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昌愣了一下,點頭道:「是啊,追債使您難道不知道嗎?」
按道理說,能追到房間裡面要債,怎麼也應該知道這裡是城主府的啊!
但事實上,秦天是利用借債APP直接過來的。
只不過因為來的太急,秦天並沒有查看有關李永昌的詳細信息。
不然也不會有此問了。
秦天尷尬地笑了笑:「現在才知道。」
見李永昌的脾性,確實和繁冰凝說的那般,深明大義,明事理,想來李永昌確實應該是被哈奇騙了。
但為了確保萬一,秦天還是打算先問一問。
「對了,李城主,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李永昌:「追債使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能為你解答。」
「聽說你府上有三個客卿,還是鮫人,有這麼一回事嗎?」秦天問道。
「是的。」李永昌點頭,做出請的姿勢:「追債使請坐,我們邊喝邊聊。」
秦天坐了下來,李永昌為秦天斟上了一杯醇香的茶飲。
秦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次問道:「那他們是怎麼當上你城主府客卿的?」
李永昌呵呵一笑,解釋起來:「是這樣的……」
原來,自從哈奇三人逃出海之角之後,便來到了這陽天港。
他們三個以無定盟前成員的身份,找上了李永昌,並許諾會幫李永昌穩定陽天港的秩序。
李永昌並不知道他們三個是鮫王的囚犯,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畢竟哈奇等人的實力也是不弱的,再加上他們又是鮫人族,自然是得到了李永昌的信賴。
秦天聽完,直皺眉頭,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們三個仗著是你城主府客卿的身份在城中為非作歹?」
李永昌面露難色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多少都是知道一點的,但我只能是睜一隻眼閉只一眼。」
「雖說我的修為是城中最高的,但奈何他們三個加起來實力比我強,你也知道,請佛容易送佛難,我也是沒有辦法……」
自從哈奇三個得到了李永昌的客卿令牌後,在城中那叫一個囂張,走在街上都巴不得橫著走。
但凡是城中的居民對他有半點不如意的,他便出手將人家揍一頓。
那肥胖鮫人還算好的。
之前還有一次,不過就是因為人家不小心踩了他一腳,人家也道歉了,可結果哈奇還是把人給打了一頓。
硬生生將人打的半身不遂,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度過。
為此,城中的居民沒少來向李永昌告狀。
李永昌也勸過哈奇,但哈奇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是越發狂妄。
要不是因為忌憚哈奇三人的實力,李永昌怕是早就把他們趕出城主府了。
見到李永昌那副懊悔不已,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秦天雙眸忽然閃過一抹智慧。
「既然你也不想讓他們繼續待在城中,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替你趕走他們。」
李永昌大喜,可僅過片刻,他臉上的喜色便轉瞬即逝,露出一抹擔憂。
「若是趕走他們,到時候他們又回來了怎麼辦?萬一被他們知道是我設法將他們趕走的,我擔心他們到時會傷害城中的百姓啊。」
「這你大可放心,他們是不可能會回來的。」秦天肯定道。
見秦天如此保證,李永昌試探性地詢問:「那我要配合做些什麼?」
秦天嘴角勾起笑意:「你只需要把他們三個引到一個指定的地點,到時候我自會有辦法把他們趕走。」
「特定的地點?」李永昌思索片刻後,想著什麼地方可以不驚擾百姓,還不會將人波及進去。
思量了一陣後,李永昌想到了一個不錯的地方:「那就城南的破廟吧,那裡人煙稀少。」
秦天點頭:「行,那時間就訂在晚上子時。」
「好的,等他們回來,我就想個辦法把他們騙過去。」
「那我先回去準備一下。」
「恭送追債使。」
話剛說完,秦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間。
