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賞月

  一點小插曲,沒有影響到蘇棠賞月的好心情,還把謝柏庭那點不安的情緒給岔沒了。

  蘇棠一向心善,聽到有人落水都要去救人,又怎麼可能忍心丟下他和臨鈞靈犀離開,是他太緊張了。

  謝柏庭揪緊的心鬆開,蘇棠卻沒忘記打岔之前他說的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側頭望著謝柏庭,好看的眉頭扭緊,「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她果然敏感,謝柏庭揉著蘇棠的手,道,「娘子賞月就沒一點感觸?」

  他把自己的反常歸結為賞月的感觸,蘇棠也沒懷疑,別說謝柏庭有點感觸了,他就是即興賦詩一首,都再正常不過了,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寫月的詩詞流傳下去。

  可要說感觸,她只覺得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特別的美,如果再問還有點什麼,那就是,「希望往後每個月的十五都能出來賞月。」

  謝柏庭抱著她,「還有呢?」

  「沒了。」

  一輪明月如玉盤高掛天際,平靜的湖面上,兩人立在船頭,風掀起他們的裙擺和衣袂糾纏,美成一幅畫。

  兩人就這麼佇立船頭,時間在慢慢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棠有些站不住了道,「咱們該回府了。」

  謝柏庭道,「臨鈞靈犀已經睡下了。」

  她知道臨鈞靈犀已經睡了,但他們也要睡覺啊,總不能賞月賞到天光大亮吧,這般想,就感覺耳邊的呼吸緊促了幾分。

  謝柏庭炙熱的氣息噴在她雪白的藕頸處,嗓音帶著無窮的魅惑,「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晚上住船上?

  蘇棠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謝柏庭轉了個身,鋪天蓋地的吻隨之落下。

  溫柔中帶了幾分霸道。

  蘇棠被親的雙眼迷離,謝柏庭才不舍的放開她。

  下一秒,蘇棠就被打橫抱起,謝柏庭抱著她朝船艙走去。

  ……

  一船旖旎。

  春色無邊。

  ……

  翌日,蘇棠醒來,只覺得人像是散架了一般,渾身又酸又軟,身上更是酒氣熏人。

  想到昨晚的瘋狂,蘇棠耳朵臉頰都燙的灼人,那廝竟然把酒倒她身上……

  好在這是在船上,船停在湖心,船夫都被支走了,沒人聽到她被折騰出來的叫聲,不然她也不用活了。

  看著一地被撕碎的裙裳,在看到謝柏庭走進來,蘇棠眸底呲小火苗,「衣服沒了,我怎麼回府?」

  謝柏庭看向床邊,蘇棠隨著他眸光望去,就看到一套嶄新的裙裳放在那裡,火氣頓時就沒處可撒了。

  蘇棠裹著被子伸手去拿衣服,身子動了下,某處火辣辣的燒疼,疼得她倒吸口涼氣。

  謝柏庭心情卻是愉悅的不行,他走過來把衣服拿給蘇棠,「為夫伺候娘子更衣。」

  蘇棠身後一把將衣服奪過來,咬牙道,「不用,你離我遠點兒就行了!」

  見蘇棠快要氣炸毛的樣子,謝柏庭很聽話的出去了。

  只是一出去,就迎風打了個噴嚏,船內蘇棠看著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頓時對某妖孽展開了親切的問候。

  平常都是半夏茯苓伺候她穿衣,便是在軍營也不例外,習慣了人伺候,自己穿衣就顯得格外笨手笨腳,再加上體力不支,不行,還得再問候一遍。

  好半天,蘇棠才把衣服穿好,然後坐到梳妝檯前梳髮髻,越梳越亂,胳膊抬一會兒就酸的不行,謝柏庭進來從她手裡接過梳子,這回蘇棠沒趕人了,但凡她搞的定,她都不會假手於他,就是這麼沒骨氣。

  等梳妝完,蘇棠從船艙出去,才發現昨晚臨睡前還在湖心的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靠岸了。

  陳青和馬車等在不遠處,一眼就能瞧見。

  謝柏庭扶蘇棠從船上下去,陳青迎上來,道,「爺,昨晚信安郡王和齊國公府大少爺落水了。」

  蘇棠,「……」

  謝柏庭,「……」

  蘇棠看向謝柏庭,有些不敢置信,「昨晚我們聽到的落水聲是信安郡王和齊宵?」

  謝柏庭也奇怪,「他們怎麼會落水?」

  「被王爺的暗衛給打掉湖裡去的,」陳青的嗓音不穩。

  「……」

  從暗衛口中得知信安郡王和齊宵落水的經過,蘇棠也是服了這兩倒霉蛋了,但不得不說王爺和謝柏庭不愧是親父子,連包船都包的這麼一致。

  想到信安郡王和齊宵闖上船,結果沒見到謝柏庭,看到的是王爺,那場面,不怪他們嚇個不輕了。

  除了謝柏庭這個三不五時氣王爺的親兒子外,滿京都不怕王爺的一隻手也數的過來了。

  蘇棠道,「夜晚的湖水很冷,他們落水別著涼了才好。」

  這邊蘇棠和謝柏庭坐馬車回靖南王府,那邊安王府里,信安郡王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噴嚏一個接一個,停不下來。

  安王妃看著自己傷寒的兒子,又心疼又生氣,「還好只是被打落了水,貿貿然闖靖南王的地盤,被打死都不冤。」

  馮媛站在一旁,知錯道,「母妃,您別生氣,是我不好,我要不想遊船,相公也不會……」

  安王妃瞪信安郡王,看馮媛時臉色緩和下來,「這事怎麼能怪你,他要不逞強,不會有這事。」

  不僅不生馮媛的氣,怕她擔心,還寬慰道,「一點傷寒而已,他皮糙肉厚,要不了兩天就好了。」

  阿嚏!

  信安郡王覺得自己鼻塞都沒心塞來的嚴重。

  他懷疑自家親爹親娘是不是當年生的是個女兒,怕絕後所以抱養了他,怎麼看他這待遇都不像是親兒子啊。

  安王妃看過兒子,盯著他吃下藥就走了。

  信安郡王坐在床上,馮媛紅著眼眶道,「是我不好……」

  信安郡王擦著鼻子道,「沒能讓你坐船游湖賞月,還擔心我,你放心,下個月一定帶你賞月。」

  都這樣了,還想著賞月的事呢,馮媛嗔他,但心底軟成一池春水。

  馮媛給信安郡王倒茶,外面丫鬟進來道,「郡王爺,您派去辦事的小廝回來了,人在門外。」

  「讓他進來。」

  丫鬟退下,不多會兒,小廝就進來了。

  小廝小心翼翼的上前,弱聲道,「小的去遲了一步,有人先定了船,郡王爺要買船,只能等一個月後了……」

  信安郡王要開口,可話還沒說出來,先打了個噴嚏。

  他氣呼呼道,「這回又是誰趕在了我前面?!」

  「……靖南王世子。」

  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氣的把裹著的被子丟開,破口大罵,「他謝柏庭是不是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