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甬道里,瀰漫著一股甜膩的味道。
這是**之蝦的粉末被消除後才會出現的味道。
怎麼能夠被消除呢?這種物質就像催情的酒一樣。除非歡愉,不然一輩子不可能消除。這是大自然的法則。是皮皮蝦們用來繁衍後代的手段。
很多時候,伊比利斯也需要皮皮蝦粉的幫助,讓海洋里的魚群更豐富。他會派專人,在皮皮蝦發情的時候,把一部分粉末引到有魚群的地方。
派過去幹這活的人,全身都會掩蓋的嚴嚴實實。即便這樣,還是有時候會中招。一臉蕩漾的到處求交配。
所以,伊比利斯無比清楚這種粉末的厲害。
少年神明撩起眼皮,眸光寒峭,緊緊盯著他們。
南希被這一眼瞟得渾身都冷颼颼的。她扭頭看看上半身裸著的米洛斯。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衫凌亂,大腿被掐的一片青紅,鎖骨處也布滿紅色的痕跡。
都這個樣子了……不引人誤會才怪呢。
「你的**釋放完了?」伊比利斯似笑非笑地盯著米洛斯問。
「嗯。」
「沒有。」
兩道回答同時響起。
南希看向米洛斯,小聲跟他解釋,「米洛斯大人,我們剛才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米洛斯淡漠的唇微微勾起弧度,沒把她的話當真。
他當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經歷是不會騙人的。在昏暗的甬道中,他做了前所未有的事。
那種從頭到尾的愉悅,簡直令人發瘋。那種滲入骨髓的快樂,完全無法用語言描述。那一刻,他只想擁有更多。完整的完全的擁有。
南希眼睜睜看著他在腦補,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有可能,她真想看看那段夢。到底有多真實,能讓他深信不疑。
「真不錯。」伊比利斯嗓音里冒著寒氣,心肝肺都在刺痛。他擁有過那麼多機會,但是怕傷害到她,每次都放棄了。
她一向任性。隨意挑起他的**,又隨意把他撇下。他每次都接受了。但是這次可真是太好了,在他的地盤……
光明神真該死。
他想說一些諷刺的話,但是因為太生氣了,一句有力的都想不出來。因為他的立場實在太薄弱了。
作為一個名義上的遠親。他甚至都沒資格吃醋。而且,他能說什麼呢?都是皮皮蝦的錯。
米洛斯輕輕揮灑下兩道微光。光芒還未落下就化為星星點點散開。他和南希同時換上了兩套白色袍子,同款同色同花樣的。
這幅畫面更加刺痛了伊比利斯的眼。
他忍不住冷笑,這是在宣示主權嗎?連情侶裝都安排上了。
米洛斯朝空氣伸出手。黑暗中,一團白瑩瑩的東西飛了過來。
南希心裡一咯噔,心跳都不受控制了。她仿佛看到了糰子沖她揚起一個示威的笑容。
「米洛斯大人,您要做什麼?」
聽到她嗓音裡帶著恐懼,米洛斯輕聲說,「只是把它收回來。」
「您答應過我的,要等我回到南大陸再吃。」南希急急地說。
「我當然不會忘記,」米洛斯看著她,微皺眉頭,「你今天不跟我一起回嗎?」
「不回,」南希搖搖頭,「我要明天跟著學院的人一起回。」
米洛斯輕輕抿唇,抬眼望向伊比利斯的方向。伊比利斯回給他一個挑釁的笑容。
他微微沉下眼。十分不想把南希一個人留在這裡。但是他必須回去做些安排。一些保證他恢復記憶之後不會傷害到南希的安排。
他當然聽說了光明神的冷漠,以及如同清水一樣的生活。難以想像,這是以前的他。不知道恢復記憶之後他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我在布爾頓等你。」
