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不凶,就是指這件貨的稀罕程度和價值。【Google搜索】
一般明清墓裡面的普通東西,稱為小凶。達官貴人墓地里出土的貨,稱為中凶。王侯將相乃至帝王墓的罕見貨,稱為大凶。
當然。
也可以按吃免費牢飯的年份來算。
越凶越刑。
老謝又問道:「這鬼娘子沒坐過轎子吧?」
我回道:「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老謝再問:「家裡什麼出身?」
我回道:「瓦匠家庭。」
老謝再問:「聘禮打算要多少?」
我回道:「非常高!要不然我也不會找謝老闆,娶它不僅耗費成本,而且要有本事讓它清淨享福。」
老謝聞言,愣了一會兒,說道:「明天晚上,瀏陽河茶樓水柳坊包廂,面聊。」
我回道:「好!」
不愧是一流的拉縴人,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一句話不多。
有沒有坐過轎子,就是問這貨是否有人曾過手。
拉縴的最忌諱過手貨。
一來好東西消息一旦泄露了,怕被有心人盯著,不大安全。二來過手的貨,要麼有瑕疵人家不要,要麼我就是二道販子,倒買倒賣,虛抬價格。
問家庭出身,就是問四大項當中的哪一項。
瓦匠就是瓷器,因為瓷字帶瓦。
教書匠就是字畫。
石匠就是玉石。
貨郎匠指的是雜項,意思雜貨鋪子。
老謝口中的聘禮就是問價錢。
我那句話明白告訴老謝,買的人不僅要有相當的經濟實力,而且要有非常強大的勢力,能保證這東西買來不會出事,被公門盯,這就是所謂清淨享福。
談話透露的信息包含了驚天貨物、瓷器、高價,要求賣家相當的勢力。
老謝一定會對這些信息分析盤算。
琉璃廠對瓷器感興趣,且符合條件的人並不多。
他心裡自然會將幾個目標鎖定。
向子旬一定是其中之一。
至於具體的東西。
電話里不便談。
老謝也不會多問。
回去以後。
發現小筍丁正在喝酒。
顏小月急問道:「進展怎麼樣?」
我回道:「才剛開始,比較順利,你這幾天安心待著,等需要你的時候,你再出場。」
顏小月點了點頭:「好!你們小心。」
我轉頭對小筍丁說道:「你特麼少喝點,別誤事!」
小筍丁回道:「誤個屁!老子越喝越清醒!」
翌日。
我和小竹如約來到了瀏陽河茶樓水柳坊包廂。
老謝早就在包廂裡面等著了。
見我們到來。
老謝神情非常熱忱,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跟我們握手,同時吩咐服務員,來一壺廣西橫縣極品茉莉花茶。
對茉莉花茶我是真喝不慣。
後來聽說,橫縣的茉莉花最為出名,稱為茉莉花之鄉。
老謝待客也算誠意滿滿。
茶喝了幾口。
進入正題。
老謝說道:「柳老闆,咱們也不藏著掖著了,琉璃廠拉縴的,我老謝說第二,幾乎沒人敢說第一,想來您也是有備而來。」
「今天見面,這裡也沒外人,咱們是不是把那新娘子拿出來瞧一瞧,我好給你們找一個好東家給嫁了。」
我們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瓷器天貨。
之前都是故意編瞎話晃老謝來著。
我喝了一口茶,敲了一敲桌面。
小竹與我無比默契,立馬將包裹給拎了出來,從裡面點出了二十萬現金,一疊一疊地放在老謝面前。
老謝見到這麼多錢,眼睛都看直了。
我說道:「貨太大,風太急。」
「實不相瞞,我們今天不大敢帶東西過來,但誠意卻是滿的,也謝老闆請相信我們。這二十萬訂金,你先收著,不管成不成,算你的辛苦錢。等你為我們找到了真正的買主,保媒的錢我們再加!」
老謝:「……」
上來訂金先砸出二十萬。
還特意表明,只要敢接,不管生意成不成,這錢都不要了。
這是誠意和實力的表現。
換任何一個拉縴的人都要懵。
不過對我來說無所謂。
反正全都是相柳的錢,五十萬我也敢給。
就是怕給多了把人家嚇著。
我一手摸著胸前的掌心佛,神情淡然地喝著茶。
老謝沒收錢,問道:「柳老闆這麼實誠,我能問一下到底是什麼貨麼?」
我倒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
用手寫了個「三」字。
老謝見狀,問道:「唐三彩?!」
我點了點頭。
唐三彩是陶瓷中珍品的極品。
原來國內根本沒有唐三彩的概念,直到一九二八年,隴海鐵路開修到邙山時毀壞了一批唐代墓葬,發現了不少唐三彩隨葬品,唐三彩在國內陶瓷界大放異彩。
我低聲說道:「帝王題跋,文成公主和親時的嫁妝,這可是殺頭的罪!」
老謝聞言,臉色陡變,本來他手中杯子已經送到了嘴邊,但此刻立即停住了,雙目怔怔地望著我們。
「如果謝老闆敢接,就把二十萬訂金先收下。」
「要是覺得鬼新娘來歷太嚇人,咱們今天話到此為止,出門就相忘於江湖。」
我先將了他一軍。
老謝強壓著內心的震驚,問道:「柳老闆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指了指桌面的現金,回道:「話真假尚待驗證,但錢真假不需要驗證,謝老闆不會覺得我吃飽了撐灑錢玩?咱們做娘家人的,就是希望找到一位合適的相公,儘快把它給嫁出去。當然,如果謝老闆接了,也請認真對待,不然娘家人也會不開心。」
對付老狐狸。
咱們必須要扮成吃人的老虎。
老謝聞言,連喝了三杯茶。
最後。
他笑了一笑,說道:「柳老闆戴的金佛不錯,能不能讓我瞧一下?」
我將掌心佛取了下來:「剛戴沒兩天!如果謝老闆喜歡,事成之後,送你當作紀念品。」
(急事,一更,改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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