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兩條街。
阮紫茉一路跟著崔婉寧來到了一家醫院。
阮紫茉心中有了某種猜測。
崔婉寧走進了一間病房。
「唐天宇要不是你壞事,事情也不會是這樣。」
「怎麼就是我的錯了,你別什麼都賴到我身上。」
「當初你要是動作快一些,把那死胖子騙走私奔,早早把她賣到陝安大山里給光棍當媳婦,我們的計劃也不會落空。」
「把她買到大山里,我可捨不得,她可是個大美人,怎麼能便宜那些光棍呢。」
「你早晚會死在一個色字上。」
阮紫茉一直站在門口偷聽,崔婉寧還真是歹毒,就因為她喜歡厲擎烈,而原身是厲擎烈的妻子,她就僱人欺騙原身的感情,最後還要把原身賣給大山裡的光棍。
後面都是兩人的狗咬狗,阮紫茉懶得下去了。
走出醫院後,阮紫茉小臉一片冰冷。
崔婉寧這女人,她早晚會報復回去,只是趕她出大院,太過便宜這女人了。
阮紫茉找了一家麵館,吃了一碗麵,在街上閒逛,她一直走到了火車站,這裡人流很多。
人流多,就代表有需求,有市場,這可是賺錢的好場地,她可以選擇在這裡擺冰沙。
她在這四周逛了逛,發現經過的大院的公交車開到火車站這邊,這就代表她可以直接坐公交車到火車站做生意,這也太方便了。
阮紫茉決定就在火車站賣冰沙了。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她這才重新返回脆響冰棍廠。
這次阮紫茉不需要報名字,直接被請了進去。
進到一間裝修輕奢型的辦公室,辦公桌用的是梨花木製作,座椅是真皮沙發,這個年代能用起這些東西,是絕對的土豪了。
這裡和自己的家相比,自己的家簡直不要太寒酸了。
不過人呢。
「你們廠長呢?」
阮紫茉問帶她進來的那個員工。
「廠長很快就到,你等一會兒。」
員工給阮紫茉倒了一杯水,很快就離開了。
阮紫茉坐立不安。
在林南燕口中,她這個小舅舅是個浪蕩好色的,一下子搞了三個寡婦懷孕,這種事不是一般人幹得出的。
她腦海中已經大概有了一個印象,禿頭、扁鼻、滿口黃牙,挺著啤酒肚,猥瑣好色的中年男人。
她來時,還特地在口袋裡裝了一瓶辣椒水,這裡沒有防狼噴霧,她自製了辣椒水以備不時之需。
她瘦下來,變得那麼好看,誰知道那個猥瑣廠長會不會對她圖謀不軌。
房門被推開。
阮紫茉看過去,然後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眼前的男人,長相英俊,他頭髮都梳到了後面,露出一張帥氣的臉,沒什麼皺紋,反而多出成熟男人的韻味。
他的西裝很貼身,將他頎長的身形展現出來,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完全看不出已經三十六歲了。
眼前這人,和她剛才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別,和猥瑣不搭邊,反而有幾分風流倜儻。
男人也擁著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進來,他在女人的臉頰重重親了一口,拍了拍女人的腰,讓女人離開。
男人坐在後,才抬眸望向阮紫茉,見到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臉上的厭煩消失了,他揚起笑容,一雙狐狸眼撩人地望著阮紫茉,語氣非常溫和,「我叫江昀然,你就是我那外甥女介紹的人,長得還真漂亮,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當我秘書。」
剛才那個女人是他的秘書。
後面的人,學到江昀然這套精髓,有事找秘書做,沒事做秘書。
阮紫茉搖了搖頭,「我比較喜歡靠自己的雙手掙錢。」
江昀然像是看到獵物一樣,盯著阮紫茉,「當我秘書也是靠雙手掙錢。」
「恐怕不止吧。」
阮紫茉懶得和他裝傻。
順便提醒江昀然一句,「我是南燕介紹過來的,我和她關係很好。」
江昀然果然端正了態度,臉上的輕浮調戲不見了,嘆了口氣說,「南燕那丫頭有兩年沒找過我了,她倒是為了你,找了我。」
「她過得很好,叔叔你可以放心。」
阮紫茉接他的話。
「叔叔?」
江昀然臉都綠了,他怒瞪阮紫茉,「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從來沒人說過他年紀大,這丫頭一上來就喊叔叔。
「我比你外甥女還小一歲,不叫你叔叔,難道叫你小舅舅。」
阮紫茉不懼地迎上江昀然憤怒的目光。
氣氛有些凝重。
江昀然面無表情地和阮紫茉對視了半響,他笑了一下。
