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沒有捉住,就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記住本站域名
唐婉只好將這件事情暫時拋諸腦後,回到府中打點好一切,準備趁夜離開。
她本以為今日得勝歸來,府中上下定會有人來找自己,可不曾想府中大擺筵席,將士們一個個都喝的酩酊大醉,也無人來找過唐婉。
夜色濃濃。
胭脂只給李沐清和幾個丫鬟留下了一封書信,便帶著自己的身份文書來到後門的小巷之中。
不過一會兒,一身黑袍的唐婉隨之而來。
「走吧。」唐婉再不必掩蓋女子的聲音,清清亮亮的聲音反叫胭脂腳步一頓。
「安彥?」
「聽不慣我女子的聲音麼。」
唐婉失笑,當著胭脂的面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扯下一角,見她微愣,只笑著帶她繞道去往茶樓,兩人同乘一匹馬暫時離開嶗山縣,等到中途再換馬車。
只是莫名的,她總覺得背後似乎有人。
可每每回頭,身後除了風吹動的草植之外,再無他物。
……
嶗山縣的府中。
李修滿的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你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不告訴我!」
「如今不是告訴你了麼,王妃歸京,借你幾個精銳暗中跟隨保護。」
李沐清仍悠然品酒,邊扶著李修滿的杯盞也給他倒了一杯。
李修滿卻一捂胸口。
所以他之前試探來去,還想拉攏過來當二軍師的人,竟然就是京城裡那個詭計多端的唐婉王妃!
「不是,可那唐婉不是新帝的人麼,怎麼途中一直幫著咱們做事。」
封北寒抬眸:「她並不是。」
得了封北寒的這句話,李修滿的臉色變了又變,良久,才擠出一句:「王爺,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不能因為她的美色就……」「
「咔——」
封北寒手裡的杯盞已經爬滿了龜裂的痕跡。
李修滿驚愕的吞咽口水,還是先起身去派人保護唐婉歸京了。
等到他離開之後,李沐清的目光在看向不遠處的長廊下,正坐著的自己妹妹,低聲道:「雖說王爺龍陽之好的確不太好,可好歹打消了我妹妹嫁給你的心思。」
「歸京之後,這等流言,本王不想再聽到。」
封北寒看都沒看樂詩嫻一眼,低頭繼續喝酒。
李沐清便沉默著不再說話。
他自然知道樂詩嫻對封北寒的小心思,多年來他這個當哥哥的,也已經勸了多次,只可惜樂詩嫻從不聽進去,一直把封北寒當做未來的夫君來看待。
只是……樂詩嫻只看見了封北寒待唐婉如此之好,卻沒見過封北寒對待其他女子是何模樣。
……
數日後。
唐婉帶著胭脂在京城郊外六十里外的垂山鎮落腳。
垂山鎮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山村,卻是農田大戶,京城裡不少米都是從這裡而來,別看路上的人走過光鮮亮麗,實則一路走去,十個人里有八個都是務農,剩下兩個家中多是做些手藝活維生。
便也是在這裡,唐婉曾以自己的名義買下一戶小院,背後臨著農田溪流,就在垂山鎮東北門往外走二里的地方,小片竹林簇擁著。
兩人暫時落腳,唐婉總算可以安心摘下人皮面具,換上自己喜歡的女子紗裙。
等胭脂打點妥當回來,屋中的女子已然換了一身淺紫紗裙,白淨無暇的臉上略施粉黛,薄唇輕抿,一雙明眸正盈滿笑意望著自己:「這地方可是我託了朋友,幾番輾轉才買下的,供你落腳可好?」
饒是胭脂這般曾經做花魁的女子,被唐婉這顧盼生輝的眸子一瞧,臉頰竟跟著熱了幾分。
「原來你女子的模樣,也這般漂亮。」
「能得胭脂姑娘一番誇獎,倒是我這張臉的榮幸了。」
唐婉失笑,拉著胭脂里里外外的逛了一圈,最終直直走到光禿禿的花架子下,隨手擦乾淨了石凳石桌落座,她摘下胭脂臉上的面紗。
曾經傷口頗深的傷疤,已經只剩下些許痕跡,雖然顏色不重,但想要回到以前那般還需要許多時日和調養。
唐婉提筆寫藥方,又道:「我只能幫你到這,日後生死過活,我怕是管不了太多。」
胭脂此時才瞥見她的髮簪雕花精緻,甚至還鑲嵌著一顆紅玉,不由得感慨:「你當真只是鏢局的大小姐麼。」
「當然不是。」
唐婉將手裡寫好的藥方遞給她,又遙遙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若我真是鏢局的女兒,此生都不需要踏入京城一步了。」
胭脂接過藥方,卻見不遠處的山路上,正駛來一輛漂亮精緻的小馬車。
馬車穩穩噹噹的停在籬笆前,一個大半邋裡邋遢的乞丐從上面跳了下來,一見到唐婉便緊著上前,接過她手裡的人皮面具,扯出一個笑。
「你能啊,頂著人皮面具兩個月,竟也不覺得憋悶。」
「可把我憋壞了。」唐婉說到這裡,特意揉了揉自己悶汗了兩個月的臉,回頭將胭脂引薦給他,「這是我在嶗山縣的朋友,平日若她有事,你幫襯著些。」
乞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仔仔細細的打量起胭脂:「你好不容易離開一趟京城,怎麼還帶回個姑娘,好歹帶個男……」
「胡說八道。」
唐婉冷眼止住了他的話頭,卸了腰間的玉佩遞給他,「這是之前茶樓老闆給我準備的玉佩,我一路帶著,你看看是不是刻著暗莊的暗語什麼的。」
乞丐縮了縮脖子,朝著胭脂無奈一笑,捏著那玉佩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皺眉:「這玉佩跟我暗莊沒什麼關係,不過這玉是上好的,你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從黑市出出去。」
竟然不是什麼暗語?
唐婉蹙眉,不過想到這玉佩,到底是暗莊老闆給自己準備的東西,這般帶走也不好,索性擺擺手:「你們自去處理。」
「成,到時候咱倆還是二八開。」
乞丐笑盈盈的將玉佩收了下來,見唐婉上了馬車,胭脂卻留在這裡,不解,「姑娘,不跟著一起去京城麼?她可是能罩著你過好日子的。」
胭脂一愣。
下一刻,就見乞丐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看這樣子,她定然又是瞞著你自己的身份了。她呀,可是唐大學士的嫡女,如今的鎮北王妃呀。」
「多嘴!趕車去!」唐婉直接用小包袱砸他。
乞丐失笑著爬上馬車。
只有胭脂一個人站在風中凌亂。
她,竟然是鎮北王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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