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詩嫻的手就算伸得再長,卻也夠不到被封北寒親命保護的唐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唐婉過了兩日的閒散日子,肩頭的傷口已經結痂。
胭脂也在唐婉的指點下,學會了如何給自己熬藥膏,一日兩次的敷著。
也因著臉上有傷口的原因,胭脂再也不穿小廝的衣服,而是大大方方的換上了女子的裝扮,只是她再也沒有去伺候過樂詩嫻一次,而是跟安彥住在一個院子裡,吃好喝好。
門前的侍衛將這件事情當做談資,說的繪聲繪色。
「昨個兒,我還瞧著胭脂去了安彥的房裡,一整夜都沒有出來呢。」
「我也瞧見了,而且那胭脂的模樣,聽說和春香閣之前跑的了的花魁姑娘有幾分相似,要不是咱們頭上是鎮北王,我只怕真都會以為胭脂便是春香閣的花魁。」
「哪兒跟哪兒啊,春香閣的花魁聽說跟周校尉的死有關,現在要不是跑了,要不是死了,哪兒還能活著。」
兩個侍衛你來我往的談八卦。
卻不知隔著一扇薄薄的院牆,正教導胭脂晾曬採藥的唐婉卻聽得清清楚楚。
胭脂也聽在耳里:「不當春香閣的花魁,也挺好。」
「那是自然。」
唐婉只能站在屋檐下,抬手揉了揉仍舊發酸的胳膊。
這肩膀的小刀,和七日寒的疼痛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可她仍是用手不便,加上腳上的鐵鏈,她最多只能走到屋檐下,遠遠看著。
胭脂回頭看她:「你倒是習慣了這鎖鏈。」
「自然,我昨日可是直接摔下台階,沒想到被這鐵鏈一拽,差點兒腿也跟著斷了。」
唐婉嘴角一抽。
她昨日不過是見陽光正好,央著人給自己整了一張藤椅,想要在這裡曬曬太陽。
誰知道走過來的時候,藤椅卡住了鎖鏈,她一時沒站穩,直直朝著台階下砸過去,又被腳上的鎖鏈生生拉扯了一下,疼的她齜牙咧嘴,整個人倒掛在台階上,半天起不來身。
倒是門外的侍衛一個健步衝進來,直接把她架回到藤椅上,嘴上還念叨。
「你這階下囚,能曬曬太陽就不錯了,還想逃跑!」
「……」
天地良心,她既不是階下囚,也沒想到逃跑。
唐婉被說的不爽,正要反駁,嘴角卻也被磕破了,疼的她直抽氣,半天說不出幾個字,生生被兩個侍衛教訓了半刻。
委屈死了。
她今日看著胭脂在陽光下忙碌,又看了一眼腳上的鎖鏈,憤憤叫外面的侍衛。
侍衛趕緊停止了八卦,匆匆而來:「有事?」
「我要見王爺。」
「王爺日理萬機。」
「我想見王爺。」
唐婉再一次開口,站在台階之上,微微抬起下巴,冰冷的目光從兩個侍衛身上掃過一圈,「王爺的吩咐,你們都忘了嗎?」
對安彥,無有不應。
想到這句吩咐,侍衛們對視了一眼,又齊齊離開。
不過一會兒,一身黑衣的封北寒徑直踏入院中,院中的幾個下屬都紛紛跪地行禮,就連胭脂也放下東西行禮。
唯有唐婉還站在屋檐底下,一身單薄的裡衣外只套了件黑色外衣,沒有行禮,只是晃了晃腿上已經快要被拉扯到極致的鎖鏈。
「王爺,可否解開這鎖鏈?」
「你想出去?」
「我想曬太陽。」
唐婉很討厭渾身寒津津的,可在這屋檐之下,總歸是有時候曬不到太陽的,令人煩躁。
封北寒淡淡瞥了她一眼。
離開了京城,唐婉做事倒是愈發的驕縱和肆無忌憚起來,只為了這點兒小事,便吵吵嚷嚷著要見他,叫他從李修滿的大嗓門裡溜走,怒從中來。
這小狐狸,真麻煩。
他寒著臉走上前去,走上台階,寬闊的肩膀遮去了大片的光亮,陰影幾乎將唐婉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唐婉微微仰起臉來,悄悄後退了一步。
遠遠看著封北寒,和他直接逼近自己,用這雙鷹隼一般的眼神盯著自己,感覺還是有些不同的。
「鑰匙?」她低聲問。
眼前卻銀光一閃,只聽得咔噠一聲,腳上的鎖鏈瞬間被砍斷,重重砸在地上。
封北寒的長刀,緩緩滑入刀鞘之中。
「跟本王來。」
唐婉喉頭滾動了一下,死亡的感覺後知後覺的爬上她的脊背。
封北寒出刀只是一瞬,她什麼都還沒看清呢……
她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腕,確認自己的腳腕還在,這才慢騰騰的跟上封北寒的步伐。
途中,有侍衛將她帶回去,讓她換了一身得體的衣裳,才叫她去找封北寒。
「那可是王爺,你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衣裳!」
「閉嘴吧你。」
唐婉冷冷的橫了他一眼。
腳上套著鎖鏈,她根本沒辦法把外面的褲子套上去呀!
唐婉不爽,屏退這兩個多嘴的侍衛,快步來到了封北寒的書房,卻發現書房裡放著好幾個大箱子,而一群士兵正蹲在箱子旁邊,把裡面的書抽出來看。
士兵們各個眉頭緊皺,像是那書上的字認識他們,他們卻不認識那書上的半個字。
「這是……」
唐婉不解,肩膀就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她回頭,正看見李修滿眼下滿是烏青,將懷裡的書一股腦的塞到她的懷裡。
「夏國人簡直有什麼大毛病,辛辛苦苦就為了這麼一箱子書!」
說完,李修滿身邊的人草草解釋了一下。
這本書是從涼城一個消失家族裡搜到的東西。
懷疑夏之禹就是為了這東西而來,但因為走的倉促,留下了這麼一箱子,被他們的人撲滅了火星,搶救回來。
「雖然燒了幾本,但多數都保住了……只是,咱們也都不是看書的料,正頭疼著呢,安彥你就來了。」
唐婉恍然大悟:「所以王爺不是放我出來曬太陽……」
「坐下吧。」
封北寒從裡間走了出來。
下一刻,就有人將她的藤椅挪到了箱子旁邊。
唐婉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再看著那幾乎能放下兩床冬日大棉被的箱子,還有裡面密密麻麻的藏書,嘴角一抽:「王爺,這書似乎太多了些,怕是……」
「無妨,將箱子和藤椅都抬到門口,讓安彥邊曬太陽邊看,全部看完。」
「好嘞!」
李修滿眼睛一亮,一手挎起藤椅就往外走去。
唐婉看著那一箱子書,手臂直抖,她再也不曬太陽了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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