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恕我直言湯姆老師，你這是魂器？
「是你嗎？湯姆老師？」
書桌旁，剛寫下這一句話的克萊恩便看到，那字跡已經消失了！
那些墨水就像寫在海綿上被瞬間吸乾，而且顏色也不見了，甚至連劃痕都沒有留下，這頁日記變得乾乾淨淨。
既視感越來越強，湯姆先生的日記本……出現這種事，本該意外，但小克發現自己完全不意外。
不僅如此，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這本日記上還會浮現新的對話？
「你好，是我，湯姆·波特，好久不見，克萊恩。」
果然……這本日記是有思想的！
如果一般人見到可能會大吃一驚，但是克萊恩不會，因為他穿越前看過那本《哈利波特與密室》，不是書架上的魔改版，是正版的。
《哈利波特》系列裡伏地魔為了永久的活下去做了很多魂器，就相當於巫妖的命匣，但是設定還是不太一樣，沒有命匣那麼重要也沒有那麼完善，但可以製作多份。
疑似會隨著不斷分裂變得瘋狂失智，密室中的伏地魔矮個裡挑高的算很聰明了，雖然還是被老鄧算的明明白白，但作為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學生來考慮已經不錯了。
每件魂器裡面都包含了製作者靈魂的一部分碎片，魂器不全部破壞，製作者就不會真正死亡。
伏地魔最早做的魂器應該就是日記本，「湯姆·里德爾的日記」。
魂器非常危險，準確的說，許多有思想的黑魔法物品都非常危險，不能相信，小說中金妮逐漸對日記打開心靈之後，就身不由己了。
剛剛見到這裡的書叫做湯姆的日記之後小克就有了猜測，也許這本書也有類似的設定，此刻他雖然一時衝動在上面寫字了，但警惕心已經拉到最高，絕對不會放鬆身體的防線，基於對湯姆老師的信任才沒有立刻停下來。
當然，這些都沒什麼用，如果顧孟願意的話，不管克萊恩有沒有放開心靈，他現在就可以操控三人小隊，層次差太多了，愚者先生不在灰霧，現實中只是個未至半神的非凡者。
「恕我直言湯姆老師，你這是魂器？」
克萊恩想了很久，還是直接寫了，那個魂器也是儘量用比較準確的詞翻譯。
相信湯姆老師如果真的用了那種類似的手段分裂靈魂，應該能理解自己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魂器？伱是從哪聽來的這種說法？你現在的老師是誰，他跟你說過伏地魔的故事？」
紙張上又連續浮現出幾行字跡，克萊恩嚇了一跳，有種熟悉的被湯姆老師質問的感覺。
很久之前，他們還沒有那麼熟的時候，因為小克同時還是值夜者，差點被湯姆老師清理門戶。
不過後來湯姆老師就很少再問這些了，最後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對小克的態度明顯越來越不同，死前似乎還直接跟女神有過交涉，把小克的官方身份註銷了，讓他加入聖鬥士。
克萊恩甚至猜測湯姆老師也許和坐忘道的女神夏娃一樣，已經發現自己就是愚者。
其實那次之後克萊恩已經做好掉馬的心理準備了，但一直沒人說過這件事，坐忘道也沒有加大追殺力度或者布置什麼危險陷阱，他遇到的危險說實話還是比較適中的，最危險的一次還是他自找的，去探索遺蹟遇到了疑似高位強者的惡靈。
就是遇到火鍋紅天使的那次。
有幾條可能，要麼就是坐忘道也不想這條消息泄露，或者也有他原本克萊恩的身份已經死亡，現在改頭換面是夏洛克·莫里亞蒂，這件事坐忘道並不知情，要麼就是夏娃的分身那次大戰之後被消滅，沒能給本體傳回共享記憶，也沒降下神諭。
