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屈辱服從

  朝陽把狼狽的范以安帶進了公主府,讓下人把他拎進了溫泉池中,好生洗了一番,然後送上了公主的寢宮裡。

  朝陽公主對於男寵都有一些隱秘的嗜好。這帶了一些屈辱的性質,難以用言語來說。

  之前那幾位就是如此,才送去的時候,他們一臉輕鬆,第二天出來時,臉上寫滿了苦楚。

  反正就是范以安被送進去的時候,公主府的下人看他的眼神不是艷羨,而是某種同情與可憐。

  有兩個下人小聲嘀咕起來:「只怕要被折騰得夠嗆。」

  「上次那位公子幾天後就發了瘋,後來被公主打發走了。」

  「唉,公主只有對無雙公子才善待一些呢,不過也正常,無雙公子這樣的人物可是世間少有。」

  「噓,別說了,別被人聽見。」

  寢宮的燈亮了大半夜,天還未亮的時候,傷痕累累的范以安就被人扔了出來……因為公主說了,她不喜歡有人同睡,所以他也該走了。

  一身單薄的范以安在寂靜的臨安街上行走,像是孤魂野鬼一樣,如果說昨晚的暴雨踐踏的是他的身體,那麼現在,從內至外他都感覺屈辱了。

  朝陽公主對他,就像對狗一樣,言語間、行動上全是侮辱。甚至還讓人拿了刀,在他背上刻了犬字。刻完之後再灑上染字的紅粉,在他的痛呼聲中,朝陽興奮不已,撫摸了好久。

  最可怕的不是這些,而是她後面說的那句話:「你知道本宮要你做的事是什麼嗎?」

  范以安搖頭。

  朝陽莞爾一笑:「本宮要你真正成為我的狗,殺了皇上。」

  范以安驚愕莫名,人也警覺起來,這一瞬間,他想逃,但來不及了。到了朝陽這裡,只能橫著才能出去了。

  所以一番思量後,他橫了橫心,應下了。

  只要能飛黃騰達,就能一雪前恥,殺皇上算得了什麼?總比不死不活來得強。

  也是從這一刻起,范以安真正成為了長公主朝陽的人。

  幾天之後,顧連辭讓人打聽到了清風的消息……

  他們先是搜查了臨安城裡城外的消息,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的,只知道清風在幾年前一直在破廟等地混跡是個小乞丐。

  但他卻是個與眾不同的乞丐,別人對他的評價就是:「這人怪得很,一看就與其他人不一樣。」

  「他不與別人拉幫派,也不偷不搶,他啥都不在意,但也沒人敢惹他,那眼神凶得很。」

  「就算要飯也是這樣,別人給就給,不給就算了。」

  但是他卻識字,他對旁人說,他之前跟著廟裡的老乞丐學過,其他人都很疑惑,畢竟他們不記得有識字的老乞丐。

  識字可是要進私塾才行,這些乞丐都是貧苦人家出身,吃飯都困難,怎麼可能進私塾呢?

  雲禾聽到這裡疑惑起來:「他肯定撒了謊,指不定是從什麼人家跑出來的。」

  顧連辭嗯了一聲:「後來我讓人繪了他的畫像,托人暗中打聽,你猜怎麼的,還真有人認出來了。」

  雲禾來了興致:「快說說。」

  「嶺南有戶姓林的人家,是當地做木材生意的富戶。生意做得很大,幾乎半個嶺南都用過他家的木材,但林老爺和大兒子卻在五年前死於非命,年僅十幾歲的小兒子也失蹤了。」

  「咦,那這個清風難道就是這個小兒子?」

  「沒錯,那邊的人看了畫像,確定是他,因為他有個很明顯的特徵,就是左眼下有顆黑色的淚痣,加上長相,確實是他沒錯了。」

  「所以這樣一來,就可以理解他為何識字,為何懂得諸多處事之道了。」雲禾微微皺眉,「可是他為什麼要跟著范以安呢?如果是要報仇,為何選他?」

  顧連辭分析道:「我猜測他當時是走投無路,打聽到范以安是趙家女婿,又是書院成績優異的學生後,才選擇了他。」

  「可能他也不知道後來范以安會經歷那些事,不過他沒離開一直跟著,倒算是有些義氣在。」

  「關於林老爺的慘案,著實有些蹊蹺……說是人好端端地在家裡睡覺,第二天早上就橫死在院中了,一直沒查出兇手。」

  「我猜清風可能知道些線索?要不然不可能來臨安城。」

  「嗯,所以我打算拋出些引子,引他上鉤。」顧連辭說,「我這次讓人帶了些林老爺生前的東西來。」

  顧連辭打開了盒子,裡面是兩塊玉佩,一些收藏的字畫,看成色都極好,據說是林老爺生前隨時攜帶或者收藏的。

  想來清風如果真是他小兒子,肯定認識這些東西了。

  兩人正聊著,房門吱呀一聲響了起來,暉哥兒的小腦袋探進來,奶聲奶氣喚了起來:「娘親,要娘親陪覺覺。」

  一旁的嬤嬤抱歉不已:「少夫人,小公子非要跑來,我馬上將他抱回去……」

  「沒事沒事。」

  雲禾正要哄,顧連辭嚴肅地對暉哥兒說了起來:「你都快兩歲了,怎麼還要娘陪著睡,自己去睡吧。」

  「不要……爹爹壞,我要娘親,要娘親……」暉哥兒嗚嗚地哭了起來,眼睛瞬間紅紅的了。

  雲禾瞧著心疼,走過去抱起他來:「暉兒乖,別哭,走吧,我們去找妹妹。」

  雲禾抱著孩子進了旁側的屋子,給孩子們哼了一曲童謠,又講了個小白兔摘蘿蔔的故事後,兩個孩子才閉上眼睛睡著了。

  回到屋裡時,顧連辭已經側身躺著睡著了,雲禾輕手輕腳走過去查看時,卻被他一把拽了過去。

  顧連辭把她抱進懷裡,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我覺得你對孩子比對我還好。」

  「沒有啊……他們還小。」雲禾被他的呼吸弄得脖頸痒痒的,於是躲了一下,「你懂事些啊。」

  「我怎麼不懂事了?」顧連辭的聲音暗沉下去,「那我怎麼證明呢?」

  ……

  夜幕之下,偶有昆蟲的呢喃聲傳來,如此靜寂的夜,溫柔得令人沉醉。可這靜寂之後,似乎又藏著洶湧的暗潮,隨時有可能掀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