南希鬆了口氣。雖然知道這不過是暫時拖延時間。但是能晚一秒算一秒。臨到關頭,她實在怕死了。
米洛斯把第三個糰子收進口袋,淡漠地看了一眼伊比利斯,「別碰她。」
「對不起,你說什麼?」伊比利斯簡要被氣笑了。
「如果讓我知道,你和你的亞特蘭蒂斯,都不會好過的。」
「太好了,」伊比利斯嘴角挑起一抹嘲諷,「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對我做什麼?」你敢把光明弄走,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水。
「比你想像的多。」米洛斯輕描淡寫地回答。
可惡,伊比利斯咬緊牙根。
南希若有所思地看著米洛斯,他的話語中透漏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他知道了他是誰。
仔細想想並不意外。整個光明教會傾其所能地幫助他找記憶團。這要是不知道,就太奇怪了。
米洛斯揮了一下手,他的面前立刻出現一道光門。門的另一端,是夜色下的布爾頓。萬家燈火點燃了溫柔的夜色,甚至可以聽到馬車的鈴鐺作響。
「我等你回來。」米洛斯溫柔地對南希說。
南希立刻點點頭再次叮囑了一遍,「不可以偷著吃記憶團哦。」
米洛斯嘴角微微莞爾,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光門。就在光門要關閉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扭頭看著南希。
南希以為他有話要囑咐,連忙豎起耳朵。但是米洛斯什麼都沒說,沖她撒了一道純淨的治癒術後,徹底讓光門關閉。
伊比利斯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手指攥得緊緊的,用力到發白。
南希臉上浮出納悶的神情,為什麼要給她撒一道治癒術呢?
呀!
她猛地想起來,臉色爆紅。
這這這……她才沒有受傷呢。
「人都走了,光門也沒了,還看呢?」伊比利斯的嗓音帶著涼氣,眸光沉沉。
南希仰起臉看向他。本著哪只羊在她面前,她就喜歡哪只的原則,伸出手要抱抱。
伊比利斯眸色不善,不伸手,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伊比利斯,我好累呀。」用了一個星期的尾巴,猛地換回腿。又走了這麼長時間,感覺酸痛極了。
一聽到她說累,伊比利斯立刻心臟發酸。她越累,證明剛才的戰況越激烈。他想說點重話,但是瞥到少女微微發抖的腿,考慮她被折騰不輕,還是心軟了。
他俯身把她抱起來,嗓音發硬,「我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嗎?」
南希一臉無辜地說,「我知道啊,但這次是你把我推過去的。」
伊比利斯:「……」
「我怎麼聞不到你的味道了?」他垂眼看著她,勾唇冷笑,「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手腳?如果你不把味道屏蔽,我救完那些神術師,立刻就能找到你。」
「伊比利斯,」南希笑著看著他,「你不會以為我剛才跟米洛斯大人做了什麼吧?」
伊比利斯微微一怔,「難道不是嗎?他都承認了。」
「我剛才說沒有,你為什麼不信呢?」
伊比利斯有些疑惑,「怎麼可能沒有呢?**之蝦的粉末,只能用歡愉來解決。就算是神術都沒有用。唔……等等,你的意思是,那傢伙自己解決的?」
