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大樹下,擺著一個畫架,一個年輕男子穿身白襯衫,配黑褲子,他正拿著畫筆,在畫板上畫著什麼。
這男子真是那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很乾淨透徹,是那種不沾俗塵的人兒。
俗話說藝術界的人透著一股仙氣。
這個俊美男子就是了。
他的好看和厲擎烈硬朗凌厲的帥氣不同,也和顧雲庭那種雌雄難辨的漂亮不一樣,他這種是散發的氣質很迷人。
如同一塊蘊養在書香里的美玉,乾淨的,無瑕的,高雅的。
阮紫茉沒想到在這個年代還看到這樣的一個人,她直接看失神了。
男子見阮紫茉看向他,他嘴角帶著淺笑,朝阮紫茉點了點頭。
阮紫茉來到這個時代那麼久,第一次見真正搞藝術的人,還是畫畫的,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走了過去。
來到男子身邊,看到那一幅油畫時,阮紫茉面露吃驚。
她剛才挖桃金孃的畫面,躍然紙上,活靈活現,如同真人重現一樣。
一頭烏黑的長髮,隨著她彎腰,如同瀑布般滑散下來,旁邊飛著一隻藍色蝴蝶,她鼻尖的汗水、眉眼的神韻都能畫出來,可見畫技無比高超。
「抱歉,姑娘,沒經過你的同意畫了你,剛才那畫面很美,沒忍住畫了下來,我平時都是畫風景,鮮少畫人。」
男子目光略帶歉意地看向阮紫茉,非常有禮貌地道歉。
阮紫茉目光掃向他放在地上的作品,畫的確實都是這邊的風景。
他應該是在這裡寫生,她無意闖了進來,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她打擾了人家。
「你畫得很好,把我畫得很美。」
阮紫茉對男子笑著說。
「我叫傅淮書,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也跟著笑了,那雙眼睛如琉璃般澄澈,臉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我叫阮紫茉。」
阮紫茉也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看著面前的男子,她忍不住感嘆,為什麼這個年代帥哥這樣多,各種類型都有,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你第一次來這邊寫生嗎?我以前沒見過你。」
阮紫茉見他拿起畫筆畫了起來,問了一句。
「是啊,聽說這邊風景好,就過來了。」
傅淮書笑容和煦,聲音溫潤。
突然他停下了手,抬起頭看向阮紫茉,非常直白地誇讚,「你長得很漂亮。」
「謝謝。」
阮紫茉笑了笑。
「你可以做我的畫模嗎,就是允許我把你畫裡的意思。」
傅淮書望著阮紫茉,禮貌地詢問。
「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阮紫茉看著他那惟妙惟肖的畫,眸光閃了閃。
他畫得這樣好,說不定她以後的門店裝飾需要到他,可以讓他畫壁畫。
這個年代的店面都不講究裝修,非常的簡單沒有特色,阮紫茉卻不想那樣,裝修是店鋪的門面,店鋪裝修得好了,能吸引更多的客人,提高競爭力。
「好,我也答應你。」
傅淮書一口應下,他在一張畫紙上寫下一串電話號碼,撕下來遞給了阮紫茉,「我的電話,方便我們以後聯繫。」
「你就不問問,我讓你做啥事?你不怕我讓你做壞事?」
阮紫茉見傅淮書什麼都沒問,答應得那麼爽快,她都愣住了。
傅淮書臉上帶笑,眼裡帶著絲絲光亮,「你看起來不像壞人,而且我是男人,你更應該防備的人是我。」
「……」阮紫茉。
她還真無話可說了。
阮紫茉伸手接過那張紙。
「等你需要我幫忙了,就打這個電話號碼,你做我畫模,我幫你完成你要做的事。」
傅淮書對阮紫茉說。
阮紫茉正疑惑,他讓她做畫模,給了她電話號碼,卻沒問她要電話號碼,要怎麼聯繫她呢,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這個年代也不是誰家都有電話的。
傅淮書拿出一把美工刀,撿起阮紫茉挖桃金孃的木棍,給棍子的一端削得更鋒利些。
等削好了,傅淮書站了起來,「走,我幫你挖。」
「哦,好。」
有人幫忙,出力氣,阮紫茉自然不會拒絕了。
這人真熱心。
有了傅淮書的幫忙,桃金孃很快就挖出來了。
桃金孃挖好後,阮紫茉和傅淮書一起走出去。
來到公路。
阮紫茉對傅淮書說「公交車等下才來,你再等一會兒。」
傅淮書一愣。
阮紫茉把傅淮書的反應,當成是沒錢的窘迫。
人家剛才幫她挖桃金孃,把白襯衫都弄髒了,她大方掏出了兩毛錢,拉過傅淮書的手,放在他的手裡,「我懂。」
