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水泥一做出來,張小寶和王鵑就開始設計防毒面具,只戴口罩是不行的,眼睛的防護上暫時是沒有辦法了,玻璃還沒有出來,透明的琉璃數量太少了一些,需要等著京城那邊的船隊過來才能有。
到時候如果玻璃還沒出來,就用透明的琉璃來代替好了,耗費的錢是多了些,但一切都值得,畢竟負責保密燒窯的人是內院的人,忠誠度就不用說了,跟著學了這幾年,內院的人一個個都像寶貝一樣。
不是說他們學會了多少的字,看了多少本的書,那種東西不如找一個學子呢,主要的是,內院的人的一些個思想上能夠跟上張小寶和王鵑,這才是最重要的,張小寶和王鵑說出來的話,和其中的意思,內院的人能夠很好地領會,並且按照同樣的風格來行事。
這種默契正是讓張王兩家飛速發展的關鍵,張小寶和王鵑又如何捨得讓他們去受到傷害?就比如說這次去取錢,換成別的府中的人,一定會被收拾了,可張家派出去的人就是那麼靈活。
在外面做事情的時候讓人放心,只要把事情交了出去,他們會用自己的辦法來把目的達成,這種專門的思維可不是那麼簡單,就好象是馨兒那時問的問題,甲地受災了之後買賣什麼東西,跳出了固定的思維模式。
現在就連張小寶和王鵑的家人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尤其是張小寶的父親張忠,做起事情來非常的靈活。
為了維護住這樣的情況,張小寶和王鵑想了許多中的防毒面具,用皮子來製作外面的套,裡面弄出個地方,或者是放一些個棉花,或者是放上炭沫,如果能放進去水就更好,到時候呼吸的時候,那外面的空氣要通過水才能進來。
可兩個人發現,一旦是放進去了水,那無論再放炭還是棉花,都會讓兩個東西失去應有的作用,潮了效果就不好了。
放水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把水放在位置低的地方,只要是想喘氣,那麼空氣就必須要經過水才可以進到嘴裡,就像是水菸袋一樣。
防水方面也容易,這邊的技術早就達到了那個程度了,兩個人最後決定,弄出來一個水的,再弄出來一個棉花和炭混合的,看看兩個哪個效果好一些,哪個好用以後就專門使用哪一種。
有了水泥,燈塔的修建速度就快了起來,一個個的燈塔在百姓們勤勞的工作中很快地修建了起來,高的有十來米,矮的只有五、六米,其中還有一些個石頭等東西,可惜這個水泥還是不行,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鋼筋來用,不可能修太高。
十來米的高度其實就是用水泥和沙石硬堆上去的,如果換成張小寶和王鵑那個時候,這些水泥能夠蓋出來幾個這樣的燈塔了,可誰讓兩個人的本事不行呢,弄不出來高標號的水泥,也沒有鋼筋,對於建築方面也不是那麼懂,又不是設計園子,這可是實打實的技術活,如果有一個學土木工程的就好了。
張忠看著碼頭那裡也換上了水泥,有些路同樣鋪上了水泥,感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回到了家中就去看老婆,對著張王氏說道:
「咱們的兒子和兒媳婦一定是神仙,錯不了,真的,我現在越發地肯定了,你說是不是?」
「我早就說是了,你當初還說什麼妖怪,你見過這麼好的妖怪?又孝順,又對家中的人下人好,還能關心百姓,妖怪要是都是這樣,那還是妖怪嗎?再說生小寶的時候也沒有出現什麼異像,通常要是妖怪,聽說天都會變色呢,你怎麼就能肯定了?」
張王氏用手摸著她那根本沒有任何改變的肚子,一臉幸福地說道,也不知是因為現在肚子裡的孩子幸福,還是因為兒子和兒媳婦。
張忠也過來摸了摸,手被打開了之後說道:「你想啊,咱那兒子在遇到了天災的時候是怎麼弄的,在華原縣就說過,老天也不行,結果就開了個口子,多出了個湖泊,別看是兒子沒有弄出什麼飛在天上的事情,可能夠讓那眼看決口的地方沒事兒了,不就是與天斗呢麼。
還有那個叫三角帆的東西,別人逆風就無法行駛了,咱們那船依舊能夠前進,這也是與天斗,後來到了這邊,做出來的木排陣,誰能想到啊,可就是那麼些個木排,合在一起就救了許多人的命,這是不是與天再斗。
在家中的時候弄出來的可於冬天種青菜的事情,誰能?誰敢去想啊,老天爺四季變換,哪個敢逆天行事?可咱那兒子和兒媳婦就敢,逆了天看看也沒什麼事兒,別人要是逆天還不得被雷給劈了?