南希愣了一下,忍不住大笑,「不是啦。」
伊比利斯再次沉下眼,「你幫他弄出來的?」
「求你了,」南希笑得不行,「別這麼粗暴的形容好嗎?其實是我用了神術物品。」
「神術物品?」
「嗯,」南希臉上掛著還沒有消失的笑意,「就像聊天本之類的東西。可以紓解**,也會讓人產生幻覺。」
「有這種東西嗎?」伊比利斯繼續驚訝,「哪兒弄到的?如果量大,我要買一些。每次我派出去引**之粉的人魚,有一半都會中招。」
「弄不到,我也只有一個,非常珍貴。」
「那算了,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伊比利斯說完這句話,倚著岩壁坐下。伸手摸進南希的袍子裡。
「你做什麼?」南希嚇了一跳,差點從他身上摔下去。
「拿貝殼手串,」伊比利斯說,「這條手串是我給你做的。我能感應到它在哪裡。就在你裡面那件被撕爛的袍子口袋裡。」
說完這句話他的臉色又有些發沉。雖然他們沒發生什麼,但是米洛斯一定沒少親她。脖子到胸脯全是吻痕。看一眼就知道當時有多激烈。
「我當時是隨便從海國院長手裡拿了一串。你怎麼知道我會拿那串呢?」南希問。
「因為我在上面做了你的標記。無論你怎麼挑選,你都會找到它。就像我找到你一樣。」他溫柔地說。
南希心中微動,抬眼看著他,「你心情又好了?」
伊比利斯笑了一下,「還行吧,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
南希看著他,抿唇笑,「你就這麼信了?」
「嗯。」伊比利斯微微勾唇,「快點把手串拿出來,你不拿我就替你拿了?」
「不好拿,」南希抱怨,「裡面還有一層袍子呢。」
頭頂傳來伊比利斯的輕嗤聲,「真囉嗦。」
她脖頸一涼,一隻手就從她的衣領伸了進去。準確地摸到口袋裡的手串,掏了出來。
「伊比利斯。」南希生氣地喚道。
伊比利斯低笑了一聲,捏捏她的下巴,「你總是區別對待。我手伸進去可是隔了一層衣服的。米洛斯什麼都沒隔,你都不生氣。」
南希有點心虛,「我也不是不生氣啦。可是米洛斯大人那不是身不由己嗎?都怪皮皮蝦。」
「你可真會為他開脫。」伊比利斯嗓音涼涼。
南希假裝沒聽見,伸手把貝殼手串戴在手腕上。她剛戴好,視線就猛地一晃。
下一秒,眼前一片蔚藍。她下意識去揉眼睛,手腕被伊比利斯攥住。耳邊傳來他的聲音,「等一會兒就適應了。」
她乖乖地等了十幾秒,視線慢慢變得清晰。眼前是寬大的階梯。四周有幾根巨大的柱子。角落裡站著負責守衛的海洋天使。
她又回到了亞特蘭蒂斯,回到了伊比利斯的神殿。
伊比利斯坐在神座上,抱著她,單手撐著側臉。他側臉的輪廓非常好看,簡直就像雕塑一樣。鼻樑挺直,嘴唇削薄,下顎線十分流暢。
南希戳戳他的臉,「你在想什麼?」
「想今天為什麼山脈會發生崩裂。」
「這個啊。」南希拍了拍魚尾,她倒是知道,但她沒法說啊。掀掉瑪格麗特的馬甲很容易。但是掀一個她還會有另一個。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有個固馬。
「對了,那些神術師怎麼樣了?都平安無事嗎?」
「嗯,」伊比利斯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都送回神廟了。」他略頓了一下,「還有一件事,我覺得讓你知道一下比較好。」
「什麼事?」
「我到洞穴找你之前,跟伊芙拉待了一會兒。」
「跟伊芙拉?」南希微微有些驚訝,「你跟她在一起做什麼?」瑪格麗特真會見縫插針啊,她是不是以為伊比利斯會中皮皮蝦毒呢?
