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使者。」
「不知使者跋山涉水而來,所為何事?」
婼羌王疑惑地看著大乾使者,猜測著對方的目的。
「本使者奉陛下之命,說服爾等聯合抗擊北疆。」使者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婼羌王,「北疆不可不防。」
「當初蘇言不過大乾的一介皇子,被流放到北疆後,卻逐漸站穩了腳。」
「匈蠻族大舉入侵時,蘇言率領著千餘人,硬生生地殺穿了匈蠻數萬大軍!」
「就連匈蠻老汗赤哈努,都死在此人手中!」
大乾使者說起蘇言的戰績,簡直是如數家珍。
蘇言的壯舉不止征討匈蠻族,但使者看來,西域頂多與匈蠻族有過牽扯糾紛,沒必要說些其他的。
「竟有這事?」
「蘇言當真千餘騎兵,就殺翻了匈蠻族?」
「他這麼強橫,怎麼卻沒得到皇位?」
婼羌王難以置信地看著使者,如果自家子嗣里有這樣的天才,肯定會將王位傳給他。
但大乾現在的皇帝卻是隆乾帝,而不是蘇言!
「皇位?」
「此人是被流放的!」
「先皇既然流放了蘇言,又怎麼可能給他皇位?」
「能封他為北疆王,已經稱得上格外開恩了!」
大乾使者不以為意地搖搖頭。
聽到這話,婼羌王倒是沒再說什麼,只當大乾和婼羌的風俗不同,抉擇也就不同。
「那敢問使者大人,隆乾帝陛下準備如何使我們聯合起來,共同抵擋北疆?」婼羌王凝視著使者,話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大乾既然想要西域諸國真正聯合起來,而非口頭上的承諾,那宗主國大乾也該提供物資和經濟上的支援。
不然的話,大乾都不肯付出什麼,其他國家誰會付出?
「這方面婼羌王不必擔心。」
「我大乾物產豐饒,西域各國又是陛下的臣屬。」
「無論如何,陛下絕不會坐視不理。」
「只要爾等盡興盡力,抵擋住北疆蘇言的腳步,賞賜應有盡有!」
大乾使者來的時候沒帶金銀珠寶,也沒有從隆乾帝口中得到承諾,現在卻面不改色的一通忽悠,說得好像真有此事一般。
「那大人能否透露一下,陛下會如何賞賜我等?」婼羌王臉上現出貪婪之色,眨也不眨地盯著使者。
「這個好說。」
「我大乾金銀無數,寶石遍地。」
「屆時視爾等的功勞而定,可分別賜予黃金珠寶,亦或者大乾美女、領土封地等。」
使者說完,婼羌王臉上的貪婪更濃。
沒有多少猶豫,立馬答應道:「請代為轉告陛下。」
「臣德什拉一定聽從陛下的旨意,努力與其他國家達成一致!」
「定將北疆王蘇言抵擋在樓蘭疆域,不能涉足西域各國一步!」
見婼羌王這般痛快,大乾使者格外滿意。
本來以為這趟行程很是棘手,沒想到第一個目標就如此乾脆,想來後面的其他國家,也會這麼痛快!
「大人遠道而來,本王已經派人置備好宴席。」
吩咐侍從帶著大乾使者離開後,婼羌王一時沒有跟去,而是陰晴不定地望著對方的背影,心底暗暗冷笑。
這人上來就畫了一通大餅,好處卻一點沒給。
真以為自己會老老實實地給大乾賣命?
倒不如暗中聯繫北疆,看看能不能投降過去,起碼婼羌不會遭受兵戈襲擾!
想到這裡,婼羌王立刻換來心腹。
「你即刻去一趟樓蘭,拜見北疆王蘇言。」
……
樓蘭。
殺光了貪官污吏後,城中百姓熱情高漲。
得知蘇言要在百姓中挑選官吏,更是直呼對方青天大老爺。
人們早就把曼阿的威脅論甩到千里之外,在百姓們看來,為民做主的軍隊才是好軍隊,關心百姓的大王才是好大王!
而北疆王蘇言,最為符合人們心中對大王的想像。
「早知道北疆王是這麼好的大王,咱們何必擔心這麼些天?」
「怕大家不適應,還特意在本地挑選官吏。」
「這樣的手腕,有哪個大王能比得上?」
「聽說北疆有種種福利,咱們現在是不是也能享受了?」
「要是哪天能跟著去一趟北疆,就是死也值了!」
百姓們的誇讚頌揚飄到蘇言耳中,對於這些,蘇言並沒有在意。
清除官吏里的害群之馬,乃是統治者的本分。
如果連這種事都要去大力誇獎,未免太過荒唐了。
這日。
一輛馬車駛進了樓蘭,停在了臨時府邸外。
「兩位麻煩通報一聲,我等求見北疆王殿下!」幾個西域人跳下馬車,看向門衛。
這些西域人就是婼羌王暗中派來的,大庭廣眾下不便聲張,擔心被大乾的耳目聽到,引起不必要的禍端。
「殿下!」
「有一夥來歷不明之人求見!」
「我們詢問他們來歷,卻死活不肯說。」
門衛來到書房外,向蘇言匯報情況。
「哦?」
「叫他們進來。」
蘇言來了興趣,好奇地看向院子裡。
三五個穿著便裝的西域人,沿著院子一路來到書房。
「見過北疆王殿下!」
「我等奉婼羌王之命,特地前來拜會。」
聞言,蘇言挑了挑眉頭。
「婼羌王?」
「怎麼,收留了曼阿後,想幫著對方說情?」
婼羌使者聽到這話,不由對視一眼,暗暗咋舌。
曼阿一路逃到婼羌王城,這件事沒什麼人知道,誰料北疆方面居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如果藉此為理由,大舉出兵婼羌,豈不是危險?
想到這裡,幾人噗通一聲拜倒在地。
「殿下誤會了!」
「幾日前,大乾使者造訪婼羌,欲使西域各國團結一心,抵擋北疆大軍。」
「但我們大王看穿了大乾的詭計,又聽聞殿下廉政愛民,故而生起投效之心。」
聽到這裡,蘇言完全明白了。
這是婼羌王在大乾那邊撈不到好處,又不想招惹自己,乾脆暗中投靠北疆。
按理說婼羌投靠是一件好事,但卻違背了早就制定好的戰略。
蘇言沉思片刻,淡淡地說道:「一臣不事二主。」
「婼羌王身為大乾臣屬,卻想投靠北疆帳下。」
「如此行徑,豈能使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