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柏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離開韓南城時劉達介紹過,所以這個名字在趙澄耳邊還很熟。
劉達說齊柏年是江揚郡老百姓公認的好郡守,不貪財不好色不賭博,甚至滴酒不沾,但沒想到會有個如此混帳的小舅子。
但趙澄在意的不是齊柏年這三個字,而是苗尚的身份。
地方守軍的隊主。
明明是守一方太平的軍官,為何反過來屠戮百姓?
「胡說八道,亂扯虎皮嗎?」趙澄故意說道:「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你肯定是海寇!」
「我不是海寇!」苗尚趕緊掏出腰牌,道:「你看,這郡守府的腰牌是做不了假的!還有他們,你從他們身上搜,他們都有腰牌!海寇要假扮靖軍,也搞不到這麼多腰牌啊!」
衡文昊朝腰牌看了一眼,對趙澄點了點頭。
趙澄一腳朝苗尚踹去,喝道:「你既然是隊主,還是郡守的妻弟,為何要屠殺百姓?!」
「我……」
「說!」
苗尚爬起來,又捂住腹部的傷口,道:「實在是朝廷給的任務太重,你沒和海寇交過手不知道,要把他們趕走不難,但要殺掉他們太不容易,他們往海上一跑就追不到了……」
嗡!
趙澄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忍住怒意問道:「所以你屠殺這些村民,是為了拿他們去交差?」
苗尚點了下頭,指著那些被割掉的人頭,嘆道:「朝廷只看人頭,也不會真的調查這些人的身份。我們挑人少的村子下手,一天之間這個村子就突然消失了,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就算事後被人發現,也可以說是海寇乾的。」
「你大爺!!!」在一旁聽著的徐鞍忍無可忍,一腳把苗尚踹倒,然後猛地在他傷口上踩。
趙澄拳頭緊捏,也氣的發抖起來。
苗尚大喊道:「也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做啊!江揚郡其它地方都是這樣的,我們要完成不了任務,朝廷就會殺我們殺雞儆猴。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死了也就死了,但我們若是被殺了,損失的是帝國兵力,你想啊,我們都被殺光了,以後誰幫老百姓清除海寇?」
聞言,趙澄暴怒,抬起腳就要踩下去,但在半空中停住。
「歪理!!」
「胡說八道!!」
「踹你我都覺得髒了腳!!!」
趙澄氣得不行,他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書上說真正的惡人就是這種認為自己犯的罪其實不是罪的人。
他們總有一套理論來證明自己是對的,這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而是真的認為自己沒錯。
甚至有些人還覺得自己偉大!
這個苗尚就是這樣的人!
趙澄拍了下徐鞍,道:「你這麼生氣就讓你來吧,把他大卸八塊!」
「沒問題!」徐鞍從一個護衛手中接過刀。
苗尚見徐鞍要動真格的,趕緊道:「你們不要衝動!為了這些無親無故的村民搭上性命值得嗎?我姐姐就我一個弟弟,你們要殺了我,她和我姐夫不會放過你們的!」Πéw
趙澄問道:「這事齊柏年知道嗎?」
「姐夫不知道,但哪怕你們做的再隱蔽,在這江城地界,他也能查出來是誰殺了我!」
苗尚厲聲道:「我姐夫是郡守,不誇張的說,在這江揚郡他就是土皇帝!我知道你們是富貴人家,但在江揚郡,你們惹他不起的!」
「我呸!」徐鞍用刀尖扎向苗尚大腿,喝道:「一個郡守算個什麼?知道我爹是誰嗎?!」
「我不想知道!」苗尚立即說道:「你們也不要告訴我你們的身份,你們放了我,我就當從來沒見過你們,絕不會報復你們!」
徐鞍扯著苗尚的耳朵,在他耳邊大聲道:「我非要告訴你,我叫徐鞍!徐鞍!!」
苗尚搖搖頭,道:「我聽不見,我聾了!」
徐鞍又指向趙澄他們,道:「他叫趙澄,他叫黃華,他叫……」
「我是金魚的記憶!一個字都沒記住!!」苗尚跪下來給徐鞍磕頭。
這時,黃華靠近趙澄,輕聲道:「老闆,我覺得我們不要殺他為好。」
趙澄不悅的看向黃華,道:「你擔心齊柏年會報復?」
「這倒不是。」黃華朝苗尚瞄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我是覺得,與其在這裡殺了他,還不如把他和這些人都押回去交給齊柏年,看齊柏年如何處理。」
聞言,趙澄眼睛一亮。
他明白了黃華的意思。
黃華繼續說道:「我們要打開江揚郡的市場,齊柏年這個郡守是關鍵,但苗尚作惡多端,我們肯定不會因為要巴結齊柏年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把他給齊柏年送去,還能觀察齊柏年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是劉達所說的好官,還是披著羊皮的狼?」
「就照你說的辦。」
趙澄揚了下手,道:「老徐,讓人把他們都綁了。」
徐鞍疑問道:「不宰了?」
趙澄看向苗尚,冷哼一聲,道:「初來乍到,總得拜一下碼頭,那就給郡守大人送上一份厚禮吧!」
「呼……」苗尚鬆了口氣。
趙澄又道:「元飛,你率先一步去江城散布消息,說江城守軍隊主苗尚屠戮江德村,要拿無辜村民的人頭向朝廷交差。」
「是!」
剛放下心來的苗尚頓時臉色大變。
「你……你想幹什麼?!」
趙澄道:「你說我們殺了你,你姐夫不會放過我們,那現在我把你交給你姐夫。如果他也要殺你,那還有人會給你報仇嗎?」
「你太壞了!」
「什麼世道,在壞人嘴裡,我們反倒成為了壞人。」
趙澄收回目光,朝被屠戮的村子看去,感嘆道:「都說靖國太平,江揚郡更是經濟重郡,可哪裡想到,禍害老百姓的不是海寇,也不是南周,居然是我們自己。」
「還堂堂盛世,真是笑話!」
感覺到衣角被扯動,趙澄低下頭望去,見是滿臉淚痕的櫻櫻。
趙澄蹲下來,擦拭著櫻櫻的眼淚,道:「櫻櫻別怕,你爹娘沒了,大哥哥不能給你新的爹娘,卻可以給你一個新家。以後跟著大哥哥,好嗎?」
櫻櫻點點頭。
趙澄把櫻櫻抱起來,讓她坐在肩上,朝馬車走去。
「先把這些村民埋了,埋淺一點,方便齊柏年來取證。」
徐鞍看了于謹一眼,道:「愣著幹什麼,動起來啊,這個也要加錢嗎?」
于謹立馬不樂意了,回瞪了徐鞍一眼,道:「這種事不要錢也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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