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夠感覺到,在他提到老王和小白時,對方心中的惶恐有多麼的旺盛。
這也恰恰就能夠證明,兩人的死,和杜江絕對是脫不開關係的。
想到他們公司竟然出了命案,還是他的好兄弟一手鑄成的。
周楷恆心裡的恐懼,就更多於憤怒。
他這一生也算是勤勤懇懇,雖然有些圓滑。
但是從來都沒有做過,殺人害命的事情。
他還,想以後自己的公司到達世界五百強。
可現在有了這樣的事情出現,不破產,都算是他命大兜得住了。
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向杜江時,周楷恆就已經冷靜了很多。
甚至不再顫抖了,只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十分的嚴肅。
「他們兩個死了,我看到屍體了,老杜你告訴我,這和你有沒有關係!」
看著周楷恆今天是有備而來的,這讓杜江更是恐慌。
有些狼狽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癱在沙發上,頭痛欲裂,眼神也更是迷茫無措。
整個人開始大口呼吸著,神情也變得格外的恐慌起來。
突然這麼一副樣子,讓我心裡也清楚,這事兒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一時也有了看好戲的想法,得是多大的事情,能讓人生出想殺人的打算。
可杜江的嘴到底是較硬的,他也清楚。
殺了人,這得要坐牢,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像常人一樣,堂堂正正的活著。
他走到老總這個位置,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
現在人到中年,終於堂堂正正挺直腰板做人了。
他不過就是貪財了一點,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是老王自己不爭氣,非得要和他講什麼商人的道德。
他只不過是為了自保,腦子這麼回想著。
杜江也愈發冷靜起來看向周楷恆,眼神也帶了一絲哀怨。
「老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們兩個死了,這可能是命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還能說這人是你殺的!」
看著昔日的好友,現在滿目猙獰,讓周楷恆有些疑惑。
他此刻才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杜江。
場面一時有些焦灼和僵持,周楷恆也不知道,這話應該要怎麼說下去。
一些專業名詞,他完全不理解,只能求救般地將眼神放到我的身上。
意識到現在該我出場了,倒也是沒有客氣。
拍了拍手上的污垢,我便抱著胳膊站到了杜江身邊。
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對方,隨即也冷笑著搖了搖頭。
到現在了,對方的嘴比那鋼筋還硬。
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有時候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也就只能讓玄學來解釋。
在我拍了個響指,小怨靈出現的那一瞬間。
杜江是徹底的愣住了,哆哆嗦嗦的,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
如果不是因為過於的恐懼,導致對方腿軟。
我能肯定,現在對方早就拔腿而出了。
陳芋汐看著杜江這麼一副,窩囊樣的模樣,便冷笑著翻了白眼,語氣中也帶有了些逼問。
「那你能告訴我,如果你沒有殺人,為什麼你的屋子裡,會有這麼多的怨氣和死氣?咱們周老闆身後的兩隻詭異,都快將你給盯穿了!」
「老王和小白肯定就是你殺的!他們兩個身上除了自己,就只有你的味道!」
陳芋汐的語氣太過堅定了,這讓精神本來就渙散不穩定的杜江,也更是崩潰。
捂著自己的腦袋,便開始放肆的尖叫起來。
「你放屁!你在誹謗!我要告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能誹謗我!」
見對方還如此的迂腐,不知悔改。
我便決定來一場大的,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冷靜下來。
再看向杜江時,我的嘴角也不免勾起了一抹冷笑。
「既然我們沒有辦法讓你說實話,也就只有請當事人出來了,想必他們也非常願意告訴我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眼瞅著我就要開始去點生犀了,杜江這才有些慌亂了。
恐慌地便向我撕扯過來,可對方這點力氣,我壓根就看不上。
手臂一抬,便將人又打了回去。
這一巴掌,讓杜江心裡的堅持徹底的蕩然無存。
整個人眼淚鼻涕呼了一臉,狼狽的蜷縮在角落裡,眼神中也帶有些恍惚和惶恐。
「我也不想殺他們的老周,都是他們逼我的!老王看到我出納材料,知道我在鋼筋中買了偷工減料廢鋼的事情。」
「他說要舉報我!老周,我這一路那麼辛苦,我好不容易走到這條路,我怎麼可能會讓他毀了我,都是他逼我的,我沒有辦法,都是他逼我的!」
這話就讓周楷恆徹底的愣住了,原本蒼白的臉,也忍不住變得開始漲紅起來。
手劇烈的顫抖著,如同一隻沉睡中的惡虎一樣,撲到了杜江身邊。
雙手緊緊地扯著對方的領子,紅著一雙眼睛怒聲質問。
「偷工減料?當初你明明告訴我那批建材沒有任何的問題,我才會給你出納金額,現在你告訴我你是偷工減料!」
「那之前城南的那筆生意也,是因為你偷工減料,所以對方才會突然終止的?」
回過神來的杜江聽著對方的指責逼問,整個人如臨大敵。
恍惚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他一開始確實也像是周楷恆一樣,做什麼事情都循規蹈矩。
可是那樣子錢來的太慢了,他也發現。
在這一行里,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偷工減料。
只有周楷恆太老實了,對方說什麼,這樣做就是對房屋和工地的不負責任。
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負責任,他負責任了,可別人不會!
他是一個商人,最重要的是去賺錢!而不是良心!
這和他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人只要犯了一次錯,那就會有無數次。
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他感受到了快速來錢的方法。
那就不會老老實實的,去循規蹈矩做一些自己不愛的。
可等到他迷途知返的時候,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人已經死了,他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