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連自己的小廝都護不住

  短短几日,事端不休。Google搜索

  秋獵的祭祀更是草草落下帷幕,隨之而來的便是皇帝下令的搜查和探索。

  白虎襲擊,王妃遇刺,兩件大事,總不可能沒找到一個兇手。

  夏國使臣單雅圖借病早早回去驛館,似乎已經開始準備回到夏國的事宜,禮部有官員前去問詢:「單雅圖大人,聽聞您之前看望王妃之後,是暈厥而出的,不知,其間究竟發生何事?」

  單雅圖的臉色微變,最終只是長長嘆息了一聲。

  「王妃受傷太重,我不過一區區文臣,哪裡能見過那麼多的血,一時失態。」

  禮部官員眼睛微眯,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誰家的使臣來往各國,不都是膽識過人,聰慧卓群,夏國沒理由送一個怕血的草包過來。

  可鎮北王殺過的夏國人不在少數,單雅圖作為夏國使臣,自然也沒有理由去幫一個滿手同胞鮮血的鎮北王去遮遮掩掩什麼。

  禮部官員想不明白,唯有目送單雅圖等人離去,又慢騰騰的回到皇上的帳篷里,將自己的見解和這件事情都一一告知。

  封馳聽得眉頭直皺,一把推開懷裡的異域美人,冷眼而視。

  「王妃的情況到底如何?是真的受傷頗重,還只是鎮北王自導自演給朕看的!?」

  「這個……據御醫所說,王妃雙臂有脫臼的跡象,肩頭穿刺亦是真,為其診治的時候,用了不少紗布,這一次遇襲不像是作假……只是王妃和王爺去往別莊,路上二次遇襲後,卻無人見過王妃,實在是蹊蹺。」

  官員戰戰兢兢的垂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這事情簡直是撲朔迷離!

  外國使臣幫著鎮北王妃掩蓋什麼消息。

  而王妃兩次遇襲之後,突然就沒了蹤跡,鎮北王還將別莊整座山都包了下來,捂得嚴嚴實實,就連大學士親自過去,都沒能從別莊裡挖出一個洞,打探到一句消息來,實在是蹊蹺的很。

  封馳頭疼的撫了撫額角,一旁的官員趕緊出面言說。

  「王妃第一次遇襲是真,可第二次,說不定是假。」

  「哦?」封馳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鎮北王為王妃,一日之內便能叫來這許多的精兵良將,心急想找到刺客是真,可他一個鎮守邊疆多年的王爺,如何能在京城附近,有這般呼風喚雨的本事?而鎮北王未娶親之前,本就是小心謹慎的性子,若是之後冷靜下來,自導自演王妃遇刺的事情,是為讓皇上對鎮北王放下心防,他還能順理成章的占領別莊周圍,隱藏兵力,其心……不純吶。」

  官員說完,有意將自己的頭都砸在地上,以證明自己的話字字懇切。

  封馳聽到這裡,沉思片刻,當即吩咐下去:「黃明德,去告訴大學士,查清鎮北王妃的傷勢,搞清楚別莊山里到底有多少布防。」

  「是!」

  黃公公悄然退去。

  ……

  清晨時分。

  唐玄育這邊才收到了黃明德傳來的消息,眉頭緊皺。

  他作為鎮北王妃的父親,不止現在連唐婉的面沒見到,甚至無法在這別莊裡來去自由的走路。

  封北寒的手下嘴裡,永遠只有一句話。

  「王妃連連受驚,如今身在荒郊野嶺,再不能叫王妃察覺到半分的風吹草動,更不能驚擾了王妃夜裡安睡,還請大學士顧念王妃身子,勿要夜裡吵鬧喧譁。」

  一字一句皆是為了唐婉。

  可偏偏,唐玄育一行人,並無人見過唐婉。

  唐雲州本該總是黏著姐姐,卻不知怎麼,白日裡只顧著和封長樂習武,夜裡則挑燈夜讀,作息如常,似乎根本不在意唐婉的性命。

  唐玄育幾番催促,竟都被這兒子給敷衍過去。

  如今皇帝都已經下令,唐玄育再不容忍下去,拍案將兩個兒子一併給叫了過來。

  唐臨州才醒不久,被叫過來時,心裡還有些不爽:「父親,大清早的叫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父親。」

  唐雲州早已經和封長樂練了一個時辰的劍,此時滿頭大汗,卻還是認認真真的拱手行禮,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看向唐玄育。

  唐玄育愈發來氣。

  以前是唐雲州被安置在鄉野里,他眼不見為淨,只顧著栽培唐臨州這個兒子,便覺得唐臨州是千般好萬般好。

  如今兩個兒子站在一起,唐雲州身量纖纖,手臂卻有結實富有力量,指腹略帶薄繭,不輕不重的搭在腰間長劍劍柄之上,體態挺立,雙目有神。

  而唐臨州睡眼朦朧,一身錦衣華服,也勾勒出他微微彎曲的脊背。

  「婉兒久久沒有消息,王爺也渾然不在意的樣子。你們兩個作為弟弟,應當前去看望長姐。」唐玄育強壓著火氣。

  唐臨州懶懶抬眼:「為何不叫姐姐去,女眷的屋子,我們怎好……」

  「閉嘴!為父叫你們去就去!」唐玄育說到這裡,突然一揚手。

  唐雲州微微一愣,循聲回過頭去,正看見自己身邊的小廝阿瑞,竟是被人鉗制住,當即開口:「父親你這是……」

  「若是沒見到你姐姐,阿瑞這條命……」

  唐玄育眼睛微眯。

  這個兒子,他還沒有拿捏好呢。

  倒也不礙著他知曉一件事,這雙兒女,總是對身邊的僕從上心。

  果不其然,唐雲州的臉色一變,點頭轉身離開。

  唐臨州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等好不容易來到唐婉院落的時候,他才冷冷一笑。

  「哥哥真是好本事,就連自己的小廝都護不住。」

  唐雲州攥緊了拳頭,深呼吸了兩口氣,並未和他多說什麼,邁入院中。

  意外的,這次沒有什麼人來阻攔他們。

  兩人如入無人之境,唐雲州眼看著門扉在前,當即就要開口找人,總不好貿貿然的闖入姐姐的房間。

  「砰——」

  唐臨州卻已經狠狠一抬腳,將門扉踹開,故作震驚的往裡走:「王妃可在?我剛才可看見什麼賊人闖入這裡,這才……」

  唐臨州的話還沒說完,臉上陡然傳來一陣刺痛。

  他一愣,才看見層層床幔之下,兩道身影交疊,而透過縫隙,他正對上一隻令人不寒而慄的眼。

  「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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