「南燕那丫頭交了一個膽大的朋友,說吧,你想要多少冰……」
江昀然嘴角帶笑,神情溫和,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說到這裡,他還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在你那麼漂亮的份上,我可以送你。」
阮紫茉對這人有些無語。
不是調戲人,就是裝生氣嚇人。
難怪林南燕說他不正經又難搞了。
「不用了,我花錢買比較踏實,我用到的冰不多,一立方就好,能給搗碎嗎,畢竟我是做冰沙,能不能配送一下,我可以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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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紫茉認真說著自己的需求。
「你生意不大,事倒是挺多的。」
江昀然笑了。
「配送錢我可以付。」
阮紫茉也知道麻煩了人。
江昀然嘴角帶著輕浮的笑,「看在你這麼漂亮的份上,可以。」
阮紫茉伸出兩根手指說,「一個月二十塊。」
厲擎烈一個月津貼才56,她出20塊算是多了。
江昀然笑著看阮紫茉,他一直沒說話。
阮紫茉皺起了眉,到底可不可以,這人倒是說話啊。
「說了那麼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江昀然站了起來,朝阮紫茉走去,那雙狐狸眼細細打量著她,像是在欣賞一隻漂亮的藝術品。
「阮紫茉。」
阮紫茉不自覺和他拉開了距離。
「紫茉,紫色的天空下,開著美麗的茉莉花,好唯美,好名字。」
江昀然彎下了腰,逼近了阮紫茉,嘴角帶著邪氣的笑。
「江廠長說笑了,我們還是趕緊談生意吧,我和南燕約好一起去買菜。」
阮紫茉想翻白眼,有紫色的天空嗎,生硬強掰。
江昀然眼裡閃過欣賞,是個很聰明的女子,一次次提起南燕,是在拉開和他的距離,把他放在一個長輩身份上,讓他消去那種心思。
「我答應了。」
為她的聰明。
阮紫茉鬆了一口氣,嘴巴很甜,「謝謝,叔叔。」
「……」江昀然,有些堵心。
「叔叔,你有認識塑料廠的人嗎,我想做一批塑料碗。」
阮紫茉沒有離開,笑著問江昀然。
又喊叔叔。
江昀然臉上輕浮的笑沒了,每個字都從牙縫擠出,「我為什麼要幫你。」
「南燕說,她小時候和你親,你一定會幫我的,你要是不幫,我只能回去告訴南燕,你不願意幫忙。」
從剛才提起林南燕,江昀然的反應,阮紫茉知道江昀然是在乎林南燕這個外甥女的。
「我這就打電話聯繫塑料廠的廠長。」
江昀然瞪了阮紫茉一眼。
這個聰明的女子發現了他對南燕的在意,他被拿捏住了。
江昀然心情有些複雜。
有種對聰明人的欣賞,又有種被人拿捏的氣憤。
江昀然約出了一個塑料廠的石廠長,阮紫茉在一張紙上畫出她想要的塑料碗,石廠長看了看那張圖紙,幾杯酒下肚,滿口答應了。
吃過晚飯,幾人從飯店出來。
阮紫茉看著石廠長醉醺醺地離開,有些懷疑這人明天還記得她訂塑料碗的事嗎。
「你放心,老石就算是今天醉死了,只要明天沒死,他就一定會記得今天的事。」
江昀然看出阮紫茉的想法。
阮紫茉看著滿天星星,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公交車了,現在要怎麼回去啊。
她最討厭酒桌文化了,一直喝喝喝,簡直是浪費時間。
「我送你回去。」
江昀然打了一個酒嗝,難受地皺了皺眉。
阮紫茉看了他一眼,嫌棄地說,「你都醉成什麼樣了,還開車呢,我不要和你一起,免得死在一起,別人以為我們是姦夫淫婦。」
江昀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啊,你那麼想讓我當你的夫啊。」
「你想多了,你是孟婆的夫,孟婆在喊你大朗該回家吃藥了。」
阮紫茉白了江昀然一眼。
「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江昀然被阮紫茉逗笑了。
一輛車停在他們面前。
阮紫茉這才發現不是江昀然要開車,人家是有司機的,這簡直是狠狠打了她這個窮B的臉。
在自尊、傲氣、臉面的面前。
阮紫茉選擇了讓江昀然送。
一輛陌生的車開到家屬大院,還是比較顯眼的。
起碼顧雲庭和厲擎烈停完車,就注意到門外那輛車了。
阮紫茉推開車門下了車,另一側車門也推開了。
「我去,嫂子是被一個男人送回家的。」
顧雲庭推了推身旁的厲擎烈,一臉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