李永昌一臉驚愕,撓了撓頭:「這追債使可真是神出鬼沒。」
隨後,李永昌拉開了房門,詢問門外侍衛:「你們剛剛有看到人出去嗎?」
侍衛瞬間警惕了起來:「有人闖進了城主您的房間嗎?」
看著兩個侍衛渾然不知的模樣,李永昌心中感嘆秦天的術法高深,同時對著兩個侍衛擺手道:「沒有,你們不必緊張,對了,如果哈奇回來了,叫他過來見我。」
「是,城主。」
李永昌繼續回到自己的房間查看帳單。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了哈奇的聲音。
「城主,你找我們?」
「進來吧。」
哈奇踉踉蹌蹌的推門走了進來,從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酒氣。
李永昌不由皺起眉頭,秉著呼吸。
不用想,他們三個肯定又是上街喝酒去了。
也不知道那酒館老闆得虧多少酒水錢。
「我有一件任務交給你們三個。」李永昌沒有囉嗦,直奔主題。
「什麼任務?」哈奇一點都不客氣,拉了一張椅子便躺了下來。
「我聽說城南破廟那邊有幾個鬧事的,聽說本事挺大的,巡城使他們也抓不住,所以我就只能拜託你們幾個幫忙了。」
說完,李永昌從抽屜里拿了一張晶卡放在桌上:「若是你們能幫我抓住他們,這張一億的晶卡就是你們的了。」
「一億?!!」
哈奇醉意瞬間消散,兩眼放光,衝過去就要拿過那張晶卡。
李永昌一把按住晶卡,道:「別急,我說了,你們能抓到他,這一億才是你們的。」
哈奇心裡雖然有些不樂意,但為了一億功德值,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那本大爺就親自出馬,幫你把那鬧事者給抓回來。」
「不過嘛,你要給我派十幾個巡城使,不然全讓我們三個出力,我可不干。」
李永昌嘴角抽搐,儘量按捺住心中的火氣。
哈奇這行為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
但為了能夠達到目的,李永昌還是咬著牙應了下來。
「行,我等會給你點十幾個巡城使跟著你們一起去,據知情人回稟,那鬧事者會在晚上子時的時候去到城南破廟,你記得不要耽誤了時間。」
「放心吧,有我哈奇大爺出馬,就沒有抓不到的人。」
說完,哈奇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於此同時另一邊,秦天回到了客棧房間後,便下樓尋找敖丙他們。
結果下樓一看,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詢問小二後才知道,原來三個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向小二詢問了繁冰凝房間後,秦天上樓,敲響了繁冰凝的房門。
不多時,房門便打開了。
繁冰凝看到門口的秦天后,以為秦天是來詢問她抓捕哈奇計策的。
她面露一抹歉疚之色,將鮫王令遞給秦天。
「不好意思張公子,我暫時還沒有想到辦法怎麼抓哈奇,要不我把鮫王令先給你們,這樣也就不用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秦天將遞來的鮫王令推了回去,笑著說道:「放心吧,我已經有辦法了。」
繁冰凝一臉驚喜:「真的嗎?」
「我打聽到今天晚上子時,哈奇他們會出現在城南破廟,那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
秦天不好將詳細情況告訴繁冰凝,便隨便扯了個謊。
「這消息可靠嗎?」繁冰凝帶有一絲疑問。
「放心吧,這個消息絕對可靠。」秦天信誓旦旦的保證。
繁冰凝看了看夜色,估算了一下時間:「子時差不多快到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就我們兩個過去?」
秦天心裡有些沒底,敖丙不在身邊的話,就沒有身份令牌的力量,單靠自己,想要抓到哈奇三人,還是有些夠嗆的。
繁冰凝卻自信一笑,道:「對付他們三個,靠我一個人就夠了。」
秦天雙眸深邃的望著繁冰凝,似有些看不透對方。
哈奇三個人的實力如何,秦天是清楚的,當時若不是那神秘老者出手的話,再繼續和哈奇纏鬥下去,秦天必敗。
所以當聽到繁冰凝自信說她一個人可以對付哈奇三人的時候,秦天很是驚訝。
這繁冰凝似乎藏了許多的秘密?
