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屬於南越鐵騎攻克的慶國國土,大多數已被北傾笑納。
這包括了大大小小數州的土地,如今這些地方已是一片荒涼,渺無人煙。
往昔富饒繁華的慶國領土,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十三座城池,靜靜地訴說著過往的輝煌。
在這僅存的城池中,只有平城因地理位置的原因而未被北傾納入其統治範圍,其餘十二座城池則無一例外地成為了北傾的一部分。
而其中,距離北傾較遠的江城尚且保留了幾分活力與人氣。
這片土地由宇文克生部落的人負責鎮守,也因此當戰敗歸來的宇文克生出現在這座城時,便自然而,然地留了下來。
此刻,他躺在府邸內的豪華椅子上,雙眼空洞無神地望向天花板,心中滿是沮喪與絕望——自己精心訓練並帶領的一萬北傾精兵,在最近一次對抗世子的戰役中幾乎全軍覆沒,如今身邊所剩下的不過是區區數百人馬罷了。
這樣慘重的損失,即便是以「富貴將軍」之名響徹整個北蒙古草原上的他也難以承受得起。
宇文克生的大兒子名叫來生,從小酷愛武藝,並在父親的支持下花費了大量金錢和精力才勉強步入超一品境界,成為一名不可多得的高手。
至於小兒子雖然聰明伶俐卻並沒有繼承家傳絕學而是選擇了從文之路,在朝堂之上雖有所作為卻也只不過是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小官職而已,對於家族命運起不到任何實質性的改變。
自己雖然貴為虎牙大將軍,但在與南越王連番激戰之後,多年的積蓄已然被戰爭耗盡。
那些金銀財寶,名馬寶馬,都如同流水般迅速消失不見。
此行本打算斬下那個讓北傾上下無人不想殺、無人不恨的南越王世子的頭顱,並以此換取朝廷重賞,卻沒料到事情竟然險些變得如此複雜且致命。
宇文克生長滿風霜刻痕的臉龐此刻擠作一團,心中充滿了苦澀。
他實在不願再去回憶那一幕幕慘烈的戰場畫面,那些英勇無畏的戰士們,一個個倒在他眼前的情景歷歷在目。
想到損失的不僅是錢財更是自己帳下的得力幹將們,那可都是能夠獨立領軍外出征戰的好漢,如今竟落得這般悲涼境地……
到底這南越王府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力量呢?居然能讓世子調動一萬重甲鐵騎!更別提那位統領全軍的大將軍,那份從容淡定中透出一股少年時代便成名天下的英雄氣概,令他不由得想起了昔日年輕時叱吒風雲的秦洪來。
想到即將回到朝堂上面對眾位同僚的質疑和嘲笑,自己恐怕只能低眉順眼,如同籠中鳥一般沉默不語吧?想到這裡,這位老將軍緊蹙雙眉,不甘地搖搖頭。
而此時,在遙遠的玄風京城皇宮內御書房裡,一場緊張的討論正悄悄展開。
」陛下!剛剛收到最新情報報告,據可靠消息透露,那個逃跑中的南越王世子劉不凡很可能已經潛入舊慶國內了……」說話間,只見一名身著華服的老者——宮監孫大人正跪伏於地面之上,語氣凝重中帶有明顯急切感,雙眼直視前方不遠處坐著處理政務的皇帝案桌前。
御書房中,這位玄風國的皇帝坐在寬大的龍椅上,手執朱紅毛筆,不急不慢地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摺。
昏黃的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肅穆。
聽到孫宮監那低沉而充滿敬意的聲音,皇帝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毛筆,嘆了一口氣,目光變得深邃而複雜。
片刻沉默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和南柱國世子,去一趟,把他殺了。」
孫宮監聞言,心中一凜,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頭顱重重地碰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發出悶響。
他沒有立刻抬頭,只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態度靜靜等待著進一步的指示。
果然,皇帝似乎預料到了他的舉動,語氣平淡地繼續說道:
「朕記得,南柱國世子尚未離開京都返回封地。
你即刻派人聯絡他們家族,讓他們調集兵馬協助行動,回頭我自會賜下聖旨給予正式授權。」
說罷,皇帝重新提起面前攤開的文書,似乎又陷入了日常繁重的政務處理之中。
「臣領旨謝恩。」
孫宮監恭敬地回道,聲音裡帶著幾分隱秘的興奮。
他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也許能藉此為自己在朝堂之上謀得更大權力。
說完,他才起身,以退為進般慢慢退出房間,留下滿室寂靜。
待孫宮監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後,整個御書房似乎瞬間失去了所有生氣,只剩下那位孤獨至極的帝王一人獨坐。
此刻,皇帝終於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身體微微前傾,雙目緊閉,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平復心中的波瀾。
許久,他才重新睜開眼睛,長嘆一聲,低聲自語道:
「秦洪竟然能夠死而復生?劉國榮呀劉國榮,你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武器……南越不安分,終將是心腹大患啊!」
對於那些功勳卓著卻又不甘寂寞的老將而言,這樣的結局其實早就在預料之中了吧……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南方——被稱作平城的一隅,一位名叫劉不凡的年輕人正端坐在一間簡陋但整潔的小屋內進行著呼吸法練習,企圖通過這種方式達到身心合一之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烈頭痛,仿佛有重錘直接砸中了自己的腦袋一樣,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劉不凡眉頭緊鎖,一臉的困惑。
他思索了片刻,才漸漸安定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閉上眼睛,將心神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系統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