阮紫茉這才揮揮手,往家屬大院的方向走去。
她才走了幾步,一輛黑色桑塔納開了過來。
桑塔納剛好停在了傅淮書面前。
一個司機下了車,「你,你這怎麼把衣服弄髒了,沒發生什麼事吧?」
司機上前,幫傅淮書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老首長已經在等著你了,再見不著你就著急了,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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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傅淮書應了一聲,拉開車門,上了車。
阮紫茉回頭,剛好看到傅淮書上車的那一幕。
想到剛才給人家塞兩毛錢,真尷尬啊。
為什麼這一個個都有車開。
還以為大家都是窮逼,原來只有她是真正的窮逼。
真打擊人。
也是。
這個年代能學畫畫,搞藝術,家庭背景絕對不簡單。
阮紫茉嘆了一口氣,轉回頭。
羨慕不來。
她沒那樣的家世,還是更加努力搞錢吧。
車裡的傅淮書看著手中的兩毛錢,笑了笑。
部隊。
顧雲庭、厲擎烈、魏錦榮,三個人一身軍裝,身姿如蒼松般挺拔,一起往外走。
「老顧,沒想到啊,部隊來的大領導竟然是老首長,你姑父。」
魏錦榮搭在顧雲庭的肩膀,調侃說。
「我之前也沒收到消息,見到人才知道的。」
顧雲庭想到阮紫茉對魏錦榮有意,他心裡有點不得勁,伸手拍開了魏錦榮的手。
魏錦榮也不介意,拉過一旁面無表情的厲擎烈,對著兩個好友說,「我妹回來,今晚你們來我家吃頓飯。」
「我靠,你妹回來了,我不去。」
顧雲庭一臉抗拒,完全不給面子,直接拒絕。
他才不要被選上洗腳駙馬。
魏錦榮那妹妹讓他渾身像被螞蟻啃咬一樣難受。
「我有事。」
厲擎烈淡淡回了一句。
魏錦榮不滿地看向厲擎烈,「你有什麼事,你該不會今天英雄救美還不過癮,還要去醫院給人家送飯吧。」
顧雲庭也看向了厲擎烈。
厲擎烈冷峻的臉很是嚴肅,「別亂說,會影響女同志的聲譽。」
「我看你對那女同志挺上心的。」
魏錦榮端詳著厲擎烈。
「沒錯,你抱著宋同志離開,要是被嘴碎的人看到,恐怕你們兩個八卦,傳得整個華京都知道了。」
顧雲庭很不正經地開口說。
厲擎烈蹙了蹙眉,「我沒抱她,我和宋同志只是同鄉關係,那時候情況緊急,我只是送她去醫院,你們別再開這種玩笑。」
魏錦榮聽到厲擎烈這樣說,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顧雲庭看了看厲擎烈,還好老厲沒再抱宋漫芝,不然就是罪加一等了。
「不是吧,你們兩個真不去。」
魏錦榮上前就給了兩人一人一拳。
「這一拳,我可沒躲,挨過了啊,我不去,你們就好好家庭聚餐吧。」
顧雲庭慌忙拉著厲擎烈一起躲開。
「算了,你們不去,我走了。」
魏錦榮見這兩人都不願意,他就自己離開了。
顧雲庭呼出了一口氣,「老魏總算走了,他那妹子真可怕。」
厲擎烈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顧雲庭追了上去,他撞了撞厲擎烈的肩膀,「老厲,你對得起我嗎,我好不容易讓嫂子過來看你比試,想讓嫂子欣賞你威猛的一面,結果你載著那個女人走了,留下嫂子一個人,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結婚了,你知道你這舉動讓你媳婦多難過嗎?」
難過到心死,她都把注意打到你兄弟身上了。
嫂子現在可不像是愛死老厲的樣子,完全是一副愛咋咋滴的狀態。
再這樣下去,不是老厲要離婚,是嫂子要離婚了。
為了外面的女人,真要把他自己的家搞破了不成。
厲擎烈那張冷硬俊朗的臉沒有太多表情,他抿了抿唇說,「她不會。」
她現在變得明事理,不再是以前的蠻不講理。
宋漫芝的身體從小不好,今天這種情況,她已經很危險了,醫生也說了,他要是把人送得再晚一些,宋漫芝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顧雲庭被氣笑了,「你對她倒是有信心。」
媳婦都生氣成什麼樣了,他還說沒氣。
「你多盯著些魏錦榮。」小心媳婦被偷了。
顧雲庭想了想,還提醒厲擎烈一句。
厲擎烈疑惑地看向顧雲庭,「什麼意思?」
顧雲庭砸砸嘴,朝厲擎烈擺了擺手,「點到為止,反正你注意點,除非你真想要離婚。」
神神叨叨的。
厲擎烈搖了搖頭,沒把顧雲庭的話放在心上。
他開車回家屬大院,看到家屬大院門口的情形,他那張冷峻的臉露出了錯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