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官爺們,你們擋著我吃麵了

  夜色濃濃,李沐清回到山林中的營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幾個帳篷零落,而其中一個帳篷卻格外偏遠。

  李沐清屏退了身邊的下屬,駕輕就熟的邁步過去,只在揭開帳篷的時候,他才發出低低的一聲笑,指尖特意擰在帳篷里的絲帶上。

  絲帶掛上,意味著他來了一個客人。

  李沐清摸著手邊的架子,在榻上隨意坐下。

  「又有什麼事情叫我幫忙了?」

  火盆前的男人摘下黑袍兜帽,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那雙倒映著火光的眼銳利如芒,唯有腰間價值連城的玉牌,證明他鎮北王的身份。

  「皇帝對我下了秘密追殺令,希望我有去無回。」

  火星刺啦刺啦的四濺而出。

  李沐清聽著,神色如常:「你本和先皇不是一母同胞,卻在太皇太后的膝下長大,太皇太后偏愛你勝過親子,就連先皇都嫉妒過多次,如今輪到你的侄兒繼位,自然忌憚你的威勢、你的地位。」

  封北寒不可置否,只是冷聲開口。

  「應付皇帝的事情不急於一時,倒是……枕邊人有些不妥。」

  「怎麼?」

  李沐清聽到枕邊人三個字,竟是悶悶笑起來,「就連我長久在外,也是聽說你寵愛王妃得很,不叫她涉足京城女眷們的爭鬥,亦不阻攔她在外拋頭露面,府中更有傳聞,你們如膠似漆,如飢似……」

  「她從守一和赤霞的眼皮子底下離開京城,秘密朝嶗山縣而來了。」

  封北寒直接截斷了李沐清的滔滔不絕。

  聽到這句話,李沐清第一瞬就坐直了身子。

  「守一和赤霞武功了得,他們若是能跟丟的話,只怕你這王妃絕非是平常人,肯定是武功卓群之人。而且她秘密而來,莫不是……」

  李沐清的話還沒說完。

  封北寒已經心知肚明,緊接著說了下去。

  「王府里都是我的人,她下手必死。」

  「若是跟到這嶗山縣來,借著王妃名頭留下,趁亂對我下死手,卻有逃命的機會。」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李沐清猛地笑出聲來,捂著臉,笑的肩膀直顫。

  「京城啊京城,好一個虎狼窩,怪不得皇帝要將唐婉這不受寵的嫡女嫁給你,怕是暗地裡早就將她養成了個高手,只等著嫁給你,尋個機會殺了你!」

  封北寒側目:「守一跟丟了人,你手下多是些耳清目明的,替我找到她。」

  李沐清陡然停下了笑意:「然後呢?要不要我替你了結了她?」

  「不,留下她。」

  封北寒冷然的勾了勾唇角,「留下她,總比皇帝再塞個女人來更好。」

  而且想起唐婉。

  他腦海里多是浮現,唐婉的笑顏,還有靠在他懷中低聲哭泣的瑰麗神色,亦或是側臥在軟榻上,品茗看書時,眼底的沉靜。

  這小狐狸,不可多得。

  即使身上帶刺,更有可能是皇帝的刺客又如何?

  他不懼皇帝,難道還要忌憚一隻狡猾的狐狸不成。

  他嘴角勾起,反而看向了李沐清。

  「倒是你,不能視物,為何還要夜裡外出?」

  「遇見個有趣的小兄弟,白日被那周校尉攪和了未能拉攏,只好夜裡登門。」

  李沐清說完,長嘆了一口氣,「這小兄弟的事情可以按下不發,且替你尋得唐婉的下落,免得你日日擔憂,她什麼時候要跳出來,與你靠近,再將你殺之後快。」

  封北寒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事情囑託好,封北寒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他踏著清晨前的黑暗回到縣上,還未回到府中,便見守一急匆匆的沖了出來,而隔壁府中已經亂作一團。

  「發生何事?」封北寒冷眼。

  「周校尉和兩名官兵,夜裡突然夢中驚醒,張嘴咬人,被綁住之後,又大口大口嘔出許多血來!」

  封北寒冷眼:「不必管他們死活,回去。」

  「是。」

  守一隻好退去,順便讓過去幫忙的下屬也都退回。

  只是嶗山縣的大夫所剩不多,周校尉的院子裡鬧騰到清晨,才請來了大夫診治,晚上的嘶吼尖叫聲才漸漸消停下來。

  翌日清晨。

  整個嶗山縣都議論紛紛。

  「昨個兒你們聽見沒?那周校尉的院子裡鬼哭狼嚎的,我還瞧見後院一盆盆血紅的水盆端出來,像是鬧了什麼大病,邪門兒的很!」

  「哦呵,隔著兩條街我都聽見了,且還聽府里的人說,大夫給周校尉診脈,就說了幾個字。」

  「說了啥呀?」

  「聽天由命四個字喔,據說探不出是什麼病症,只是發狂傷人,吐血不停。」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人們的日子還是照常過。

  百姓們個個支起攤子,準備買賣些早膳吃食。

  唐婉仍穿著一身黑衣,銀腰帶銀髮冠,幹練而不失氣度,瀟灑行走於市井之間,找個麵攤子落座,正聽他們討論周校尉的事情,問道:「那周校尉究竟是個什麼人,怎的還未見到他去剿匪,就生了病。」

  隔壁兩桌的獵戶大笑著拍桌子。

  「那周校尉可是京城來的公子哥,前些日子帶著人上山兩日,空手而歸不說,還口口聲聲同去的將領有問題,是個實實在在的草包。」

  「草包可不會受傷,昨夜他怕是吃壞了東西,不然就是中了毒,總不會是剿匪的傷。」

  麵攤子的老闆直笑,將唐婉的面遞了上來:「別聽他們胡謅,可別被那周校尉聽去,好一通教訓。」

  兩個獵戶摸摸鼻子,扔下錢趕緊走了。

  敢說八卦,他們也更怕周校尉的人上門找麻煩。

  唐婉收斂神色,正要吃口面壓壓驚。

  目所能見的光亮驟然被陰影替代,就連四周的吆喝聲也霎時寂靜下來。

  她抬頭,眼前赫然站著一眾官兵,如銅牆鐵壁,將她圍困其中。

  「官爺們,你們擋著我吃麵了。」

  她吃了一口面,淺笑盈盈的望著眼前的諸多官兵。

  官兵們見見她面色如常,說話如此猖狂,眼底閃過一絲遲疑,只道:「周校尉身中劇毒,疑心和你昨日的一碗湯有關,跟我們走一趟!」

  「嚯,那湯李軍師喝過,我也喝過,怎的周校尉喝了就有問題?」

  唐婉坦坦蕩蕩的起身,卻是整理好衣襟,「不過此事我有嫌疑,走一趟也無妨,前面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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