不過秦天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畢竟誰還沒有點秘密呢,而且雙方也都是各取所需,秦天要的是她的鮫王令,而她要的是出城令。
等到了海之角,反正也是分道揚鑣,無須深究。
「那好吧,我們現在先過去。」
秦天點頭,與繁冰凝走出客棧,前往城南的破廟。
在兩個人離開後,客棧的角落出現一個身影,望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
此人便是受了陸地之主命令前來抓捕秦天的宗國師。
事實上,在秦天四人在客棧喝茶的時候,宗國師就已經到了陽天港。
他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是因為他認出了繁冰凝的真實身份。
就算動手,也得等繁冰凝不在的時候……
好不容易,宗國師等到了秦天單獨回房的機會,可剛進房間,就發現秦天消失在了房間內。
等秦天回來,他又轉頭找上了繁冰凝,兩個人還相伴離開了。
這讓宗國師有些頭疼。
忽然,宗國師眼前一亮,看向了敖嬌與敖丙的房間。
「就算我不能抓到你,但把你的主子抓走了,我就不信你會放著不管。」
說罷,他轉身化作一道黑煙,溜進了敖嬌的房間內。
「啊——」
此時敖嬌正在房間內沐浴,忽然看到一個人影進來,嚇得驚呼一聲,連忙扯下衣服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敖丙聽到敖嬌的尖叫聲推門沖了進來。
敖嬌連忙躲到敖丙的身後,指著宗國師一臉警惕的說道:「他忽然闖進了我的房間,偷窺我洗澡。」
宗國師上下掃視一番敖嬌,不屑道:「就你這平平無奇的身材,有什麼好偷窺的?」
「你……」
「你到底是什麼人,闖進我妹妹的房間到底有什麼企圖?」敖丙厲聲質問。
宗國師陰冷一笑:「我乃海之角陸地國師,奉陸地之主的命令,請兩位前往王宮內坐坐。」
敖丙與敖嬌驚愕的對視一眼。
敖丙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早已經想到,陸地之主一定會派出追兵前來對付他們。
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來的這麼快,而且還是國師親自過來。
現在他們兄妹兩又不能隨便出手,但凡出手便會暴露身份。
看來,只能向秦天求救了。
「你是不是想要叫你那護衛?別叫了,他剛剛已經和那鮫人女子出去了。」
宗國師一眼看穿了敖丙的想法,嘴角冷笑:「你們還是乖乖的跟我走吧,這樣你們至少可以少受一點苦。」
敖嬌不信,衝著秦天的房間呼喚了兩聲:「張三、張三!」
「……」
可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敖丙面露凝重之色,看來秦天是真的出去了。
就算是現在給秦天神識傳音,恐怕也來不及了。
無奈,敖丙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對你們那王宮不感興趣,還請閣下離開!」
「今天你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罷,宗國師身上散發出一股陰森的氣息,將敖丙兄妹籠罩了起來。
正當敖丙打算出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全身無法動彈,就連真氣也運轉不了。
敖嬌亦是如此。
宗國師冷笑道:「你們還是別掙扎了,我的定身法可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
敖丙面露一抹震驚,除了秦天以外,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力。
這國師到底是什麼人?
為何實力如此離譜?
「我勸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等我家護衛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敖嬌一臉兇狠瞪著宗國師威脅道。
「這樣最好,若是他薄情寡義的話,我反倒是頭疼了。」
說完,宗國師伸手一揮,將敖丙和敖嬌收入了衣袖之中。
在離開之前,還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而此時的秦天,自然是不知道敖丙兩兄妹被宗國師抓走的事。
很快,兩個人來到了城南的破廟內。
繁冰凝向四周環顧一圈,並未發現有任何身影。
不由,繁冰凝有些懷疑秦天消息的準確性。
「給你消息的人靠譜嗎?這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不急,這不是時間才到嘛,興許哈奇他們還在路上呢。」
秦天一點都不慌,因為他知道,李永昌是不可能騙自己的。
就在繁冰凝還在疑惑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下意識的往隱秘處躲了躲。
只見哈奇帶著十幾個巡城使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夜色雖暗,但還是能看清楚有一個人影站在樹底下。
哈奇眯了眯眼睛,仔細一瞧,頓時大喜:「這不是四十億嗎?」
「沒想到才過一段時間我們又見面了,你這是大老遠從神界跑過來給我送四十億的嗎?」
藏在暗處的繁冰凝一臉驚訝的望向了秦天。
四十億?!!
