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帶著鹹魚和玉米回家,交給了廚娘。
廚娘很高興地表示明天會給她做鹹魚玉米湯。
推開臥室的門,她看到伊比利斯盤腿坐在地毯上,手裡拿著一個青藍色的東西貼在耳邊。
不過模模糊糊的一眼,熟悉的眩暈感立刻襲來,她連忙閉上眼,但是有點晚了,腿軟的站不住,迅速往下墜。
身體被一股勁力的風猛地接住,緊接著溫暖的帶著海洋味道的光束從頭頂澆下。腦中的眩暈感瞬間被稀釋一空。她睜開眼睛,伊比利斯帶著一絲好笑的神情闖入她的眼睛。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巧?恰恰是我在聆聽信徒禱告的時候回來。」
「聆聽信徒?」
「是啊,我不能總是閒待著,偶爾也得工作一下。」
伊比利斯拿起權杖,南希連忙閉上眼。
「不用擔心,」伊比利斯笑著說,「你現在得到我的允許了,可以看它。」
她將信將疑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縫隙中映出仿佛星河燦爛的權杖。
嬰兒拳頭大的深藍色寶石懸於黃金權杖的頂部。沒有跟權杖相連,而是懸浮在一厘米左右的高度緩緩旋轉著。
周圍還有七顆櫻桃大的藍寶石,鑲在杖頭。所有的寶石將小小的房間映成了銀河,無數星光一樣的投影漂浮在空氣中。
「這就是神明的權杖啊。」南希驚嘆著說。
「是啊。」伊比利斯跟她一起靠著門而坐,懶洋洋的看著寶石旋轉。他隨便用手指點了一下漂浮於空氣中的星光。星光立刻擴大成一幅畫面,鋪滿整個房間。
南希仿佛置身於洶湧的大海之上。
天是黑的,海水也是黑的。天空下著暴雨,一道道銀白電光在遮蔽著月亮與星星的烏雲里閃現。巨浪一層比一層高,一艘小船像片單薄的葉子一樣,被海浪拋來拋去。
十幾個穿著斗篷的男人跪在上面,淋著打到身上讓人隱隱發痛的雨水,雙手交握,額頭抵在甲板,嘴唇不停地蓊動。在船艙里還有一名婦女抱著一個嬰兒,伏趴在那裡,也在不停地祈禱。
嗡嗡的聲音里傳到南希耳中,她連忙揪揪伊比利斯的袖子,「快,伊比利斯,他們在祈求你讓海浪平息。幫幫他們吧,我覺得船要被打翻了。」
伊比利斯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轉頭輕輕揮舞了一下權杖。瞬息間,海面風平浪靜。甲板上的人們不可置信地相互看著,下一秒擁抱在一起歡呼哭泣。
伊比利斯旋轉了一下主寶石,海面和星光一起消失,房間重新恢復了原樣。他扭過頭看向南希,神色有些高深莫測,「你怎麼會伊魯比語?」
南希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幾個漁夫說的是伊魯比語,海國諸多語言裡的一種。也是她在原世界說的語言。
比起南大陸、北地、海國的通用語。伊魯比語實在太小眾了。難怪伊比利斯會露出這種神情。他一定聯想到了他被摜出海底的那天,覺得她渾身都是問題。
「這很奇怪嗎?我在康沃斯鄉下的家裡,貼身女僕就是伊魯比人。我跟她呆的久了,自然懂得一些伊魯比語。」她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盯著伊比利斯,就像他在說什麼奇怪的話一樣。
伊比利斯上下打量一下她,勾著唇笑,「不錯啊,又自然又合理,反應還很快。」
「信不信由你。」為了掩飾心虛,南希板著臉抱著盒子走到床前。打算用裡面的預言小貓咪來吸引伊比利斯的注意力,讓他別再想伊魯比語了。
伊比利斯果然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這是什麼?」
「朋友送的禮物。」
伊比利斯微微皺眉,「為什麼會有股命運的味道?」
「因為這就是只會預言的小貓咪呀。你瞧。」南希摸了摸口袋,翻出一枚銅幣和一枚金幣。她想都不想就把金幣塞回口袋。米洛斯說,錢幣進了貓的肚子就拿不出來了。會消失掉到別的地方去。
她現在窮得很,當然能省則省。
她把銅幣遞到小貓咪嘴邊,小貓咪舌頭一卷就把銅幣吃進了肚裡。它抬眼瞥了眼南希,似乎很嫌棄一枚銅幣的生意,非常敷衍地說,「運氣中上。」
「瞧,就是這樣。」她笑著說,「如果你給它餵銀幣和金幣,會給你更詳細的答案。」
伊比利斯眉頭皺的更緊,「這是你朋友給你的?藥劑師?」
「有什麼問題嗎?」
伊比利斯用權杖敲了敲貓腦袋,「這東西沾染著強烈的命運的氣息。如果它做出的預言準確率高,就不是凡人錘鍊的,應該是命運之神本人。那麼,藥劑師是怎麼得到這樣的物品呢?」
