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直白宣告這已經是他的人了

  白嶼從門內退出來,給戎邃遞了個眼神,就把越錦請走了。

  芙黎見他們走了,牽著戎邃就要朝里走,卻突然被抓緊拉了回來。

  她扭頭疑惑:「怎麼了?」

  戎邃沒說話,只是上下將她打量了片刻,而後伸手將她搭在一側的長髮撩起,撥到身後。

  轉瞬間,眸光幽微,深邃沉暗。

  芙黎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他卻也沒有解釋他這突如其來的行為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只說:「走吧,進去吧。」

  「好。」

  厲書宸在門內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人險些下床出來找人,就聽見了腳步聲。

  他的視線緊緊凝視著門外,直到屬於芙黎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里。

  眸光剎那間亮起。

  卻轉瞬熄滅。

  煙棕色的眼眸,在看見男人的身影隨在芙黎身後進門時,溫度一點點回落,眸光晃動下仿佛爬滿裂紋即將碎裂的冰面。

  是了,他怎麼會期待小黎單獨來見他。

  芙黎和戎邃進門後,並沒有走到太裡面的位置,幾步落下就停了腳步。

  他們並沒有打算在這裡消磨太多時間。

  隔著兩三米的距離,視線輕睼床上的人。

  有段時間沒見,厲書宸面容憔悴了不少,想來是3s級異獸的輻射攻擊落在精神海里並不好受。

  他的臉色微微泛白,眼周烏青,下顎和唇上的胡茬略長,看起來有些時日沒有打理了。

  整個人呈現一股頹靡之態。

  芙黎在心底唏噓,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沈芙黎見了還會不會喜歡。

  見厲書宸死死盯著他們交握的手,芙黎握得更緊,嗓音冷冷淡淡地問:「聽說你要見我,有什麼事嗎?」

  她的口吻陌生疏離,但維持著與不熟悉的人該有的基本禮貌。

  就是不帶有一絲的感情而已。

  厲書宸看向她,眼神里情緒錯綜複雜,難以辨析。

  他有太多話想說,有太多事想問。

  卻倏而——

  眸光一晃,死死盯著芙黎的肩胛一側,眼神變得陰鷙可怖。

  戎邃始終在打量他,見他面色突變,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身邊的人,唇角勾起一抹隱秘的愉悅。

  芙黎今早出門前,遮蓋身上的痕跡都遮蓋了半天。

  也埋怨控訴了戎邃半天。

  怪他一點都不替她著想。

  喜歡在她身上了留痕跡也就算了,還偏偏最中意脖頸和鎖骨的位置。

  兩個晚上,反覆烙印。

  遮起來都費勁。

  她勉強把露膚的地方遮蓋了,衣領邊緣的實在懶得,也就不管了,直接拿頭髮擋著。

  剛剛進門前,戎邃親自動手將她的頭髮撩到身後,其實芙黎就已經明白了。

  仿佛在直白宣告這已經是他的人了,任何心思都該胎死腹中。

  效果顯然,出其不意的好。

  大抵是沒想到會看見這樣的痕跡,厲書宸陰暗地沉默著,最後驀地攥緊了拳,仿佛失了智一般笑起來,五臟六腑都在震顫。

  「哈哈哈哈哈——我們認識十幾年,比不上他幾個月?」

  「沈芙黎,你就這麼愛慕虛榮?」

  他面容猙獰,話語裡摻了冰刺般扎人:「是不是只要有權有勢,你就能爬上他的床?」

  芙黎:「……」

  有權有勢?

  她明明只是很膚淺的,第一眼先看上了人家的皮囊而已。

  不過轉念一想,厲書宸質問的不是她,而是他以為的「沈芙黎」。

  芙黎眯起眼,嗓音冷了幾分反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愛慕虛榮?和沈若馨搞到了一起的時候你就清高淡泊了?」

  「還想用那種噁心又骯髒的手段對我,認識你十幾年可真夠倒胃口的。」

  她一半是在替沈芙黎鳴不平,另一半是在替自己心疼。

  遇上這種人渣,真是她們三生不幸。

  卻不想厲書宸誤會了她的意思,語氣急切激動:「你還在怨我是不是?我已經和她退婚了!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絕情!」

  芙黎:「……」

  她是在人同豬講嗎?

  還是這個星際時代的人不講究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可她沒立場說這話,她沒愛過這個人,對沈芙黎和厲書宸之間的情與怨來說,她始終是個局外人,是個旁觀者。

  而她突然沉默下來,不再那般牙尖嘴利地諷刺,在厲書宸看來仿若默認。

  他激動得起身要衝過來,直接被一道精神力壓了回去。

  他在床上掙扎,哐當作響,「你告訴我!沈芙黎,你告訴我啊!」

  芙黎抿唇,有些無語。

  感覺額頭上似乎有幾條無形的豎線出現。

  她都不是沈芙黎,她告訴個屁啊。

  戎邃漠然地看著掙扎的厲書宸,轉身對芙黎說:「外面等我,我跟他說幾句,然後我們回家。」

  厲書宸這個有些瘋魔的情況,芙黎確實也不想跟他廢話。

  爛攤子丟給老公,她點點頭:「那你別跟他廢話太久,我有點餓了。」

  「好。」

  芙黎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又被拉回來把頭髮重新撥到身前擋好才被放走。

  厲書宸看著兩人自然而然親密無間的相處,不管不顧地釋放出精神力和戎邃對抗,試圖攔下芙黎。

  只可惜,區區s級,根本撼動不了3s級。

  芙黎出門時嫌吵,順手帶上了門。

  然而一轉身,她就對上了白嶼揶揄的目光,附帶一聲戲謔意味十足地:「嘖。」

  芙黎眉梢一挑,朝他走過去,「白大會長什麼時候也有偷聽的愛好了?」

  「小芙黎你這話可就傷哥哥的心了。」

  白嶼倚在牆上,雙手環胸,一隻手推了推滑下鼻樑的鏡架說:「我這是擔心你們兩個把人刺激得太過,萬一他抑制不住泄露了,阿邃肯定不會讓你管他的,是吧?」

  就某人那小氣吧啦的德行,連一聲小島哥哥都聽不得。

  安撫?

  休想!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芙黎贊同地點點頭,又問:「錦姨,不對,該是厲夫人了,她人呢?」

  四下沒看見人,芙黎只是隨口一問,卻是下意識地隨著身體記憶叫出了那個代表著親昵與熟悉的稱呼。

  不過轉瞬她也就自我糾正了。

  白嶼聽完無聲笑了起來,「很好,哥哥就喜歡你這種愛憎分明,該劃清界限就劃清界限的妹妹。」

  他高度評價完芙黎,才回答她:「說是厲家主回來了,她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