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猛的一驚,立即先向民社爺看去。
因為此前,我見到大家時,銅元沒有跳動,更是沒有絲毫的異樣的。現在他老人家來了,銅元就突然跳動了,那麼就可能是這向我提醒著,應該是民社爺有情況。
當我看上了民社爺時,只見他的頭上冒著一片黑氣。這種狀況俗稱烏雲蓋頂,是大災大難的表象。就像那採藥師傅楚耀生大叔當時的情況一樣的。
同時,我聞到了一股腐臭味從民社爺身上飄散出來。
「笛子,你怎麼瞪眼看著我啊?對我有意見啊?」民社爺沖我叫道。
我明白,是自己臉上的笑容停住了的原因。我忙找一個玩笑話道:「我是看到那額頭上有一塊黑鍋灰。」
「哈哈哈……」大家當即大笑起來。因為我這玩笑就是笑話他偷兒媳婦,俗稱是「扒灰」。是大夥拿來對一些當公公的開玩笑的話。
父母當即責怪我,沒大沒小的,拿老人家開玩笑。當然,更是怕民社爺爺生氣。
「你還別笑話我,你堂客進門後,你爹爹比我還厲害。」民社爺卻笑道,沒有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生氣的。
大家笑得更歡了。便你一言他一語的開起了我父親的玩笑,把矛頭從民社爺那裡轉移了。這一是大家不喜歡跟民社爺開玩笑,二是今天我父親是主角了。大家就自然開起了我父親的玩笑。
我見了,心裡更是有一種擔心。按照我們這裡的坊間的說話,人在快死時的一年半載里,其性格或言行舉止就會出現反常的狀況。只是老輩的人都知道這事,卻往往一時也不會把一些性格變得反常的人往那方面去聯想,甚至也是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或不確定。就是有誰真那麼想了,也不會說出來,那樣真的得罪人了。因為,他們誰都知道,對於一個快死的人來說,他們是沒有能力阻止和挽救的。最好是不信。然後,在其離世後,拉家常時議論出來,說死者在離世的一年半載里,性格與以前是如何如何的大不同了等等的。
我就在想著,民社爺會有什麼大災大難的?便就忙開溜上了樓,掏出銅元來給民社爺卜卦預測一下。
只是當我掏出銅元來,還沒有卜卦時,大同、大春、大斌、中原、中生、春山一些童年夥伴卻緊緊的跟著我上來了,打斷了我的行動。我不好當著他們的面做算命的事情。免得他們笑話我,堂堂的一個天之驕子的大學生,竟然也學起了看相算命的神棍的把戲來。太丟人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年輕人都沒有幾個相信這看相算命的玩意的。雖然,他們也常常說誰誰的命好,八字好,卻也是說說,而不會真的相信那些算命先生的話,能看出誰的面相和八字來的。
這就是那些算命先生學藝不精,看不准,也算不准。就是真有厲害的,往往也會把重要的那一部分給隱瞞了,不會說出真心話來。擔心反噬了自己的命運。
「笛子,你是走了狗屎運了啊,找回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告訴我們,你現在把人家睡了沒有?」猴廋猴廋的中原沖我怪笑著。
「這還要問,笛子肯定把雅琪睡了。他都在人家家裡呆了那麼久,沒有睡了人家,人家的父母也不會讓他呆那麼久的。也不會跟著他回來的。」民社爺的小兒子大斌忙笑道。
這時,我才注意到大斌這小子,發現他的印堂有些發黑。便知道是受他父親厄運的影響,出現了這部吉利的面相。
他父親出現了大災大難的話,也就是代表他遭遇了大災大難一樣。
這時,我想起了楚耀生大叔出現的那烏雲蓋頂的大不吉的命相。而那大不吉的命相的大災大難,實際上是滅頂之災,就是那道觀倒塌會導致他命喪黃泉的表象。是自己提醒他後,化解了。
那麼現在想來,就表明了民社爺可能也是會遭受滅頂之災。只是他會遭受什麼樣的滅頂之災呢?我沒有卜卦是無法預測到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這滅頂之災會這什麼時候出現?
像楚大叔,那滅頂之災可是就這十多分鐘後就發生的。幸好被我及時的發現了,給化解了。只是當時,我還不會用銅元來卜卦預測的,是楚大叔自己掐算到會遇到大不吉利的事情,而急流勇退似的躲開了那一大劫。
而現在我在給民社爺爺卜卦後,怎麼去提醒他老人家呢?還有自己現在被大夥給纏著。就是以前我放假回來時,他們來了,我一時都無法把他們給趕走。這更不要說今天帶了女朋友回來了,更是沒法把他們趕走的。
現在想來,等下只有尋一個機會,用銅元給民社爺卜卦一下試試,看他到底會遇到什麼災難?能不能提醒他,幫他化解了。
吃午飯的時候,我再看民社爺,發現他頭頂的那黑氣更濃了一些,心裡很是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我家的酒席上就出現狀況呢?而這我家酒席上出現狀況的話,是什麼原因?
飯菜肯定是不會有問題,那麼就是酒,喝太多了,酒也會醉死人的。這在家鄉還沒有出現過,也沒有聽說過的。但是我這城裡還是聽說過,有人喝酒過量了,結果是醉死了。
不過,我這擔心的多餘的。因為我們這裡的酒,基本上都是自己家裡釀造的米酒,濃度不是很高。不像那五六十度高濃度的白酒,那喝下去一兩斤,對於酒量不很大的人,真的會把人醉壞了。
我們這米酒,也就是不到三十來度,一般人喝一兩斤酒,就是醉也不會醉壞人的。何況我們一般不會給別人倒那麼多,都是盡興了就行。每人在別人家喝一頓酒,最多也只會喝到半斤就不會喝了。主人客氣的會說再甜一些,喝酒的也不會當真,會客氣的拒絕。要不然,人家就只是準備那麼多酒,還怎麼繼續的添啊?
一頓飯熱熱鬧鬧的吃完後,大家也就都散去了。因為這時正是晚稻的中耕時期了,大夥得去忙農活。不過,有些年輕的人卻不管,遇上這熱鬧的事情,自然就會盡興的玩玩,鬧鬧。
母親和妹妹他們,還有幾個鄰居和雅琪聊天。
大同、中原、春山幾個就緊緊的拉著我玩鬧著,使我一時還沒法擺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