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逃出

  蘇棠想笑,她是挺羨慕謝柏庭有信安郡王他們這麼一群兄弟的,雖然不靠譜了點兒,坑的時候是真坑,暖心的時候也是真暖心。

  舉目望去,獵物最多的是蘇寂和獨孤邑。

  但誰的更多,還要數過才知道。

  營帳外的氣氛有點微妙,寧朝這麼多世家子弟,竟然讓東雍澹伯侯世子打到這麼多的獵物,萬一他的要比蘇寂多,那寧朝的臉面就丟一地了。

  侍衛當面清點,蘇寂和獨孤邑的獵物,蘇寂的要大一些,但兩人數目一樣多,都是十一隻。

  皇上倒是為難了,「一樣的數目,伯仲之間,這汗血寶馬只有一匹,朕該給誰?」

  這時候,一隻雄鷹從頭頂上飛過。

  獨孤邑身子一轉,一腳將侍衛捧著的弓踢飛起來,又抽了支箭。

  等弓掉下來,他穩穩接住。

  搭弓。

  射箭。

  箭朝著頭頂著盤桓的雄鷹射過去。

  就在他射出箭的時候,謝柏庭把弓丟給了蘇寂,信安郡王也把箭扔給了他。

  蘇寂嘴角一勾。

  箭射出去,在獨孤邑的箭要射中鷹的時候,將獨孤邑的箭劈開,直插鷹喉。

  鷹墜落下來。

  獨孤邑的臉直接綠了。

  扭頭看蘇寂的眼神,恨不得將蘇寂剁碎了餵狗。

  「蘇兄,好箭法!」

  信安郡王高呼出聲。

  現場一片歡呼。

  皇上讚賞的點點頭,獨孤邑不服道,「我要你和再比一場!」

  蘇寂笑道,「你要自取其辱,我沒道理不成全你。」

  囂張的不行。

  然後康王府就收到了好多記羨慕嫉妒的眼神。

  這樣的好男兒,是他的准女婿啊。

  康王爺背脊挺的直直的,得意的不行。

  獨孤邑道,「射銅板。」

  蘇寂把弓落地,撐著弓站著,「還以為比什麼呢,能比點有新意的嗎?」

  「那你說比什麼!」獨孤邑問道。

  蘇寂想了想道,「你我互相射箭怎麼樣?立下軍令狀,不小心射死了對方,不用對方償命。」

  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這比的也太大了。

  這是賭命了啊。

  蘇寂看著獨孤邑,笑的十分挑釁,「怎麼樣,敢賭嗎?」

  獨孤邑敢賭嗎?

  他不敢。

  他拳頭攢的緊緊的,骨頭髮出嘎吱響聲。

  蘇寂料准了他不敢,把弓扔回給謝柏庭,那邊侍衛已經把今天的彩頭汗血寶馬牽來了,頭細頸高,四肢修長,步伐輕靈優雅,只要長了眼睛的都看的出來是匹好馬。

  蘇寂不客氣的翻身上馬,那姿態真是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只是好馬,性子都烈的很,不馴服它,它是不會聽話的,這不,蘇寂一上馬背,汗血寶馬就抗拒的要將他從馬背上掀下來。

  蘇寂揪著韁繩,一夾馬肚子,馬就跑遠了。

  信安郡王幾個跟去看蘇寂馴馬,其他人則等在這裡。

  不多會兒,蘇寂就騎著馬回來了,馬背上的他,器宇軒昂,人中龍鳳都不足以形容的貴氣。

  皇上龍心大悅,誇了蘇寂好幾句,當然了,和蘇寂在伯仲之間的獨孤邑,皇上也不吝嗇,大加讚賞。

  獨孤邑輸給了蘇寂,心有不甘,但他眼下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妹妹,當下問道,「雪兒如何了?」

  剛問完,趙院正進來道,「皇上,毓陽郡主和獨孤姑娘都醒了。」

  「醒了就好,」皇上道。

  趙院正道,「不過雖然醒了,還需靜養數日。」

  元鋮眉頭一攏,「需要多久。」

  「十天左右,」趙院正回道。

  獨孤邑就道,「本打算後天就啟程回東雍,看來只能再逗留些時日了。」

  他不喜寧朝,但他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了。

  雖然他和蘇寂遲早會在戰場上相遇,但他等不到那一天,一而再的落他威風,讓他顏面掃地,他恨不得立刻馬上就要蘇寂死!

  皇上道,「等獨孤姑娘傷好,朕再設宴給你們踐行。」

  雖然把他們的計劃打亂了,但也只能這樣了。

  毓陽郡主和獨孤雪轉危為安,眾人鬆了口氣,狩獵的氛圍又愉快起來,信安郡王他們在營帳外燒烤,忙的是不亦樂乎。

  吃飽喝足,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時辰不早了,皇上便啟程回宮。

  蘇棠坐皇上的御攆來的,回去也是坐的御攆,在宮門口停下,停下後,蘇棠沒有直接和謝柏庭走,而是去找了元公公。

  元公公受寵若驚啊,道,「公主可是有什麼吩咐?」

  蘇棠交代了幾句,元公公面色凝重起來,連連點頭。

  目送御攆進宮,謝柏庭才扶蘇棠坐馬車,回靖南王府。

  蘇棠和往常一樣被謝柏庭抱在懷裡,但這回,謝柏庭沒抱一會兒,就悶了聲音道,「你坐一旁去。」

  蘇棠,「……???」

  正覺得奇怪,就嗅到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蘇棠側頭就看到謝柏庭在流鼻血,連忙道,「這是怎麼了?」

  「……多吃了兩塊鹿肉。」

  只是多吃兩塊鹿肉也不至於會這樣,蘇棠抬頭就迎上某男哀怨的眼神,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了。

  自打知道她有了身孕,謝柏庭就沒敢再碰她……

  血氣方剛的年紀,又蝕骨知味,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蘇棠默不作聲,挪了下屁股離謝柏庭更遠一點兒,然後掀開車簾看外面,只是嘴角彎起來,卻怎麼也摁不下去。

  蘇棠讓陳青馬車趕慢一點兒,等到靖南王府,謝柏庭的鼻血也止住了。

  兩人一前一後回靜墨軒,剛進屋,謝柏庭就從身後抱了過來,腦袋抵著她脖子處,「還不可以嗎?」

  蘇棠縮緊脖子,沒說話,謝柏庭就當她默認了。

  當下將她抱起,朝床邊走去,剛欺身而上呢,這時候,窗戶被敲響了。

  謝柏庭那張臉黑的,蘇棠都擔心暗衛要稟告的事不重要,要挨板子。

  蘇棠推謝柏庭起身,從床上下來坐到小榻上才道,「進來。」

  進來的不是陳青,是個面生的暗衛。

  給蘇棠和謝柏庭行禮後,暗衛回道,「吳嬤嬤逃出了城南小院,坐馬車去了城北的一小院。」

  蘇棠飛快看向謝柏庭,這廝竟然沒告訴她今兒放吳嬤嬤出小院啊。

  「那院子可知是誰的?」蘇棠迫不及待道。

  「宋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