這得是多少顆寶石?
這張三的人頭在神界這麼值錢嗎?
他真的只是一個小廝?
此時的秦天自然是沒有發覺繁冰凝那詫異的眼神,而是看向哈奇,淡然攤手道:「你上次沒有拿到我這四十億,這次也一樣。」
「哼,上次要不是有那老頭插手的話,你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如今在海之角陸地,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看你還想怎麼跑!」
哈奇冷笑一聲,衝著身後的巡城使發號施令:「給我上!」
眼看著眾多巡城使與薩壁竇壁二人沖了上來,秦天連忙衝著身後繁冰凝呼喊:「我的姑奶奶,你幹嘛呢!」
說好的她一個人解決,自己才沒有叫上敖丙一起的,結果她卻躲在身後發呆。
憑自己的本事,想要解決這麼多人,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聽到秦天的呼喚聲,繁冰凝很快醒過神來,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那些衝過來的人瞬間被繁冰凝的氣勢嚇到,愣在了原地。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有什麼好怕的,給我上啊!」
哈奇氣急敗壞道。
「你們當真以為我只是一個女人嗎?」
繁冰凝臉上瞬間結了一層寒霜,雙眸帶著一抹陰森的寒意注視著對方。
哈奇不由打了個冷顫,總覺得這氣息有些似曾相識。
「你……你是誰!」
繁冰凝搖身一變,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只見那是一張如天使般純潔無暇的面孔,在她的耳尖有一對好看的魚鰭,魚鰭在黑夜的襯托下,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閃閃發光。
她的櫻唇似火一般殷紅,肌膚如雪一般透亮,雙眸似乎包含了浩瀚星空一般,閃閃動人。
潔白如雪一般的髮絲搭在雙肩,身穿一件波光粼粼的人魚裙,就好像仙女下凡。
就算是和嫦娥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秦天不由的有些看入迷了,原來繁冰凝的真實面貌竟然這麼好看。
可其餘人,看到繁冰凝這張面孔的時候,卻是嚇得臉色煞白,全身都在顫抖。
哈奇更是嚇得雙腿直打顫,哆哆嗦嗦的說道:「公……公……」
公公?
秦天一臉疑惑看向繁冰凝,心中想著難道繁冰凝是哈奇的公公?
可直到哈奇將後半個字說出來,秦天才知曉繁冰凝的真實身份。
「……主。」
哈奇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向繁冰凝磕頭。
其餘的巡城使也是紛紛下跪,向繁冰凝恭敬行禮。
「拜見公主殿下!」
「公主?」秦天錯愕地看向繁冰凝。
「這事等會再和你解釋。」繁冰凝轉頭看向秦天,小聲道。
哈奇衝著繁冰凝止不住的磕頭求饒。
「公主,還請您饒過我吧,小的只是不想被關在大牢里一輩子啊!」
薩壁亦磕頭附和:「還請公主在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一定會好好做人的。」
「請公主不要在把我們關回去了,我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竇壁央求著。
不管他們三個如何聲嘶力竭的求饒,繁冰凝依然是面不改色,冷若冰霜。
「所以你們就騙本公主說碧波之牢里太悶了,想出來透個氣,結果我打開水牢,你們就逃之夭夭?」
「利用本公主的好心,把本公主當做傻子是嗎?」
「不敢,小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哈奇自知百口莫辯,就算是舌燦蓮花今天也逃不過被抓的命運,索性他便打算賭上一賭。
趁著繁冰凝不注意的期間,他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煙霧符,拽著薩壁和竇壁二人便踩上了飛雲。
繁冰凝雙眼寒光乍現:「想跑?沒那麼容易。」
只見她掐指結印,一個巨大的碧波之牢從天而降,將飛在半空中的哈奇三人給包裹了起來。
她伸出青蔥般的食指衝著碧波之牢勾了勾,那水牢便飛到了她的面前。
哈奇等人跪在水牢內,一個勁的向繁冰凝磕頭認錯。
「公主,我們知道錯了,還請您放過我們吧。」
「公主饒命啊!」
「我們再也不敢了!」
「你們死性不改,本公主不可能饒恕你們,餘生就準備在水牢中度過吧!」
繁冰凝衝著碧波之牢的表面輕輕一彈,那巨大的水牢像是一個氣球一般飛向了海之角。
