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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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婉踏入書房,才發現角落裡還坐著一個人。Google搜索

  李修滿正盤腿坐在角落裡,以布細細擦拭過自己的長槍,銳利的目光探來,幾乎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見她似乎無害,才重新低下頭去。

  和京城裡看見的大嗓門有些不同,現在的劉修滿,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

  鋒芒畢露。

  唐婉同樣不著痕跡的收回打量的目光,徑直坐在了封北寒的對面。

  「這毒霧的毒,我似乎見過。」

  「你可知道這毒從何而來?」封北寒問。

  唐婉暫時不答,只是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藥瓶來:「這毒並非少見,而是不少大家族為審訊叛逃之人,才用的毒物,旨在折磨人的意識,讓他們嘴裡露出些真話而已,並不是什麼劇毒。」

  為證明自己的話,唐婉甚至將其中的藥粉倒在自己的掌心。

  任由味道瀰漫開來,角落裡的李修滿霎時提槍走上前來,槍尖尖精準的指向了唐婉的脖頸:「王爺跟前,你也敢將毒拿出來?」

  銀白的槍尖抵在那雪白的脖頸上。

  封北寒的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收槍。」

  「可是王爺,他手裡的這個東西……」

  「收。」

  封北寒的指尖輕叩在桌上,發出不大的聲音。

  可李修滿卻沉著臉,將長槍收起,只是站在一旁。

  唐婉見狀,無奈一笑。

  「這位大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但我手裡的東西,就是毒霧的前身,按理說,若是不化水被人吞食下去的話,是不會有毒性的。」

  隨後將藥粉重新倒回到藥瓶里,推到了李修滿的跟前。

  她並不介意被李修滿帶走檢查。

  李修滿看著那藥瓶,也的確伸手拿了起來,端詳著這位殺了周校尉的小兄弟,眸光沉沉:「沒想到鏢局的少東家,竟懂得這麼多毒物的事情。」

  「我喜歡看藥材和毒物,不行嗎?」

  唐婉笑著反駁,又道,「而且我本就是來捉叛逃的鏢師,帶他回到老鏢頭的墓碑前磕頭謝罪,這毒,便是我為他準備的。」

  這個故事合情合理。

  封北寒眼底的狐疑也漸漸消失:「你這毒,從何而來?」

  「京城的某位大人,將此物推薦給我爹爹,但那時我年歲還小,並不認識那位大人。」唐婉斂眸,刻意咬重了年歲還小几個字。

  只要此毒存在的時間已久,那便愈發難以尋得蹤跡,封北寒應當也會放棄調查。

  封北寒沉思良久,遲遲沒有開口。

  反倒是李修滿端詳著手裡的藥瓶良久,像是想到了些什麼。

  「如此說來,這毒只怕已經很難找到從何而來?」

  「若是以鎮北王的本事,不見得尋不得,只是略有些麻煩罷了。」唐婉回應。

  李修滿卻陡然捏緊了手裡的瓶子,看向了一邊的封北寒,直言道:「王爺,可否將這位安彥小兄弟借我一用?」

  「何用?」

  封北寒抬眸,眼底閃著晦暗不明的光。

  李修滿並未看出,只是略一拱手:「既然這位小兄弟手裡拿著審訊罪人用的毒,那是不是……也可以幫屬下調查些山匪,幾個嘴硬的。」

  封北寒看向自己的副將,心中瞭然。

  若說之前封北寒是在徐家村里救人,那李修滿已經帶著人去端了涼城附近的兩個匪窩,只是帶回來的人死死咬緊牙關,怎麼也不肯透露半個字,讓李修滿為難的很。

  「去吧。」

  封北寒重新低下頭去看公文。

  李修滿則將還在愣神的唐婉一路給拖了出去:「你既然是個審訊的好手,自然是為我和王爺所用才好。」

  「等……你別拖我呀!」

  唐婉想要掙扎,可偏偏李修滿的力氣和他的嗓門差不多大,叫人掙扎不開。

  而在書房之中。

  封北寒重新叫來了守一,問:「你以為,安彥方才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即使安彥的話再不可信,可如今的確無從查證此毒從何而來,據之前帶回來的那些山匪所說,這毒,都是大當家帶來的……只是他們的大當家,早在剛才的爭鬥中,一命嗚呼,線索已斷。」

  守一躬身,說得面色凝重。

  他們何嘗不想找到下黑手的人是誰,可如今線索斷了,嶗山縣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事情又要從何查起。

  唯一能知道的事情……

  「此事,興許真的和京城脫不開關係。」守一推測。

  封北寒面色陰寒:「他還真想將本王置於死地。」

  「那王爺怎麼想……」

  「我自然是要保全自身,這江山社稷他若不顧,難道還指望本王挖出一顆真心來,給他填補嗎?」

  封北寒側目,眼底的寒霜如同天山上的雪花,千年不化。

  ……

  潮濕陰暗的地牢。

  之前被帶回來的幾個山匪都被堆積在這裡。

  而李修滿面上看起來是個直腸子,生的又是一臉俊秀,可在他的手底下,這些山匪已經被打的不敢開口,瑟縮在角落裡發抖,見李修滿如見地府黑白無常,生怕他長槍探來,索人性命。

  唐婉則眼睛微眯,目光落在地牢盡頭的兩個人身上。

  「為何,只有他們兩個單獨一間牢房?」

  「他們嘴最硬,比起刀槍鞭子,不如好吃好喝的對待,等把他們的稜角都泡軟了,再磨下來也不遲。」

  李修滿陰惻惻的壓低了聲音。

  可寂靜無聲的地牢里,仍久久迴蕩著他的話。

  幾個聽見的山匪霎時噤若寒蟬,目露驚懼的緊盯著他。

  唐婉見狀,嘴角同樣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泡軟了再磨,可就不疼了。若想撬開誰的牙關,還是得從軟肋上下手才好。」

  她步步跟著李修滿朝著盡頭的牢房裡走去,聲音也漸漸低沉了下來,「八根肋骨,若是能如折斷木棍一樣,輕易翻折而出,開膛破肚,豈不妙哉。」

  「啊!」

  角落的牢房裡陡然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膽小的山匪已經嚇得濕了一地,難以言喻的臭味彌散而出。

  李修滿挑眉,竟沒想到安彥也是個狠人,面上只勾了勾手。

  身後的士兵已經闖了進來,將那失禁了的山匪狠狠責打了一頓,以儆效尤。

  盡頭的牢房裡的其中一人,猛地動了動手上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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