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明顯虛弱了不少,卻壓制著讓自己痛苦出聲。
蘇巧巧此時已經繞過大樹,正對著他。
一身黑衣被毒血浸染,更加分不清究竟是血黑點還是衣服黑點。
劍眉冷凝,幾乎能打一個結,犀利冷血的眼神銳利地盯著蘇巧巧。
即使身受重傷,這個男子也暗含著肅殺之氣。
「你也別瞪我了,毒入骨髓你如今已經軟綿無力,任由我打殺,即使手中還有武器,也照樣使不出來了。」
蘇巧巧伸手給他把脈,繼而肆無忌憚地坐在他對面,任由他瞪著自己。
「我能救你,但我必須問你幾個問題。如果可行,你便眨眨眼睛。」
她發現自己近距離地看著這個男人時,竟忍不住心跳加快,實在是太帥了!
在現代見過多少花痴口中的男神,卻無一人能與眼前人媲美!
男子似乎是瞪得久,眼睛不自覺便動了一下。
「吶,我就當你同意了!」
蘇巧巧興奮地又湊近一分,吹彈可破的肌膚呀!竟找不到一絲破綻!
「你是招人追殺至此?」
黑衣人眼神動了動,顯然已經布滿殺氣。
「果然!殺手呢?可全部死了?」
黑衣人緊閉著眼睛。
蘇巧巧無奈,這美男子似乎警惕性很高啊!
為了證明自己能救他,蘇巧巧伸出兩根手指,在黑衣人身上亂點一通。
黑衣人瞬間睜開了眼睛,他試著調動了一下自己的丹田,竟發現自己似乎毒氣已經被壓制起來。
「你究竟是何人?」
邊陲小鎮中的窮鄉僻壤竟有如此神醫?
「我就是一村姑啊!」
蘇巧巧又坐了回去,見他能說話了,便將方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又道:「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興許我心情大好立刻就壓制了你身上的毒,半個月內將毒素排出骨髓,甚至排出體內。」
像是在考慮蘇巧巧話語中的真實性,黑衣人緊抿的薄唇也在跟著思考,良久才輕啟:「殺手已死,這林中如今只有你我二人。」
「你是好人壞人?」
「我殺人如雲。」
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殺戮,卻很快被他壓制下來。
「軍人自然殺戮氣重。」
蘇巧巧卻毫不害怕,相反笑嘻嘻地去采身邊的枯草。
紅景天的枯根啊!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養育出生長如此苛刻的草藥!
「你如何知道我是軍人?」
「靴子。」
蘇巧巧指著他那雙長靴,解釋道:「以玄鐵製靴,麻履裹跟,必定是久戰之人,依你一身綢緞黑衣來看,你不是殺手打手,那必定是指揮之人,體內暗傷在腰腿背,只能與數萬人正面亦或團隊交鋒才能造成的損傷,以及……眉眼間的殺伐果斷,你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黑衣人突然神色一凜,自己喬裝打扮而來,自始至終找不到自己為何暴露的原因,甚至懷疑自己身邊出現了內鬼,卻沒想到是這戰靴壞了事!
「多謝姑娘指教。」
蘇巧巧擺擺手,將齊根挖出的紅景天用藤蔓包裹好,小心翼翼地放在背簍里。
「最後一個問題,你叫什麼?」
正在思考的黑衣人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會這麼直接,他不是沒察覺她眼神中帶著對自己的某種情緒,可那眼神太純淨,純淨到他下意識將她和其他女子劃清界限。
「修七。」
「休妻?」
蘇巧巧動手挖根的動作突然停頓下來,搖搖頭,道:「這名字不好。」
只是吐槽了一句,蘇巧巧便將手中的草藥連根拔起,雪白色的根系扎在地下岩石中,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它毫髮無損地挖出來。
待到她已經將小小的背簍全部裝滿,她才心滿意足地看向修七。
手指翻轉,在修七還沒來得及反應下她又朝他胸口點了兩個穴位,原本已經凝固的血突然又開始流。
蘇巧巧用手中的鐮刀割下修七的衣袍一角,手指沾了沾他的傷口上的血,開始書寫起來。
修七……
不一會,蘇巧巧這才停下,又衝著他身體點了點,血又止住了。
她道:「這是你解毒的藥方,一日三次,運氣好的話半個月毒素便會排乾淨,期間少房事少動怒。」
說完,她便拎起背簍,在他身上又點了幾下。
「我壓制了你的毒素,也壓制你半個時辰的行動,半個時辰後你便如同常人,可自己離開。自求多福!」
蘇巧巧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個時辰已經夠她回家了。
就在蘇巧巧到達家門口的那一刻,修七便支撐著樹幹站了起來,目光幽深地看向山下炊煙裊裊的村子,手指微曲,一聲急促又穿透性極強的口哨伴隨著強大的內力傳出了山。
片刻後,一群同樣身穿黑衣的男子從天而降,惶恐地跪向修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