將哈奇三人解決後,繁冰凝又看向了那群跪倒在地的巡城使。
「好了,你們也回去吧,記得跟你們的城主說一聲,以後看人記得擦亮眼睛,不要再被小人給騙了。」
「是,公主殿下!」
待那些巡城使離開後,秦天這才開口:「現在你能說了吧?」
繁冰凝面露一抹歉疚之意,緩緩說道:「騙了你們我很抱歉,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是讓我父王知道是因為我的原因把哈奇他們放跑了,他一定會生氣的。」
「我便想著趁父王發現之前把哈奇抓回去。」
「我偽裝成普通女子,是因為海之角陸地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認識我,要是讓他們知道我來了海之角陸地,那也就相當於我父王也知道了。」
「不過好在是有驚無險,哈奇他們已經被我送回了海之角的地牢了。」
聽完之後,秦天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她會知道吉蕪,也那麼清楚路同仁的路數,甚至是連李永昌的為人都一清二楚。
而她害怕路同仁,是因為擔心被他認出來。
當秦天說要把李永昌解決的時候,她之所以那麼激動,是因為李永昌是她的子民。
這一切瞬間都解釋的通了。
只是,秦天有一點不明白。
「既然你是鮫人族的公主,實力應該不小,為什麼初見你時,你會被幾個三腳貓妖怪追著跑?」
「換做是你被追了七天七夜,你也會精疲力盡吧?」繁冰凝反問道。
秦天一愣,有些尷尬。
鮫人雖說比其他種族強悍,但也不是鐵人,被追了七天七夜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確實很難頂。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繁冰凝好奇問道:「明明你之前那麼厲害,但剛剛卻要我出手呢?」
「那是因為你說了,只靠你一人就夠了,我那是相信你。」秦天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
「現在我都已經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你了,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繁冰凝眨著那靈動的雙眼望著秦天,秦天頓時臉紅心跳,有些招架不住,連忙將臉別了過去,生怕被繁冰凝看到這丟人的一幕。
冷靜下來之後,秦天猶豫了片刻。
原本是想借繁冰凝手裡的鮫王令去海之角,但去了海之角之後,能不能向鮫王要到五彩石,全看天意了。
若是能得到繁冰凝的幫助那就不一樣了,她是鮫王的女兒,有她幫忙肯定是事半功倍。
就是不知道繁冰凝會不會願意幫忙。
思來想去後,秦天還是打算先探一探繁冰凝的口風。
「如果我說我們三個都是天庭的神仙,你會不會即刻抓我去見鮫王領功?」
聽到這話後,繁冰凝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有些提防地望著秦天。
跟著,她又沉思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但如果你真的是天庭的神仙,我應該不會帶你去海之角。」
「為何?」
繁冰凝一臉認真的說道:「因為就算我不告發你們,你們到了海之角也是遲早會被發現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知道你們三個是好人,所以我不想看你們冒險。」
看著繁冰凝如此誠懇的表情,秦天也不好再隱瞞了。
「實際上,我並不是天庭的神仙,我只不過就是一名普通的修仙者罷了,我那兩位『主子』分別是東海的太子和公主。」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能帶我們去海之角嗎?」
繁冰凝有些不解:「你們為何一定要去海之角?你們難道不怕死嗎?」
明明海之角內危險重重,一旦發現他們的身份很有可能會被全鮫人族追殺。
但他們好像是一點都不怕,卯足了勁也要扎進海之角。
秦天卻一臉堅定的說道。
「我們去海之角是為了向鮫王求取五彩石的,地殼之心被毀,導致四海泛濫,凡界被大水所覆蓋,黎民百姓流離失所,四海更是死傷慘重。」
「比起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我們三個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什麼?!」繁冰凝驚得小臉煞白,有些不敢相信:「地殼之心被毀了?」