無論如何，這是一件好事，否則面對針對救世主級別的追殺，小克不見得能活下來。
他很確信正反兩方都有複數天使層級，甚至近神存在的戰力。
目前聖鬥士的教皇還是有些年輕，本代女神雅典娜還是幼女，看上去跟對家的夏娃沒法比，鳳凰社的高層是什麼情況，小克也不太清楚，總之都是交鋒起來一點餘波就能把他震死的存在，而且就算能保護住他也不想失去自由。
「算了，你不用說了，這不重要。」
就在克萊恩猶豫該怎麼編話術跟湯姆老師回答，或者乾脆強硬一點拒絕回答的時候，日記本上又浮現了新的字跡。
「既然現在是你發現了這本書，看來我的本體果然死了。」
「果然？」湯姆老師早已預見了自己的死亡？
上面的單詞一閃一閃的消失，緊接著又閃出新的句子。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得知魂器的，但很可惜，我並不是魂器，只是湯姆·波特的一小段記憶，停留在他回廷根之前，應該還被編織過，部分禁忌的知識已經被封存，也無法直接幫助我復活，但我的使命還沒有徹底結束，也許會在死亡的旅途中，短暫的歸來……」
「不介意的話，能跟我聊一聊，我是怎麼死的嗎？」
看見這些話之後，克萊恩有些欣喜，死亡途中還可以短暫歸來？
但小克沒有立刻回答，對於湯姆老師的話，他也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
左右看了看，這個書房竟然還有一個小盥洗室！
跟隊友眼神示意了一下，克萊恩直接走進了他的神國。
……
「湯姆先生的日記是否對我有危險？」
……
從盥洗室出來，克萊恩似乎鬆了一口氣，基於對老師的信任，他繼續在紙上書寫起來，將那天的戰鬥和結果都寫了上去。
「原來如此……」
日記上出現這行字後，稍微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日記中的他在思考。
小克想了想，又寫道：
「湯姆老師，我還有很多疑問……最大的疑問，就是——」
「你想問為什麼我會死？」
日記中的湯姆老師直接在下行寫出了克萊恩的疑問。
「是的，當時我沉浸在悲傷和感動中，但事後想來，既然斯內普大師說你有這麼強烈的求生欲，這欲望指引他趕來，那為什麼不將那枚萬能藥留給自己呢？」
「儘管您說你的生命並不比任何人寶貴，但也不比任何人低賤才對，雖然那枚萬能藥按您所說，無法保留你的實力，會讓你在痛苦中成為凡人，也許還會有一些其他後遺症，但似乎還是比死亡好很多，為什麼你會選擇用它來拯救梅高歐絲女士呢？」
「這點，在你跟我說完那些我的遺言之後，我大概已經明白了。」
日記上的字跡再次消失，隨後寫上的新句子已經帶上了克萊恩不太熟悉，但同樣強大的氣勢：
「九夜吊在狂風飄搖的樹上。」
「身受長矛刺傷，我被當作奧丁的祭品。」
「自己獻祭給自己，在無人知曉的大樹上！」
「沒有麵包充飢，沒有滴水解渴。」
「我往下看，拾取魯納斯文字，邊拾邊喊，由樹上掉落。」
……
這字跡已經印在克萊恩的腦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新的文字，新的力量，或者也可以憑藉這感悟練就一門獨特的武道。
「盧恩武道？或者附魔技巧？」
文字再次消失，這次重新換上了熟悉的字跡，攜帶的是湯姆先生自己的氣息，但筆尖的力度似乎減弱了一些。
「那字便是神之言，那樹便是世界樹。」
小克猜測剛剛復現的文字也許消耗了他的力量，小克連忙書寫，讓湯姆老師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顧孟沒有理會，繼續在一邊指揮日記再次浮現字跡：
