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長玉立的男人,邁開長腿,走進了電梯。
薄時禮今天穿著一套純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裡面是潔白挺括的白襯衫,沒有系領帶,扣子敞開了前兩顆,露出精緻性感的鎖骨。
他肩膀上搭了件齊膝黑色外套,相當矜冷高貴的打扮。
在他走進電梯的一瞬,晚棠就往角落裡站了站。
她垂下長睫,不再看他,也不跟他說一句話。
電梯緩緩往上升,晚棠緊抿著唇瓣,心臟跳動的速度,不受控制的加快。
他什麼意思?
難道,要跟著她回公寓嗎? ✺
他不說話,她也不好說什麼。
電梯裡相當靜默僵凝,男人身上無形之中透露出來的冷氣壓,似乎要將四周的空氣凍結。
好在沒多久,電梯就到達了晚棠所住的樓層。
晚棠不敢多停留一秒,電梯門一打開,她就飛奔著出去。
走到公寓門前,按了指紋鎖。
開關,關門,所有動作,都一氣呵成。
男人沒有跟進來。
她身子靠在門框上,長長地吐出一氣。
晚棠走進臥室的沐浴間,她洗了個澡。
洗完澡,她到廚房熱了牛杯奶。
她坐到沙發上,剛喝了一口,就聽到門口響起鑰匙擰動鎖孔的聲音。
有人在開她的公寓門!
晚棠放下牛奶,快步走到門口。
門已經被人用鑰匙打開了。
晚棠下意識想要將門關上,但她沒能關上。
男人的大掌抵在門框上,頎長清俊的身子,往裡站了幾分。
晚棠看著他手中的鑰匙,牙齦都快咬碎。
跟他結束後,她只換了密碼,沒有換門鎖。
他也沒有將公寓的鑰匙還給她,他只要用原來的鑰匙,還是能將門打開的!
是她疏忽了!
「怎麼,很怕看到我?」男人嗓音清俊淡漠,鏡片下的鳳眸,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危險與質問。
晚棠力氣沒他的大,沒法將門關上,她索性雙手環胸,杏眸冷然地看著他,「薄先生,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著她疏離冷淡的樣子,薄時禮細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神情晦暗不明。
他緊抿著緋色薄唇沒有說話,晚棠被他盯得頭皮發麻,無所適從。
「薄先生,你若是再不走的話,我打電話叫物業上來了。」
薄時禮單手抄在褲兜,頎長玉立的身子倚到玄關鞋柜上,修長的墨眉微挑,「你叫。」
晚棠咬了咬牙,她拿起手機,當真撥打了物業的電話。
物業很快就派人過來了。
晚棠當著物業工作人員的面指了指薄時禮,「這個人大晚上的擅闖我公寓,請你們將他轟出去!」
值班的物業工作人員和保安不認識薄時禮,剛要讓他離開,物業經理匆匆過來。
「薄、薄總?」
晚棠擰眉。
物業經理認識薄時禮?
物業經理瞪了眼物業工作人員和保安,「你們這些沒眼力勁的,這位是開發商大老闆!」
物業工作人員和保安都驚得睜大眼睛。
物業經理諂媚地看著薄時禮,「薄總,您和女朋友鬧彆扭了吧?女孩子多哄哄就行了,我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
全程都沒有理會晚棠的訴求。
公寓裡,再次只剩下晚棠和薄時禮。
晚棠氣得胸口微微起伏,她手指著門口,「薄時禮,你再不走,明天我就搬離這裡——」
話沒說完,細長的手指,被男人大掌用力捏住。
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力度大得好似要將她的手指骨頭捏碎。
晚棠疼得牙齒直打顫。
「薄時禮,你個混蛋!」
薄時禮長腿一踢,將公寓門關上。
晚棠察覺到危險,她下意識朝臥室跑去。
但沒跑幾步,睡衣的後衣領就被男人大掌拎住。
男人手臂一揚,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扔到了沙發上。
晚棠被摔得頭暈眼花。
「薄時禮!」她像只發怒的小獸,坐起來後就要朝薄時禮撲來。
但下一秒,又重新被他按壓到沙發上。
男人單膝壓到她雙腿上,另只手撐到她頭頂,將她包裹在沙發與他胸膛之間。
帶著淡淡紅酒香的冷杉氣息撲鼻而來。
熟悉又陌生。
男人鳳眸幽沉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分開有段時間了,這是今晚見面後,他第一次細細打量她。
沒有在酒吧時的濃妝艷抹,洗完澡的她,又恢復成了他以往熟悉的水燦靈動模樣。
一雙濕漉漉的眼眸,氤氳著羞惱的紅。
「薄時禮,我們結束了,我們說好從此以後,互不打擾的——」
男人喉骨里發出一聲低低地笑,骨節分明的長指,一把將她小巧的下頜掐住。
「我是不是也說過,讓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嗯?」
他說話時,薄唇離她的耳朵很近,灼熱的氣息噴灑下來,像毒蛇的信子從她肌膚上拂過。
她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我沒想到學長和你是朋友,若是知道,我是不會去到你們包廂的!」
她話音剛落,男人掐在她下頜上的大掌,就愈發用力了。
鏡片下的鳳眸,陰寒一片,「那麼,你的學長,知道你曾是我什麼人麼?」男人笑得危險而嗜血,「或者,讓我親口告訴他?」
「不要!」
晚棠氣得臉色發青。
她對顧辭,並沒有別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只是純粹的想讓他幫她弟弟尋找合適的骨髓。
她和薄時禮曾經那種關係,若是被顧辭知道,他會怎麼想她?
一定會看不起她!
更加不會幫她吧!
「薄先生,我以後保證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饒過我這一回吧!」
薄時禮鏡片下的鳳眸,一片幽暗與陰沉。
一口一個薄先生。
真是好生疏離!
薄時禮長指慢條斯理地撫上晚棠嫣紅的唇瓣,清雋斯文的俊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不出現在我面前,背地裡悄悄勾搭我的朋友是吧?」
晚棠搖頭,「不是,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薄時禮顯然不信,撫在她唇瓣上的大掌,突然變成了按壓。
晚棠唇瓣疼得不行。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那副陰晴不定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惡魔。
「薄時禮,我今晚只是不小心出現在你面前,你就要這樣對我嗎?」
她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性子,被他按壓得痛了,她張嘴,狠狠朝他大掌的虎口,用力咬去。
她沒有嘴下留情,牙齒恨不得嵌進他的血肉里。
很快,她唇齒里就嘗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