秦天點頭:「沒錯,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畫個玄光鏡看一看。」
「不用了,我相信你。」
繁冰凝面色沉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雖然說鮫人痛恨天庭神仙,但是地殼之心被毀,受難的是三界。
縱使是鐵石心腸的人聽到外面發生了這種事,也會忍不住動容。
可繁冰凝又擔心將他們帶去海之角,會讓他們遇到危險。
最終,繁冰凝鄭重的看向秦天。
「好,我可以帶你們去海之角,也能幫你們試著要五彩石,但能不能要到我就不確定了。」
秦天問道:「就連你出面都不一定能要到?」
繁冰凝向秦天解釋道。
「因為五彩石是由我們逝去先人的骨灰,再加上海之角特有的寶石煉製而成的。」
「每一顆五彩石便代表著我們一位祖先,將五彩石交出去,也就是將先人交出去,這也是五彩石是我們鮫人族至寶的原因。」
秦天這才知道,原來對於鮫人族來說,五彩石是這樣的意義。
不由,秦天心裡有些內疚:「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去向鮫王求取五彩石了,這畢竟是你們鮫人族的先人骨灰。」
拿著人家先人的骨灰去補地殼之心,怎麼都有些說不過去。
「這你倒誤會了。」繁冰凝說道:「我們鮫人族此生的榮幸便是守護地殼之心,在我們被逐海之角之前,我們就生活在渤海之濱,世代守護地殼之心。」
「活著的時候在守護地殼之心,就算是死了,也能為修補地殼之心做出一絲貢獻,這對我們來說,是很高的榮譽。」
「原來你們之前生活在渤海之濱?」秦天好奇道。
他一直以為,鮫人族的起源地便是海之角。
繁冰凝點頭:「是的,我們鮫人族之所以會這般厭惡天庭的神仙,便是因為數千年前玉帝因為一些事將我父王逐出神界,流放至這海之角。」
「這又和玉帝有什麼關係?」秦天再次疑惑。
「事情是這樣的……」
繁冰凝將鮫王被逐海之角之事告知秦天。
聽完之後,秦天頓時心中不忿道:「這玉帝老兒也太過分了!我還以為他尖酸刻薄是最近才形成的,原來在數千年前就已經是這樣了。」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和玉帝很熟?」繁冰凝好奇地問。
話都說到這了,秦天也就不打算在隱瞞。
「其實我在神界的身份是天庭追債使,玉帝便是我的客戶之一。」
「就連玉帝都是你的客戶?那你豈不是很厲害?」繁冰凝一臉吃驚地看著秦天。
秦天被繁冰凝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說道:「也沒有那麼厲害。」
所有厲害的成分,都是身份令牌給的。
「那你倒是說說,你平時都是怎麼要債的,還有玉帝他到底怎麼尖酸刻薄了?」
繁冰凝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們先回去吧,路上我們邊走邊說。」
「好。」
一路上,兩個人一邊說著關於追債使的事情,一邊慢慢悠悠的從城南破廟盪回了客棧,聊得不知道有多開心。
等回到了客棧之後,秦天看著敖丙兩兄妹的房門打開著,便進去看了看,發現兩個房間內都沒有人。
「他們人去哪了?」秦天眉頭微皺,本想著明天就能去海之角了,結果現在敖丙兩兄妹不見了。
「會不會是出去逛夜市了?」繁冰凝疑惑道。
秦天搖頭,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的,按照他們的性格,就算是出去逛夜市怎麼也會先跟我說一聲,但我壓根沒有收到他們的傳音。」
「要不你神識傳音問問看?」
秦天點頭,向敖丙兩兄妹發送傳音,可不管秦天發送多少次傳音,都得不到兩個人的回應。
若是說敖嬌沒有回應,秦天倒還覺得沒什麼。
但敖丙也沒有回應,想來一定是出事了。
「張三,你快過來看!」
就在這時,繁冰凝發現了敖嬌桌上的字條。
秦天連忙拿起字條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若想救你的兩位主子,就來淵城王宮。」
「看來是陸地之主派人把他們給抓走了。」繁冰凝面色沉重,看向秦天:「你打算怎麼辦?」
秦天將紙條捏碎,雙眸透著一抹寒光:「當然是去淵城王宮救他們了。」
「他們抓了大鬍子和嬌嬌想來也是為了引你上鉤的,你這樣不是自投羅網嗎?」繁冰凝面色擔憂繼續說道:「你們要是都出事了,誰把五彩石帶回去?」
「要不你還是先跟我去海之角,我幫你找兩個幫手再去淵城也不遲。」
「可我擔心在我們去海之角的途中發生了不測,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因為我才會被抓去王宮的,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