「看她快被漩渦拽下去了,順手拉了她一把,扔進了洞穴里。後來她說自己吸入了**之粉,請我幫助她。」
「怎麼幫助?」
「就是你想的那種幫助。」伊比利斯笑著說。
「那你幫助她了嗎?」
「**之粉只對男性有用。」伊比利斯頓了一下,「當然,就算是對女性也有用,我也不會拿自己去幫助她的。」
「今天真是奇怪。山崩地裂,一大群**之蝦跑了出來。它們釋放的粉末順著水流會飄向周圍的海域。看來要有一段時間,水產特別豐富了。」
原來是這樣,南希若有所思地想。瑪格麗特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捅了皮皮蝦的巢穴。
皮皮蝦能有什麼壞心眼呢?也許瑪格麗特不是衝著伊比利斯去的。伊比利斯只是一個意外。
瑪格麗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光明神。她可以看到米洛斯的坐標。想用**之粉跟米洛斯發生點什麼。但是沒想到米洛斯跟丟了。伊比利斯又不上當。
「你在想什麼?」伊比利斯捏捏她的下巴。
「沒想什麼。」南希說,「對了,明天我回布爾頓,你也跟著我回嗎?」
「我晚點去找你。」伊比利斯說,「發生了這件事,我得先處理一下。」
太好了,南希心說,越晚越好。這樣她就有時間先把米洛斯的事弄好,再去北地。
這次來到亞特蘭蒂斯,情況又變複雜了。現在是,黑暗神認出了光明神,沒有認出海神。光明神認出了海神,沒有認出黑暗神。海神誰都認出來了。哇,伊比利斯真厲害。
……
南希回到了布爾頓。站在喬治伯爵家的花園裡,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在不久前,她剛過了一星期的寒冬。接著又到海底待了一星期。兩個地方都是極致的氣溫和環境。哪裡都比不上布爾頓。
溫暖的陽光和盛開的鮮花。
看著熟悉的一切,南希有種回到家的親切感。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這樣荒謬的感覺。
明明她的家在另一個時空。好像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接受了這裡的一切。甚至覺得冷著臉的伯爵夫人都如此的可愛。
她把從北地和亞特蘭蒂斯買的小禮物發給了每個人。所有人都有。包括喬治伯爵僱傭的幾十個僕人。
一瞬間,她迅速成為這棟房子裡最慷慨最善良的小姐。就連伯爵夫人臉上都擠出了殷切的笑容。她愛死了南希送她的金珍珠項鍊。這麼頂級的海珠,她只看見王后戴過。但是王后戴的是一顆,她卻擁有整整一串。
蘿布絲和柔絲之前看到南希時還板著臉。她們嫉妒她作為代表去了北地和亞特蘭蒂斯。那是她們夢想的地方,一輩子可能就這麼一次機會。但是拿到了南希為她們準備的禮物時。嫉妒的情緒突然沒有了。
那是一整套神術小物品。有可以在水裡寫字的筆和紙。還有永不熄滅的蠟燭、可以懸浮在房間裡的月亮、會說早晚安的貝殼、防水的珊瑚色口脂,等等一系列小東西。
南希立刻得到了撒滿鮮花的洗澡水、溫熱的牛奶小甜點,以及晚上盛大歡迎會的許諾。
南希洗完澡吃完下午茶後,伯爵夫人不讓任何人打擾她。
「親愛的,我認為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伯爵夫人笑著說,「我要去親自盯著廚房。為你做頓豐盛的晚餐。」
臥室的門關上後,南希撲到了她鬆軟的床。這些禮物都是伊比利斯給她加的。如果單憑她自己,是無法搞到金珍珠和這麼多神術小物品的。
伊比利斯當時說的話也十分動人,「我希望這些小東西,可以讓你成為最受歡迎的人。讓你過的更好,就是我一直以來要做的事。」
前景一片大好,她有什麼理由鬆懈呢?