「這是個來自故鄉的古老傳說，你從這故事中聽懂了什麼？對了……我能感覺到你的感悟方向非常明確，你曾經聽過這個故事？」
克萊恩猶豫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似乎已經暴露給日記……但沒有對湯姆老師隱瞞：
「是的，我曾經聽過這個傳說。」
克萊恩沒有點明是他本身的特殊還是從波特家那邊或者愚者先生那邊的談話得知，而顧孟也沒有追著這點不放。
「你對這個傳說有何感悟？」
克萊恩想了想，寫下了一小段回答：
「奧丁為了得到那智慧，用失去一隻右眼的代價，換取了盧恩……傳說中的盧恩字母是一種咒文，只要將它刻在木、石、金屬甚或任何材料上，就能得到無窮的威力，同時還有一整套盧恩魔術的體系，威力抵達了神域，這次獻祭，也許是個正確的選擇？」
「你說的很對，這是一次獻祭，而且是很划算的獻祭。」
湯姆老師的字跡雖然不像剛剛那樣有很明顯的變化，但小克突然感覺到了他的思想正在變得狂熱……
「奧丁通過倒吊這種他們世界的『重刑』為儀式，以自身的眼睛向自身獻祭，獲取了智慧，世界樹也因為這次倒吊，被稱為奧丁之馬。」
「這個傳說實際上便是塔羅牌中倒吊人最明顯的起源，雖然在另一個解釋中也有普羅米修斯受刑，但沒有這麼明顯，這個世界中倒吊人被直接收歸為那位全知全能的主，象徵犧牲，有另外的原因，當然也有其他傳說，不過聖子受重刑手上穿個洞會更明顯……」
「總之，奧丁的獻祭有許多重要意義，且是必要的。」
「等價交換並不一定完全相同，但祭品越珍貴，確實容易獲得更好的效果。」
「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
這一行是扭曲爬行像蟲子一樣歪扭的文字，就像甲骨文，是歪曲的一部分天書/戰神圖錄秘密，長生訣一樣的存在，勾動了克萊恩體內的武道，有許多知識主動湧入了他的腦海。
這次之後，剩下的文字已經變得有氣無力。
「我已經明白為何我會選擇死亡了……就像故鄉的傳說中，四皇之一的紅髮將一隻手賭在了未來，賭在了蒙奇·D·路飛身上。」
克萊恩想說湯姆先生聽到的版本可能有誤，海賊王可不是什麼神話故事，估計沒什麼象徵意義。
紅髮會斷手應該就只是一開始沒想寫這麼長，路飛出海時就是很強的戰力，和紅髮的差距沒有這麼大，或者紅髮在最初設定就不是頂級戰力，救人失手很正常。
不過還是沒說，一方面因為糾結這些沒什麼意義，另一方面他的頭，好疼，有種被湯姆老師灌輸的知識沖昏的感覺。
「我在被偷襲後恐怕不願意失去力量苟延殘喘，而是選擇用生命為祭品，將希望賭在了你身上。」
「這恐怕也是為什麼我將日記本的開啟者設置為你，我在製作的時候也許收到了天啟。」
「帶上我吧，順便把你能接觸的書都放進我體內帶走，這是命運的選擇。」
……2，y，l……
一陣乒桌球乓的聲音之後，上面幾層亂七八糟的機關和地板被暴力破解，許多猛男從天而降，下餃子一樣嘩啦啦掉進了不遠處的地牢。
是鳳凰社和聖鬥士的支援部隊，克萊恩還看到奧黛麗、佛爾思和休的身影……雙方勝利會師。
不過多少還是讓在按部就班的破解機關，清小怪殺boss，一層層從古宅來到地下的小克有點無語……
所以這一路上小心破解機關又是什麼，不過能暴力破解估計也都是高序列的特權吧，或者通過波特家建造者留下的權限後門，反正他們三個是無法破壞地形的。
距離進入那個神秘的書房又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克萊恩還是帶走了日記本，不過似乎因為給克萊恩灌輸知識花費了太多力量，之後他再寫文字，湯姆老師不一定能及時回應。
