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卿卿和人打起來，青黎眉頭微蹙，腳下不自覺便向外走去。
還沒到跟前，就聽到尖銳的吵架聲。
賀卿卿叉腰罵道：「你放屁，你全家都是賤人！」
青黎：……
她對面三個女生氣的臉色漲紅，指著賀卿卿怒罵。
「你不要以為你是賀家人就能隨便罵人，我們說姜青黎管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她本來就是賤人，自己犯賤還不讓別人說，你和她什麼關係，你管得著嗎！」
賀卿卿一拍桌子，「你再一口一個賤人試試！」
她一副一言不合就掀桌子揍人的樣子，嚇得三個女生噤聲。
她是有什麼大病不成，又沒說她，她這麼生氣幹什麼！
三個女生只當她是神經病，惹不起，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沒熱鬧看，周圍的人也都散開。
賀卿卿是藝術類專業，大家都知道她是賀家人，她本人又沒有架子，開朗活潑還很熱情，所以人緣特別好。
不過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她生起氣來奶凶奶凶的，一點都不好惹，只是從未見她如此惱火。
幾個好朋友過來安撫她，都有些詫異她剛才的舉動。
賀卿卿轉眼看到姜青黎，見她有些怔松，冷哼一聲掉頭就走，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這時候階梯教室的人還少，不少學生陸陸續續往這邊走。
青黎看著她穿過人群消失在階梯教室門口，心中不知是什麼感覺。
賀卿卿心思不壞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維護她。
還差點和人打起來。
絲絲縷縷的暖，如同上次住院所感受那般，青黎唇角蔓延開一抹弧度。
演講開始了，階梯教室坐滿了學生，還有其他學校過來的學生代表。
青黎在學生代表中看到了眼熟的人，便是第一日詢問她素圈的雙胞胎男生，他們又來了。
和他們的目光對上，青黎微笑頷首。
謝家兄弟的眼睛都亮了。
姜老師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了！
青黎第一個演講，很順利講完，薛雲澄第二個演講，作為壓軸。
當薛雲澄講完之後，便看到下方有人舉手。
舉手的是個女生，模樣端正，一臉正氣。
本身也到了問答環節，青黎理所當然地走上台。
在薛雲澄示意之後，女生站起來，揚聲問道：「請問薛教授，華研所擇人的標準是什麼？是否只看才能不看品行？」
這話太具針對性，傻子都知道她說的是姜青黎。
這女生說完，挑釁的目光投向青黎，觸到的卻是青黎平靜的眼神。
青黎的平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出乎大多數人的預料。
上千雙眼睛看著她，被如此質疑品行，她不慌嗎？
又不是誤會，而是確實做過這樣的事。
薛雲澄從容說道：「關於這件事……」
他的話還未說完，女生打斷他，「請薛教授正面回答問題，不要將問題拋給官方，也不要說什麼你們只是來演講，不負責這種問題的回答等等，我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女生言辭犀利，義正言辭的樣子像是在審判。
上千師生的目光都集中在薛雲澄和姜青黎身上，顯然女生這麼說話，是校方默認的。
青黎正要說話，講台上薛雲澄的手輕輕一動，碰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說。
薛雲澄目光坦然地看向女生，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溫潤，聽聞女生的話，他不怒反笑。
「別急，我是要回答你的問題，沒有逃避的意思。」
他的聲音清潤，眉眼溫和，甚至眼睛裡都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相比之下，女生的正氣凜然就顯得有點侷促，那種急於求成的感覺很明顯。
薛雲澄風輕雲淡地說著，用態度直接表明這只是一件小事，何必如此小題大做。
女生深吸一口氣，微微抬了抬下巴，眼底卻有些心虛。
薛雲澄含笑說道：「華研所擇人擇優，才能品德兼備才會錄用。」
女生又挺起胸膛，抬手指向姜青黎，「那為什麼她會成為華研所的研究員？」
薛雲澄反問，「姜醫生有什麼品德上的問題嗎，我們華研所接受公眾監督，也希望通過公眾的監督逐漸完善自身，更好地為國家做貢獻。」
女生冷哼一聲，「姜青黎以前就是華科大的學生，學校公認的校花，明明在校內是公眾人物，卻像舔狗一樣天天追著男人跑，實在有損華科大的形象，這種人怎麼配進華研所！」
她說完，很多人都跟著點頭。
作為一個校花，至少有點形象包袱，整天追著男人跑算什麼，還當眾告白，簡直沒皮沒臉。
女生義正言辭地說道：「我認為姜醫生連臉面都不要了，進了華研所，會讓華研所的濾鏡碎一地。」
不遠處，一個地中海老師站在那裡，推了推眼鏡，唇角帶著嘲弄的笑容看著台上。
薛雲澄沒有露出詫異之色，眾人知道他早就通過學校論壇知道事情始末了。
他輕輕推了推眼鏡，同一個動作，他做起來賞心悅目，那種沉穩儒雅的成熟氣質讓很多女生變成星星眼。
薛雲澄稍作沉思，似有不解地問道：「還有嗎？」
女生睜大眼睛，「這還不夠嗎！」
薛雲澄：「大膽追愛，為人坦率不做作，這算是有失品德嗎？」
不等女生說話，他又問道：「另外，所謂的學校公眾人物，是怎麼定義的呢，這個校花的評選，是她自己遞交申請了嗎？」
女生張嘴想要反駁，忽然發現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的確，大家覺得她犯賤，可實際上，這算是品德問題嗎？
頂多算是性格問題吧。
女生被問的啞口無言，下意識看向講台旁的高副校長。
青黎看向薛雲澄，想不到他輕描淡寫就將這件事大而化小。
從容不迫的男人在她眼裡有了一抹色彩。
薛雲澄眼神微動，淡笑看了她一眼，隨後目光投向女生，「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女生繃著臉，面對很多回過頭來看向她的同學，她只得搖搖頭，正要說話，一道聲音響起。
「我倒是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