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的眼神落在一排手鐲上,再次問道。
「阿姨,你這些鐲子在哪買的啊?」
可中年婦女就好像沒聽懂時彥的話一樣,依然說道。
「你不是說東西不錯嗎?為什麼要一直問我在哪買的?難道不說你不能收嗎?」
時彥無奈地笑了笑,把手鐲放回首飾盒。
「阿姨,這些手鐲400萬我真的看不到。
這八條手鐲一起,最多50多萬。」
中年婦女一聽,直接拍案而起。
「你也太黑心了吧!我400萬買的東西,你才給我50萬!
不是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嗎?
我這都是好手鐲!」
時彥手心朝外擺動,示意中年婦女放鬆。
「阿姨,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帶著這些東西在市場裡隨便問。
誰家都不會比我出價更高。
我們瑞麟寶閣收翡翠,都是我們行業內三分之二的價格。
而且我給你說句不好聽的話。
我們這一行,別說400萬了,就是4000萬也不是什麼很大的數字。
我們精品櫃裡隨隨便便一條手鐲都上百萬,我不會騙人。」
中間婦女眉頭緊鎖,儼然在思考時彥的話是真是假。
面龐也沒有了剛才的興奮。
這些手鐲對時彥來說收不收都無所謂,中年婦女看了時彥許久,還是點點頭。
「那……你給我看看這些能值多少錢吧!
就別管我多少錢買的了……」
中年婦女聲音小了很多,但還是把首飾盒推到時彥面前。
「沒問題!」
時彥笑著按順序拿起手鐲,一條一條和她認真溝通起來。
「放心吧阿姨,我們看貨打價。
能多給你的基礎上我絕不會坑你。」
「第一條是我們叫它美人鐲,圓條飄花,底子還可以,但是這些飄花是死花,裡面的棉全都浮在上面。」
時彥隨手從一邊的櫃檯里拿出一個顏色差不多的飄花手鐲,放在中年婦女的這一條旁邊對比。
中年婦女平時看著自己的飄花鐲還覺得好看,但和時彥拿出來的這一條一比,立馬顯得低了好幾個檔次。
時彥這支手鐲上的飄花看起來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給人一種優雅、生動的感覺。
但是她手鐲上的飄花看起來有一種乾枯、凋零的視感。
讓人有種沉重、壓抑的感覺。
放下飄花鐲,時彥又拿起一片黃翡,還有點春帶彩的手鐲。
「這一隻是個春帶彩,黃翡的顏色很好,我們叫落日黃。
但這鐲子有點紫,不是很明顯。」
「這一條還不可以。」
時彥放下前一隻手鐲,又摸上第三條。
「這個其實也是黃翡,有點檸檬黃的感覺。
條寬很寬,黃金圈口56,受眾很多。」
時彥歇了一口氣,又拿出一隻黃陽綠的手鐲。
「這一隻有點可惜。
黃陽綠,有黃翡、有陽綠,就是圈口小了點。」
時彥把黃陽綠手鐲和其他手鐲對比了一下,這一隻明顯比他起的小了好幾圈。
卡尺一兩,居然圈口只有50!而且還有一點貴妃形狀,一看就知道是從某個料子上扣下來的手鐲。
顏色、種水都很好,就是圈口還在太小。
貴妃這類手鐲非常貼手腕,貴妃鐲的50圈口換成普通圈口,最少要縮一到兩個號。
48圈口的手鐲,很少很少有人能帶上。
同等顏色的情況下,如果是黃金圈口,55—58這樣,估計上20萬不成問題。
可惜了!
時彥心中惋惜著,無奈地搖搖頭,又拿起下一條手鐲。
「十紫九木,十紫九粗。
阿姨,這條香芋紫的手鐲肉質也不細,價值不會很高。」
時彥把這四條手鐲排列放好。
「這四條,我一口價給你5萬。」
中年婦女正要叫出聲,時彥迅速拿起那條他看中的芙蓉底手鐲。
「這一條被我們稱作情人的眼淚,因為它的膠感到了,裡面這點飄花完全化開,它原本的料子應該非常好。
如果購入價不超過20萬,應該都是賺的。
不過我只能給你15萬,畢竟已經賣過兩次了,上面還有些油脂,我收了以後,還要送去師傅那裡重新打磨拋光。」
中年婦女鬆了口氣,點點頭,喝了口水掩飾自己心跳的速度。
「這條半山半水,我個人很喜歡,種水差一點到冰種,一半白,一半黃,也是胖圓條,這一條確實很難遇到。
這一天值很有保值價值,如果今天賣,我給你一個好聽的價格,28萬。」
「剩下的兩條……」
時彥看著首飾盒裡最後兩條手鐲。
一條細糯種妖紫手鐲,雖然妖紫只有一點,但紫色濃郁,對普通手鐲來說也就夠了。
另一條桂花糕感覺的牛奶底灑金手鐲。
上面的灑金一般都是紅翡,配上牛奶底有點混濁的感覺,受到很多小女孩的喜歡。
兩個手鐲只能說說得過去,不算很值錢。
但是另外兩隻,真的丑到時彥不想看。
「妖紫手鐲我給你5萬,灑金給你3萬。
這兩條我就不要了。」
時彥拿起手機,打開計算器按了一頓。
「這些一共56萬,我看你和我媽差不多大,我友情加2萬,圖個好聽的數字,你發我也發。」
中年婦女咬著嘴唇,好似無從下手。
半天才把手鐲全都收回去。
「你給的價格太低了!你再加一點!88萬!」
時彥搖搖腦袋。
58萬都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說真的,這六條手鐲放在他店裡,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賣出去!
中年婦女見他當真不加價,站起來有些生氣地扭頭就走。
還撞上了踩點上班的莊以念。
被中年婦女一撞,莊以念扶著發疼的肩膀,一臉怨氣。
「這什麼人啊!撞人也不道歉!」
「時彥,這一大早她來幹嘛啊!」
莊以念隨手把她好幾萬的偖侈品包隨便扔到凳子上,自己就壓了上去。
時彥攤攤手。
「來賣手鐲,但是價格沒談攏!就生氣走了!」
莊以念像習慣了一樣,對他一聳肩。
「我就知道,只要你在店裡,要不就是沒人買東西,要不就是來賣東西的人不滿意。
你要沒有我和小齊,你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莊以念說著,真的張開嘴猛吸了一口,說道。
「就像我這樣,你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