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替你母親道歉,那麼大可不必。」宴川低聲說道:「殺母之仇,我不會原諒。」
晏明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哥,對不起。」宴川說道:「我與你,註定為敵了。」
「你不必惺惺作態。」宴先生冷冰冰的說道:「你想要的都已經拿到手了!恭喜你,宴川,你復仇成功了!」
「成功了?我看未必。」宴川輕笑了起來:「我母親的一條命,可不是晏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能抹平的。」
「你還想怎麼樣?」宴先生緊張的說道:「當年的事情,只是意外。你沒有證據!你不能對我們怎麼樣!」
「是嗎?」宴川冷笑著:「那你緊張什麼?」
「你!」
「今天,只是第一步。」宴川淡淡的說道:「好戲還在後面。」
晏明山抬手扶住了父親,對宴川說道:「看來,我們兄弟的情誼,要到此為止了。」
宴川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好,我懂了。」晏明山說道:「我還是要先謝謝你,沒有對我們趕盡殺絕!但是,我不會領情的!宴川,晏家的股份,你都拿好了,我早晚是要拿回去的!」
「好啊!」宴川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除了是宴氏集團總裁之外,還在外面以個人名義投資了不少公司。但是,想要拿回這些股份,你那點錢還不夠。我等你來。」
晏明山咬著牙根說道:「宴川!」
「拿好你手裡的股份。如果你要賣掉,那麼請先考慮我。」宴川平靜的說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
晏明山深深看了宴川一眼,扶著父親便離開了。
宴先生臨走之前,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宴川。
宴川的眉眼,像極了他的母親。
曾經那個清冷孤傲的女孩,在被他侵犯的時候,哭著求他,放了她。
他沒有放過她。
他實在是太喜歡那個女人了。
所以,他明知道這樣做不妥,他還是順水推舟的答應了妻子的提議,用手段弓雖了她。
可是,她生下的這個兒子,他卻完全喜歡不起來。
每次看到這個兒子,他都會想起被那個女人拒絕和羞辱的畫面。
所以他恨上了這個兒子。
每次看到宴川被人欺負,他都會有種莫名的報復快感。
所以,他冷眼旁觀,他無動於衷。
可今天,那個像極了那個女人的宴川,給了自己致命一擊。
報應。
報應啊!
晏家人離開,原本空氣壓抑的宴會廳,瞬間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除了幾個主動出賣手裡的晏家股份之外,其他人都有些不自在。
但是商人是最不看中臉面的。
只要能賺錢,只要能帶來盈利,臉面算什麼?
剛剛還對宴川冷嘲熱諷的幾個老闆,轉身就開始吹捧起了宴川。
「宴老闆真是大手筆啊!佩服佩服!」
「我們以前被晏家蒙蔽了這麼久,竟然對宴老闆說過那麼過分的話,我自罰三杯!」
「是啊,晏家太過分了!竟然賊喊捉賊!我真是羞愧,竟然被他們蒙蔽了眼睛,誤會了宴老闆這麼多年!我也自罰三杯!」
「宴老闆,你這次大手筆的拿下了這麼多公司,下一步打算怎麼走啊?」
「宴老闆……」
曾經人人喊打的宴川,搖身一變成了金城最炙手可熱最尊貴最富有的宴老闆。
曾經的晏家,此時已經被他踩在了腳下。
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宴川,恨不得匍匐在他的腳底下,高唱征服!
不僅是男人,女人也一樣。
那些曾經瞧不起宴川的名門淑媛,仿佛一下子發現了宴川的美好。
曾經的吊兒郎當,變成了現在的瀟灑不羈。
曾經的紈絝混蛋,變成了現在的真性情。
曾經的不學無術,變成了現在的忍辱負重。
所有曾經的不堪,都變成了現在的優點。
白媛媛都覺得宴川仿佛變了一個人。
宴川本來就長的好看,現在有了這麼多的加分項,瞬間搖身一變,成了最完美男人的代名詞。
白媛媛慢慢靠近宴川,怯生生的開口:「宴川哥哥——」
宴川回頭看著她:「有事?」
「宴川哥哥,恭喜你,大仇得報。」白媛媛開口說道。
周圍一片安靜。
六洲國際的副總裁榮總,笑眯眯的看著白媛媛。
這女人,還真是現實啊!
昨天還以晏家的准大少奶奶身份自居。
今天就恭喜宴川大仇得報。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臉皮足夠厚,也會見風使舵。
「謝謝。」宴川衝著白媛媛舉起了酒杯:「感謝白小姐的不嫁之恩。」
白媛媛臉上的血色,快速消退著。
以後有不少名媛在偷笑了。
白媛媛真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啊不,芝麻都沒撿著。
白家跟晏家的婚約,本來就是白媛媛跟宴川的。
可白媛媛自己看不上宴川,硬是推給了別人。
現在後悔了?
「宴川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白媛媛一臉悽苦的說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可以嗎?」
宴川本來不太想搭理她,但是他更不想搭理那些蜂擁而上,諂媚討好自己的那些男人們。
於是宴川點點頭:「好。」
兩個人轉身就去了春天大廈的頂層空中花園。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宴川說道。
白媛媛卻是一個箭步朝著宴川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宴川的腰身:「宴川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你是不是生氣我,沒有嫁給你,卻把姜沫推給了你?」
「你說呢?」宴川面無表情的反問。
白媛媛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我就知道會這樣!宴川哥哥,別人都可以誤會我,你卻不能誤會我啊!」
「是嗎?」
「你知道為什麼婚約會換人嗎?那是因為,我根本不是白家的親生女兒啊!」白媛媛抽泣著說道:「姜沫才是白家的女兒。我想要在白家生存下去,我除了聽話,還有別的路可選嗎?」
「你是說,推掉婚約的人,是白景天夫婦,不是你?」宴川漫不經心的問道。
「對,就是這樣!」白媛媛抬頭看著宴川絕美的下頜線:「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暗中關注你。可我沒辦法,我除了聽話別無他選。我如果不聽話,我就會被送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