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下山遠行
「小金，小銀，你們在山上看好我丹爐，七七四十九天後再打開，我有事出門一趟。」
從老六那邊回來，顧孟從深藍那邊拿到了之前多次輪迴但早就刷不出來的又一點技能點，鬆了口氣。
算上之前百世輪迴中肝下來的三點，現在有四點技能點了，按照自己加點時都會有的預感，用四點技能點找個合適的氣機應劫突破，保底也有四劫加身，如果真有五劫的設定應該能沖五劫。
之後就一片坦途，整個外景到法身，九重天到法身只要一點技能點，按照斗破經驗的話，如果沒搞個技巧，九重天要一點點升上去的，不自己練的話直接就是九點技能點花出去。
否則想一點跨越整個外景就要受後期經驗懲罰，比如太平道主那個分身，沒準備直接一步到法身，初成法身再往上升兩位數起步，傳說之後三位數不見得能打住。
已經不太好用技能點升級了，巨虧，最多顧孟變強的時候聯動變強一點，到時候估計也不缺這種分身，畢竟法身之後顧孟還有老君看家本領一氣化三清。
而本體如果能五劫加身的話，以自己的推測，法身往上大境界，地仙天仙傳說，估計也都一點，沒有什麼前中後之分，距離目標一下子就屈指可數了！
隱忍這麼久，停留在凡人之境，如今都有了回報，顧孟距離無敵已經不遠了。
畢竟他返璞歸真、根基圓滿、一步登天練得又是絕世神功，就算沒技能點加成的話，世界歧視他，不認可他被天妒的通天智慧，強行算他普通資質，至少也該保底上一劫。
五劫往上再多就不想了，煩了。
他都想過，如果這次任務因為之前百世輪迴有刷技能點的嫌疑，導致正常的團隊輪迴任務也沒獎勵新得技能點的話，自己也不等了。
用手頭上三點突破過去，混個四劫或者三劫，根基應該也足夠牢固，就是有概率比四劫小孟矮一點有點怪怪的。
已經在開竅期蹲了這麼久，他經常有一種控制不住隨時突破的想法，比憋大的難受一萬倍，用個粗俗也不太合適的比喻，有時候黃金都快冒頭了又被自己縮回去。
搞得他出招都要憋一下，力道大一點隨便就草率突破外景一步登天了。
之前在老六那邊兌換完畢之後，隊伍就要解散，離開空間之前，顧孟分別以秘法給齊正言和小孟種了三道救命劍光。
道心種魔為表，詭秘仙術為里，一般法身也不一定能看出異常。
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劍種，只有危機時刻劍光會出現應急，這劍光初入外景的普通高手應該擋不住，而且帶人遁速奇快，主要價值是跑路。
戚夏在大江幫總舵不出門，自己不作死天下間除了老六這種不是當前時代的大能，很少有人能殺她，能殺她的都在天榜，一般不用擔心。
柯碧君其實現在住的離顧孟不遠了，上次兩人見面之後她就跟過來了，有時候顧孟也會偶爾去山腳太岳派的外圍坊市和她見面指點一下武功。
就在眼皮底下，沒留種子。
齊正言是因為顧孟有點擔心，他後台死的比較徹底，而且這麼信任自己，這劍光主要是給他的。
其實小孟是不想給的，顧孟不擔心他的安全，但又不想厚此薄彼。
之後便是一個恍惚，顧孟的意識回歸。
睜開雙眼，又回到了太岳派。
「小金，小銀……我有事出門一趟。」
「啊，少爺要去哪裡？」
兩個煉丹房的燒火童子好奇，從僥倖上了太岳派做雜役弟子之後，就被分配到這個地方，他們可清楚顧孟很少從山上下去過，就算出門也沒有這麼久的，直接安排到四十九天後開爐，這麼久嗎……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天地廣闊，我又不是枯坐老死太岳的散人，自然要去我想去的地方。」
