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顫動的虛夜宮
牙密緩緩抬頭，血盆大口之中正在凝聚刺眼的光芒，靈壓也在瞬時提高到了駭人的地步。
「以那麼龐大的身體使用虛閃，想把空座町毀掉？牙密那傢伙是瘋了嗎？」烏爾奇奧拉微微皺眉，心生退意，他可不想成為牙密的犧牲品。
楚陽先他一步動了起來，迅速飛到高空，【酆都】在虛空中繞了一圈，勾勒出鬼門的輪廓。
鐫刻著猙獰百鬼，恐怖地獄的鬼門立於天地之間，在牙密放出虛閃的同時，大門打開。
蘊含極高靈壓的虛閃，像是受到某種牽引，在空中硬生生拐了個彎，一股腦衝進鬼門裡。
牙密見狀，想要改變虛閃的軌跡，卻發現自己放的虛閃居然不受控制，源源不斷的被吸入鬼門。
他想阻止，想要中斷虛閃，可是做不到，立於高天之上的鬼門如同泵站，強行抽走了牙密的虛閃，連帶著抽走了他身體裡的靈子。
而面色慘白的牙密就像是被吸血鬼咬住了脖子，卻無法反抗，一點點看著自己被抽乾。
他的身軀從籠罩城市的龐然大物，慢慢變回原來的大小，從心底湧出的憤怒，也徹底變成驚恐。
鬼門還在持續不斷的吸取靈子，直到牙密被徹底抽乾，在風中化作一堆飛灰。
烏爾奇奧拉就在一旁看完了牙密死亡的全過程，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他並不害怕死亡，但牙密的死法，對於虛而言過於可怕恐怖。
不止是虛，死神看了也得汗流浹背。
「還有一個。」
楚陽的聲音出現在烏爾奇奧拉的身後，他驚懼的回頭，發現對方就站在幾步遠的距離。
【酆都】劍光一閃，烏爾奇奧拉的身影卻消失不見，留下一道撕裂空間的漆黑空洞緩緩閉合。
「黑腔？跑的倒是挺快的。」
楚陽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黑腔是破面用靈壓強制破開空間的技能，並且可以直接連通虛夜宮，也就是藍染所在的地方。
這種離開的方式比藍染曾經在尸魂界使用的反膜層次還要高一些，傳送過程依舊是無敵的狀態，如果不能從一開始打斷，後續就只能看著對方離開。
烏爾奇奧拉從牙密歸刃的那一刻就發動的黑腔準備離開，等楚陽處理完牙密，自然也就錯過了打斷技能的時機。
不過，幹掉一個十刃也算是有點收穫，鬼門吃掉了牙密，【酆都】距離卍解也就快了。
再見藍染之時，便是卍解之日。
楚陽很期待那一天。
轉過頭，織姬已經昏倒在地上，與牙密的戰鬥，讓她的精神高度集中，等楚陽趕來救場，她的精神鬆懈，再加上高強度的靈壓衝擊，於是再也扛不住，暈了過去。
楚陽扛起織姬準備離開，附近突然出現幾道強大的靈壓，迅速朝著這邊趕來。
一護、露琪亞、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他們在周圍徘徊，始終沒有找到楚陽，這是因為在加入戰鬥前，楚陽先在周圍設下了結界。
甚至動用了咒術、魔法、仙術等等，不僅是為了保護城市，還是為了阻止烏爾奇奧拉的離開。
效果卻不太理想，城市沒有遭到破壞，但烏爾奇奧拉卻順利脫走，這讓楚陽意識到，黑腔的能力要遠比自己設想的高級。
楚陽撤下結界，幾人也就順利的來到他跟前。
「剛才的氣息是破面？你在和破面交戰？」
浦原喜助感受到周圍殘留的靈壓，眼神停留在昏迷的織姬身上。
「兩個破面，一死一逃，有個叫烏爾奇奧拉的傢伙逃走了，他們自稱是藍染麾下的十刃，擁有死神化的能力。」
楚陽簡略的解釋著現在虛圈的狀況，大多數都是他知曉的情報，借著這場戰鬥說了出來。
浦原喜助幾人非常震驚，他們沒想到藍染對崩玉的開發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可以隨意製造出大量的破面。
「必須馬上通知尸魂界，讓瀞靈廷重視起來。」
露琪亞轉身走到角落，用特製的通訊器聯繫瀞靈廷，她不知道瀞靈廷那邊已經探查到了破面出現在了現世。
比起露琪亞第一時間想到尸魂界，浦原喜助的注意力全在楚陽那句一死一逃上。
