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芙黎無比慶幸戎邃剛剛把燈熄了。→
否則她現在一定紅透了。
就很奇怪,她也不是沒叫過戎邃老公。
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時候的氛圍很燒人,戎邃的聲音也很有暗示性,她的臉頰和耳廓都在升溫。
明明她都知道戎邃什麼也看不到。
沒等到回答,戎邃也側過了身,乾燥的長指一下就精準無誤地揉捏住了少女的耳朵。
似是感受到了幾分輕顫,他半闔著眼問:「怎麼不說話了?」
「改不了口麼?」
當然不是。
芙黎感覺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那輕柔摩挲著她耳朵的手指像是在往火里一把又一把的添柴,要火越燒越旺。
她抬手輕輕攀住戎邃的手腕,說:「不是。」
「那是什麼?」
芙黎深吸了口氣,「我想你親我。」
話音落下後,有好幾秒的時間裡只有呼吸交替的聲音。
而後才響起戎邃無奈又寵溺的嗓音。
他說:「知道了。」
說完,大掌就落到了芙黎後頸上,用力一壓,再傾身而上。
這個吻就在暗色籠罩的臥室里水到渠成地接上了。
芙黎本能地將雙手環繞而上,本想松松垮垮地搭在戎邃的肩膀上,卻在被吻得有些迷離的時候突然身子騰空而起。
不過兩秒,她便翻身壓在了男人身上。
吻還在繼續,但這個姿勢……
還有她坐著的位置……
太近了。
緊閉的眼倏然不自覺顫了顫,連氣息都亂套了。
戎邃無聲彎唇,一手壓著她的後頸,另只手控著她的腰,總之就是不讓起身逃離的架勢。
直到芙黎終於不行了。
她喘不過氣,腰也泛酸,勉強撐著男人寬闊的肩胛挺起了身子。
兩人呼吸的頻率都很快。
突然,「啪嗒」一聲,床頭懸掛的小燈被打開。
昏黃的光闖入視線的那一剎,四目相對,繾綣旖旎。
戎邃收回按燈的手,松松搭在坐在自己腰腹上的少女腰間,眉梢一抬問:「現在呢?」
大腦有些宕機,芙黎嗓音有些黏膩著問:「什麼?」
戎邃耐心引導:「該叫我什麼?」
躲不過。
認命。
芙黎垂眸,避開那讓她經受不住的視線,光照下水光微閃的唇輕輕動了兩下,溢出兩個字:
「老公。」
既輕,又緩。
帶著三分嬌,和四分軟,尾音淺淺上揚。
戎邃覺得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心滿意足。
再滿足不過了。
他掀唇笑了,而後伸手把人壓下來又親了兩口說:「老公聽到了,真乖,老婆。」
芙黎覺得不行了。
她要熱炸了。
這製冷系統是不是壞了,為什麼她一點都不涼快,還越來越熱了。
可同時心裡又隱秘地升起了說不出來的愉悅。
原來被叫老婆心臟也是會怦怦跳的。
避開的眼偷偷摸摸轉了回來,往那張骨相絕佳的臉上瞄,順著下頜線滑落,再游移到她剛剛親過的薄唇上,接著是山根高挺的鼻樑,還有眼睛……
眼型狹長,漆黑森冷,薄情淡漠。
此時卻在光下透出星星點點的光,眼尾微彎,笑意疏懶。
吧書69新
芙黎:「……」
看入迷了,被逮住了,怎麼辦?
戎邃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芙黎侷促又有些窘迫的模樣,淋漓盡致地詮釋了什麼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
他老婆,怎麼看都好看。
見他看著自己也不說話,不取笑也不調戲,芙黎輕眨了下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雙手撐在健碩的胸膛上,掌下的觸感十分令人心旌搖曳。
她提醒道:「改完口了。」
戎邃唇都沒張地應聲:「嗯。」
他給出的反應這麼不咸不淡毫無激情,讓芙黎在心裡不禁輕嘖了聲。
這人怎麼回事?
她都就差明示,送上門……不對,送上身讓他欺負了,他怎麼還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難道狂暴期之後,有個後遺症叫做-性-冷淡?
芙黎驀地想起白嶼離開前拉著戎邃說的好像酒後胡言的話……
不會吧?
不會那個功能真的被影響了吧?
她越想越歪,看戎邃的眼神自然也越來越奇怪。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芙黎的眼神里透著幾分心疼,幾分遺憾,還有幾分隱秘不可察的惋惜。
這古怪的眼神直接給戎邃看笑了。
他抬起手捏住少女軟嫩的臉蛋,問她:「想什麼呢?這麼看著我?」
不行了這個事情,雖然是暫時的,但說出來會不會也有點傷人?
可是他們已經登記了誒,夫妻一體,有什麼不能說的?
芙黎小腦袋瓜轉了轉,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但是她換了一種迂迴的方式問:「你實話跟我說,狂暴期對你是不是還有影響?」
「嗯。」
這是事實,戎邃沒什麼猶豫就應了聲。
然後就聽見少女嘆了口氣說:「我就知道。」說完就翻身從他身上下去,躺到了一邊。
莫名聽出了幾分不對,再結合剛剛那古怪的眼神。
男人的直覺告訴戎邃,他應該問問。
「知道什麼?」
芙黎扯了扯被子,還順勢扮演起貼心的妻子,給戎邃也理了理蓋好,然後才回答:
「你不那什麼嘛,沒關係啦,我們來日方長,以後再說。」
她說的含糊,是真的想照顧戎邃的心情。
但戎邃卻已經聽出了不對。
想到他的新婚妻子,在剛剛登記婚姻關係的第一個晚上,腦海里百轉千迴繞來繞去,得出他不行的這個結論,他就生生地要氣笑了。
「說清楚,我不什麼?」
芙黎垂眸,「你嗯(不)嗯(行)。」
別問了,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嗎?
戎邃還真不太需要這樣的尊嚴,他呵出了聲氣音,「嘴巴張開再說一遍。」
這個語氣,有點熟悉。
一絲涼意滑上心頭,芙黎抬眸,只看一眼,就知道戎邃聽懂了。
那就不用再說了。
「剛剛不是說要睡覺?那就不說了,睡覺吧。」她生硬地轉開話題。
但戎邃不准。
他伸手把人圈進懷裡,低頭在那氣人的小嘴上咬了一口,問她:「白嶼說的話你不是聽到了?」
芙黎「啊」了一聲。
她當然聽到了,不然怎麼推測出來。
「所以是沒聽懂?」
當然不可能,芙黎矢口否認:「我聽懂了啊。」
「聽懂了還覺得我不行?」
「難道不是嗎?」