順著心意找我就好了。」
……
南希坐在馬車上朝外看,午後的街道有些吵雜,陽光陽光穿過樹葉灑下熹微碎光。
現在是下午,學院還沒放學,她打算去把書包取回來。不然伊比利斯該懷疑她每次回家都不帶書包。
車廂里的空氣突然震動了一下,南希對面的座位出現一個人,中長發、狹長的雙眸,右眼上架著一隻單片眼鏡,淺灰色的華麗法袍,如流水般垂下。
「這個給你。」命運把一隻帶著皮質項圈的兔子放在南希腿上。
南希垂眸看了一眼,細長條眼睛,傻乎乎的。
「平常它就是只兔子,你餵它吃胡蘿蔔青菜都可以。」命運說,「當你需要……需要聽它說話的時候,我會取代它。」
儘管命運竭力用高深莫測的聲音掩蓋緊張,南希還是聽了出來。
「這樣啊。」她輕輕摸了摸兔子的頭。
命運瞥了一眼她細白的手指,感慨她真的好厲害。這麼一來二去,他根本無心給她使絆子了。
「我今天幫了你,你以後也要幫我哦。」少女笑盈盈地說。
「怎麼幫?」命運嗓音不含感情地問。
「不要窺探我的命運,偶爾看到什麼也不要說出去,要……為我保密。」少女細聲細氣地說,淺玫瑰色的手指輕輕柔柔地撫摸兔子,就像摸在了他身上。
命運的神色越發顯得高深莫測,他盯了兩眼她的手指,輕輕垂下眼帘。平復了一下氣息,他點點頭,「如你所願,我會為你……保密的。」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車廂里。
一道清清淡淡的光,悄然飄進了兔子眼裡。
它輕輕眨了眨眼,安靜地趴在少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