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滿女士，現在有時間嗎？」
「這裡是雲瀾警局，有兩起網絡犯罪的嫌疑人已經被我們帶回審問。」
「因為涉及到您的名譽，如果方便的話，希望您能來警局，協助我們做個調查。」
許小滿一口應下，放下電話笑著喊蔣子明：「二哥，方便陪我去警局嗎？」
「現在？」蔣子明抓起外套和鑰匙就走。
沈易真的眼睛亮了：「抓到壞人了？」
許小滿點點頭：「嗯，警察是這麼說的，讓我去配合調查。」
「太好了！」沈易真笑容滿面，重重拍了拍蔣子明的後背，「趕緊的，還磨蹭什麼？」
餐桌旁的蔣小琴和黎念瑤對視一眼，臉色青白不定地變幻了幾回。
如果只抓了那個直播的男人還好。
要是萬一被他們抓到了黎念瑤雇的人……
黎念瑤咬著嘴唇，突然跑去拉住許小滿的袖口，眼巴巴地望著她：「姐姐，我想陪你去，好不好？」
「那些人，太壞了！」
「我要當面凶他們！」
許小滿正要拒絕，黎念瑤的眼淚就已經懸在了睫邊。
許小滿頭疼地嘆了口氣。
也行，去就去吧，正好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黎念瑤的眼淚嗖地收了回去：「那咱們警察局見！」
蔣小琴漫不經心地開車跟在蔣子明的車後面，眼睛不住往黎念瑤身上瞟：「瑤瑤，你找的那個人，到底靠不靠譜？」
黎念瑤的臉色越來越白，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
剛才給阿興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
嘴唇被咬得發白，黎念瑤還要再打，突然被蔣小琴喝止：「夠了！」
幸虧她提前跟黎念瑤確認過。
聯繫那個狗仔用的號碼，登記在了其他人的名下，看上去跟黎念瑤一點關係都沒有。
打出去的錢，也是轉了幾手才進入這個帳號的。
只要那個狗仔能一口咬死跟黎念瑤沒有關係……
「三百萬。」蔣小琴冷著臉告訴黎念瑤，「你找機會，讓他把嘴閉嚴。這錢會打到他家人的帳戶里。」
黎念瑤點點頭，冰涼的指尖終於又有了些許暖意。
她顫抖著將手機卡摳出來，一掰兩半丟出窗外。
手機里的聊天記錄，早已刪除得乾乾淨淨。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著近在眼前的警局，黎念瑤擠出個勉強的笑：「我找機會去辦。」
一行人下了車，黎念瑤怯生生地挽起許小滿的手臂：「哇，看起來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進來呢！」
許小滿沒什麼心思跟她閒聊，跟門口通報過後，一心等著對接的人來接她。
「許小姐，這幾位是？」警察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眼皮跳了跳。
黎念瑤趕緊抱住許小滿的手臂，公主裙下的胸口擠得鼓鼓脹脹，讓許小滿越發彆扭。
好在有人及時轉移走了她的注意力。
警察放慢速度跟許小滿介紹：「許小姐，這兩起事件的嫌疑人，都被帶回來了。」
黎念瑤眼前一黑，緊緊扒著許小滿才沒摔倒。
警察看了她一眼，黎念瑤裝作若無其事：「剛剛不小心絆了一下……」
「張少傑這邊，故意傷人案會跟這次的直播誹謗一起提出起訴。」警察也沒理她，繼續說下去。
許小滿點點頭：「辛苦您了。」
「證據確鑿，」警察興高采烈，「我們一定爭取，把這案子做成鐵案！」
黎念瑤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心裡慌亂地跳個不停。
警察像是沒發現她的異常，繼續道：「至於另外的案子嘛……許小姐，你認識一個叫賴興的人嗎？」
許小滿想了一會，果斷搖頭：「不認識。」
警察點點頭：「本案的另兩名受害人，王文博和姜夢璇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許小姐你們先在房間裡休息，晚些我們再開始詢問。」
隔壁的房門忽然打開，警察押著垂頭喪氣的賴興出來：「廁所在這邊。」
黎念瑤的心重重跳了幾下，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突然衝上去，氣鼓鼓地攔住賴興的路：「壞蛋，就是你造謠小滿姐姐吧？！」
賴興愣住了。
大姐，要是健忘就趕緊去醫院看看腦子吧？
不是你讓我造謠的麼？
怎麼一扭頭，我倒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
賴興氣笑了：「不是，你……」
黎念瑤氣沖沖地打斷他的話：「什麼你呀我呀的，我認識你嗎？」
「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壞人，就不配有親人！」
「就算別人給我錢，哪怕是三百萬那麼多，我也不會出賣姐姐的！」
「壞蛋，大壞蛋！」
兩邊的警察對視一眼，對這種小祖宗似的芭比姑娘很是無語。
自從做了警察之後，各種各樣的奇葩，他們都見得多了。
這種姑娘，一般來說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得順著毛捋舒服了才行。
二人交換了個眼神，一個護著賴興繼續往衛生間走，另一個擋在黎念瑤跟前。
「行了，罵也罵過了，快去消消氣吧。」警察好說歹說，才拉著黎念瑤一起進了房間。
賴興一邊放水，一邊搖頭暗嘆：「這都什麼事兒啊……」
全身猛地一抖，賴興的腦子裡卻有道靈光閃過。
不對，黎念瑤這話里，有別的意思。
她是想說，讓我裝成不認識她。
作為交換，她給我家人打三百萬……
賴興從頭又回憶了一遍，嘴角翹了起來。
三百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自己在外面風吹日曬地跑新聞，也不見得能掙到幾個三百萬呢！
「磨蹭什麼呢，尿腳上了？」警察聽著裡面的聲音停了好半天，怕出什麼意外，探頭看了一眼。
賴興笑著對警察點點頭：「警官，您別急。」
「我剛剛想通了。」
「話糙理不糙哈，咱活人總不能叫尿憋死，總得想個辦法，讓自己舒服不是？」
「剛才挨了頓罵，我這才發現自己給人家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警察有點稀奇，這人，罵一頓就能好？
「我啊，真不是人！」賴興生怕警察尋思出什麼不對，啪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把警察的注意力牽扯過來。
「這些事兒吧，一會我全都老老實實地交代。」
「只求您能看在我態度良好的份上，跟政府求求情，讓我早點出來回家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