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看了一眼蘇卿卿，想到之前張老給她和白耀之看的那段錄像。
「張老，能在看看當時給我和白耀之看的那個錄像嗎？」
張老點點頭，「沒問題的，只是之前錄像看了不是也沒看出什麼嗎？」
「是，但我想我女兒能看看。」
「什麼？」坐在病床上的張老頓時瞪大了眼睛，「她還是個寶寶啊。」
白棠也有些尷尬，李尚風在一旁解釋道，
「張老，你別小看卿卿，上次沒有她幫忙，我差點沒能從夢裡走出來。」
「這....這是有什麼說道嗎，比如說小孩的眼睛能看到我們看不見的之類的？」張老開始自己和自己解釋，試圖說服自己。
白棠掩飾道，「嗯..差不多，小孩是最純真的。」
張老還是有些不放心，將手機拿出來，
「你們看看吧，還有昨天晚上的我也錄下來了，昨天...」
說到這兒，張老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不由地打個寒顫，「我感覺她想從我這兒拿走什麼東西...我...」
看著張老受驚，白棠給李尚風了一個眼神，讓她好好安慰一下。
白棠將手機遞給了蘇卿卿，讓她好好看了一下。
第一個視頻是當時張老給他們兩人看的，白棠再看了一次也沒有看出什麼。
但這手機在蘇卿卿手中就不一樣，這監控錄像畫質雖然很不好，很是模糊，卻讓人不寒而慄。能看到在半夜的時候，一雙刺眼的紅色繡花鞋突然出現在監控里。
這紅色繡花鞋，不是自己隨意亂動。倒像是有人穿著她，一步一步地走。
更詭異的是，這雙鞋所到之處，地面上竟滲出了一片片殷紅的血跡。
像是察覺到有監控的存在，那紅鞋停在畫面中央，微微抬頭，那人在注視著攝像頭。
那雙紅鞋站在那裡片刻，似乎有些好奇地戳了戳攝像頭，蘇卿卿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發現對她不會造成什麼威脅，那紅鞋竟然緩緩彎下身子，拿起一把掃帚，開始打掃起地面來。
「怎麼樣，打掃的還算是乾淨吧。」
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來，蘇卿卿發現站在老人旁邊民國打扮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我都這樣努力了，他為什麼還要送我走呢？」
蘇卿卿沒理，反而是接著打開第二個視頻。
第二個攝影錄像是張老的臥室，臥室里那個民國女人坐在張老身邊，不停地給張老擦額頭。
沒擦一次，張老神情就會變得很難受。
蘇卿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張老，發現身上的生氣已經少了不少。
人的額頭，是重要部位。
例如，看相的人說你印堂發黑，有災出現。
又或是說你天庭飽滿，命極好。
這些都說的是額頭。
民國女子一次又一次地給張老擦洗額頭，不知為何這樣做，反正若是今晚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張來可能會直接去天堂。
「為何耶？吾明明對彼甚好，彼亦聞吾聲，見吾形，吾僅欲尋人言談，有何錯哉？」女人幽怨之聲傳來，若訴若泣，繚繞於房間。
帶著戲腔，一直在房間裡不散。
「張老！」李尚風叫了一聲，「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見張老此刻神情異常悲傷，雙眼空洞，眼淚滴答滴答地朝下流。
「我聽見了孤獨。」張老搖搖頭說道。
蘇卿卿皺著眉，她明顯感覺到這民國女人對張老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張老本是耳順之年，再加上，常年一個人住。
沒有人氣，可能搞藝術的人本就敏感，民國女人的哀怨此刻直接體現在了張老身上。
【媽媽，我們去爺爺家，把那雙鞋子帶回去吧。】
白棠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張老，「張老，繡花鞋你到底放在哪裡了，我和卿卿去你家，把它拿走。」
張老用手指了指包，「鑰匙在那裡頭，只不過...」
白棠耐心地聽張老說完。
「我不太確定，你們是不是真的能把她帶走，之前我也托人讓他們將這紅色繡花鞋捐贈於博物館，可無論怎樣，她都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還會到我的夢中來指責我，我....」
白棠理解張老的擔憂，「張老，讓我們試一下吧，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不是嗎？」
李尚風也想跟著白棠離開，白棠立刻制止道，「你在這陪張老吧，我和卿卿兩個人，辦事會更方便一些。」
李尚風見白棠這麼說，點頭，「行吧，那你們注意安全。」
兩人從醫院出來，蘇卿卿又回頭朝張老的病房那裡望了望，穿民國衣服的女人站在窗前朝她們兩人揮了揮手。
蘇卿卿覺得有些不妙。「卿卿，你在看些什麼？」白棠察覺到自己女兒的不對勁，不由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蘇卿卿朝白棠搖搖頭，肉嘟嘟的小臉蹭了蹭白棠。
白棠見卿卿撒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媽媽，你永遠是媽媽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今天兩人出門沒有開車，而是隨意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張老的小區。
可坐在車上，蘇卿卿的心更加不安。她扯了扯白棠的衣服，眼神里滿是焦慮。
白棠感受到蘇卿卿的緊張，立刻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先生，請停車，我女兒有些不舒服。」
然而，坐在前排的司機毫無反應，繼續行駛。白棠有些著急，又喊了一遍，「先生，請你停車！」
這時，白棠才察覺到不對勁。
她伸手去扯司機的衣服，驚訝地發現此刻的司機竟然閉著眼睛，陷入沉睡。
車速越來越快，窗外的景象飛速變換，兩人不知道這輛車正駛向何方。
白棠拿出手機想打電話求救，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該死！」她心急如焚，手指顫抖地按下幾個按鈕，無奈屏幕依舊顯示無服務。
白棠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拼命地想打開車門，卻發現無論怎麼拉扯，車門都紋絲不動。
她轉頭看向蘇卿卿，看到女兒的小臉也布滿了汗水，
「該死！」白棠很著急。
蘇卿卿緊緊抓住白棠的衣袖，嘴唇顫抖，果然，那民國女子不是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