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周楷恆哭得這麼情真意切,似乎這兩人的死,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這讓我略有些疑惑。
其實想來周楷恆殺人的證據是不太充足的,對方要麼就是一個演技深厚的影帝。
能夠將我的眼睛騙過,要麼就這件事情,和他真的沒有關係。
對方如果知道工地有屍體,那麼就不會過來。
也不會在聞到有屍臭味時,反應就如此劇烈。
很顯然,對方壓根就沒有接觸過這類的知識。
所以也更不知道,這股味道是由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
想到眼前這個人並非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我不免也鬆口氣。
像捉兇手這種工作,自然是要交給專業人士的。
在我屏蔽了自己的嗅覺,蹲下身子肉眼掃視了這兩具屍體,確保是謀殺後。
我心中就已經有個答案,快要呼之欲出了。
跟著周楷恆的兩隻詭異,並沒有遺失自己的意識,反倒是十分清楚的。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跟著誰,也知道以怎麼樣的方式,會讓周楷恆恐慌。
但是對方卻沒有出手去傷害周楷恆,起碼沒有讓對方的生命真的受到威脅。
這就證明,或許這就是一場提醒。
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在站起身後。
我便將腰間的葫蘆拔了出來,一隻小怨靈便飛了出來。
圍著我的身邊轉了好幾圈,隨著我的提點。
小怨靈有些嫌棄的靠近了屍體,輕輕聞了片刻後。
便有些退避三舍般的,往後退了好些。
怨靈對於死氣,也是有些嫌棄的,尤其是這些被我點化過的。
這些小怨靈,已經稍微有了些人的心智。
也能夠擁有淺弱的感知,現在聞到這麼臭的屍體味,心裡自然也是嫌棄的。
可要沒有小怨靈的幫忙,想要找到最終始作俑者,恐怕也是一件較為麻煩的事。
我只好將補靈丹拿了出來,塞到了小怨靈的嘴。
「裡面找到這兩具屍體上,不屬於他們的氣味。」
正所謂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小怨靈此刻心裡就算再怎麼不願意。
還是圍繞著屍體徘徊了許久,這才向著工地外面飛了過去。
小怨靈不會說人話,也沒有正常人真正的心智。
所以讓對方說明,這怨氣來源究竟是誰,也是一件不太現實的問題。
我們幾人相互交替了一個眼神,便趕忙追了上去。
周楷恆便不用說了,這會兒腿打著哆嗦。
如果不是我攙扶著,恐怕一路上得要摔好久。
開車更是不可能的,只能由我駕駛者車。
跟著小怨靈,前往了一條從來都沒有去過的道路。
而隨著周圍熟悉景物的出現,周楷恆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眉眼間都帶了一絲隱忍,牙更是緊緊咬在一起。
一副憤怒至極的樣子,讓我心裡也更是疑惑。
在小院臨停下的那一瞬間,我們幾人迅速從車上下來。
原本軟弱無力,癱軟著不能站起來的周楷恆,這會兒不知從哪來的力氣。
推開了阿哲的攙扶,冷著一張臉,便快速地向著公寓樓飛奔而去。
生怕出了事情,不能第一時間幫襯。
我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在拖延時間。
而隨著電梯到達八樓,周楷恆就十分自然地,敲開了整層樓最中間的那一戶。
而透過門縫,我能感覺到屋子裡的死氣和怨氣是更為濃重的,都從門縫裡透出來了。
整個門雖是大白天,可還是透露出一股陰森古怪的氣味。
讓人都止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隨著周楷恆像砸門一般的敲擊,門終於在裡面輕輕被推開。
而映入眼帘的則是萎靡不振,眼神帶有陰沉的杜江。
在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我的眉毛不自覺地展開。
這一切都對上了,看著周楷恆一路上隱忍不發。
和再下樓後那副樣子,我心中就已經清楚。
這件事情和杜江是脫不了干係的。
對方身上雖沒有詭異纏著,但是死氣和怨氣,要比周楷恆更重一些。
再加上公司的二把手,肯定也做過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杜江在看到我們過來時,眼中還是有這些詫異的。
僵持了片刻,到底是不情不願的讓開了路。
在我們小心翼翼踏入對方房門時,這件就是一套非常簡單的雙層公寓。
只是周圍的裝修和布局,有些過於的詭異。
在茶几上也擺著不少驅邪的法器,但沒有任何的靈力。
只存在於一個裝修和裝飾的作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而趴在周楷恆背後的兩隻詭異,在看到杜江的那一瞬間。
整個光芒變得更加的幽暗起來,周圍的溫度也下降了好幾度。
讓陳芋汐止不住地摸了摸了自己的胳膊,眼神里卻是藏也藏不住的好奇。
公司以及私人恩怨的事情,一向不在我們服務的範疇之內。
所以我們三人便坐在吧檯上,靜靜的觀賞著這場鬧劇。
從進門到坐下,杜江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似乎我們來找他,是在他意料之中一樣。
整個人頹廢的,就像從墳墓里剛剛挖出來。
可周楷恆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他雖然對於我們這一行不是很了解。
可是在從我的三言兩語,以及那一束光束的帶領,也能夠猜出來。
他當做好兄弟的杜江,恐怕就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坐在沙發上沉默的隱忍了許久,這才紅著眼睛,沙啞著詢問。
「老王和小白的事情,你怎麼看?下面的人說,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還說失蹤的時候是和你在一起的。」
可在聽到這兩個人名時,我能發現杜江明顯的僵住了。
擺弄著那些小裝飾的手,也頓了頓,神情明顯的慌亂。
但又迅速鎮定了下來,甚至眼神里也透露出一股茫然和單純。
「這說的什麼話,他們兩個催我下尾款,可咱們公司的帳又不是我們出的。」
「我只能先敷衍兩句,恐怕是喝了酒在哪裡醉生夢死吧,老王那就是個色胚。」
見對方矢口否認,甚至有完全想擺出嫌疑的意味,這讓周楷恆越發的失望起來。
他雖然看起來像一個暴發戶,沒有什麼學問,可也是正經雙流大學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