小寶和鵑鵑這樣厲害了,老天爺可能就不高興了,怪他們修了海堤,怪他們把那些個路給修好了,這不就弄了一個大風來吃,咱那兒子和兒媳婦馬上就帶著大家都躲到了山上,那老天爺一看不行了,這才轉到了別處去。
可老天爺這次走了,下次說不定就還會來,到時候就不一定是多大的風了,怎麼辦?咱兒子和兒媳婦是神仙啊,就干那逆天的事情,倆娃子馬上就把那叫水泥的東西給弄了出來,只為了扛天威。
哦,對了,那水泥你還沒見過呢,把一些東西放在窯里燒,燒完了之後打成沫子,這個沫子只要一遇到了水,那就比石頭還硬,你就說說吧,下一次就算是再來大風也不用怕了,還有咱們兒子和兒媳婦做的那個叫避雷針的東西,比以前放在房頂上的東西好用。
不管是打多大的雷,都不用擔心,這不怕風了,用那水泥蓋的房子想來也不怕冰雹了,加上避雷針,同樣不怕打雷,老天爺被咱門兒子和兒媳婦壓的死死的,根本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張忠是越說越興奮,張王氏也愛聽,凡是夸兒子和兒媳婦好的話,她都喜歡聽,此時聽了男人的話,點點頭,說道:「可不是麼,不是神仙還真的就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這應該是祖上積德了,不知道積了多少輩子的德才給咱們弄了兩個小神仙過來。
雖然不能上天入地,可能用另一種方法來逆天,也是不錯了,太厲害的神仙想來也不能給咱們,小寶和鵑鵑現在幹什麼呢?」
張王氏這一說起來,就想好好看看兒子和兒媳婦,輕聲地問了一句。
「在做什麼防毒面具,水泥可能是太逆天了些,結果咱兒子說,說那個做水泥的時候容易讓人得病,而且還治不好的病,到時候人活的時間就短了,這其實就是逆天折陽壽啊,兩個娃子為了不讓內院的人折陽壽就開始做那東西。」
張忠把張小寶和王鵑的一系列行為都給找到了理由,還是環環相扣的那一種,十分的神奇,如果是張小寶和王鵑聽到了這番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感覺。
或許對這個父親更加地佩服了,不容易啊,自己兩個人什麼都沒說了,家人就幫著想好原因了,就連做個水泥和放毒面具也能給聯繫到一起。
「哦,確實是不容易啊,只要內院的人沒事兒就好,那逆天的事情以後就不要提了,我本來還想過去看看,現在就不去了,小寶和鵑鵑不怕天威,我這個當娘的應該也不怕,可肚子裡的孩子萬一受不住天威怎麼辦?
一會兒讓人給小寶和鵑鵑做點好東西吃,逆天行事不容易啊,怪不得當初就那麼能吃,恩,多做點肉,還有兩個孩子喜歡吃的骨髓也準備些,蒸和給他們沾著椒鹽吃。」
張王氏這下就不準備過去看了,同樣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藉口,張忠認同地點點頭。
張小寶和王鵑這邊確實挺累的,兩個人需要自己動手製作東西,下面的人都去忙別的了,兩個人覺得這個防毒面具應該好做一些,不要求防什麼氣體,只要能夠當住粉塵就可以了。
兩個人忙了將近一天的時間,這才做好了四個,兩個水的,兩個炭和棉花的,準備讓那邊的人先試一下,密封不怎麼好,也就是說,如果是氣態的東西根本就防不住。
「總是從耳朵旁邊還有臉這個地方漏風,等著讓他們戴上看看,他們的臉大一些,實在不行就在旁邊弄點膠,把漏的地方給堵上,這就咱們的手藝不行,好在做了出來,等著讓手藝好的人製作,想來就沒有問題了。」
王鵑把防毒面具拿了下來,遺憾地說道。
張小寶點頭承認,他和王鵑已經很認真,結果做出來的東西也只不過是一個樣子貨而已,看來只能等著手藝好的師傅們來製作,到時候真的還是周圍的密封不好的話,那就需要用點膠什麼的堵一堵,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兩個人拿著防毒面具找到了那邊幹活的人,正好是四個,一人一個,讓他們試試看怎麼樣,內院的人接過來,非常認真地戴了上去,對著張小寶和王鵑點點頭,聲音有些模糊地說道:
「好,比以前好多了,多謝小公子和小娘子,有了這個東西就不怕吸一嘴的灰。」
「那先用著,一會兒吃晚飯的時候過來說一說具體的感受,眼睛以後也會擋上,現在就將就一下吧,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了。」
