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我們開棺?
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魯老闆,是不是棺材裡面的人,讓我們不要亂來?」李延昭迎著風問我,說話帶著顫音。
「不是,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也不至於等到這麼久。」我平靜地說道:「而且,這裡面的人,三魂七魄都沒了,怎麼警告我們。」
「什麼?」
我解釋道:「是啊,經過一下午的觀察,我發現這裡面的人都沒了三魂七魄,而且這人是三天前死掉的,對吧?」
李延昭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道:「人死之後,三魂七魄不離身,這個過程得持續到七天左右,等到了頭七那天,就會在黑白無常的帶領下,跟這個世界做最後的告別。所以為什麼有人說,頭七回魂夜,也就是這個意思。」
「頭七回魂夜?」李延昭再次問了句。
「是的,頭七回魂夜,一般人過世之後,在頭七的時候都會離開,所以在之前為什麼要停靈七天,這就是原因,除了是個活著的人一個念想之外,也是為了送死去的人離開。」
李延昭表示理解,不由得惋惜道:「頭七回魂夜,你說的沒錯,但那些火化的人,那不是等不到了嗎?」
他說的沒錯,之前有報導,有的人死了三天之後,忽然活了過來,也有的人死了七天之後,也活了過來,但如果,直接火化,這些報導就不存在了。
所以很多人都很抗拒火化,包括袁琳的爺爺,畢竟他們那一輩人講究的落葉歸根,入土為安,很不願意火化。
「魯老闆,那現在該怎麼做?」
我不放心地問了句:「你確定可以開棺嗎?」
李延昭不愧是大老闆,我這話讓他深深明白我想表達什麼,他脫口而出道:「魯老闆,你不必有後顧之憂,我已經得到了他們的同意,但是希望能快點,畢竟他們留給我的時間不長。」
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覆,我示意他開棺,但在開棺前,我跟李延昭對死者誠心的敬拜,敬拜完畢之後,我們才開始開棺。
打開棺材後,果然看到了瓦工,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著壽衣,安詳地躺在棺材裡,男人面如白蠟,嘴唇烏黑,脖間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勒痕呈現出黑紅色。因為穿著壽衣,其他情況看不清楚。
但這已經足夠了。
李延昭並沒有打擾我,而我也認真的觀察起這具屍體。辦了兩件事之後,我並不害怕看見屍體,就那麼仔細的看了一圈,更加確定我之前的猜測。
這人三魂七魄都沒了。
「魯老闆,有什麼發現?」
「三魂七魄都沒了。」我肯定地說道:「天魂歸天,地魂歸地,人魂歸人,天地魂都沒了,就連額頭的人魂也沒了。」
李延昭不解地問道:「那,那就是說,這個人的死亡並不是意外,而是……」
「我也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我也不敢胡吹,但他三魂不見,確實很不正常。
李延昭嗯了一聲,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仔細的看了一圈之後,發現淚痕中似乎有一個針眼,那針眼隱藏在發黑的淚痕之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我正要深入觀察時,主人家過來了,說是時間到了,該他們守夜了。
不得已,我只能放棄。
出來之後,李延昭問我:「魯老闆,那就說明,這個人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死於其他人陷害?」
我沒有說話,何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見我不說話,李延昭急切地追問:「魯老闆,我並不想逃避責任,事情都發生了,逃避也沒用,所以我只想著弄清楚,這事到底是不是人為的。」
「現在看不出來。」
「對不起,魯老闆,我實在是太著急了,我已經壓了全部的身家,如果這事真讓我吃了官司,會影響我之後的發展。」
「沒事,我理解,這事換做誰都會這麼著急,別著急,等看看剩下兩具屍體再說。」我所了解的李延昭,從來沒有這幅樣子,他都是一副溫文儒雅的姿態。
可見這件事,對他有多大的影響。
「那就有勞魯老闆了。」
趁著黑夜,李延昭帶我來到了仲要地產門口,我當時還覺得不明所以呢,但很快我就看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仲要地產門口停了兩幅棺材!
這確實有點不合理了,竟然把棺材擺在人家門口!
李延昭告訴我,第二家和第三家出事的人有點刁鑽刻薄,一百二十萬的賠償款還覺得不夠,為了多要錢,不惜把棺材擺在這裡,只要這件事不解決一天,那麼他們就不會移動半步。
「魯老闆我受委屈無所謂,但一百二十萬的賠償真的很到位了,可是他們……唉……」李延昭嘆息了長長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他們獅子大開口,竟然要三百萬的賠償款,所以賠償款談的不到位,兩家人都不願意離開,以至於這三天時間裡,我都很頭疼,一直沒來公司,整的我們這裡也沒辦法正常上班了,很多女孩子大晚上加完班回去,都說晚上要做噩夢呢。」
這確實有點獅子大開口了!
就連我也這麼覺得,李延昭本就是大善人,沒必要剝削農民工,畢竟人家每年的捐款都達到了幾千萬,不至於在這些錢上計較,但這些人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但凡這些人有點良知,都不會讓死者曝屍在這,而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想想也是,兩個棺材擺在門口,任誰都會不安的吧?
他們兩家人一左一右,儼然把仲要地產當做了靈堂,吹拉彈唱一個不少,一時間吵得四周不可開交。
「魯老闆,我是真沒辦法了,這些人一看到我,就像貓看到老鼠一樣,恨不得立即找我討要說法,所以接下來的事情,能不能麻煩你自己去了。」
我怎麼去?
何況人家也不同意開棺啊,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很快,我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想法!
我點了點頭:「沒事,我理解,你在車裡等著就行。」
臨下車的時候,李延昭問我,打算用什麼辦法開棺?
我故意賣了個關子,沒有告訴他,但對於開棺這事,我勢在必得,不僅能夠順利開棺,還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讓我開棺!
我敢這麼確定,一切都基於我身上帶著的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