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有些荒唐,但事情確實是這樣的。
雲來:「打聽到那領頭的大師兄叫什麼了嗎?」
寧清研搖頭:「那些小道士把自己的身份藏的還比較深,外出抓鬼抓妖的時候從來不報名諱。二牛說,他問遍了周圍附近的山精野怪,大家都不知道那些道士叫什麼。」
打聽不到名諱可不是什麼好事。
雲來:「沒關係,反正馬上我們就能在墨家晚宴上見面,也不急於這個時候知道對方的名諱。」
既然是墨家請來的,晚宴上肯定會見面。
是騾子是馬總歸是要拉出來遛遛的。
寧清研看雲來真的不是很上心這個事情,笑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到時候墨家晚宴咱們一起去。」
她非常想去墨家晚宴!
當然,主要目的還是想看熱鬧。
她倒要看看,那曲軒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雲來都沒抬頭抬眸目送寧清研。
寧清研想著呢,轉身消失了。
這一夜,雲來院子裡倒是過的熱鬧的很。
崔催催跟長空一覺睡到大天亮。
胡千秋他們還在休息。
大院門剛開呢,楊道全就來了。
風塵僕僕的,精神頭看上去非常的萎靡,就好像一夜沒睡了一樣。
一進大院,他就摸索到了花園裡面的躺椅旁,雙眼一閉,整個人照著躺椅就躺下了。
開門的阿紅就跟在楊道全屁股後面,見他直接倒下了,非常貼心的拿過了毯子蓋上。
崔催催跟長空手裡拿著早上剛出來的包子,一人咬了一口。
出門看到楊道全人在躺椅上,都是好奇的湊了過去。
崔催催:「不是,這一大早,道全怎麼就睡我們這兒來了?」
長空將包子囫圇吞棗塞下肚子。
「看他這架勢,好像一宿沒睡,不會是還在找前段時間的殺人兇手吧?」
崔催催:「聽說前後又死了好幾個人,同樣的手段,但找不出什麼痕跡,我只能說那個降頭師真的還挺厲害的。」
長空底煞有其事的點頭,窩到了一邊的躺椅上。
摸出手機開始刷脖子最新的消息。
大概是因為墨家晚宴在即的原因,脖子上面的熱度非常高。
墨家晚宴的詞條足足占據了脖子前面五六條熱搜。
而且每一條都是大爆。
更讓長空想不到的是,此次前去參加墨家晚宴的還有肆意集團的副總裁跟司馬集團的司馬董事。
說到這個司馬董事,長空一下子就想起了早些年司馬家想花大價錢請他幫忙算命看事兒的事情。
當時他剛從龍虎山出來,身上帶著點本事,頭上又頂著龍虎山的名號,下山自然就顯得非常高調。
偶然路過京都,他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大事,竟然被司馬家注意到了。
當時司馬家主花了大價錢想請他過去幫忙算命看卦。
但當時的長空心比天高,根本瞧不上司馬家。
也就沒去。
結果,後來這傳聞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司馬家董事花天價請長空道長看事被拒絕。
天價,哪裡有天價。
明明只是一筆大錢而已。
長空:「這司馬家的人也要去,那不成,貧道必須要去看看。」
崔催催悠閒躺下,翹著二郎腿吃包子:「司馬家,就是當初那個花天價請你去看事兒的?」
長空咂舌:「瞎說啥呢,沒有天價,以訛傳訛罷了。」
崔催催:「哦。」
毫不在意。
雲來中午才出房間。
出來後,剛好蘭二牛回來。
他很著急的樣子。
一進大院就喊道:「雲先生回來沒?」
嗓門非常的大,就連躺椅上睡的正香的楊道全也被吵醒了。
胡千秋三個大仙從屋子裡探出頭,一個兩個也都往花園這邊走。
雲來撣著袖子,整理著衣服,邊走便問:「二牛,怎麼了?」
蘭二牛急的臉發白:「雲先生不好了,死了好多人啊!」
「什麼?」
眾人一下子就機敏起來。
一個兩個往蘭二牛身邊湊。
崔催催:「二牛,你說明白點,什麼人死了,怎麼死的?」
阿紅趕緊給蘭二牛遞水。
蘭二牛跑的匆忙,額頭上全是汗。
他一口喝完阿紅遞過來的水,開口道:「附近十幾里地,各個地方都出現了死人!那些人的三魂七魄被抽走,就連屍身也被帶走了!俺發現不對,讓山裡頭的精怪去找,結果半路上,精怪發現有個老頭在路邊擺弄著祭壇!」
「俺得到消息趕緊趕過去,到的時候發現那老頭已經跑了。但俺發現,地上有很多的蟲子在爬!很有可能那老頭就是楊隊長他們找的兇手!」
楊道全一下子就不困了!