秦天毅然決然道。
看到秦天如此堅決,繁冰凝眼神閃動。
她出生王宮,身邊到處都充滿了爾虐我詐,玩盡心機,像秦天這般重情義的,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既然你執意要去淵城,那我便和你一起去吧。」繁冰凝說道。
「你要和我一起去?」秦天有些意外。
繁冰凝點頭:「是啊,神界有一句話叫做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怎麼說我也鮫人公主,到了淵城我也能給你很多便利。」
「謝謝你。」秦天感動的不行。
「你要真想謝我的話,以後在多跟我講講神界的故事吧。」繁冰凝衝著秦天眨了眨眼睛。
秦天微笑點頭:「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趕緊出發去淵城吧。」
說完,二人轉身離開了客棧,往淵城的方向前進。
就在秦天還在海之角奔波勞累之時,楊戩終於是探親回來了。
「真君,真君,您總算回來了!」
楊戩剛到二郎真君府門口,府內的仙使便火急火燎的迎了上來。
看著仙使那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楊戩不禁失笑:「你這是怎麼了,想我想的都要哭了?」
「不是的真君,是……」仙使眼神躲閃,欲言又止。
楊戩不由有些不耐煩了:「到底是怎麼了?」
仙使一臉苦澀道:「真君您不知道,上次天蓬元帥辦宴席,因為您沒去也沒有送禮的關係,他就記恨上了咱們,可因為你沒有回來,他就只能拿我們出氣。」
「昨兒個剛把我叫到校場,讓我們給他的天兵天將當靶子。」仙使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痕:「這些都是那些天兵天將射的。」
楊戩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豈有此理!好大的膽子,他一個天蓬元帥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
「我這就去找他算帳!」
「真君且慢!」
就在楊戩沖向天蓬元帥府的時候,仙使一把將楊戩攔住「他現在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你若是因為我們這些小的跟他鬧起來,到時候鬧到了殿前,陛下也一定是偏袒他的。」
「偏袒他又如何,我今天必須把他教訓一頓,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楊戩根本不懼,一副不痛扁韶玄一頓誓不罷休的架勢。
「真君,你就算不為了您著想,也為了我們這些個小的著想啊,若真的鬧到了殿前,陛下自然是不會責罰你們兩位,但是我們可就懸了!」
仙使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楊戩向來重情義,當聽到這話後,氣勢洶洶的架勢瞬間放下。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仙使想了想,說道:「只要真君您回來了,我相信那天蓬元帥也不敢再找我們的麻煩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仙使自己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是為了不讓楊戩繼續得罪韶玄,他們只能打碎了牙強行往肚裡咽。
見仙使這般懇求,楊戩只好暫時將這份怒意咽下。
「行,這次我就不跟他計較了,但是若有下次,我定將他的天蓬元帥府給拆了!」
「真君你都回來了,想來那天蓬元帥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再敢招惹我們二郎真君府的人。」仙使奉承道。
楊戩為了發泄心中怒火,打算和哮天犬練練拳腳。
可回頭一看,卻沒有發現哮天犬的影子。
「你看見哮天犬了嗎?」
仙使指著一個方向回道:「回真君,我剛看見哮天犬大人往後花園的方向走了,想來是見自己的小情人了。」
「需要我去把哮天犬大人叫回來嗎?」
「罷了,我自己回去練槍好了。」楊戩擺手。
這次回去探親將近月余,哮天犬這麼久沒有見到心愛之人,回來定然是要一解相思之苦的。
索性便由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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