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辰微微一笑:「不必急著下逐客令,有個消息我想你很感興趣。」
江凡眉頭一動:「說說?」
「三仙山。」鳳辰開口就吸引了江凡的心神。
「海龍王發現了三仙山之一,我想你不至於救了丈母娘,就忘了親娘。」
江凡有點詫異,鳳辰居然知道三仙山才具備救治母妃的藥材。
「不用奇怪,侯生我早就認識,但這種秘辛他沒說過。真正告訴我的人,是海龍王。」
江凡目光一凝:「海龍王,沒死?」
「當然沒有,在海里想殺他,恐怕很難有人能做到。」
「那麼說,英王也還活著。」
「不錯,這秘密就是你三叔透露給他的。」
「為什麼要告訴你?」
鳳辰微微一笑:「因為,他們在陸上能聯絡到的人並不多,而能聯絡上,還有能力將這個消息送給你的更少。」
江凡眉頭一皺:「什麼意思,繞這麼大圈子,讓你來送信?」
「呵呵,他們有個要求……送還侯生。」
雖然已經有所意識,江凡還是覺得有點納悶,侯生是被五爺爺抓來,他們難道察覺了五爺爺身份?
鳳辰笑笑:「沒你想像那麼複雜,侯生和英王體內有雙生蠱,要探查對方所在並不難。不過英王也著實沒想到他居然在陽都,這才耗費了如此之久的時間。」
江凡當然明白這點,但問題是,要做到,需要英王登陸,他再次上岸了嗎?
「英王何在?」
「那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不過,他們說過,送還侯生,送還解藥,你看著辦。」
江凡眉頭緊鎖,侯生很重要,可母妃不是選擇題,若沒有其他辦法,交換是一定的。問題是侯生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自己生擒天人的秘密,得好生處理一番。
眼看江凡沉吟,鳳辰微微一笑:「不用動鬼心思,我奉勸過英王,被你帶走的人,通常已經不值得信任,所以,他決定退一步要求,解除雙生蠱,並要拿回侯生所掌握的一些機密。」
「哦?這麼說,英王果然在附近。」
鳳辰道:「不用費心,我要是連個人都藏不好,也不會敢來談這件事。」
江凡看看他:「我感興趣的是,侯生知道這麼多,三仙山會任他留在我手中?一旦拿到那些機密,動用雙生蠱,侯生必死。」
鳳辰點點頭:「所以,此番交易將由我親自主持,你可以放心,因為我要我的好處。而三仙山從未真正信任過侯生,所以才有那使者,侯生不但知道有限,也找不到三仙山,至於英王,在三仙山眼裡不過一個失敗者,無所謂了。」
「那麼,你肯來傳訊,能得到什麼?」
「寶藏啊。」鳳辰居然不隱瞞:「你應該還記得,英王手中有個寶藏,他答應過支付一千萬兩,你知道,我很需要軍費。」
江凡狐疑道:「看來,英王這寶藏,價值不菲啊。」
鳳辰笑笑:「不用拐彎抹角打探,這種事他不可能告訴我。」
「也未必吧,他總不能請海龍王的人上岸來辦事。」
「哈哈哈,你這人總是這般多疑,不過這次不用,英王不可能把這種事告知我這野心勃勃之人,那豈不和拱手相送差不多。」
這倒是,江凡低頭沉思一陣:「藥材,什麼時候能送來。」
「現成的,取決於侯生什時候交給我。」
「交給你……哼,倒是會選中間人。」
「沒人比我更合適不是。」
江凡微微眯眼,旋即拍板:「明日你能見到侯生,我也要見到藥材!」
「成交!」鳳辰笑著一拍手:「那麼,今日就借宿陽都了。」
說罷,竟似也不想多談什麼,起身而去。
江凡瞅瞅趙高:「給安排哪了?」
趙高忙笑著:「宮中不合適,鳳辰這種強者不安全啊,小人給安排在悅來客棧了,天字三號房。」
「哦?」江凡嘴角一勾:「他這樣的人,該一號房。」
「聽說,一號房從來都給陛下留著,二號房……是您的。」
趙高這麼一說,江凡不由笑了下:「這悅來,也不想想我們會不會去住。」
趙高道:「去不去是陛下和您的事,準不準備是他們的態度。」
江凡聞言,露出一絲饒有趣味的笑意:「就憑這個,生意做得好沒理挑啊……」
說話間,女帝的聲音從內室傳來:「母妃想見你。」
「誒?來了來了——」
江公子直接躥起來,剛要往裡跑,忽然站住,伸手整理下衣衫:「那個趙高,看看我還像樣不?」
趙高連連陪笑:「殿下玉樹臨風,什麼時候都卓爾不群吶,不用收拾,不用收拾。」
「好,好,那我去了。」
江凡搓搓手,咳嗽一聲,正步走進室內。
嬴無雙正托著一個瓷碗,在給床頭靠著的一個女子餵藥。
那是個面貌和嬴無雙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只是顯得很虛弱,面孔蒼白中透著一絲異樣的赤金光芒,身上亦有赤金光暈忽隱忽現。
江凡趕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大禮參拜:「小婿,拜見岳母大人。」
女子輕輕推開藥碗,目光落在他身上,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
「你,就是平安兒……」
江凡知道,這位本來是魯國公主,周鐵膽的妹子,被過繼給安宗,封為秦國公主用來聯姻秦國的。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雖然沒有血緣,自己也該稱呼一聲姑母。而她,叫自己平安兒,自然顯得非常親近。
一股暖流油然升起:「姑母……」
秦國公主微微一笑,努力探了探身子:「好孩子,快起來吧。」
江凡再度一禮,才站起身。
「孩子,來,近前來。」
江凡走上前,在床前坐下,秦國公主伸手拉住他的手,江凡感受到一陣溫熱,隱隱還透著鳳凰天功的氣息。
這是鳳辰和女帝合力的結果,但從氣色看不出是否成功。
女帝從旁道:「不必擔憂,雖然不能說大功告成,但母妃二十年內壽元無憂。」
江凡剛剛鬆了口氣,卻忽然發現嬴無雙笑容中卻隱藏著莫名陰沉,不由心頭微微一震,但看著她的神色,江凡很清醒的沒有刨根問底,只是如釋重負般大大鬆了口氣,露出欣喜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啊,岳母吉人天相,總算康復,以後我們一家可以團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