「你一個人打敗了兩個破面？」浦原喜助眸光閃動，驚訝的說道：「我記得隊長級死神在現世活動，靈壓是會被限制的。」
「你提前獲得准許了？」
楚陽搖頭道：「沒有，我的靈壓確實被限制了。」
聽見楚陽如此坦誠的話，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默默的對視一眼。
在靈壓被限制的情況下面對兩個破面，還宰了其中一隻，這份戰力放眼整個尸魂界，也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做到。
眼前的青年成為死神還不到一年。
一護聽著他們的交談，下意識的握緊了斬魄刀的刀柄，隨後他深吸口氣，走到楚陽身前說道：「陽，謝謝你救了織姬，把她交給我吧，我送她回家。」
「剛好，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楚陽順手就把織姬放到一護肩膀上，有人幫忙處理麻煩，他高興還來不急。
等一護走後，跟尸魂界完成交流的露琪亞走了回來，表情嚴肅的說道：「尸魂界那邊會派增援來現世。」
楚陽皺眉道：「他們還是不同意前往虛圈？」
「是的。」露琪亞嘆息道：「總隊長還是不同意組織隊伍前往虛圈，不過我已經把重靈地的事情匯報了上去。」
楚陽沉默不語，他知道尸魂界的計劃是什麼。
死神會在尸魂界創造一個虛假的空座町，然後和現世的空座町交換，把真正的空座町隱藏在尸魂界。
把藍染引誘到現世之後，兩方會在虛假的空座町展開大戰，山本老頭想以此獲得些主場優勢。
想法很好，但是低估了崩玉的力量。
藍染甚至藉助生死危機，完成數次進化，達到超脫死神力量的境界。
進化後的藍染一路殺到尸魂界，差點就完成了目標。
藍染落敗是註定的，對方下場如何，楚陽不關心，他只想要藍染的崩玉。
尸魂界的增援來的很快，楚陽的家裡擠滿了人。
長得跟小學生一樣的冬獅郎臭屁的坐在沙發上，戀次好奇的到處閒逛，打量著楚陽在現世的家。
松本亂菊正在和露琪亞聊天，兩人低聲嘀咕，眼神時不時往楚陽這邊看。
頂著亮晶晶光頭的斑目一角在楚陽眼前晃來晃去，陽光照在他的腦袋上，就跟個大功率燈泡一樣。
楚陽下意識的按住他的腦袋。
「陽隊長，你在幹嘛？」
一角眉毛一挑，神色不善的看著楚陽。
「太亮了，麻煩你找個帽子帶一下。」
楚陽毫不留情的說道。
一角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後從善如流的從衣帽間裡弄了個漁夫帽戴上。
更木劍八最喜歡和楚陽戰鬥，因為後者從不留情，每次都把他打成瀕死狀態。
一角是為數不多的旁觀者，見識過這位和善青年的狠辣無情，心裡留下了沉重的陰影。
他最敬重的人是更木劍八，唯一心愿就是在其身旁戰死。
但更木劍八經常被楚陽暴打，所以他更怕楚陽。
這個幾個人便是尸魂界的增援，一個隊長，三個副隊長，說是增援，不如說他們也是誘餌之一。
最大的誘餌便是楚陽。
他與藍染之間的仇怨人盡皆知，作為當初親手破壞藍染計劃的人，用死敵來形容已經不夠了。
崩玉補全計劃，可是藍染精心策劃了百年的時間，結果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便前功盡棄。
作為意外源頭的楚陽，要承擔藍染百年心血化作泡影的怨恨。
要是知道楚陽在現世，藍染會不顧一切的來找他。
這是山本老頭的原話。
知道自己變成誘餌的楚陽破口大罵起來，「該死的老頭子，回去我就篡位，把他從總隊長的位置踢下來，降級成清潔工，瀞靈廷的走廊全都拿抹布擦一遍。」
一角默默的走到角落裝作沒有聽到。
冬獅郎走到電視櫃旁邊，裝模作樣的擺弄起來。
亂菊和露琪亞交談的聲音驟然變大，開始了亂問亂答。
只有戀次拍了拍楚陽的肩膀，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敬他是個勇士。
「想當總隊長，先把藍染幹掉再說，然後咱們再按照死神的規矩來。」
山本老頭的聲音突然出戀次身上傳來。
楚陽一臉問號的看著他。
