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妻漂亮的大眼睛，長睫毛已經被眼淚模糊成濕黏一片。
看上去可憐的要命。
「我說，我告訴你實情，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你不該受到這樣的隱瞞。哥哥，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我確實是剛剛在學校看到那個人才想起來的。我說完，你要是接受不了，我接受你的任何發落。包括…離婚…」
「我能接受。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就算是你在婚前和別人談過戀愛，甚至發生過肉-體關係，我也能接受。」
江淮安連聽都沒聽完，就率先表態了。
「我信你。」
「哥哥，你…」
楚寧心頭巨震。這個人包容他到父母都無法比擬的地步了。
「但你以後不能再和前任接觸。」
江淮安幫他擦淚，聲音里的醋意和嫉妒被荷爾蒙蒸騰出一種竭力的啞意。
「我也是個男人。要說完全沒有妒意，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嫉妒，只能被小寧慢慢撫平了。」
「別哭了，小寧，哭得太久了對眼睛不好。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誰還沒有個過去呢，是不是？」
「我還沒有說完。你先聽我說完再決定。」
「好。不需要等我的審-判。」
江淮安實在心疼老婆。
「我說了，不管你的過去是什麼樣的，我都要你的。寧寧，我愛你。」
「可那樣對你不公平。」
楚寧黑白分明的瞳孔帶著留戀和決意看向丈夫。
「你值得更好的。哥哥，答應我，聽完我的故事，如果，如果你不想要我了，一定要把這條被子給我。」
江淮安沒說話，他的手掌沒入了妻子帶汗的黑髮中，寬大高溫、裹著薄繭的手掌緩緩在妻子後腦勺張開，又很快收攏。
堅硬的指骨像是槍托似的緊緊抵住小妻子的後腦勺。
「我沒說不要你，我也不可能不要你。」
他指骨抵得楚寧後腦勺生痛的，像是要深深嵌入小男妻的後腦勺，稍微帶了點力度的、粗-暴的拽著那把黑髮把人拽近了，粗-暴的強-吻了他。
「寧寧，是你不想要我了嗎？你不想要我你也甩不掉我了，知道嗎？我就要你。如果你非要離開我，我不介意稍微對你用一點強制的手段。」
江淮安用拇指掠去小男妻唇間的一點水光，看樣子也是動怒了。
「既然沒想過和我好好在一起，結婚那天為什麼不離開。非要等到我離不開你了，才告訴我？」
他的薄唇與眸光都在激盪與有力的震顫，起伏。
眸光漆黑，沉沉壓迫時，楚寧感覺喘不過氣來了。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嫌棄我了嗎寶寶？我會很快治好腿的，我的腿已經恢復到五成了，不信我們可以試試看，腰部也是。」
江淮安說著，喘著粗-氣朝著楚寧的褲鏈處摸去，「寧寧，我會努力，我讓自己三個月之內就好起來，你別走好不好？」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要離開你的意思…」
楚寧嚇得夾-住江淮安的手不讓他亂動，江淮安的黑眸像是燒灼起來，要把他們兩個都給焚燒成灰燼似的。
「我從來沒拼了命去爭取過什麼，現在我用我的命來爭取你，可以嗎？」
他優雅紳士的丈夫什麼時候失態到這種地步。
楚寧頓時充滿罪-惡感。
「你別亂動。」
他把江淮安的手從他褲子裡面拿出來。
「我不是要離開你，我只是怕我說完我的事情，你會嫌棄我。是這樣的，哥哥，我考上烘焙專業之後，楚江他們不給我出學費。」
「嗯，你說。我聽著。」
發瘋的江淮安比平時更加具有瘋狂的張力。
他把楚寧抱起來，叫楚寧面對面的坐在他懷裡，帶汗的硬朗面龐上浮現出一股極淡的陰鷙來，但不針對妻子。
他的手輕輕掐扶著楚寧的腰，力道把控微妙恰當，不至於讓小妻子感覺疼，但也絕對掙脫不了。
而且這個捏法，肯定要留下印子的。
「我沒辦法，只能自己想辦法去賺學費。我就去了龍城本地那個招工的人力資源招聘市場，我在那裡遇到了一個男人。他身上中了槍傷。說是要找一個護工。
你也知道，那個招聘市場要得都是一些全職的人，不要我這種兼職的大學生。我在一個賣菜的分揀點幹了很長時間的小工，還沒湊齊學費，我就去應聘了那個男人的護工。
他叫江程煬。我去當護工之後，他每天都對我又打又罵，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就變成言語上的騷-擾和調戲了。
他想*我，但是他的大腿-根-部受了槍-傷，所以他辦不到。後來我不想當他的護工了，結果，他帶著我去了一個那種很小的村子，他把我關起來了。
逼著我繼續給他做護工。他每天都罵我婊-子，賤人，搔-貨。那裡他挖了個地窖，經常關我，他不會在那個地窖裡面留燈，他一直把我關在很黑的地方。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不行，所以他沒有*我。後來，後來我跑出來了，我從那個村子裡面走回了市里，走了差不多30公里路。
回去之後，我就發燒了很長時間。
再醒來之後，就把這件事給全忘了。」
楚寧滿眼都是恐懼。
「他打你了？」
「嗯…」
楚寧止不住的顫抖，「除了*我，他辦不到，其他各種各樣的皮-肉虐-待，都有。他很喜歡欺負我。他說他喜歡聽我的慘叫聲，最喜歡聽我的哭聲…
他要我乖，要我跟著他，他還會叫一些和我差不多的人過來陪他，但那些人都受不了他…
他說我這個樣子都是咎由自取，他PUA了我很長一段時間，說我天生就不正經，是個婊-子，勾-引了他。
說伺候男人就是我的命，他威脅我要是我不聽話，就把我送到之前的那種會所伺候男人，他還，他還把我丟給他的手下，嚇唬過我…」
「你剛才說，他叫江程煬。是江河的江，程的程，火字旁過來揚的右邊的那個揚，是這三個字嗎？」
「是，哥哥。你，你怎麼知道？」
「雖然這樣過於巧合了，但我有個表弟，就叫江程煬。他也在龍城，之前也中過槍，乾的是灰產。
他性格不好，但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他怕我，所以對我很忠心，很順服。
不過那都是過去了，現在我堅決站在你這一邊。我們結婚的那段時間，他不在國內，這幾天剛回來。
我現在把他的照片找出來，你分辨一下。」
「…好。」
楚寧驚愕到了極點。很快，丈夫把和表弟的一張合照找了出來，「看看，是他嗎，小寧？」
楚寧在看到那張照片上偏白的人臉後，沒忍住趴到了床邊，乾嘔了幾聲。
他什麼都沒吐出來。
但身體已經先於心理先一步的崩潰了。
「居然真的是他。不怕寶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