南希心臟微微一跳,「不知道它準確率高不高呀。我想應該不是命運之神做的。就是平常的神術物品店裡,也有些帶神術效果的小東西賣。比如閃電信紙這種。閃電信紙總不會是閃電之神做的吧?」
伊比利斯瞥了她一眼,「沒有閃電之神,唯一的暴風之神的權柄已經歸我所有了。」
他摸出一枚金幣,遞到貓咪嘴邊。
南希立刻感興趣地看過去。銅幣是敷衍的服務,硬幣是搖尾巴的服務,她還沒見過金幣是什麼樣的。
貓咪聞到了金幣的味道,瞬間睜大眼睛,害怕伊比利斯反悔似的閃電般吞掉金幣。
金錢的銅臭味立刻讓它提高了服務質量,不僅搖起了尾巴,還直立起來跳了段舞。
「您今日運氣很一般,言多必失最好閉上嘴。不要讓嫉妒蒙上你的眼,要知道瞎生氣也沒有用。」
伊比利斯立刻沉下眼。他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神明,不然大海也不會經常波濤洶湧了。預言貓的每句話都很不客氣,如果不是顧及這是南希的東西,他早就捏碎這個貓頭。
「我覺得不准。」南希看出他不高興連忙說。
伊比利斯瞥了她一眼,「想要不准,就最好不要惹我生氣。」
咦,關她什麼事呢?
牆角的座鐘咚咚咚敲了十一下,對於以前的伊比利斯而言,這是亞特蘭蒂斯夜生活的開始。但是來到南大陸之後,跟著南希他改變了作息。一到這個時間就犯困。
他懶洋洋瞥了預言貓一眼,「確實不太準,離今天結束只剩一個小時。而我馬上就要睡覺了。不知道所謂的嫉妒和生氣在哪裡。」
「對啊,就是不准。」南希連忙附和,眼巴巴瞧著對方走進盥洗室,這才鬆口氣。
伊比利斯一直都不喜歡米洛斯,他要以貓咪褻瀆神明為理由砸了,她也沒法阻止。她不希望砸,她覺得這個預言貓還挺有用的。
而且她覺得伊比利斯說得對,預言貓應該就是命運之神做出來的。想想命運之神與光明神的通信,就能看出他們的關係不錯。既然是神明做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是好東西。要留著。
「宿主,」小r說,「我有點不明白。」
「什麼?」
「為什麼海神那麼不喜歡米洛斯,卻從沒有為難過對方呢?以他的力量,想讓一個人類消失很容易吧?」
「因為海神從來都沒有把人類米洛斯當做對手。包括北地人類塞西爾,他也不在乎。」南希笑著說。
「雖然他有的時候會生氣,那是因為在我身上得不到足夠的重視。作為一個被亞特蘭蒂斯捧著的神明,這種挫折讓他難以平衡。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留在布爾頓的原因。」
「如果一旦讓他知道對方是跟他一樣的神明,那就不同了。他的征服**會變得更強烈,競爭心也會跟現在完全不同。會十分劇烈地吃醋。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保證掉馬後,我先活下來。」
南希一邊跟小r閒聊,一邊把聊天本掏出來,打算臨睡前薅一點產自北地的羊毛。
她唰唰的用羽毛筆寫下,【你在做什麼?】
等待對方回復的時候,她也不浪費時間,開始跟小r合算剩餘的分數。
「宿主,你今天在光明神那裡一共賺到六分。再加上海神……」
「那麼多嗎?」南希驚訝地打斷它。
「對,喝果汁一分,吻痕那裡五分。」
「為什麼會有五分那麼多?」
「您跟光明神接吻的時候,他身體裡的記憶團正在對他進行性格上的修復。」
「但是記憶團沒想到光明神對您的喜歡,竟然把它辛苦搭建的冷漠修複線燒斷了。這種極致的**所獲得的好感值是很可觀的,可惜我們的上限就是五分……」
「等等等,」南希再次打斷它,「什麼叫上限五分?」
「就是我們能接受到單次最大的好感值只有五分。」
「單次?」南希皺皺眉,「你是說接吻、擁抱、甚至做其他的事,無論在這件事裡對方對我的好感值有多少,你們只能接收到五分。剩餘多出的好感值都浪費了是嗎?」
「對。因為神明的好感值力量太大,接收超出極限,系統就會有被燒毀的可能。之前也沒有想到,但是您有過兩次高分的記錄。當時我幾乎就在被燒毀的邊緣了。所以記過計算,最安全的就是單次接受五分。」小r頓了一下,「您知道盲盒道具都是怎麼來的吧?」
「不知道,不是你們做出來的嗎?」
「創意在我們,但是道具蘊含的力量來自於神明的好感值。這種名為好感的力量既神秘又巨大。不然單憑人類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製造出那種神奇的道具。」
「原來是這樣,」南希點點頭,「我之前還在奇怪。你們要好感值做什麼,原來我用的道具其實都來自於我自己的努力。」
