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啊你？】
【你不知道我生什麼氣？】
【我生的氣可大了。】
【我原本可以在後宮隱身當一隻鹹魚，你非要把我翻個身來，還要我給那些大臣當下酒菜，我能不生氣嗎？】
程槿白了褚承燁一眼。
「臣妾怎麼敢生皇上的氣？」
褚承燁嘆了口氣。
「昨日前線來報，程副將首戰告捷。」
「真的！」程槿眼睛瞬間亮堂了起來。
她就知道程晟這場仗肯定可以打贏。
程晟離京不過半月，就算快馬加鞭到西北前線，估計也要近十日。
這麼快就首戰告捷肯定是連休息都沒休息直接就上了戰場。
程晟不愧是書里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
見程槿的神色好些，褚承燁才繼續開口說道。
「這朝中的事情瞬息萬變，今日那些人忌憚朕的權威順從朕，說不準明日就忌憚其他人而忤逆朕。」
「朕雖身為天子，身邊也確實沒一個可以說的上話的，你陪著朕，朕很安心。」
程槿從歡的情緒中抽身來，抬眼看褚承燁。
褚承燁話說的極其認真，此刻低垂著睫毛，從前眼裡的那些狠戾似乎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溫柔。
想到這裡，程槿狠狠的搖了搖頭。
【這副眼神看著我，這禍國妖妃的狐狸精給你當好了。】
【嚯，幸好我定力好，不然就被這暴君騙了。】
褚承燁：「……」
不過褚承燁使出這美男計，確實也讓程槿動搖了。
不過也不是全因為褚承燁這張臉，更多的是她也想好好的看看這朝中的局勢，好發覺異常，帶著他們程家上下，拔腿就跑。
到時候別說褚承燁使出美男計，就算是他獻身求救，程槿也不會理會他的。
可如今，褚承燁畢竟還是皇上。
程晟也還在西北支援，若是這朝中有奸人挑撥，她也好第一時間發覺，想出對策來護著程晟。
萬不能在這次收復英州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
程槿做樣子的握住褚承燁的手，「皇上說這話臣妾實在是惶恐。」
「既然皇上不覺得臣妾愚笨，臣妾願意時時服侍在皇上左右。」
褚承燁剛要覆上程槿的手，剛剛話還說的情真意切的程槿，又以閃電般的速度將手匆匆拿開。
褚承燁自然的牽起程槿還沒來的及收起來的手握在手裡，妖孽般的臉上浮起笑意。
「既然如此，明日榮貴妃就還來景陽宮吧。」
程槿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嘴巴。
【這張賤嘴啊。】
【我就是客套一下。】
不過褚承燁既然說了，程槿也沒辦法推脫。
在哪裡睡覺不是睡覺。
反正她也只會幫倒忙。
第二日去了的時候，褚承燁已經坐在那批摺子了。
褚承燁讓程槿陪著的時候從來也不拘著她，只要程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隨她怎麼鬧。
程槿一會摸摸花，一會又坐在褚承燁的身邊吃了一盤點心。
看著是褚承燁批摺子隨口指點些什麼，隨手又像是不是故意的打翻了墨汁。
就等著褚承燁生氣趕她走。
褚承燁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程槿就識趣去到一邊去玩了。
跑到褚承燁平時練字的地方，拿著褚承燁毛筆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練字。
半天也沒下去筆。
察覺到褚承燁看她的眼神，程槿又像是不服輸一樣的大手一揮在紙上寫下兩字。
得意的朝著褚承燁揚起下巴。
褚承燁無奈搖頭，隨即又看起摺子。
程槿實在無聊了，坐在床邊一會就沒忍住合了眼。
褚承燁再抬頭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而在屋裡一直鬧著玩的程槿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程槿睡著了也不曾老實，隨便一趴在被子上，衣服鞋子都不曾褪去，似乎是等著褚承燁一聲令下自己好拍拍屁股立馬走人。
程槿的心倒是一直沒變過，一顆想走的心。
褚承燁走過去輕柔的將程槿頭上的數隻金釵盡數摘下，又幫她脫了鞋子，將被子給程槿蓋上。
她一雙眼睛緊閉，似乎睡的很不安穩。
嘴巴微張不停的念叨什麼。
褚承燁是靠近了才聽清的。
「暴君，你過得不好一定要同我說。」
褚承燁還以為是昨天他同她說的那句「有你在朕很安心」讓程槿記掛上了，面上的表情柔和了些。
話本上說的果真沒錯，這女子對這些話大都沒有抵抗力。
看來程槿平時看的話本也並不是一無所用。
程槿嘴裡還在碎碎念。
「讓我知道你也有今天。」
褚承燁：「……」
褚承燁沒忍住推了一下程槿的額頭，她微微皺眉，可依舊沒有要醒的意思，翻身繼續睡了。
褚承燁又想起來剛剛程槿提筆寫的那些字。
程槿剛剛那麼自信的姿態，想必是寫的不錯。
沒忍住好奇心走過去看了看。
褚承燁看到紙上的字的時候微微怔住。
比起程槿的字體，更讓褚承燁疑惑的是字上的意思。
這大喇喇的「牛逼」真的讓褚承燁百思不得其解。
他雖比不上那些聖賢，那算得上飽讀詩書吧，可這兩個字確實是前所未聞，見所未見。
程槿寫的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褚承燁想不通，還是等程槿醒來的時候問她。
程槿這一覺倒是睡得久，久到褚承燁坐在椅子上批奏摺批到了三更程槿才有要醒的跡象。
夜裡風涼，褚承燁給程槿蓋好了被子，自己就坐在不遠處，時不時看程槿一眼。
褚承燁見程槿有要醒的意思就順勢坐到了程槿身邊。
程槿醒來的動靜不小。
先是伸了個懶腰，連眼睛也沒睜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來。
她怎麼在褚承燁的宮裡睡著了？
起來的動作太快，程槿也沒注意到褚承燁坐在旁邊，兩個人的頭狠狠是撞在一起。
「我去！」
「嘶。」
褚承燁和程槿是不約而同的捂著自己的額頭。
程槿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去，這褚承燁的腦袋是鋼筋混凝土做的啊，這麼硬。】
【我不是已經被撞死了吧。】
褚承燁聽了程槿的話順勢敲了一下程槿的腦袋。
程槿兩手一起捂著自己的頭，「又打我，你沒完了？」
隨即知道發覺自己食言，捂住嘴巴。
「清醒了？」褚承燁開口道。
「皇上怎麼坐在臣妾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