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鎖鏈

  有血從唐臨州的臉上落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隨之而來的唐雲州側目,正看見一把深深刺入牆壁的小刀,喉頭滾動,旋即急急忙忙的轉過身去,看向床榻里:「姐姐你……」

  「無事。」

  唐婉的聲音還是輕飄飄的,她似乎在床幔下,輕輕摁住了封北寒的手臂,自己慢慢撩開床幔的一角,露出蒼白的面容來,無奈看了唐雲州一眼,「別來打擾。」

  「姐姐無事就好,只是……父親特意讓我來問問姐姐的傷勢……」

  唐婉眼神遊弋,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壓低了聲音開口:「我也才醒來不久……之前跌落山崖,醒來就已經……唔,你們還是先走吧。」

  她支支吾吾著。

  唐雲州雖然有些擔憂,不過看著唐婉背後如同蟄伏豹子的封北寒,還是趕緊帶著唐臨州轉身離開。

  兩人還未徹底離開。

  「唐臨州,驚擾本王與王妃休息,拖出去,跪三個時辰。」

  「王爺……」

  唐臨州一驚,鎮北王怎麼會在唐婉的院子裡!

  這誰能想得到!

  他還沒來得及回過神,整個人就已經被門外的護衛給拖了下去,扔到日光炙烤過的石磚上跪著。

  唐雲州只是長嘆了一聲,慢騰騰的將門扉重新關上,決定先回去跟父親復命,先救下阿瑞的性命比較要緊。

  ……

  一門之隔內。

  唐婉只覺得眼前一陣天翻地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徹徹底底的躺在床榻上,而男人正俯身而下,手掌撐在她的臉側,銳利的眼眸從她身上掠過。

  「跌落山崖,被阿婆救下,以簪子換了衣裳和這些粗布包袱?」

  封北寒的聲音刻意拖得很長。

  像是在審判。

  唐婉喉頭滾動,眼底划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慢慢點頭。

  她甚至為了讓這個說辭聽起來更加可信,在來到別莊附近的時候,裝作是暈厥在路邊,讓人將自己撿回來。

  只是……

  唐婉試著動了動自己的雙腿,鎖鏈的聲音隨之響起,聽得她頭皮發麻。

  自己好心的救了封北寒一命,好不容易經歷了整整兩日的毒發後,封北寒回來就給她兩條腿上了結實的鎖鏈,將她困在床榻之間,自己隨之俯身而來,抱著她小憩片刻。

  隨後,就被唐臨州這不長腦子的玩意兒給吵醒!

  不過,倒也是讓唐婉見識到了封北寒的起床氣,她甚至沒看清封北寒拔刀的動作,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周身都像是被一層冰霜覆上,冷意刺骨。

  封北寒也聽見了鎖鏈的聲響,卻仍不為所動,繼續問。

  「我以為婉兒是特意將本王獨自放在山林中的。」

  「怎麼會呢。」唐婉乾笑了兩聲。

  被鎖鏈困住的感覺很不好。

  尤其現在這個危險的男人,此時正盯著自己的脖子,四散的殺意和怒意讓她的脊背都繃直,沒法享受床褥的柔軟。

  封北寒挑了挑眉,落到她的身側,又一次將她擁入懷中。

  「樂詩嫻所說的邪術,本王手臂上的黑色暗紋,和眼前閃過的白光,是怎麼一回事?」

  唐婉的肩膀隱隱有些疼,但還是耐著性子開口:「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戲,以符咒作媒介,再借著血里微乎其微的靈力,勾連地脈的力量,注入對方體內,讓對方為自己所用。」

  靈力。

  封北寒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眸光深沉了幾分:「靈力,似乎是存在於古籍里的東西,如今,已然無從查證。」

  「古代曾有大師認為萬物有靈,更覺得當初世界各處靈力充沛,方才能風調雨順。實則這靈力,不過是玄之又玄的東西,換做如今,不過是些用人血和蠱蟲所製成的東西。」

  唐婉早知道他會這麼問,也早就準備好了這些答案。

  雖然邪術這個東西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東西,但到底是天啟這片土地上誕生的東西。

  唐婉說的這些東西,只要封北寒願意詳細去翻查古籍,基本上都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封北寒卻就此沉默下去。

  唐婉的肩膀更加疼了。

  七日寒發作的時候,她幾乎痛不欲生,肩膀上的傷口自然是不可能完全痊癒,一直在撕裂和癒合的邊緣遊走。

  今日歸來,封北寒把自己當做暖床那麼抱著,除了兩條鎖鏈之外再無其他的措施,她甚至都感覺到血液漸漸浸濕裡衣,嘴裡不自覺的溢出一聲淺淺的痛呼。

  封北寒這才注意到她的異樣,起身查看她的傷勢,眸光又沉了幾分。

  「你難道沒有給自己處理過傷口嗎?」

  「有過,但急著趕路,所以……」

  「叫大夫來。」

  封北寒突然皺眉,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面走去。

  唐婉的腦袋還是渾渾噩噩。

  很奇怪,總覺得這次回來之後,封北寒有些不同了?

  是因為他發現了自己最真實的那一面嗎?

  沒了身邊那個壓迫感極強的男人,唐婉等待的時候慢慢的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自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氣息也很熟悉,並未多想,陷入沉沉的夢鄉。

  封北寒抱著她,眼看著大夫戰戰兢兢的為她撩開衣料,露出肩頭穿刺的傷口,又露出其下零零散散的擦傷之後,眸光一沉:「這些擦傷,能看得出從何而來嗎?」

  「應當是灌木和樹杈所導致的,還有一些是明顯摩擦之後的傷口,可能是碰到哪裡,撞到哪裡了。」

  大夫刻意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處置著面前的傷口。

  封北寒面色不改,反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門口:「唐大學士已經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本王不送。」

  門外,唐玄育的身子狠狠顫了一下。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知道入內的大夫乃是皇帝指派給自己的,絕不可能胡說唐婉的傷口,乾咳了幾聲,轉身去向皇帝復命。

  「等等,老爺,臨州還跪著……」

  「不中用的東西!別說是跪三個時辰,八個時辰也要跪!」唐玄育怒目看向庭院中的唐臨州,怒從中來,「他才回到京城多久,就惹了多少事情!劉淑蘭,管好你兒子!」

  劉淑蘭臉色鐵青,卻又支支吾吾的不敢忤逆唐玄育,只將手裡的手帕攥的皺皺巴巴。

  都是因為這該死的唐婉!

  不然她兒子何必要受這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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