「嗯,您這樣說也沒錯。」
「明白了。那這麼說睡了光明神也沒有意義啊,我最多只能拿五分。」
「不不不,」小r狂搖頭,「好感值的上限是五分,但是ssr幣不一樣啊。您要真睡了光明神,就等於在把他拉下神壇的路上前進了一大步。」
「原來是這樣。」南希點點頭,「我記住了。如果能睡他,我不會手軟的。好了,接著說,我們現在剩多少分?」
「我們現在擁有兩個ssr幣和二十二分心動值。但是一會兒過了十二點,就剩二十一個心動值了。」
一隻神獸從南希心臟上蹦了過去。「養你實在太費錢了。」她撲在床上。每天那一分簡直是燃燒她的心血。
「所以宿主我們每天都必須有心動值進帳。不然就是乾花不賺。」
「你說得對。」南希立刻爬起來,把聊天本翻開。打算在睡前賺塞西爾一分,來彌補一會兒的消耗。
伊比利斯從盥洗室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她極其認真地在跟本友聊天。
他嗤笑一聲,「你大半夜不睡覺就是在幹這個?這又是哪個本友?」
「你怎麼知道我在聊天?也許我在寫作業。」南希頭也不抬地說。
手上的本猛地被抽走,她有些惱火的抬起頭,瞳孔中映出伊比利斯單手拿著本在看的樣子。
「還給我。」她伸手去抓,但是伊比利斯舉得更高。她站起來抓,對方不耐煩地把她壓在床上,嗓音帶著嘲意地念,
「我每天都在忙著跟獵金人賺錢。回家還要收拾屋子做飯。我保證,一定會儘快去見你。我下次去給你帶烘餅和烤牛肉吧。我最會做飯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每天忙著賺錢、收拾屋子、做飯?你會做烘餅和烤牛肉嗎?該不是直接從廚房裡順走說是自己做的吧?」
「現在你知道自己是最特殊的存在了吧?」南希一點不氣惱,笑盈盈地說,「你看,只有你能看見真實的我。」
伊比利斯微微一怔,撩起眼皮打量了一下少女無恥的模樣,立刻氣笑了,「我希望你把你的真實性也展示給其他人看看。」
南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甜甜地說,「我只給伊比利斯看。」
清甜的氣息噴到伊比利斯的脖頸上,讓他的呼吸倏地一緊。
他垂眸看向少女細白的鎖骨。不久前被他吻紅的那處痕跡,還牢牢地扒在上面。
他心裡一熱,低頭重重地舔了一下。嚇得南希連忙推他,「伊比利斯,我要休息了。」
伊比利斯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輕笑一聲,鬆開她站起來,「不用擔心,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
他去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喝完後懶洋洋地朝盥洗室走去,「早點休息,不過是普通的人類,不值得你這麼費心。」
南希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這才把本撿回來,又唰唰地寫起來。
「宿主加一分。來自黑暗神的。」小r說。
「誒,加了嗎?」
她立刻在本上寫【好了,我要去忙了。】
不等回復就把本合上,很開心地對小r說,「再來八分我就可以擁有假人盲盒了。米洛斯回來的真是時候,我感覺我剩下的八分全在他身上。」
遙遠的北地冥土,塞西爾剛要提筆寫字,就看到本上浮現出一句【好了,我要去忙了。】他的眸中的光彩立刻消失。
幾秒後,年輕的神明垂下眼帘,用拇指輕輕地撫摸字跡。
角落裡值守的墮天使小心翼翼瞥了神座上的至高存在一眼。
聊天結束,那麼接下來就要到望字一小時的時間了。
……
學院下課的鐘聲剛敲響,南希就背著書包跑出高塔。
離三所學院去北地交流的時間只剩不到五天,她需要這在幾天裡把假人弄出來。如果黑髮的她和金髮的她同時在塞西爾眼前出現,是不是馬甲就保住了?
「宿主,你得考慮假人的智商。」小r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我不會讓它做超出能力的事。」
小r:「雖然這麼說,還是很擔心啊。」
南希坐著馬車去找米洛斯,後者正在客廳研究地圖。看到她走進院子,他立刻把門打開。
看著比陽光還要耀眼的青年,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等她,她的心情立刻變好。在走向米洛斯的瞬間,她瞥了一眼院子裡的橡樹。是錯覺嗎?為什麼每次都看上面並排站著三隻鳥?