看了一下周圍，顧孟直接下山而去，只是正常邁步，也沒有飛，但腳下縮地成寸，一步一現，已經消失在兩個童子眼前。
兩人對視一眼，話說，少爺不在，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做功課，可以去玩了？
說起來，少爺給他們裝丹的葫蘆，扇火的扇子之類的玩意兒，感覺都是好東西，總感覺那些內門師兄們的武器也沒有這些東西精良，有種特殊的氣息和靈性，等這爐丹出完，要不要帶出去給小夥伴顯擺一下——
那是，顧孟善功溢出，老六那邊換的用件早就都是寶兵一級了，如果不是顧孟給他們開了權限，他們碰一下就死了。
說起來，這兩兄弟剛當上雜役的時候就被分到了附近太岳派五嶽泰山一脈的玉皇頂，顧孟問了下名字，沒大名，小名金銀也是有緣，乾脆收下。
上山入雜役院之前就已經在泰山諸峰的下屬單位當道童了，因為在下屬單位資質優良才被送上來，如今泰山一脈真傳都是牛鼻子，上有所好，下面也一堆道院。
至於顧孟為什麼蛐蛐一個灑掃的雜役都能有道童，哈哈，如果玉皇頂其他人知道肯定會反問，為什麼他一個雜役有一整間丹房。
在顧孟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他在玉皇頂是個非常特殊的角色，有些人覺得他透明，有些人會自動腦補一系列狗血劇情，比如真傳弟子犯戒被發配，也成為不可言說的門派禁忌。
就算是派中長老，有些沒被催眠的如果在顧孟離山時發現這裡多了個丹房，現實一點也會猜測他有通天的背景才能做到這一步……某種程度上，通天背景是沒說錯的。
我，二代目，按輩分來說可是大家的真正祖師爺哦！
……
另一個世界，孟奇兌換的兩個月修行時間已經來到尾聲。
老六辦事還是挺好的，那邊過去很久，但主世界時間幾乎不變，小世界對這些大能來說隨意拿捏。
顧孟還問孟奇要不要老……要不要他被獎勵的大輪迴符。
這東西和孟奇被獎勵的普通輪迴符差別不大，也就是輪迴次數多一些，時間長一些而已，老六們估計看上次自己的單人任務，以為顧孟和他大佬喜歡輪迴練心，所以很上道的又來了一套，但顧孟已經厭倦了。
有點噁心，不過孟奇考慮到已經欠顧孟太多，而且講道理給安國邪的準備已經非常多了，所以沒收，於是顧孟轉手給了齊正言，齊正言沒有推辭，只是默默記住。
在小孟輪迴歷練的結尾，武功又有精進，尤其是刀，他已經確認了。
我，真的是刀法天才！
練起來比辟邪劍法還快！
一抹刀光絢爛，仿佛蘊含了每個人心中求而不得之物。
十丈紅塵在當地土著心中衍化，讓他們無法自拔，有人臉紅，有人耳赤，有人激動，有人狂笑，種種失態，不一而足。
轟隆！
又是一聲炸雷，驚醒了眾人，帶來愈發恐怖的威嚴。
廣場之中，眾人呆立原地，半空金蓮飄落，真定法師已是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眾人又驚又愕，極目望去，恰好看見被小孟所殺之人眉心出現一條細細血痕，越來越大，蔓延往下，直至咽喉。
啪，反派路人土著仰面倒地，氣息全無，雙目圓瞪，凝固驚懼，似乎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一刀通神，一刀通神！」有人驚呼起來，打破了短暫的凝固。
「一刀通神！真定法師一刀通神，打破虛空了！」
好，小孟逐漸開始人前顯聖了，這樣下去，雷刀狂僧莽金剛，不遠了！
顧孟一路西行，很難說是要給有驚無險的小孟幫幫場子，外出尋找應劫氣機，還是出於某種惡趣味。
…………