張小寶知道這不是因為防毒面具才讓聲音改變了,是他們自己的心理作用,提了提眼睛的事情,轉身跟著王鵑又向碼頭的那個方向走去,想要看看那邊重新翻修的如何了。
這有了水泥確實是方便了,開始的時候調配沙子有點不好把握,試過了幾次之後就行了,百姓們只是覺得這個水泥神奇,卻沒有想著這個東西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一個個的在那裡乾的非常的高興。
碼頭這邊原來的東西都已經拆下去了,重新地建設,還有船塢也是如此,有了這些個水泥,船塢的製造上就能夠採用新的辦法,比如說放水的閘門什麼的,以前是直接把船給弄到水中,現在是直接在陸地上指定的坑中來建,這個坑就是用水泥來弄呢,到時候直接把水放進來一衝,那船就漂了起來。
張小寶和王鵑轉了一圈,看看沒什麼事情,天也快黑了,又一同騎馬往家中趕。
「小寶啊,我現在就想啊,是不是應該多修兩個窯了,只有一個的話,供應起來太慢,到時候還要修長安的城牆,那長安那麼大的地方,得用去多少的水泥,何況我們這裡,你不是想把所有的路都修成水泥的嗎?
所有的路啊,這可是一個州,加上海堤那裡,估計就是再建上五個窯都不夠用,現在路還沒有完全修完呢,真愁人。」
王鵑在後面抱著張小寶,說起了多建水泥窯的事情,張小寶一路上也在考慮同樣的問題,燒的太慢了,一窯一窯的真不容易。
此時聽到王鵑提出來,說道:「那就多建一些,不過護衛的力量就少了,需要集中起來,還有必須是內院的人才可以,這個技術別看在我們那個時候沒什麼,可在這裡就是戰略級的東西了。
路還得繼續修,現在就算是修好了也不影響在上面弄水泥的,主要是我們這邊的人太少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從別的地方多弄一些個過來,指望一代代的多生,那孩子長大就需要十多年將近二十年啊,我可等不起。」
張小寶說著說著就又想從別的地方弄來人了,誰讓他這邊沒有人呢,現在別看是兩萬多人,依舊不夠用,陸州是一個州啊,雖然不是那麼太大的州,但州畢竟就是州不是縣。
尤其是張小寶還想著把這些路修到周圍的州那裡,方便來往,海堤也不能停下來,一切的一切,不缺錢,缺的就是勞動力,現在的孩子也再一次被找了出來做事情,算是童工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兩個人說著周圍哪個州的人口有多少,就回到了家中,準備跟張忠商量一下,讓他貼出個告示,從別的地方拉人,這麼做有點不怎麼道德,但沒辦法啊。
就在張小寶和王鵑為人口的問題發愁的時候,欽州過來的一萬多個百姓終於是和要過去勸說他們的人遇到了一起,兩邊的人一相遇,馬上就看出來差別了。
最開始從欽州這邊來到陸州的人現在一個個的都非常的健康,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較好,如果不是相互還真的認識的話,誰也想不到他們會是欽州的百姓,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而剛剛往著邊趕的欽州的百姓一個個的衣服都是落著補丁,面黃肌瘦的樣子,看上去非常的可憐,有的甚至瘦的都皮包骨頭了。
兩邊的人一見面,馬上就有了話說,相互問了問,沒想到正好是同一個目的,這下陸州這邊的人放心了,他們不用擔心到那邊勸不過來人,現在這些人領回去就可以了。
欽州的百姓同樣安下了心,他們最開始的時候是擔心陸州的糧食不夠,到時候那個大好官就算是想留下他們也沒有辦法,現在一聽到老鄉說的陸州那邊什麼都不缺,這就不用想著糧食的事情了。
「王五子,你說現在的陸州變成什麼樣子了,我記得還是二十年前去過一次陸州,這一晃就是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到了老了的時候還要離開家鄉,不過也好,至少陸州那邊有一個好官,聽說給你們工錢,還給你們飯吃,卻是在為了你們修路,是不是這回事兒?要我說啊,你們就不應該要這個工錢,給自己修路還要什麼錢?」
欽州過來的人中,一個腿腳不怎麼利索卻好強非要跟著走的老頭對著陸州這邊的一個大小伙子說了起來。