然後戀次緩緩從懷裡掏出通訊器，咧開嘴角，笑的像個白痴，「尸魂界那邊打來的，我剛想跟你說。」
「今天晚飯沒有你的份，出去吃屎吧。」楚陽接過通訊器，然後把戀次推到邊上。
通訊器另一端，山本老頭的聲音再次傳來，「趁著藍染沒到，伱們先把結界布置好，我要把真正的空座町傳送到尸魂界。」
楚陽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明白。」
過了好一會兒，山本老頭才嘆了口氣，叮囑道：「別讓藍染搶走崩玉，他要是手裡有兩塊崩玉，會是整個世界的災難。」
楚陽回道：「他拿不走的。」
山本老頭有些氣急敗壞，「臭小子居然敢騙我，崩玉明明就在你身上，不早點說！」
楚陽咂咂嘴，不著痕跡的撒謊道：「你們自己沒檢查出來，關我屁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通訊器那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嚇的冬獅郎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消停下來以後，老頭子聲音再度響起。
「總而言之，事情過了這麼久，你跟崩玉也融合的差不多了，現在想取也難，除非殺了你。」
「記住，別走藍染的老路，不要迷失在力量里，不要有成神的念頭，死神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維持三界的平衡！」
「你……」
話還沒說完，楚陽就掐斷了通訊器，裡面傳來信號中止的聲音。
戀次倒吸涼氣，瞪大眼睛問道：「你瘋了？！」
「上了年紀的人就是愛嘮叨，你們以後有時間多關愛一下空巢老人。」楚陽滿臉無所謂，然後將通訊器丟給戀次。
「總隊長可不需要關愛。」亂菊搖了搖頭，然後注視楚陽，「你身上也有崩玉？」
楚陽轉頭看向露琪亞，後者頓時瞭然，問道：「是藏在我身體裡的那一塊？」
楚陽點點頭。
冬獅郎雙手抱頭，伸了個懶腰，「尸魂界翻來覆去的招，檢查了不知道多少遍，你是怎麼藏起來的？」
「沒有藏，它自己進去的。」楚陽這句是實話，崩玉自己鑽進靈魂宮殿出不去，跟他有毛的關係，怎麼怪都怪不到他身上。
「這東西難道有意識？」冬獅郎好奇的問道。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楚陽覺得崩玉更像是人工智慧，它對宿主渴望的理解是精準的，就像電腦分析人類行為。
聽到崩玉有自我意識，眾人一陣毛骨悚然，那玩意兒和斬魄刀可不一樣，與自身靈魂並非一體。
「還是別聊崩玉了。」露琪亞打斷話茬，提醒大家，「先把任務完成，要把整個空座町傳送到尸魂界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嗯，那咱們開始行動吧。」
包括楚陽在內的所有死神，今天晚上都要忙碌很久，然而不止是他們，瀞靈廷那邊上上下下也在行動，就像機器般分毫不差的運行著。
而另一邊，大受刺激的一護開始了瘋狂的虛化訓練。
虛白也就是斬月，它感到了一護的變化，為此感到心驚，短短几天時間，這個小子就一改往常的猶豫不決，內心逐漸變得堅定。
它很好奇一護改變的理由，於是在戰鬥中發問，「你不再猶豫的理由是什麼？」
一護大吼道：「如果我再繼續停滯不前，身邊的人我誰都保護不了，而且……」
「而且什麼？」虛白敏銳的感受到一護的情感變化。
一護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再不變強，我就真的追不上他了……」
………
虛夜宮。
烏爾奇奧拉向藍染匯報了現世的情況。
對於他丟下同伴逃走的選擇，有人表示不屑，有人表示理解。
藍染始終沒有說話，沉默的可怕。
直到……
他從烏爾奇奧拉口中聽到了那個人的名字。
整個虛夜宮瘋狂的顫動起來。
憤怒如同火焰在燃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