「小r,我們盤點一下分吧。」她精神抖擻地坐起來,「盤完分,我要去見米洛斯。」
「這麼快?」小r驚訝,「宿主,你不歇歇嗎?」
「不歇。我歇一下,那兩個記憶團又要編織冷漠線了。我要在它們三團會和之前,給予它們最後的打擊。給它們製造心理陰影。」
「等米洛斯回歸神位,它們一見到我,就不想織線了。要知道,光明神越來越冷漠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些幾千年來不停增加的線。」
「宿主說的是。讓我來看看,我們昨天一共得了十四分。減去消耗分,還剩十三分。」
「今天的目標是五分。」南希跳下床,去衣櫃挑選衣服。
二十分鐘後,她坐在了伯爵夫人安排的馬車裡。這是家裡新添置的馬車,比以前寬敞的多。裡面甚至還有張小邊桌,上面放著一盤小餅乾。
她拿起一片黃油曲奇,一點點的吃著,腦子裡盤算著接下來的事。
馬車很快就駛到了米洛斯家門口。
跟以前一樣,鮮花熱烈地開放,米洛斯的花園依舊是這條街上最漂亮的。
唯一有點區別的是,以前那棵巨大的橡樹,樹杈上只落著三隻鳥。現在則落了好幾隻。見到她進來,腦袋統一地轉向她。漆黑的小眼睛,閃著驚奇的光芒。
米洛斯從窗戶里瞥到她的身影,立刻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後,南希發現還有一個陌生的老人。穿著華麗的朱紅色袍子,站在米洛斯身後,目光沉靜地望著她。
「您有客人?」她笑著問。
「嗯,不過現在就要離開了。」米洛斯扭過頭問,「你要離開了是嗎?」
老人微微一怔,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哦,對,是這樣。」他忙轉身去客廳拿起一柄短手杖,接著又快步走過來。利索的步伐一點也看不出他是位古稀老人。
「那麼我就告辭了。」他向米洛斯深深鞠躬,「我向您提議的那件事……」
「我會考慮的。」米洛斯淡淡地說。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是儘快,」老人殷切地說,「您知道的,那裡已經關閉很長時間了。」
米洛斯沒說話。門廳的光線不足,看不清他的神色。
老人又鞠了一躬,轉身複雜地盯了南希一眼後,打開門離開。
南希目送著他,心裡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穿的這麼華麗,袍子顏色比薩恩主教的深。這位一定是光明神殿的七位主教之首,光明大主教。
看來他是過來勸米洛斯早點回歸神位的。畢竟米洛斯不回去,神殿的大門就會一直關閉。一直關閉,他就沒有辦公地點。
大主教消失後,南希轉過身。米洛斯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眸光里流轉著一絲擔心。
「怎麼了?」南希摸摸自己的臉,「我哪裡不對嗎?」
「沒有不對。」米洛斯拉著她手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忍不住問,「你現在還疼嗎?」
南希微微一怔,臉頰立刻爆紅,「都說了根本沒有那種事。」
米洛斯微微勾唇,「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他一把將她抱起,放在腿上。「我看看淤痕好沒好。」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但是動作卻簡單粗暴。伸手撩起裙角,直接摸到了大腿。
南希的眼睛倏地睜得圓溜溜。不過一個春夢,能讓人釋放天性釋放的這麼厲害嗎?那兩個糰子呢,不幹活嗎?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雪白的虛無的空間裡。一個糰子攤在地上發呆。另一個糰子化成狗的模樣看著她。
「汪。」
團一有點擔心,「團三來了後怎麼辦?我們還不織線嗎?」
「織什麼線?織了也得斷,白費功夫。別跟我說話,我現在是一隻有原則,說話算數的舔狗。」
隨著手的觸摸,米洛斯淺藍色的眸色微微變深,他乾脆利索地壓下南希的臉,吻了上去。溫熱的手則輕輕地幫她放鬆著腿根。
大腿被微糙的手掌或重或輕地輕捏,唇舌被炙熱的氣息攪得一塌糊塗,南希大腦當場當機。
「哇,宿主,一分,又一分,又來一分。之前你說今天要拿到五分我覺得不可能。但是現在,我覺得五十分都有可能啊。」
「宿主,你還用打擊記憶團嗎?我覺得它們已經放棄戰鬥了。」
「嘭嘭嘭——」茶几上,一個雪白的盒子不停發出響聲,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衝出來似的。
南希大腦恢復清明,側過臉望過去,「什麼東西在響?」
「記憶團。」米洛斯似乎不想讓這個吻斷掉。但是見她一直望著盒子,還是伸手取過來。「昨天我把它帶回來,它就一直焦躁不安。」
他把盒蓋掀開,一枚白色的圓糰子立刻沖了出來,拼命往他的嘴邊貼。似乎在催促他快點把它吞下去。
「你瞧就是這樣。」米洛斯輕輕地把糰子推開。
「哦。」南希意味深長地看著團三。
團三自然也看到了她。但它現在沒工夫跟她生氣。它現在最生氣的是那兩個傢伙。一個攤在地上裝死。另一個好像吃錯藥了,竟然化成狗的形狀原地倒立。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