任務在身克萊恩也沒有嘗試太多，繼續前進。
然後就是無盡的試煉，他們三人甚至有種這個地牢似乎根本沒有盡頭的錯覺，一個房間後面還有一個房間，一圈一圈向下延伸，最後甚至連前面是否有人，會不會已經在岔道中超過了理論上存在的坐忘道的敵人都分不清了。
如果不是靈性指引，他們早就放棄了。
克萊恩感覺這地牢的水太深了，不像他們三個能刷的本。
都不知道柯南老師為什麼對他們有信心，也是命運的選擇？
醒一醒，你是聖鬥士不是鳳凰社的謎語人！
所以之後又找機會上灰霧，直接通過愚者的渠道去搖人，看來奧黛麗她們已經找到了鳳凰社的高層。
「馬爾福先生，弗利維先生……」
三人向兩位鳳凰社的首領致意，雖然不是一個組織，但關係畢竟還是很親密。
「啊，辛苦了，能到這層，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馬爾福先生永遠保持高冷和優雅，話也比較少，同時出場時，更多是身高稍矮，頭比常人大了些的弗利維先生在說：
「這層地牢的設定其實很有趣，是由先祖哈利波特親自打造的，不僅是地牢，同時也有許多密室，存放了大量封印物和珍貴典籍的副本，在家族總部被襲擊毀滅後，這裡其實也是我們能迅速崛起的原因……」
「不辛苦，不辛苦，不好意思，沒幫上什麼忙。」
克萊恩擺了擺手。
「不，這裡的有很多詭異的規則，比如只有人能殺鬼，每天有 1小時間不能待在屋內，不能與鬼同行，不能相信鬼，不能拒絕鬼申請進門……強烈的渴望才能遇見想要的寶物，想要得到的寶物自己不能取出……鏡子中的自己……只能前進不能後退，道路沒有盡頭，達到盡頭可以得到自由成為地牢的真正主人……地牢主人就是最底層的囚徒，囚徒沒有自由等等……哦放心，你們是聖鬥士，雖然只是青銅，但已經可以豁免許多規則了。」
弗利維的語速極快，剛剛只說規則就連續說了十幾條，聽起來還有點自相矛盾，克萊恩甚至覺得自己在聽什麼靈異故事。
「這裡有很多底層邏輯坐忘道的人也可以愚弄，但只要有聖鬥士同時在場，就可以進行有效擾亂，由於你們的努力……我看看……哦，坐忘道的人雖然很接近他們的目標了，但還沒有抵達，我們已經到了，他們顯然失敗了。」
原來如此……有些理解柯南老師了，想來坐忘道的敵人應該是想辦法纏住了貝克蘭德的常駐力量，然後分隊去地牢，沒人干擾的時候他們的速度會更快。
不過三人這次旅程也不是完全受苦，他們這一路其實還獲得了不少素材。
而且克萊恩還撿到了湯姆先生的日記，想著，他乾脆把日記拿了出來，這也是個保險，萬一這真是魂器呢？
「啊，是父親的記憶，你——」
馬爾福先生開口了，他說了半截又停了下來。
克萊恩聽說過湯姆先生和他們的關係，從小養到大，對馬爾福先生的話有些驚奇，仔細想了想，又很正常，生恩不如養恩大。
隱身的顧孟看了眼馬爾福，emm……某種意義上，切斷手指克隆的植物人，是親生的吧？
不過看起來，確實不是魂器，除非馬爾福先生也被騙了，或者這些乾脆都是幻想——不像火旺哥那樣被反覆毒打過的克萊恩偶爾會產生一些念頭，但都不會真正的懷疑。
就像缸中之腦的假說，無法證偽，但誰如果真的完全相信世界是虛幻的，那他大概會被認為是精神病。
克萊恩想到他們的親屬關係，表示可以將日記本交給馬爾福，這也是湯姆老師的遺產，但他搖了搖頭：
「看來父親選擇的人是你，這便是他的意志，我不會改變。」
……
感謝特效就是好大佬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