「所以,兇手找到了?」
騰的一聲站起來了。
蘭二牛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俺不是說兇手找到了,而是找到了嫌疑兇手!」
楊道全激動:「那還不是找到兇手了!太好了!這麼多天過去了,可算是找到兇手的苗頭了!二牛,你快說,那地兒在哪兒!我現在就帶人殺過去!」
接連這麼多天,案件一直沒有進展,今天好不容易有一點好消息,楊道全恨不得現在長翅膀飛過去。
崔催催看楊道全這麼激動,連忙伸手拽住他:「道全,你先別激動,二牛不是說了嗎,他們已經先找過去了。現場肯定被處理的差不多了,就算咱們現在過去,恐怕也很難有線索,不如先想想該怎麼進行下一步吧。」
長空也道:「對啊,楊隊,現在被害人那麼多,當務之急最重要的還是先向家屬了解一下被害人的情況。」
「降頭師萬一是無差別進攻,找不出線索和被害人的共同點,只怕想抓那降頭師難上加難。」
寧清妍和黃又又個大仙聽明白了。
寧清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頭去看雲來:「小丫頭,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跟我們前段時間搗了那老邪修的窩有關?」
「而且最近那麼多人路過京都,降頭師做害,先不說那些道士們,但路過的那些修行人士,怎麼也該能感覺到才對……」
「怎麼會任由那些邪術師和降頭師害人啊?」
寧清妍這一問。
像是一下子問到了關鍵點。
黃又又看了看身旁的常乘風,最後將目光落到了胡千秋的臉上。
那架勢好似在問:你被攻擊過你有話語權你說。
胡千秋被黃又又看的臊臉,理所當然道:「別看我,我是只妖,那些道士對付我很正常。」
他就是被純純攻擊了,壓根不知道那些道士為啥攻擊。
可能是為了除惡揚善吧。
黃又又嗓子裡發出了悠長的嗯——聲。
沒錯——
道士對付他們這些妖,很正常。
一群人都搞不懂。
最後只能齊齊看向雲來。
忽然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雲來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肩膀。
「我猜——應該都是一個體系的吧。」
「體系?」
眾人疑惑。
雲來想了想:「全部都是邪修,但又不是同一個組織的。」
「拿那個降頭師來說,肯定不跟廢舊廠房那老不死的是一夥的。」
「凡是一起的,都不會單獨出來行動。」
「但是我有點懷疑,懷疑那個降頭師跟那天晚上在夜市襲擊人的邪修是同一個。」
「當然,兩者沒有什麼共同點。也可能是當時鬥法的時候注意力不太集中,所以沒有察覺到特殊氣息。」
「不過,那人到底是不是降頭師,等明天大概率就會有結果了。」
她之前就跟寧清妍說過。
她懷疑夜市那個害人的邪修在墨家。
當時只是懷疑。
後來隨著墨家晚宴請帖的到來,她開始確認。
她並不覺得墨家那些保鏢或是靠著墨岱的本領能對付她。
更何況她去墨家還會帶著崔大少跟長空道長。
而墨家想拿捏對付她,只有一個辦法。
請人或是借刀殺人。
那個在夜市主動攻擊她的邪修,無疑不是最佳人選。
恰好又是在兩人鬥法後得到的請帖。
那就更加確認了。
就是墨家請的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