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並不是譁眾取寵,故意吸引武平注意的,而特意裝筆的,其實我都不用裝,他的情況已經很不容樂觀,可以說,武平現在已經半隻腳踏進了棺材。
別看他現在精神煥發,這只是假象罷了,他身體已經被掏空了。
但話說回來,當著這一個人的面說他即將要死了,這是很不禮貌的。
可是我這人吧,不喜歡藏著掖著,武平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再不搭救,這人就算徹底廢了。
我總以為武平能聽進去我的話,但很快我就低估了武平,他毫不在意地說了一句:「魯老闆,生老病死,這不是人生常態嗎?」
話已至此,我真的無話可說,相反我覺得武平對我毫不在意,尤其是我說的話。
「確實,生老病死這是常態,但用他人的性命換取自己年輕,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魯老闆,你這話,毫無根據,但我可以告訴你,有的事情,買賣存在即為合理,所以謝謝你。」
鄭林琴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道:「魯老闆,雖然武平自己回來了,但我不會虧待你的,今天這事就麻煩你了,謝謝。」
夫妻倆一唱一和,我算是看明白了,再待下去就顯得我很沒禮貌。
「既然如此,那我走吧。」
我覺得既然他都不在乎,我在在乎,顯得我好像上趕著幫他呢,這種事情既然你不確定,那我就不會過多強求。
鄭林琴給我準備了很豐厚的報酬,但我一個都沒接,然後讓他們找車送我回去了。
我回到鋪子,便開始打棺材,我也根本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因為我知道,他們早晚會來找我的。
我沒等來鄭林琴,卻等來了李延昭。
李延昭過來,我並不意外,因為我從他面相看出來,他現在很不好受,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
「魯老闆,原諒我貿然登門造訪,只是我現在我遇到了麻煩的事,還望你能幫幫我。」
我瞭然於心,因為從他的面相,我就看出來了,李延昭現在情況並不好,我平靜地說道:「沒事,說說看。」
對於我的反應,李延昭很納悶,似乎猜到他會來找我一樣,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魯老闆,我工地現在死了人,而且我還惹上了官司,我覺得這事很邪門,這些人就這麼死了,死的還很不正常。」
工地本就是高危的地方,架子工或者開塔吊的人,這些人都是高危人群。
可李延昭告訴我,死掉的並不是這兩類工種,而是水泥工和瓦工自己鋼筋工。
水泥工,瓦工,鋼筋工?
我不由得問出口:「死的不止一個?」
「對啊,魯老闆,我工地接連三天,死了三個人,而且這三個人死狀都很不正常,第一個瓦工是失蹤,但找到他之後呢,發現他上吊了。第二個水泥工,他跳樓自殺,但是沒有鮮血。第三個是鋼筋工,他死狀更是恐怖,竟然是被活活嚇死的。」
三個人竟然有三種不同的死狀,著實讓人意外!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一天死一個人,確實匪夷所思,而且這事已經透露出不合理性。
確實是這樣的,如果只是單純的安全事故,頂多也是一個人出現意外,但連著三個人都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一定有問題。
沉默一瞬,我想了想:「那些屍體呢?」
李延昭看了我一眼,疑惑道:「魯老闆,屍體有什麼看的?我來找你,我是想看看,我這些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邪門呢?」
「自從工地上出現了這種事情之後,我現在焦頭爛額,我賠償過他們之後,但他們一點也不領情,總是貪得無厭,還想要更多的賠償,所以現在情況僵持著,還讓我纏上了官司,我是真的沒辦法了,但我相信,我工地一定是遇到了詭異事件。」
幾乎不同李延昭開口我都知道,這從面相就能看出來,只是讓我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一層不為人知的秘密。
聽著確實匪夷所思,一天死一個,確實不得不讓人聯想到這裡面有貓膩。
我想了想,李延昭這事確實難以理解,所以只能想了想說道:「先去看看屍體再說吧。」
「魯老闆啊,我都火燒眉毛了,還看什麼屍體啊。我來找你,是想弄清楚這些人是不是被人……」李延昭掐住了話頭,神色焦急道:「如果真的證明這些事跟我工地沒關係,那我就可以不用惹上官司了。」
「因為我現在正在競爭一個地皮,如果惹上官司,那我肯定沒辦法繼續競爭。當然,他們是在我工地上出事的,我不會袖手旁觀,所以只要我不惹上官司,我依舊會賠償他們的,畢竟他們真的為我出生入死了。」
李延昭本就是大善人,他有這樣的心思,我也不意外,畢竟他每年做的慈善也不少,更是成為不少人津津樂道的對象,可現在這事,確實讓他為難。
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他。
「李總,我知道你的想法,既然你覺得那些屍體真被人動了手腳,我也只能看了屍體再做打算,明白嗎?」
李延昭不再堅持,嗯了一聲,說道:「魯老闆,我明白了,你是想從屍體上找突破口?」
我點了點頭。
李延昭又問了我一句:「全部屍體都要看嗎?」
我再次點了點頭。
很快,李延昭帶著我來到了小圍村,這是第一戶瓦工的家,他們家正在辦白事,李延昭告訴我,這一家人比較好說話,加上賠償也挺到位的,所以他們家就先準備後事,也沒胡鬧,是明事理的人家。
我們去到他家的時候,他們家對李延昭還挺客氣的,但聽到我們說要開棺查看屍體時,一個個都非常抗拒,差點沒把我們趕出去。
確實也是,就算在對我們客氣,但要開棺,典型的對死者不敬,這是觸犯了人家的忌諱。
當然,我一點也不慌,這些事情必須得讓李延昭去周旋,而且我相信他能辦的好。
還別說,在李延昭三寸不爛之舌以及鈔能力的雙重攻擊下,這家人還是決定讓我們開棺檢查屍體,只不過他們有個條件,那就是必須等到午夜時分。
我們也表示理解,畢竟現在正值下午,來來往往的客人很多,這時候開棺很不明智。
就這樣,我們一直等待了晚上十點,周圍的賓客都走了之後,我們就決定開棺。
而就在我們開棺時,四周竟然飄起了一陣陣陰風,吹得我們睜不開眼,似乎想阻止我們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