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求您和老爺說說情吧,看在我從小跟您的份上,饒過孩子吧。」
瑪麗娜看著苦苦哀求的女僕,心裡多少有些不舍,不過在這件事上,他還真就說不上話,而是又連續踹了她好幾腳:「你還有臉求我?我警告過你幾次了?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麼?
啊?
家裡是少了你們母女吃穿了,還是沒有給你們足夠的錢和尊嚴?在外面你們都是尊貴的婆羅門太太小姐,出入的也是上流地方,不就是伺候巴拉麼?
怎麼?你家姑娘是公主麼?你知道多少真正的婆羅門小姐,想要接近他還沒機會呢,你姑娘倒好,居然找了個吠舍,還是個開雜貨鋪的吠舍,傳出去丟我們家的臉!」
女僕不顧身上的疼痛,抱住她的右腳哭泣:「夫人~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您就幫幫她好不好?畢竟她從小也是叫您媽媽長大的呀。」
「呵呵~叫我媽媽?」
瑪麗娜冷笑著抽出右腳:「我多的是女兒,提婆犀娜、帕尼、尼哈,還有三個寶貝女兒,聽從她們父親的安排,已經嫁人結婚生子,她們才是我的好姑娘,至於你家的那個,我連名字都不想叫。」
說著不顧女僕的苦苦哀求,招手將角落裡站著的另一個女僕喊過來:「去幫她們娘倆收拾東西。」
「是~」
瑪麗娜瞥一眼趴在地攤上啜泣的女僕,將那份不忍埋在心底,上樓回房間拿了張銀行卡,想了想打開首飾櫃,挑了套過時但分量很足的金首飾。
回到留下客廳將東西丟她面前:「你有五個小時時間,帶著你女兒去倫敦吧,好歹你大閨女在那裡已經成家,潘特看在你大閨女的面子上,不會說你什麼。」
說完來到門口:「拉賈比~你又去哪兒了?」
「在呢夫人。」
正在給巴拉德瓦擦洗大勞的拉賈比,立馬起身扭扭脖子:「我在給姑爺洗車呢。」
「去貧民窟找穆魯格桑,讓他帶人去把勾引五小姐的賤民抓了,晚上連同他家所有人~」
瑪麗娜右手做掌刀,在脖子上劃了下:「別忘記把他家的破店燒了。」
「是~」
拉賈比扭扭脖子,便去到莊園角落,騎上老爺給他買的摩托車,還不忘戴好閨女幫自己挑選的粉紅頭盔,擰動油門離開莊園,瑪麗娜回到客廳,瞥了眼不停抹眼淚的女僕,抿嘴一言不發,去廚房親手給小巴拉準備午餐。
下午等巴拉德瓦開著大勞離開後,瑪麗娜回到客廳,坐下後摟著老潘特的胳膊:「只要把那賤民一家殺了不就好了麼,好歹是自己閨女,你怎麼說趕走就趕走,害得我還得裝惡人。」
角落裡站著的女僕,被老潘特招手喊過來,坐到另一邊,老潘特這才說道:「用華夏諺語來說,你那是婦人之仁,那死丫頭跟賤民打得火熱,突然那個賤民一家死了,她肯定知道是我做的。
到頭來那丫頭還得恨我,也間接的恨上巴拉,與其得到這樣的結果,還不如把她們娘倆趕走,反正到了倫敦有老三照顧,她們娘倆這輩子不用愁。
庫馬爾今後不好說,但拉吉這孩子以後,無論做什麼肯定需要幫手,找來的終究沒有自己家孩子讓人放心,就算最後我們都走了,幾個孩子爭奪家產,不管落到誰手上,那始終是我喬希家血脈的。」
他嘆了口氣:「就像我和老大老三現在一樣,親兄弟無論怎麼搶,最後所有家產還是姓喬希,外人始終是外人!」
客廳里陷入沉默,良久各自散去,老潘特去書房處理事務,瑪麗娜回房間和兒子閨女打電話,另一個女僕安努舒卡,則給自己的雙胞胎閨女帕尼和尼哈打去電話,將家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再三得到女兒的保證,她這才舒了口氣,拿上衣服去衛生間洗漱,她原本只不過是『皇宮』快樂屋的頂級工作人員,得益於購買自己的媽媽,對她寄予很高的期望,從小在各方面培養她。
終於在她第一次登場時,就被前來消遣的潘特給買回家,當時家裡除了瑪麗娜之外,還有四個和她一樣的女僕,不過她們沒有排擠自己,瑪麗娜夫人對她還不錯,不打不罵也不會在潘特耳邊說她壞話。
她的外國姓氏,改成了高貴的婆羅門姓氏,平時在家也就端茶遞水,做飯洗衣有吠舍僕人,她也就在家裡來客人了裝裝樣子而已。
出門帶孩子玩耍或者陪夫人去購物,夫人都會給足自己面子,在外人看來她就是高貴的婆羅門貴族,享受無數賤民的羨慕嫉妒。
這種生活讓她捨棄,還不如叫她去死呢!
......
埃米爾最近過的很不好,原本跟著的老闆被人當街打死,手底下的三座快樂屋,也被人給吞了,而他這個首陀羅也失業好幾天,遊蕩在卡馬提普拉的小巷中。
姐姐那邊還在等自己去救,偏偏他現在沒錢沒人沒關係,一切都走進死胡同,點上從票客身上偷來的煙,他靠在一處拐角慢慢抽著。
「長官~往前再穿過一條胡同,就到我家開辦的快樂屋了。」
班圖沒有換衣服,依舊穿著制服,他滿臉喜氣:「媽媽要是知道您能來家裡做客,一定會開心到發瘋的,畢竟像您這樣的貴族,通常會去『皇宮』亦或者『黃金屋』那樣的高檔場所。
巴拉德瓦用手帕捂著口鼻,跟在班圖身後往前走著,走過拐角時和蹲下身子抽菸的埃米爾對視片刻,便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
那雙黑色明亮的眼眸,埃米爾印象很深刻,他好幾次去監獄探望姐姐時,坐在門口的那個婆羅門警官,就有這麼一雙令人著迷的深邃雙眸。
」長官~長官~「
埃米爾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趕忙將抽了一半的香菸丟掉,起身追上快到班圖家門口的巴拉德瓦,他不敢伸手觸碰對方,只是跟在後面小聲說道:」長官~您對我有印象麼?我經常去亞瑟路監獄,探望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