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年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副等待伺候的模樣。
哼。
這小妞打了他這麼多次,他可一次都沒計較過,也是時候該收點利息了。
他瞪她一眼,「說得對,還快不過來給我捏肩。」
這時候樹上的易安心可不像獨影那樣平靜且期待,畢竟老大在這呢,這什麼,簡直是火葬場。
要是讓老大看見白小姐給藍年捏肩,那還不得吃醋死。
他默默深吸了口氣,連忙在人群中尋找江御的身影。
老大,這個時候,就忍一下,別衝動啊。
畢竟還沒到時機呢。
他剛想完,就見白悠抬腳朝藍年走去。
他默默閉上眼睛,不忍心看接下來的場面。
白悠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怎樣趁藍年不備,把人給挾持住,給自己爭取一點轉機,可萬萬沒想到,她手還來不及放上去,就被一聲驚響給嚇住。
她手放在半中央,來不及下落,目光呆呆地看著那慌慌忙忙從黑暗中連滾帶爬趕過來的身影。
「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藍年:「什麼事?!」
易安無奈笑笑,老大還真是沉不住氣。
那人道:「傑克他們出事了,自從人進去基地之後就一點消息都沒了,聯繫不到人,連一個人影都見不著,他們一定是中計了!」
白悠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原來藍年的計劃是兩個呢,自己帶人在這將人包圍,傑克帶人去基地趁機偷襲。
還真是兩頭都不落下呢。
不過,總有人棋高一招。
她嘴角掛上淡淡的笑,將手給收了回來,默默低頭撫平裙子上的皺褶。
「怎麼會這樣?」藍年瞬間站了起來,喃喃了兩聲,抬頭瞪著易安和獨影,「你們還有後招呢?」
他眉微微擰著,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明明人都出來了,這是傑克親自匯報的消息,基地就算有人,也只是幾個小嘍囉,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傑克等人怎麼會連這都對付不了。
不對勁。
真的不對勁。
那人又是驚呼一聲,「老大,救命啊。」
藍年一巴掌拍他腦袋上,「救什麼命,又出什麼事了?」
那人將手機遞到他面前,只見上面赫然顯示著一條消息,消息發送人是傑克。
內容是:我們中計了!老大,救命啊!
「中計?」藍年喃喃著這兩個字,瞬間變了臉色,抬手指揮著樹上的人,「把他們兩個人給我丟下來!」
手下的人見到藍年瞬間變得這麼嚴肅,都知道發生了大事,手腳更加麻利了,三下五除二就將兩人給丟了下來。
藍年走上前,一把拽過易安的衣領,「說說,你們把他們怎麼了?」
易安笑道:「也沒怎麼樣,只不過你再不去救人,他們恐怕會全軍覆沒。」
「該死!」藍年面容扭曲,氣急敗壞過後,緩緩笑了出來,「江御呢,讓他出來!」
這行事風格如此熟悉,不是他出的餿主意,還會是誰?!
果然。
他話落沒多久,人群中就緩緩讓出一條路來。
一黑色的高大身影從黑夜中走來,將帽子一拉,還不等抹去臉上的裝飾,藍年的神情就發生了驟變。
「好久不見,果然是你!」
他幾乎是咬著牙,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江御雲淡風輕地一笑,「好久不見藍年,還是那麼卑鄙無恥。」
藍年極力壓制住內心的震驚,但他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他目光仔仔細細將江御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到他的腿上。
「這是安假肢了?」
江御眉梢一挑,「是吧。」
這話一出,藍年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因為他太了解江御了,少年天才,極度聰明自負,要是這真是假肢,他不會出來。可是為什麼?他的腿為什麼還能好,明明已經三年之久,為什麼他還能奇蹟般地站起來?!
他十分不相信,一度覺得自己看錯了,於是定定盯著江御,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逞強與假象。
可是
都沒有!
竟然沒有!
上天憑什麼這麼眷顧他?
一個廢了腿的廢人竟然還能站起來。
他甚至有些站不穩,極力壓制住內心的震驚。
這時候,去拉鱷魚的小弟才姍姍來遲,望著眼前的局勢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只能摸了摸腦袋,「老大,鱷魚拉來了,還能用上嗎?」
「滾!!!」
藍年咆哮道。
「哦,好。」小弟拉著鱷魚就想走,這時候獨影幾步跨過去,「哎哎哎,給我站住。」
一人一鱷愣在原地,「你你你,你怎麼下來了?」
獨影可沒空理他,大步過去,和鱷魚對視了一會兒,只見這傢伙長得膘肥體壯,看見他,張大了嘴巴,一口獠牙很是嚇人。
他回頭看著江御,「老大,藍年還養這傢伙呢。」說著就往鱷魚腦袋上踹了一腳,「死傢伙,還想吃我,信不信我把你宰了煲湯喝。」
小弟:「」
鱷魚:
鱷魚一邊張大了嘴巴低吼,一邊匍匐著往後退。
小弟也頓感不妙,連忙拉著鱷魚跑了,「老大,我安置好它再回來。」
「哈哈哈哈」獨影笑完,幾步走到江御身邊,「老大,你看藍年都傻了,一看就是腦子沒轉過來呢。」
江御對獨影這副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他目光落在幾米之外那抹靚麗的紅色身影上,溫和一笑,「還不快過來。」
十幾天不見,怎麼又這般生疏了。
他可該怎麼辦才好。
白悠撓撓頭,哦了聲,走過去。
江御走上前,雙手一伸就將她撈到懷裡,他微微低頭,問她,「冷不冷?」
頓時被溫軟的懷抱包裹住,她有片刻的心安,直到聽見周圍的咳嗽聲,才急忙將人給推開。
「啊,不不冷,江少,你怎麼來了啊?」
江御低著頭,將她的手拉過,細心看著上面的擦傷,「嗯,有事。」
「哦。」
易安默默退到一旁,不打擾二人,獨影倒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老大明明就是為了她才來的,這怎麼說有事啊?
還有這女人,怎麼叫得那麼生疏?竟然叫江少,一點都沒有他那些女人溫柔貼心。
算了,反正老大喜歡就好。
他又忍不住咳了咳。
將整個過程收入眼底的藍年默默閉上了眼睛,極力壓制著內心的狂怒,最後還是忍不住,抬起手,指著易安,問道:「這小妞不是你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