房門關上,大天使沉下眼,「她開始懷疑了。我早就說過了,不要貼在一起。我們是連體嬰嗎?沒有鳥會這麼站。」
白鳥a和白鳥b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往旁邊跳了兩步。
大天使翻了個白眼,剛要說什麼就閉上嘴,眼睛驀地朝屋裡望去。那位迷人的小姑娘,一進門就摟住了光明神。
「我猜記憶團現在正在罵街吧?」白鳥b說,「它忙乎一晚上剛搭的半條線,又要斷了。」
「我勸記憶團不要瞎忙乎,」白鳥a也說,「很顯然神主他樂意的很。如果不是他自己動了心,就是十個漂亮小姑娘栓一起,也沒辦法撼動記憶團一毫米。」
「不要這樣做,這樣是不對的。」
「為什麼不對呢?我看你昨天挺喜歡呀。」南希輕快地說,踮起腳親了他的臉一下。
米洛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圈住她的腰。她現在還站在玄關的石階上,他怕她摔下去。
「至少別一來就這樣。」他輕聲說。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這樣那樣呢?」南希鬆開手,拉著他走進客廳。
「什麼時候都不可以。」米洛斯輕輕地勾起唇角。雖然話里透著拒絕的意思,但是態度十分不誠懇。
「您在做什麼?」南希看到客廳大桌上鋪著的地圖。
「研究北地。」
「研究北地?」她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嗯,」米洛斯在沙發上坐下望著地圖,「我下一個記憶團就在北地,我基本已經確定它的位置了。下個星期你們去北地交流,我也會隨著一起去。」
「您要去北地找記憶團?跟我們一起?」南希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兩個消息哪個更驚悚一點。
她好不容易讓海神打消了跟著她的想法。現在又來了光明神。
跟伊比利斯不同。至少塞西爾會認為伊比利斯是個普通少年。但是米洛斯卻是他深知的光明神的化身。他會不會為了找光明神的麻煩,而撞見金髮的她啊?
必須在去之前把假人盲盒刷出來。
「怎麼了?」米洛斯覺察出她神色不對。
「不,沒有什麼。」她連忙在他身邊坐下,微不可查地揪了揪衣裙,讓v字領更大一些。她今天的目標是刷出四分。
米洛斯的目光果然投向了她雪白的肩膀。
他眸光微微動了一下,伸手給她把衣領揪上去。手指輕輕滑過,一道微光灑下,她的大v領秒變小v領,嚴嚴實實地把雪白的肩膀和胸脯遮住了。
「這樣熱死了。」
米洛斯輕輕一笑,灑落一道光芒,客廳頓時環繞起了立體的風。
南希:「……」
幸虧她有準備。
「我的膝蓋破了。」
米洛斯微微皺眉,「我看看。」
南希立刻把腿放在他的大腿上,撩裙子給他看。在左腿的膝蓋上,紅紅黑黑的一大片淤血。
小r立刻說,「要不說我誰都不服就服宿主你,你對自己太狠了。我以為你就稍微撞一下留個印子。沒想到你撞這麼厲害。」
南希沒有吭聲,給它個深藏功與名的微笑。
她來之前就想好了得分點。為了有個能露腿的藉口,她對著牆狠狠一磕。
原本只是想撞紅點就得了,沒想到撞這麼厲害。看來跨入神術屆以後,身體各方面的反應力度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不過稍微用力就把牆磕掉了一塊皮。
米洛斯皺著眉,用指腹揉了揉淤痕,立刻換來身旁少女輕嘶一聲。
他側過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這麼大的人,走路能撞到牆上。」
南希有點驚訝,「你只看一眼傷口就能判斷出原因嗎?」
「嗯,」米洛斯繼續淡淡地說,「這是我與身俱來的本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因為你是光明神,正道之光呀。放遊戲裡就是團隊的首席牧師。誰都得找你奶一口。
南希把另一條腿也擱上來,舒舒服服地倚著沙發扶手。
米洛斯瞥了她不安分的腿一眼,沒有說話。釋放出明亮的治癒之光,很認真地為她治療淤痕。
不過兩秒,膝蓋就完好如初。
南希有點無語,有種翡翠白菜賣出真白菜價的賠本感。
「治好了。」米洛斯示意她可以放下去了。
「還有一處沒治好哦,」她笑著說,「米洛斯大人,您把裙子再往上拉一點。」
米洛斯猶豫了一下,伸手把她膝蓋上的裙子往上推高了一點點。
「沒到地方呢。」南希說。
米洛斯停下手,側過臉問,「如果沒有怎麼辦?」臉上寫滿了對她的不信任。這種事,他上過很多次當了。
「有的。」少女笑盈盈地貼在他耳邊輕聲說,「你忘了?你昨天那麼用力,都把我的腿掐紅了。」
米洛斯腦海中轟然炸開一道白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記憶團渾身焦黑地跌坐在地,手裡握著一小節被**燒斷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