「王大爺,確實是這樣,現在的陸州和以前可不一樣了,那叫一個漂亮啊,住的房子都一個個的小樓,還有那院子,每家都養了鴨子和豬,您說的那個工錢啊,確實是,我們也不想要,可大好官說了,不要就不用我們幹活,我們這才收了下來。
可我們都想好了,把這個錢攢著,等著大好官家中的船隊過來了,我們就多買一些上面的貨物,這樣大好官家裡也就有錢了,還有現在大好官住的地方,我們都在外面給種了樹,大好官家不缺錢,也不知道怎麼能幫上忙。
他家現在所有的人都跟著忙呢,就連兩個小娃子也不一般,算帳算的那叫一個快呀,處理起事情來就跟大人一樣,不對,是比很多的大人還厲害,看樣子這官家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娃子也能這般,王大爺,您這怎麼不坐船過來?船上應該還有地方吧?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人,真是太好了。
原本我們來的時候就商量了,只要能夠找個一兩千的人回去,那就能幫上不少的忙,現在這麼多,陸州的建設就更快了,用不上幾年,咱們的陸州就家家都富裕了。」
王五子親切地對著老頭說著,看到了這麼多的人趕過了,他確實是非常的高興,任務完成了,而且比當初想的還多,並沒有費什麼力氣。
這個王大爺聽著王五子說以後的事情,也露出的嚮往的神色,看看這些個迎過來的人,點了點頭說道:「知道,看到了你們的樣子就知道有好日子過來,不是我們想來,實在是不得不來了。
我那村子受了災,結果欽州的那邊還沒什麼動靜呢,陸州的人就先過去了,我們也知道你們這裡缺人,尤其是受了災後,州里那邊就給了一點點的糧食,可能是刺史大人願意多給,可架不住下面的人伸手啊。
這些糧食想要等著下一次的收成下來,那根本就不可能,還有一個冬天要過去呢,我們怎麼辦?正好這些個糧食能夠讓我們來陸州,這不大家一合計就都來了,至於那船,那是給走不了路的人坐的,我現在還壯著呢,不信的話,比畫兩下,我讓你們三個人一起上。」
老頭確實是比較好強,走起路來都需要別人扶著了還想著和人家比畫,王五子自然不敢和老頭比畫,馬上就點頭承認「是是,王大爺說的是,別說是三個人了,就是五個也比不了您,您厲害。
哎,沒想到欽州那邊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王大爺您就放心吧,在陸州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下面的官一個個的可好說話了,沒有人敢在這個事情上伸手,大好官的眼裡可揉不得沙子。」
「知道,知道,陸州那邊的人可以這麼遠的路過去救我們,那陸州本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不救,我這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沒想到到了老了還能想到福,等到了那邊,我讓我家的小子幹活賣力些,一定要把自己的家給建好了,對,以後的陸州就是我們的家園了。」
老頭感慨著,其他的人聽到了老頭的話也是如此想的,他們這一次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去,就算是以後可能會回去也不是回去住,而是過去看看,或者是做買賣什麼的。
陸州這裡已經讓他們有了一種家的感覺,哪怕是現在還沒到地方呢,這主要是陸州的那一百多個人還有兩艘船的原因,那麼遠趕過去救他們,說不感動那是假的,能夠為了那麼遠的人而出動最精銳的人員,可以想像以後在這邊生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王大爺,到時候您那一家就都住在我家的旁邊吧,旁邊還有空閒的房子呢,正好到時候我跟您好好說說怎麼養鴨子和養豬,大好官教給我們的方法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那鴨子和豬長的才快呢,等到了明年的夏天,就能吃到自己家的豬肉了。」
王五子對著老頭說了起來,一說到這個,他就覺得非常的自豪。
老頭也沒反對,笑著答應道:「好,好,到時候就住在你家旁邊,可要把我這老頭子給照顧好了才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