白氣氤氳，神獸環繞，孟奇重新出現於輪迴廣場之上，這次就他一個了。
再次整理了一下收穫，想著刀劍雙絕，又補強了一下左右互搏技巧灌體，適應了一下，左手用利器施展辟邪劍法，右手施展刀法，效果不錯。
等到快要離開時，他換好僧袍，請求六道輪迴之主給予偽裝，也就是偽裝成丹田破碎，右手被捏斷的樣子——
因為泄露輪迴世界存在，會遭遇抹殺，所以六道輪迴之主也相應地免費提供「還原偽裝」，這樣就不至於渾身血淋淋之人猛地一塵不染。
老六就這樣白嫖了一下，能讓老六參與對安國邪的偷襲中，安國邪死後如能得知，恐怕都不會說他們不講武德，只會說自己何其有幸。
看到自己慘兮兮的「樣子」，孟奇輕吸了口氣，低聲道：
「將紅日鎮邪刀、冰闕劍傳送於所在神廟的香桌下面。」
「將悲酥清風放於神廟另外一側，直接下毒。」
這是六道輪迴之主有償提供的「開瓶」服務，價值十個善功，孟奇如此做，是為了更進一步引開安國邪的注意力，讓他以為是別人用迷藥來營救自己，從而完全地忽視自己的威脅性。
「回歸。」孟奇將悲酥清風解藥置於鼻端，深吸口氣，緩緩吐出。
什麼味兒，真臭啊！
光影變化，眼前昏暗，孟奇再醒之時，已是重歸破舊神廟，外面安寧靜謐，無有野獸之聲，內中香桌在旁，安國邪打坐恢復，與離開前沒有兩樣。
他還不知道小孟已經離開兩個半月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他已經今非昔比！
……
之前孟奇跑路時還有過求救，畏懼哭老人一脈的睚眥必報，一般少俠不願以身犯陷，只得顧公子顧長青一人胸有俠氣，起了惻隱之心，悄悄綴著安國邪和孟奇，確認了他們進入神廟過夜。
其實也不怪其他人，這邊壞蛋真殺人全家，不能要求太高，顧長青原著中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但當然，也不能因此貶低顧長青，顧長青的俠義心才是人間正道，只是他太年輕想太少。
到了夜裡，他提著長劍，悄無聲息地繞過小湖，到了附近，但他不敢進去，畢竟只開了兩竅的自己與安國邪差距極大，貿然救人，除了送死還是送死。
他這次亦非來救人，而是準備打探情況，找個機會確認被俘小和尚的身份，如此到了下處綠洲，才好請幾位前輩聯手驚走安國邪——單打獨鬥，他們也未必是安國邪的對手。
嗖嗖兩下，他攀上神廟周圍的一顆大樹，躲在樹冠里，極目看向破爛的窗戶。
他已是開了眼竅，目力出眾，透過窗戶殘缺的地方，大概看到了神廟內的場景，那個小和尚躺在香桌之前，雙目緊閉，狀似昏迷，右手軟若無骨地垂在身側，仿佛受了極大的創傷，而白頭禿鷲坐於一丈外，盤腿調息，並無異狀。
顧長青收斂心思，耐心地等待機會，只要安國邪分心，自己就將手中的紙團丟進去，讓小和尚看到，方便之後的事情。
身後湖泊倒映著綠洲里漸漸稀少的燈火，寧靜而荒涼。
…………
孟奇鼻子中臭氣襲腦，精神異常清醒，微微側頭，果然看到香桌之底，帷布之下，略呈暗紅的紅日鎮邪刀和包裹著淡金劍鞘的冰闕劍正安安靜靜躺著，刀柄劍柄向外，很方便自己拿起。
六道輪迴之主做事真妥帖……
讚美六道！
孟奇內心os一下，裝作痛苦呻吟，往香桌挪動了一步，拉近了之前顯得比較遠的距離，並且左手在下地側臥著。
安國邪睜開雙目，看了「痛苦蠕動」的孟奇，冷笑一聲：「這點痛苦就承受不了啊？我覺得你沒辦法體驗完我所有的酷刑。」
他的語氣頗有幾分遺憾。
孟奇演出痛苦之色，安國邪笑了笑，繼續閉目調息，他的傷勢已經穩固，反觀孟奇，肯定已經不行了，他可不知道世上還有大光球療傷那種設定。
孟奇將自身調整到了最巔峰的狀態，然後耐心地等待著機會。
安國邪閉目調息之中，忽然覺得內息運轉有點艱澀，頓時一驚，屏住呼吸，精神置於鼻竅，若有似無卻敏銳無比地感覺著種種味道。
內息運轉越來越艱難，漸漸消散，安國邪鼻竅已經分辨出問題所在，左手暗扣的小石子，帶著勁風，打向氣味飄過來的地方。
與此同時，他全力運轉狂沙神功，抵禦著這莫名毒氣的侵襲。
就在此時，孟奇右手一探，內蘊的精氣神意陡然爆發，一抹不明亮不血腥的刀光躍出，仿佛來自內心的召喚，玄妙難言地斬向安國邪。
他左手的手背雷痕凸顯，紫色慾滴，天罰雷威瀰漫了出來。
安國邪一部分注意力在抵禦毒氣，排除影響之上，另外一部分則分心於味道飄來的方向，以及神廟其餘地方，怕被人聲東擊西，救走小禿驢。
但就在這時，刀光亮起，滾滾紅塵！
安國邪眼睛是掩飾不住的錯愕，驚訝和不敢置信，明明被自己打碎了丹田，捏斷了手臂，小禿驢怎麼可能還斬得出驚艷一刀？
他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甚至到了刀光臨身，他才恍然是誰斬出的！
破戒刀法的幻象之中，來自老祖的喝罵聲聲入耳，老祖的「可怕威壓」清晰加身，安國邪渾身顫抖，內心喃喃自語道：「我錯了，老祖，我錯了，饒了我吧……」
老祖盛怒，竟然不是沙暴鬼氣，而是天雷，真是奇怪，但更加可怕，讓自己身心顫慄，恨不得叩頭認錯。
直到劇烈的疼痛襲來，安國邪才一下子回神，視線里是一口暗紅的戒刀，刀身滾燙，隱有花紋浮現。
它已經劈入了自己額頭，劈入了臉頰！
不！
一般開竅武者肯定已經死了，這危急時刻，疼痛愈發刺激，已經見識過這刀數次的安國邪所有潛力爆發，終於反應過來，這種絕招果然第一次最靈，哪怕小孟刀意已經更強，但效果不見得比之前好太多。
啪啪啪，包括頭骨在內，他周身所有骨骼都在塌陷。
孟奇這一刀剛剛得手，就感覺刀下之人宛若無骨，隨風而退，虛不受力。
安國邪眉心、臉頰半開，鮮血流淌，頭暈目眩，終於贏得了喘息之機，右手抬起，一掌將紅日鎮邪刀拍開。
孟奇沒有驚懼，依然沉靜，他現在境界差太遠，雖然掌握外景絕學，但對面也不差，如果一刀就能殺死這九竅齊開上了人榜的高手，那才反而會驚訝！
他左手抬起，一支黑色鐵鏢猛發而出，暗器！
與此同時，他腳尖一挑，冰闕劍出鞘，落入左手。
安國邪剛剛拍開戒刀，還未來得及回氣，就見黑色鐵鏢迎面打開，只好咬破舌尖，發揮狂沙神功的玄妙，強提一口氣，左掌斜揮，身形右閃。
娘的，他從哪裡來的暗器？
老子明明搜查過他全身上下！
老六的暗器沒被閃全，有幾道結結實實打在了安國邪身上！
行，不愧是你，塗了劇毒！
這和尚太卑鄙啦！
這就是少林武功嗎？！
安國邪痛吼一聲，臉上浮現一層黑氣，之前狂沙神功逐漸抵禦住的悲酥清風頓時失控，內氣消逝，劇毒攀升。
我不甘！他雙掌已是勢盡，內心怒吼一聲，狂沙神功逆行，不管不顧地運轉。
安國邪身體猛地膨脹，如沙暴之初，毒氣、劇毒盡數外排，飛鏢亦倒落往下。
可正是這個時候，他瞳孔里映照出孟奇的身影，灰色僧袍破爛骯髒，面孔俊秀莊嚴，左手持劍。
然後，一道純粹凝練的劍光亮起，帶著森森鬼氣，但又暗藏陽火，以有進無退，有前無回的氣勢直貫安國邪面門。
這一招，反而沒有那麼多花里胡哨，又是幻象又是失神，反而堂皇大氣，正氣凜然。
辟邪劍法，群邪辟易！
又快又強！
好劍！
可惜出於小人之手……
沒想到他還會使劍……
他從哪裡來的劍……還有暗器……
他藏在褲襠里？
還是……啊，後面這麼能藏？
這也是少林武功？！
妖僧！妖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